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揮汗如雨,葉歡在操場上放肆的折磨自己,想將身上的百十斤肥肉減下去。
目前爲止,已經進行了半個月的時間,但總的說來,並沒有什麼效果。
饒是葉大少,也感覺到一種無力感,難道自己餘生,真的將以一個胖子的姿態生存。
每每想到此處,難免黯然神傷。偏偏和葉歡一起鍛鍊的黃莉莉,精神卻是好了很多,原本雪白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整個人也有說有笑的。
兩相對比,葉歡的心情更加低落。
這一天,葉歡一直從早晨六點鐘,鍛鍊到上午十點,渾身衣服已經溼透,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黃莉莉看得也心驚不已,道:“葉歡,你這個樣子下去,會傷到身體的。”
“不管了!”葉歡大吼一聲,加力向前奔跑。
就在這個時候,從校門口走進來一人,一身黑色制服,身材高挑,臉上若隱若現,帶着愁緒。
一走進校門,抓住王強,她便開口問道:“我師父在哪裡?”
“在操場跑步呢。”王強隨口答道,這個時間,葉歡也只可能在操場。
來人不是旁個,正是葉歡的徒弟李青夢。
她大步流星來到操場,就看到葉歡揮汗如雨的模樣,圍着操場,不停繞着圈子。
“師父!”李青夢揮手喊道。
葉歡又跑了半圈,這纔來到李青夢身邊,一邊原地踏步,一邊道:“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
“師父,你先停下。”李青夢無奈道:“出事了。”
看到李青夢臉上焦急的神情,葉歡這才停下腳步,好奇道:“出什麼事了?”
“花小卿。”李青夢道了一聲:“她被人綁架了。”
葉歡整個人一激靈,下意識將額頭汗水擦掉,道:“慢慢說,花小卿被誰綁架了。”
其實自從葉歡回來之後,還未曾見過花小卿的面,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花小卿一直在非洲,並沒有回來。
自從葉歡出事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越來越緊張,電池公司,已經入不敷出。無奈,花小卿只能回到非洲,從那邊抽調資金補充這邊。
但花小卿的母親李晚晴,實在不是一個好說話的角色。葉歡出事,和花小卿有很大關係,但和李晚晴,其實沒有多大關係。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肯拿錢出來貼補這邊。而無奈,花小卿只能留在非洲,想方設法抽調一筆筆資金過來。
而就在近日,花小卿遭遇了一夥匪徒綁架,對方向李晚晴索要一筆鉅額贖金。
畢竟是母女連心,李晚晴再無情,這筆錢也是願意拿出來的。而問題的關鍵在於,對方獅子大開口,開出的數目,是李晚晴絕無法承受的。
走投無路情況下,李晚晴聯繫了李青夢。
而花小卿出事的時間,也就是在三天前。
在聽明白事情原委的一剎那,葉歡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雙目之中虎狼一般的目光,令李青夢不寒而慄。
“師父,姑姑的意思是,看這邊有沒有錢,能否先從這裡借一部分過去。”
“我沒有錢。”葉歡搖搖頭。
“沒錢……那事情就……”
葉歡擡頭,再次開口道:“但我有殺人的劍。”
李青夢一怔,詫異的看着葉歡。只見葉歡緩緩言道:“訂機票吧,我去一趟非洲。”
……
非洲草原,漫漫無垠的荒漠,偶爾幾處建築,也是在黃沙的覆蓋之下。
一條小河,沿着荒坡流過,小河旁邊,是幾棟破爛不堪的房子。這裡原先是一座金礦,金礦被採盡之後,這裡便荒廢下來。
但今天,這裡卻聚集了一羣人,他們身上穿着破舊的迷彩服,似乎已經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手中握着各種武器,手槍,自動步槍,狙擊槍……
槍和他們一樣破舊,但黑色槍口,依舊有一種隨時可以取人性命的威懾力。
而從這些人佈滿風沙的臉龐上也可以看出,這些人,並非泛泛之輩。
第五小隊,代號非洲獅,原先服務於非洲當地一小國,後來因爲一場叛亂,小國滅亡,非洲獅小隊也就成了喪家之犬。
他們的領袖名叫契克,原先應是小國的繼承人,在國家滅亡後,他便帶着非洲獅流浪在非洲大地上,一邊努力生存下去,一邊尋求復國的力量。
這些人完全已經被社會拋棄,所有道德,人性與他們毫無關係,爲了能夠獲得足夠的金錢,他們不惜做出一切。
地上散落着幾具屍體,人頭高高掛起,空氣中散發着血腥味,引來禿鷹來食。
諾夫是這裡的二號首領,有很大權力,他剛剛從房中出來,女人的慘叫仍然在耳邊響起。
剛纔經歷的一切,令諾夫整個人鬆弛下來,只不過最後那個女人竟然敢反抗,被諾夫一槍嘣了腦袋。
現在,諾夫身上鮮血,腥汗摻雜在一起,如同野獸身上的氣息。
不由自主的,諾夫的視線投到另外一處房子中,那裡有剛綁來的小白羊,白嫩嫩的身子,令諾夫直流口水。
已經被綁來四五天天了,諾夫還沒有找到的手的機會,他一直在剋制着內心的衝動。但今天的太陽實在太毒辣了,諾夫感覺心底一陣陣火燒。
視線轉了一圈,見沒有人注意自己,諾夫腳步向房子走去。
手已經碰到門上,一旦想起那女人牛奶一般的肌膚,諾夫就忍不住流口水,今天終於是有機會得手了。
“諾夫,你幹什麼!”一個兇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諾夫嘆了口氣,知道今天自己又沒有機會了。
他回過頭來,身後站着一個黑人大漢,諾夫笑笑,道:“隊長,閒着也是閒着,反正這個人遲早要死的,臨死之前,令我廢物利用一下,不要浪費嗎!”
