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隱龍寺下山弟子,不學好,怎做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一道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葉歡渾身一激靈,心中已經起了殺心,今天少不得要做些殺人滅口的勾當。
慢慢轉過身來,葉歡看到一個女子站在路旁的路燈上,一身白衣,身背一口長劍,兩縷青絲從耳前垂落胸口。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茅山下山弟子,張白鳳。
葉歡骨節都亮了,第一時間,一句話不敢說,掉過頭就向前跑。
張白鳳飄飄下落,口中怒道:“想走,給我留下來!”
二人一追一逃,在夜幕下的關中城,展開一場追逐戰。葉歡一步不敢停,張白鳳也是緊追不捨,不遠不近的綴在葉歡身後。
二人實力相當,若想分出個勝負來,沒有三天三夜的光景,是辦不到的。葉歡心中一緊,這女人該不會真追自己三天三夜吧。
以張白鳳的脾性,這種事,她不是做不出來。
“追呀,你追呀。追上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葉歡還有閒暇,衝身後喊了一句。張白鳳一張俊臉騰地紅了。鏘啷一聲,天殺劍出鞘,今天非要將葉歡手刃不可。
葉歡回頭望了一眼,沒想到張白鳳又快了三分。二人實力相當,葉歡以二十一歲,突破先天境界,簡直可以稱作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誰能想到,前不久,張白鳳也突破了先天境界,實力和葉歡不相上下。
這讓葉歡鬱悶不已,看來有生之年,實力是無法超過張白鳳了,當然,張白鳳想要超過他,也不容易。
二人這佛道雙子星,真就得比肩一輩子嘛?
二人本就實力相當,葉歡這一分神,體內一口真氣便就運岔了。一步之差,便就分了勝負。張白鳳加快幾步,眼看着就要追上葉歡。
葉歡一咬牙,回頭罵道:“好姑娘,你就這麼想和我嘿嘿嘿嘛?”
張白鳳俏臉通紅,怒道:“找死!”
恰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疾馳的跑車吱呀一聲停在葉歡面前,從車上探出個女人腦袋,衝葉歡喊道:“葉歡,上車!”
葉歡如同絕望中看到一道曙光,他一個矮身,直接透過車窗躍入汽車內,大喊道:“快開車!”
跑車猛地加速,發出一聲咆哮後,遠遠向前奔馳。葉歡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張白鳳已經被甩在身後。
葉歡此刻算是鬆了口氣,爬出車窗,衝張白鳳大喊:“好姑娘,看來今天你沒辦法和我嘿嘿嘿了,我們改天再說!”
張白鳳猛地揮動天殺劍,馬路旁的一道隔離墩被斬成兩斷。葉歡脖子一涼,忙將腦袋收了進去。
“好弟弟,果然了不起吶,什麼時候都有姑娘追!”車上那女子,一邊開車一邊道。
“誰說不是呢!”葉歡重重的一拍大腿,口中怒道:“剛來就纏上我了,怎麼甩都甩不掉,都快煩死我了。”
“這大概,就是長得太帥的煩惱吧。”最後,葉歡長長的嘆口氣。
前面那女人,噗嗤一下樂了,口中罵道:“要不要臉?”
葉歡呵呵笑了一聲,道:“金少校,今天可是得多謝你,不是你,我還真不好脫身。
”
“謝我,怎麼謝我?”前面那女人回過頭來,波浪長髮,惹火雙脣,正是美女軍花金巧巧:“拿你的身體謝我?以身相許。”
葉歡捂住胸口,道:“金少校,你這可是對我耍流氓吶,老牛吃嫩草,我很怕怕的!”
“滾!”金巧巧笑道:“好久不見,你可是越來越無賴了!”
葉歡哈哈大笑一聲,就聽金巧巧問道:“龍城一別,沒再見過。你怎麼來了關中?”
“我是……”葉歡突然心中一動:金巧巧,金嬌嬌……這金巧巧在關中城出現,難道說,金巧巧也是金家的人。
“金嬌嬌是你什麼人?”葉歡問。
“是我堂妹……”金巧巧一怔:“你也是江湖中人?”
葉歡在後座一抱拳,道:“重新認識一下吧,隱龍寺下山弟子葉歡。”
“隱龍寺下山弟子?”金巧巧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忽然道:“怪不得了,怪不得當初惹上那麼大禍,卻一點事沒有,原來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葉歡!”
“大名鼎鼎談不上,卻是有些小小的名頭。”葉歡道:“這次江湖子弟齊聚關中城,我也是過來湊場熱鬧。”
“你也想娶金嬌嬌?”
