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藍,李夢婷等人焦急的等候在門外,直到現在,葉歡和北野九鬼還未出來,裡面也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二人在談些什麼。
玉姬聽到北野九鬼來到春谷,也嚇出一身冷汗,忙趕到這裡。北野九鬼的實力她也明白,如果在房間內,北野九鬼就要格殺葉歡,那該如何是好。
正在衆人焦急的光景,只見房門緩緩打開了,大家紛紛扭過頭去,只見葉歡和北野九鬼並肩從房中走出。
見到葉歡安然無恙,玉姬先鬆口氣。衆人還未說什麼,只見葉歡帶着北野九鬼向外走去。
二人穿過走廊,葉歡一直將北野九鬼送至春谷門口。
北野九鬼轉過身來,衝葉歡道:“閣下留步,不必再送了。”
葉歡拱拱手道:“閣下保重,我聽說京都最近有場暴風雨,先生小心些。”
北野九鬼也道:“閣下也需小心。”
說罷,北野九鬼轉過身去,沿着山路緩緩向山下走出。
姜紫藍李夢婷看着北野九鬼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立刻開口道:“葉歡,北野九鬼找你做什麼?”
葉歡抿抿嘴道:“一把劍養了十年了,老小子想拿我試劍。”
“什麼?”衆人沒聽明白,同時開口問道。
葉歡道:“他想要挑戰,半個月後,京都天空樹,一決勝負。”
“什麼!”衆人瞠目結舌,北野九鬼何等實力,竟會向葉歡發出挑戰。
“葉歡,你千萬不能答應!”李夢婷道。
北野九鬼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葉歡面對北野九鬼根本沒有勝算。其結果,只能是死在北野九鬼劍下的下場。
葉歡攤開手道:“我有什麼辦法,如果不答應他,他便要封住離開東瀛的通道,機場輪船,我們都走不了。”
玉姬道:“這件事我想辦法,可以靠偷渡的人蛇船離開,反正,你千萬不能和他打,否則的話,只能是死路一條。”
姜紫藍道:“是吶,無論怎樣,你千萬不要和他打,你也絕對打不贏。後天打先天,怎麼可能贏!這是白白去送死。”
葉歡擺擺手,制止大家繼續說下去。他望着北野九鬼離去的方向,緩緩道:“東瀛劍神吶……”
沉默一下,葉歡又悠悠的補充了後半句:“難道我就不想打敗他嗎……”
衆人一怔,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衆人只以爲葉歡是在北野九鬼的威脅下才答應與他決戰,但卻沒料到,葉歡心裡其實也已經蠢蠢欲動,想要與東瀛劍神一較高下。
這種氣魄,讓大家心內震撼。但以後天戰先天,葉歡又怎麼可能贏!
事實上,後天戰先天,未必便沒有半點勝算,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就像十歲幼童,也有機會打敗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
但這種獲勝的概率,就相當於將三十歲的壯漢手腳綁住,任幼童拳打腳踢一般。說來確有其事,但想要做到,談何容易。
而此刻,葉歡便要以幼童的身份,迎接北野九鬼的挑戰。
他怎麼可能會贏?而輸了的話,等待葉歡的結果便是死!
