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小田的家中,葉歡盤腿在地上,聽着張小田的述說。
張小田嘆口氣道:“說來可能也是報應,我這些年做的壞事太多,是老天給我的懲罰,你嫂子一切都好,只是唯一不能生育,老哥今年已經四十多,但膝下卻還是沒有一兒半女?”
“爲了這件事,我也不知跑過多少醫院,求教過不少所謂的高人,醫院已經檢查過,我身上並無問題,是你嫂子身上有毛病,但至於問題出在何處,卻也是查不到。”
玉姬道:“我許他再找個女人,便是生下一兒半女,當做自己骨肉也好,可他總是不肯。”
張小田道:“既然已經發誓生平不二色,又豈可毀誓,除你之外,此生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玉姬微微嘆口氣,將頭擱在張小田肩頭,眼中卻泛着淚光。
張小田道:“當初去隱龍寺,一爲謝恩,而也是想要請憐花大師出手,醫治我的妻子,但憐花大師是世外高人,我無緣一見。今天既然碰到兄弟,也是老哥的福分,不知道兄弟有沒有辦法?”
葉歡道:“還請嫂子伸出手,讓我把脈試一下,至於能不能治,也得把脈之後再見分曉。”
張小田慌忙點頭,挽起自己妻子的袖子,將玉姬素白的手腕,遞到葉歡面前。
葉歡伸出兩指,落在玉姬的手腕上,入手冰冷,像是一塊寒冰相仿。
葉歡恍然一驚,道:“嫂子的身體怎麼這麼冷?”
玉姬手腕收回,道:“已經有十年了,我變得十分怕冷,便是夏天也會覺得身體發寒難耐。”
張小田緊張道:“老弟,你有沒有辦法?”
葉歡皺起眉頭,想了想道:“要查探嫂子的病情,還需要看一下其他地方,只是這些地方有些不方便,還請哥哥莫怪。
”
張小田道:“疾不避醫,該怎樣做,老弟但做就好。”
“得罪了。”葉歡點點頭,走到玉姬身邊,伸出兩指,穿過玉姬身上的和服,摁在她的小腹上。
玉姬渾身一僵,羞紅的臉將頭扭到一邊,雖然知道葉歡是爲自己治病,但當着自己老公的面,被男人這樣摸,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葉歡皺起眉頭,一縷真氣透入玉姬身體,只察覺到玉姬小腹內有一團寒氣。這寒氣冰冷刺骨,便是葉歡碰到,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葉歡收回手指,怒道:“是何人如此狠心,竟做出這種心黑手狠之事!”
見葉歡發這麼大火,張小田困惑道:“老弟,你是不是看出些什麼?”
葉歡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情緒,坐下來後道:“不瞞老哥,嫂子身上這病,不是天生的,是後天被人施毒手害的,用寒氣封住了腎脈,致使嫂子無法生育!剛纔嫂子說十年前開始變得全身冰冷。我且問老哥,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十年前,十年前……”張小田皺起眉頭回憶着,突然他大吼一聲,咬牙切齒道:“啊,原來是他!”
這猙獰的表情,嚇得王月媚身體一僵。張小田與葉歡談話,一直都是心平氣和,面帶微笑,甚至還有一種低三下四的感覺。但他這忽的爆發,其情其景,真如生吃人血的怪獸。也終於讓王月媚明白,眼前這人可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好好先生,而是地下世界中,如狼似虎的大佬梟雄。
王月媚嚇得心臟突突直跳,將身體靠在葉歡身上。只聽葉歡問道:“老哥,究竟是什麼人,下此毒手!”
張小田深吸一口氣,猙獰的表情迅速恢復平靜,他道:“這件事不勞老弟費心,既然知道是他乾的,我自會與他計較。
老弟,現在還是你嫂子的問題,你有辦法解決嘛?”
葉歡笑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太複雜的問題,只是有些東西要準備,老哥你取紙筆來,我寫一個方子,你先把藥材配齊。”
張小田忙取出紙筆,遞到葉歡面前,葉歡皺眉思索一陣,揮手留下一道藥方。他遞給張小田道:“老哥,你照方抓藥,儘快將藥材配齊,有幾味藥材可能有些困難,你儘量找,找不到告訴我,我來想辦法,等你配齊藥方之時,我再爲嫂子治病。保管藥到病除,或許明年你就可以生一個兒子,到時候我可要來吃你兒子的滿月酒!”
一聽這話,張小田和玉姬瞬間激動起來,他呆若無神的站在哪裡,突然一拉自己妻子的手,道:“老弟,請受我一拜!”
葉歡慌忙將他扶起,道:“老哥,你這是何意,這不是折我的壽嘛!”
張小田激動得熱淚盈眶,他道:“十年前,憐花大師救我一命,今天,你相當於又救我一命。你們師徒二人兩條命,我可真不知道該如何還!”