站在諾夫身後的就是契克,他冷哼一聲,無奈道:“諾夫,你就是管不住你的傢伙,但這個女人,現在不能碰。對方可是能夠給我們帶來鉅額的財富,留着她有用。”
說罷,見諾夫的神情有些不滿,契克道:“別怕,等錢榨乾淨了,我把她上給你,隨意你怎麼玩。”
“是,對長!”諾夫臉上又露出笑容。
與此同時,當地機場,一輛來自華夏的飛機緩緩降落,從機場內走出兩人。
李晚晴焦急的等在機場,一見這二人來了,立刻迎上去,道:“葉歡,你終於來了。”
從飛機上下來的二人,正是不遠萬里從華夏趕來的葉歡和李青夢。在見到李晚晴的那一刻,葉歡臉上保持着死水一般的平靜。
從李晚晴到機場接到葉歡,再到取了行李,將葉歡帶到她的公司,葉歡臉上的表情,從未變過。
“對方是什麼勢力,有多少人,花小卿是怎麼樣被綁架的?”剛剛來到公司,葉歡便道出了一連串問題。
李晚晴的眼眶紅着,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難過,她擦了擦眼淚,方纔對葉歡說起。
當地的治安不好,花小卿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綁架,但因爲花小卿身邊,一直有保鏢保護,多少次,都算得上是有驚無險。
但這一次有些不同。
這一次遭遇的是非洲獅,對方根本沒有使用任何陰謀詭計,直接在大街上交火。花小卿的保鏢雖然強悍,但在遭遇這夥亡命徒後,根本沒有任何反手之力。在丟下幾具屍體後,非洲獅挾持花小卿而去。
“能不能知道對方在哪裡?”葉歡問。
“他們聚集在距離此處二百英里的一個金礦,有一百多人,手中攜帶者重型武器。”李晚晴道。
葉歡點點頭,此刻對於這裡的情況,算是完全掌握。
李晚晴看着葉歡,道:“葉歡,你這次帶了多少錢過來,對方向我要十億美金,我湊了一些,現在還完全達不到對方的數目。”
“我沒有錢。”
“那你來……”李晚晴閉上了嘴巴,險些問出來:那你來有什麼用。
這個時候,葉歡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在看清楚裡面東西的一剎那,李晚晴整個愣住。見行李箱內裝滿了各種鐵器,薄如葉的刀,閃着寒芒的鋼針,一粒粒黑色鐵珠。
葉歡將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拿起了行李箱中一件襯衫,這是千手坊的雪蠶衫,能避普通子彈。
最後,葉歡從行李中拿出一件黑色風衣,將行李箱中的各種葉刀,鋼針,鐵珠掛在風衣內襯。
之後,葉歡將風衣披在身上,握緊了自己的老狗牙。
“師父,我陪你一起去吧。”李青夢問。
“不必了。”葉歡搖搖頭:“此去太危險,我一人可自保,帶着你,怕是有性命之憂。”
李晚晴此時此刻,方纔明白些什麼,詫異的看着葉歡道:“你……你準備幹什麼去?”
“我需要一部車,加滿油,晚上能回來的話,我帶着花小卿一起回來。”
李晚晴一激靈,忙道:“不行,這萬萬不行,對方是亡命徒,手裡有上百杆槍,就憑你帶着這一身雜耍的東西,去了就是送死。”
葉歡的目光落在李晚晴身上,那虎狼一般的目光,令李晚晴閉上了嘴巴。
“我會的東西不多。”只聽葉歡緩緩開口道:“能做的,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