在衆人愣神的光景,葉歡已經轉身走回房間,只留下原地沉默不語的衆人。
……
夜深了,姜紫藍一個人走出房間,在庭院內散步。
連日來發生了很多事情,顯恩寺的經歷更是險死還生。從前她從未經歷過這些,這一次在生死線中掙扎,對她整個人是巨大的衝擊。
原來江湖不是那麼好玩的,原來江湖之中除了任性豪俠,還有鮮血淋漓,血肉紛飛。
這一切,讓姜紫藍心驚膽戰,只有今日身處春谷,她才覺得稍稍安心些。
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嗅着清風帶來的落葉芬芳,姜紫藍信步而行,走到一處石椅上坐下。
打量着周圍的夜色,寥寥幾****燈,像是夜空中的星,家中的庭院也有這樣的風景,只是自己卻看不到了。
也不知爸媽現在怎樣,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
心頭想着這些事,姜紫藍有些想家了。
她坐在石凳上,目光隨意漂浮,口中輕輕哼唱着小曲。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
……”
隨口哼着莫名曲調,姜紫藍仰望着天空,很可惜,今天是陰天,天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
也不知道家中怎樣,這個季節,能看到繁星滿天吧。
想到這裡,心中忽然被歌詞的情緒衝擊,姜紫藍眼中落下兩顆淚來。
“咳咳……”
身後的大樹上,忽然傳出兩聲咳嗽聲。姜紫藍忙回過頭來,睜大眼睛看到葉歡飛身從樹上躍下,口中道:“姑娘,你跑調了。”
姜紫藍臉上一紅,姜紫藍生得花容月貌,雖然有些嬌蠻,但模樣身材絕對可以列於美女行列。但如此美貌的姜大小姐,身上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弱點,她唱歌天生五音不全。
因此,姜紫藍從不在人前唱歌,今日情緒低落,一個人散步偶然哼了兩句,沒想到葉歡卻躲在自己身後的大樹上。而自己剛纔掉淚,也被他看見了。
姜紫藍騰地站起來,指着葉歡道:“你變態,偷窺我!”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道:“大小姐,是我先來的,我怎麼知道你會來這裡,而且如果不是歌唱的這麼難聽,我本是不願意打擾你的。”
“你……”姜紫藍臉色通紅,道:“你就是一個變態,你如果不是偷窺我,大半夜躲在樹上幹什麼。”
“我修煉呀,大小姐。”葉歡攤開手道。
“修煉?”姜紫藍皺起眉頭,道:“修煉哪有躲在樹上的!”
“我再重複一遍,我不是躲在樹上,我是光明正大的坐在樹上!”葉歡咬牙切齒道。
“那你在樹上修煉什麼?”
葉歡道:“我修行的功法便是參悟天地,聽清風,觀明月,感四時變化,察花開葉落,這天地萬物本就是我修行的老師。我在樹上,便是體悟天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與北野九鬼的決戰,便是在十五日後。”
姜紫藍纔想起這件事,以葉歡的實力根本無法和北野九鬼對抗,他在此處修煉,應該就是想要在決戰前提升一些實力。說起來,是自己打擾他了。
心中微微有些愧疚,但姜紫藍口中自然不肯承認。她轉移話題道:“我們已經把消息傳回家裡,大家聽說北野九鬼要以先天境界挑戰你時,都很生氣。小鬼子就是這麼不要臉,以大欺小,現在華夏江湖已經轟動,大家正想辦法幫你。”
葉歡笑笑:“這終究是我自己的事情,旁人若想幫,也幫不了什麼。”
“你有把握?”姜紫藍問道:“那可是東瀛劍神,自從出世一來,一生一百三十二場戰鬥,從未拜過。”
“沒有把握。”葉歡攤開雙手道:“十年前,北野九鬼便是先天中期的境界,這十年以來,他閉關不出,一把劍在匣內養了十年,不出鞘則以,一出鞘必定日月失光。對上他,我沒有半點勝算。”
姜紫藍也知道葉歡和北野九鬼的差距,她點點頭,問道:“其實我不明白,北野九鬼對上你,必勝無疑,對他的修行來說,沒有半點幫助。他爲何還要挑戰你呢?”
葉歡笑笑:“我大概明白一點,他一把劍養了十年,沉澱的殺氣已經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寶劍出匣,定要以血祭劍,老鬼子想要拿我試劍。”
“真不要臉!”姜紫藍淬了一口,道:“那你有沒有應付的辦法,總不能人家劍來,你拿脖子接着。”
“本也沒什麼辦法。”葉歡道:“試試吧,如果在這十五天內,境界可以提升些,到時候或許有一戰之力。”
葉歡現在的境界已是後天巔峰,距離先天不過一步之遙。這一步或許十年都跨不過,或許下一秒都可以跨過。葉歡唯一的勝算,也就是在這十五天內,突破後天境界,邁入先天。
姜紫藍憂心忡忡,她道:“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修煉吧,現在華夏江湖都在商議這件事,看他們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
葉歡笑笑,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姜紫藍鬱鬱不樂的去了,走出二十幾步,回過頭來,見葉歡已經盤腿坐在石凳上。
他雙目未必,結着蓮花座的姿勢,清風吹來,髮絲輕輕而舞。
微不可察的,姜紫藍嘆口氣,也不知十五日後的決戰,葉歡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