“一家有女百家求。”葉歡道:“不過這其中不包括我,我是師門的吩咐,不得不來。能見到金少校,已經是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口花花。”金巧巧道:“虧得你這張利口,不知騙了多少女人的心。說實在的,這次關中城來的人物可不少。慕容山莊龍溟,唐門唐十三,神機門水雲間……喔,最重要的是陳家的陳二郎,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很厲害的。
”
“陳二郎?”葉歡抿抿嘴:“也算一個人物吧。”
金巧巧的瞳孔收縮兩下,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聽你的口氣,似乎連陳家都看不上,難道說,你還惹得起陳家?”
“我沒事招惹他們幹什麼。”葉歡搖搖頭,隨後又補充一句:“不過,他們不敢招惹我的。”
金巧巧頓了頓,眼睛眨了兩下,卻是沒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疾馳的跑車從車窗外駛過,車內,無線電通訊器響起,一個誇張的聲音道。
“金姐,咱們還賽不賽了!”這誇張的聲音道:“你這慢吞吞的,可是刺激不起我的興趣!”
“李少,你說的興趣,是什麼興趣,該不是下面的吧!”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閉嘴!”金巧巧笑着呵斥道:“咱們再來一場,我押十萬!”
“還來,金姐,你可還有錢!”誇張的聲音道:“這幾天,你可輸了上百萬了!”
金巧巧道:“怕什麼,姑奶奶還會賴賬嘛!”
“好,金姐的爲人我信得過!”年輕人道:“那我們就先到撈刀河爲贏,賭注十萬!”
幾輛豪華跑車疾馳而過,在關中的街頭展開一場追逐賽,葉歡忙將安全帶拉上,詫異道:“你們是在飆車?”
“是吶。”金巧巧咯咯笑道:“你膽子這麼小。”
葉歡抽抽鼻子,車廂內飄散着一股酒味:“你還喝酒了?”
“是吶。”
葉歡忙拉住扶手:“我膽子再大,也不會玩命!”
一共七輛跑車,在凌晨的夜裡發瘋駕駛。金巧巧如同發瘋一般,將車速催到極致。好幾次,車擦着其他車輛的車身而過,險些釀成車禍。形勢行駛過後,自然而然的換來一頓大罵。
可金巧巧絲毫不以爲意,似乎別人罵的越大聲,他越是開心。在車廂內咯咯笑個不停。
葉歡心裡打鼓,這女人該不會是有病吧!
幾輛跑車前後追逐,最後駛出城區,行駛在郊外的省道上。
關中處於黃土高坡,十三朝古都,此刻星夜,上弦月。一離開城區,浩浩蕩蕩的荒涼之氣,便迎面襲來。一座座山坡,在夜幕在猙獰崎嶇,如同怪獸蹲坐。
郊區的公路上,車輛便已經少了。許久都過不得一輛汽車。所以,金巧巧又將車速提高一個檔次,顯得愈加瘋狂。
撈刀河在城外五十里,現在是冬天,河水已經結冰,在月光下,白茫茫一片,如同擺在曠野內的一把寒刀。
金巧巧吱呀一聲將車停在撈刀河旁,幾輛跑車已經停在那裡,等候着金巧巧。
金巧巧從車上下來,幾個年輕人誇張的笑着,口中道:“金姐,這次可又是你輸了!”
葉歡從車上下來,臉色已經蒼白,金巧巧盯着他咯咯笑。葉歡揮手一耳光就打了上去。
“媽的,你想死,沒必要拉着老子陪葬!”
金巧巧被打懵了,俊俏的臉上出現五道紅印。幾個年輕人正在開懷大笑,見到這一幕也愣了。
葉歡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剛纔可是嚇壞他了。飆車也就罷了,還要酒駕。這要是發生車禍,就算葉歡是先天境界,最後的結果也是死路一條。
姓李的那年輕人愣了半晌,笑道:“金姐,這是你帶來的男人嘛?膽子可是有點小。”
葉歡一擡頭,與這年輕人的目光碰撞,邁步就走過去:“媽的,還有你們呢!”
虎視眈眈,年輕人下意識往後退一步,葉歡走到他面前,一腳就踹翻在地,照着他的腦袋踢個不停。
“小兔崽子不學好,還學別人飆車,還笑本大少膽子小,本大少十四就出來玩了你懂不懂!”
一衆人都懵了,自以爲自己這羣紈絝大少,也算是囂張不講理了。但和葉歡一比,大家都良民吶。哪有什麼理由都沒有,就動手打人的。
一幫年輕人上前想要攔,葉歡一腳一個踹翻在地上,最後,葉歡也打累了。長長的鬆口氣,望着地上的年輕人道:“你不是說我膽子小嘛,咱們玩一局,生死車!”
地上那姓李的年輕人,名叫李清波,他哎呦呦從地上爬起來:“你這不講道理啊,剛纔輸了,還沒給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