葉歡笑道:“老哥,這話便錯了,你與嫂子的感情讓兄弟佩服。我們之前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一見如故,真如親兄弟相仿。做弟弟的爲哥哥做些事,那還有什麼謝不謝的。”
“是,好兄弟,好兄弟!”張小田摸着眼淚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兄弟,這東瀛洪門是我的,也是兄弟你的。但有兄弟你一句話,東瀛洪門上千弟兄,百億錢財,供你兄弟一人使用!”
葉歡道:“老哥,這……”
張小田怒道:“怎麼到現在,你還如此稱呼我……”
葉歡一怔,然後手捧住張小田的肩頭道:“大哥!”
“嗯,好弟弟!”張小田重重答應一聲,道:“再過幾日,我便擺香堂,邀請同道中人,與兄弟你結拜!”
葉歡道:“何須這麼麻煩……”
“規矩如此,弟弟這件事你也別說話,當大哥的我做主了。
”張小田抹掉眼淚,臉上還帶着喜悅的神情。他衝葉歡道:“本來想要和兄弟一醉方休的,但今天實在太晚,二弟你先在山上住下,改日,改日……”
王月媚呆呆的站在那裡回過神來,怎麼轉眼自己,葉歡就成了東瀛洪門大佬的結拜兄弟!
上千弟兄,百億錢財,供兄弟你一人使用!
王月媚倒抽一口涼氣,這話是何等大的份量,轉眼之間,葉歡竟成了東瀛洪門的二號人物。
正愣神間,發覺張小田的眼神望向自己,王月媚忙低下頭,躲到葉歡身後。張小田笑笑,道:“這是弟妹吧,初次見面,二弟你也不介紹,但當哥哥的好意思空手嘛,哈哈,玉姬,去把我房中那玉鐲拿來,就是我去年秋天在香江拍賣會上拍來那隻……”
玉姬笑笑,從房內取出一枚用木盒包裝的玉鐲,送到王月媚手中。
葉歡道:“這應該十分值錢吧,大哥你這出手的禮物也太……”
“哼!”張小田冷哼一聲,道:“二弟,你說這話讓當哥哥的瞧不起你,錢對我們兄弟來說算什麼!你也別問多少錢,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再說這也不是給你的,是給弟妹的。”
葉歡呵呵笑了一聲,還未說話,就聽王月媚道:“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這……”張小田一怔,覺得有些困惑了,王月媚一直緊挨着葉歡,行爲也十分親密,怎麼會說只是普通朋友。
王月媚尷尬無比,玉姬遞過來的這玉鐲,晶瑩剔透,如同一汪春水。張小田雖然沒說價格,但從拍賣會拍來的,怎麼會便宜。恐怕至少值上百萬,也許都打不住。
而玉鐲在中華古代傳統中還有別的含義。時至今日,新婚夫妻喜歡互贈鑽戒,來表達愛情。但事實上,中華傳統的定情信物,一直是玉鐲。家中的老人總會留一枚玉鐲,傳給自己未來的兒媳,然後這玉鐲代代傳下去。
黃金有價玉無價,鑽戒雖然價格昂貴,但根本就是被有心人炒作而已,鑽戒幾乎沒有半點升值空間的。可是一枚上年頭的古玉,纔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所以,王月媚對這玉鐲是十分喜愛的,但自己偏偏還不能收下。這是送給葉歡女友的,自己並不是。自己不僅不是,而且還是葉歡的岳母。如果現在這裡站的是韓聽香,她收下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可自己收下算什麼。
而更尷尬的是,如果自己收下了,豈不是變相承認是葉歡的女友。張小田今晚會給他們安排房間,肯定是一間房子。和葉歡這種人住在一間屋子裡,他會安分守己,呵呵,別太天真了。
葉歡笑笑,道:“的確只是普通朋友,是大哥你誤會了。”
張小田恍然一楞,道:“怪我怪我!我本來給你們安排到一處了,看來還得再安排一個房間。”
王月媚鬆口氣,幸虧自己及時分辨清楚,否則的話,今夜就難逃葉歡的虎口了。不過她心裡又有些悵然若失,只能看着自己喜歡的玉鐲離開自己。
玉姬笑笑,伸手將玉鐲遞到王月媚手中,王月媚忙擺手,道:“我不能要。”
“拿着!”玉姬強摁到王月媚手中,道:“不管是不是弟妹,這都是給你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王月媚身子一僵,玉鐲已經被玉姬帶在她手腕上。葉歡笑笑:“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大嫂給的,不拿大哥大嫂要生氣了。”
王月媚低頭看看,碧綠如水的玉鐲戴在手腕上,與白淨的手腕交向輝映,她下意識笑了笑,心道:似乎做這弟妹,確實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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