“既然已經有了主意,那還說什麼?”林川冷笑道:“查清楚了洪哥這小子去哪兒了嗎?”
“問了,聽說那小子以爲魯大炮被捅死了,所以被嚇到了,已經連夜趕回省城去了。”周凱回道。
“傷我兄弟者,恆殺之。”林川臉上閃過一抹凝重的殺機,然後說道:“劍指省城飛鷹幫。”
早就想要對飛鷹幫下手了,只不過時間上一拖再拖,如今,林川終於找到了下手的理由了。敢對魯大炮動手,這簡直就是打自己的臉。看來,是該帶着兄弟們走上這一條帶血的道路了。走好了,那是一條走向財富,走向權勢的道路;走壞了,那就是一條不歸之路。
很快,衆人在海清池門口集合。
周凱帶着三十多人站在了海清池門口,另外一邊,常林廠的一些兄弟也紛紛趕來了。一個小時內立刻就聚集了五六十人。這些人的臉上流露出堅定的目光,眼神裡更是一片視死如歸。
“川子哥,兄弟們都到齊了。”周凱說道。
“嗯。”林川點頭,他掃了衆人一眼,說道:“兄弟們,魯大炮被人捅傷,兇手卻逃走了,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衆人紛紛搖頭。
“我們大部分人都在一個廠子里長大,我們情同兄弟,更似手足。”林川認真的看着衆人,道:“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兄弟們能夠轟轟烈烈的走完這一生,走完這一輩子。可是,有人欺負我們,有人敢對我們的兄弟下手,就如同要斬斷我們的手足,你們願意嗎?”
“不願意!”衆人怒吼道。
此時,天空之中飄落着一些細雨,那細弱的雨珠落在所有人的身上,溼潤了他們的頭髮,溼潤了他們的面頰,但是,卻沒有溼潤他們眼中的堅定,沒有打溼他們內心的執着。
“好!”林川點頭,雨水飄落在他的身上,一顆顆細微的雨珠落在他的睫毛上,彷彿是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鑽石一般。林川跳上了一個破舊的桌子,桌子竟然穩當當的,一動不動。林川振臂一揮,道:“我問你們,什麼是兄弟?”
“講義氣。”周凱大喊道。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劉程站出來大喊道。
“有女人一起睡!”李強嘿嘿笑道。
哈哈……
現場頓時一片鬨然大笑。
“也對,也錯。”林川一臉凝重,他的氣勢影響了現場的每一個人,他舉手投足之間,彷彿散發出了一股王者的氣息,讓每個人對他忍不住有一種膜拜的衝動。林川認真的說道:“兄弟是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能湊能幫你,給你錢不指望你還的人;兄弟是罵你還口,打你還手,罵完打完依然並肩走的人;兄弟是當所有人都在關心你飛的有多高時,關心你飛得有多累的人……”
林川的一番話讓現場所有的人無不動容。
“川子哥,我們都是好兄弟!”周凱兩行熱淚。
“兄弟用心交;父母拿命孝。”林川突然舉起了拳頭。
“兄弟拿心交;父母拿命孝!”衆人紛紛大喊了起來。
這一句話是每個人內心深刻的體驗,但是卻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的。林川的這一句話十分精準的說出了兄弟們內心想要說的話。
周蕊一臉崇拜的看着林川,不得不說,林川的話實在太有感染力了。別說現場的這些男人,連她這個女人都被林川的那些話着着實實的感染了,她甚至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在此,我正式宣佈,聚義堂成立。”林川凝重的說道:“我們不是黑幫,我們也不搞幫、派。我們只是一羣互幫互助,講義氣的好兄弟,我們有錢一起賺,有肉一起吃!”
“聚義堂,聚義堂……”衆人紛紛大喊。
聚義堂,顧名思義,聚所有人的義氣合一堂。說白了就是兄弟要講義氣。林川起得這個名字,正是從他所說的那一番話之中總結出來的這個名字。
看着臺下五六十人振臂歡呼的氣勢,林川知道,用不了多久的時間,聚義堂必然會一飛沖天。
“兄弟們,聚義堂的兄弟被人欺負了,你們說該怎麼辦?”林川問道。
“殺!殺!殺!”衆人怒吼道。
衆人內心的熱血徹底的被林川點燃了,一下子就沸騰了。
“對方逃到省城去了,那我們就追到省城去。”林川怒吼道。
“追!”周凱大喊。
“上車。”林川一揮手。
嘩啦啦……
幾十號人飛快的朝着金盃麪包車上鑽了進去。四輛金盃麪包車,愣是裝了五十多人。一輛車子裡塞了十多人。林川跳上了他的吉普車,周蕊也不甘示弱,飛快的跟着林川跑了過去。
“小蕊,你不能去。”林川急忙說道。
“憑什麼?”周蕊不甘心,道:“既然你成立了聚義堂,那我也是聚義堂的一員,我憑什麼不能去?再說了,魯大炮還是我的追求者呢,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我的追求者被別人捅傷呢?”
