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出水,猙獰可怖難以描述。雖然爲雲水所化,但他們醜陋的嘴臉,栩栩如生的鱗片,清晰可見,宛若真的是太古猛獸出世。
此刻,九條惡龍一起攻向葉歡。在剛剛,葉歡便是被這九條惡龍擊敗,即便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殺招,也難逃失敗的厄運。
剛剛如此,那麼現在呢。
雖然說異人的s級可以和修行者的陸地仙人肩,然而也只是說說而已。修行者逆天求道,一法通則萬法通,也是說,異人掌握的能力,修行者達到一定境界後,也可以掌握。然而修行者所會的東西,卻不是異人可以掌握的。
一種是正道,一種是捷徑。
捷徑有時候更快,但走得更遠,走得更穩的還是正道。
當葉歡重新站起來後,他身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刻的葉歡,已經不是剛剛的葉歡。
九龍撲向葉歡,猙獰可怖,呂仙之感覺到了此刻葉歡的恐怖。因此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的最強實力。
當九龍得心應手的操控時,那種信心又回到了呂仙之心。
是的,自己已經拿出了最強實力,而在剛剛,自己還用這招擊敗了葉歡。剛纔如此,此刻也還是一樣。
今天,不是十六年前了。自己心雖然仍恐懼葉歡,但那只是過往的心理陰影。現在的事實是,自己已經可以擊敗葉歡,狠狠的將他踩在腳下。
面對九條惡龍,葉歡眉眼不變,他揮出了一劍。
一劍內斂,含而不發,雖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劍,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劍身吸引,感覺其劍似乎藏着莫大的殺機。
一劍,也僅僅是一劍,葉歡面對九條惡龍,斬出了這一劍。然後砍龍頭,扒龍筋,剮龍皮……九條惡龍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化爲齏粉。
呂仙之呆住,站在那裡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冷汗刷刷而落。
終於,曾經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分辨出來,那恐懼不是假的,也並非曾經的陰影造成。的的確確,葉歡值得令自己恐怖。曾經如此,此刻也是一樣。
看到這幅情況,東方蘇蘇和秦思琪的心都落了安穩。果然,葉歡畢竟是葉歡,只要他出手,事情便如水落石出,天大的事情也沒有意外。
這樣的事情曾經無數次發生過,到了今天也還是一樣。
而在所有人之,最最震驚的便是沈鳳歌。他癱倒在地,看着葉歡模樣,眸子內的震驚無法言說。
沈鳳歌曾經擊敗過葉歡,而且是用硬碰硬的方式,所以他覺得自己瞭解葉歡的實力,心對葉歡也是極其不屑。
然而,此刻葉歡展現的實力,和剛剛,和那一天同沈鳳歌交手時展現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那一天,葉歡肯拿出這樣的實力,更或着說,肯拿出千分之一這樣的實力,那自己怎麼有半分可能擊敗他。
沈鳳歌的確很強,五歲便被仙人之力洗髓,他從踏入修行之路開始,很多人強許多。沈鳳歌足以說的聰明,甚至也可以說是天才。
但葉歡也並不是泛泛之輩。沈鳳歌的起點很高,但終點未必會超過葉歡。在十六年前,葉歡已然是天下第一人,只要他想跨過那道門檻,能隨時跨過。
得意島的那一戰,沈鳳歌並不知道,他雖然獲勝,但僥倖的成分太大了。首先葉歡並沒有用兵器,而面對沈鳳歌,葉歡也沒肯拿出最強實力。假若葉歡真的肯全力對待,沈鳳歌不說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但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不過,敗了畢竟是敗了,這是無法抹殺的事實。
但今天,不是當初。
胡天齊的重傷只是一個引子,其實很多情緒在很早之前開始出現。
葉歡這次出世,可以說日子十分不順,先敗給了沈鳳歌,還要被妙玉所救,之後重新出世,也感覺到日子處處不順。
十六年過去了,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葉歡熟悉的事物已經完全消失,他不瞭解人工智能,他不瞭解共享汽車,他不瞭解現在的通訊方式……
連蘇羽都因此嘲笑他:一個老人家,年紀大了,適應不了這個世界了。
這句話,很多人都說過。蘇羽說過,沈鳳歌說過,連呂仙之也一直重複。
葉歡老了,葉歡適應不了新世界的變化,葉歡已經被這個時代淘汰……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手機,汽車……很多我們以爲永遠存在的東西,都會在一夜之間消失。不過,這個世界再變,總有些東西會永遠存在。
那些強悍的,堅韌的,並不會因歲月的流逝而貶值。如陳鯉,千年之前他是第一強人,千年之後,依然一樣。
這個道理,放在葉歡身也是同樣。
葉歡便是葉歡,十六年前如此,十六年後也是一樣。當他準備亮劍的時候,這個世界從無人可以遮掩他的光輝。
這一刻,葉歡已經亮劍。
只是一劍,便將九條猙獰惡龍化爲齏粉,然後葉歡又斬出了第二劍,依舊是平淡無的一劍,恍若六歲幼童也可斬出。
可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劍,令呂仙之感覺,生命將會因這一劍消失。
倉促之間,呂仙之運起所有力量防禦身周,他將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籠罩在防禦圈內,像一隻龜縮的烏龜。
葉歡斬出一劍,破開他的防禦圈,像是刀削豆腐一般,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之後,葉歡亮出了自己的第三劍,劍舉在呂仙之頭頂。
這一刻的呂仙之已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眼神之寫滿恐懼,心想不明白,爲何十六年前自己被葉歡打得落荒而逃。爲何十六年後的現在,還是一樣。
葉歡輕輕嘆息,口道出一句:“別怕,我送你路。”
一劍斬下,鮮血淋漓,那曾經強悍的生命,終究在這一劍下消失。
臨死之前他想不明白,爲何最後敗的是自己,明明自己已經勝了的。
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野心未完成……但最後,他還是死了。
如他所說,世間事,不是你想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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