“你……算了,上來吧。”林川鬥不過周蕊,只能讓她上車。
周凱和黃波幾人也紛紛鑽進了林川的吉普車裡。
林川在前面帶路,後面的車子飛快的追跟了過去。
一輛吉普車,後面跟着四輛金盃麪包車,一路疾馳,朝着高速路口狂奔而去。
大晚上,高速路口的收費員正在打盹,這個點的車子比較少。他們在收費亭裡坐着十分無聊,沒事擺弄一個手機在桌子上看電視,看着看着有些困,便開始打盹。
砰……
突然,一聲巨響,收費亭的升降杆頓時被撞飛了。收費員頓時嚇得差點兒跳起來了。
“怎麼……怎麼回事?”收費員一臉錯愕。
此時,幾輛車子朝着高速上一路狂奔。收費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幾輛麪包車飛快的駛上了高速。他急忙拿着對講機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衝卡了!”
只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駛上了高速,誰也不知道車子朝着哪一個方向去了。收費員急忙調取監控錄像,奈何那幾輛車子都沒有掛牌,根本就沒有辦法鎖定車子的行蹤。
……………………
省城。
高速公路收費亭可沒有江北市那麼清閒,作爲一個江南地區的重要省會城市,即便是大半夜也是依然繁忙的。車子陸陸續續的從高速公路上下來,或者陸陸續續的從城市裡駛入高速公路。
收費員一絲不苟的工作,重複着他們一板一眼的動作,僵硬的笑容,機械式禮貌的動作……
一個半小時後,一輛吉普車在高速路出口的地方停靠了下來,並且打開了雙閃燈,這一臺破舊古董的吉普車,在經歷了將近十年的停放之後依然能夠上路,主要得益於它曾經完美的工藝和良心的材料。
“川子哥,他們來了。”此時,周凱說道。
“嗯!”林川點頭,道:“我們準備走吧。”
這一臺吉普車前面的引擎蓋在上高速的時候經歷了激烈的碰撞,完全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形,僅僅只是磕掉了一丁點兒的漆。回去之後自己處理一些就可以了。
轟隆隆……
車子立刻啓動,車速陡然增加。後面四輛金盃麪包車飛速的跟了上來。
高速公路的收費員已經推開了小窗口,伸手示意外面的車子減速停車。
“不好了。”此時,收費員頓時驚呼了起來,他親眼看着那一輛沒掛牌的吉普車竟然飛快的朝着這個方向衝了過來,而且完全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
砰……
果不其然,升降杆頓時就被對方撞斷了,半截升降杆當場就飛了出去,由此可見撞擊力度該有多大。
在撞擊之後,吉普車飛速離開,後面四輛沒掛牌的金盃麪包車也是一輛疾馳,迅速的穿過了那收費崗亭。
“衝卡,有人衝卡了。”收費員急忙大喊道。
一羣工作人員飛快的跑了出來,然而,他們只能夠看着那些沒有掛牌的車子飛快的消失在黑幕之中。
“報警,快點報警!”收費員急忙大喊。
只是,這個時候報警還有用嗎?沒有牌子的車子根本就沒法鎖定目標。光靠外形的描述,警方怎麼可能在這一座擁有擁有幾十萬輛車子的城市之中把那些車子找出來呢?別說沒有牌子,就算是有車牌,恐怕也難找。
“川子哥,痛快啊!”周凱興奮的說道:“以前上高速都是老老實實交錢,而且還得看那些婆娘的臉色,這一次真他孃的痛快,衝卡衝得真爽。哈哈,第一次佔國家的便宜。”
“嘿嘿……”林川咧嘴笑了笑,道:“我開車可從來沒給他們交過錢,憑什麼給他們交錢?他們收費的年限早就到了,理應把路歸還給國家,把免費政策還給大衆人民。”
“說的好。”周凱急忙點頭。
高速公路是由一些企業承擔修建的任務,應該需要向銀行貸款修路,所以按照合同規定一般收費年限在十五年到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可是,這些企業仗着自己是國企的身份,所以即便到了年限之後,依然不肯免費,反而口口聲聲說自己每年都會虧損,必須繼續繼續收費十年。惹得民間哀聲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