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生七尺軀,憑三尺劍立世,想要什麼,自可用自己一拳一腳去爭取,倒也不需要靠女人!”
龍溟一番話出口,擲地有聲。
“如此也有些龍溟的氣魄了。”葉歡拍拍龍溟的肩膀:“那我們就隨便逛逛,也見識見識金家在古墓安排的手段。不過,還是要小心,不小心得了第一,金家小姑娘死乞白賴的要嫁給我,也是麻煩。”
三人哈哈大笑,邁步要向古墓深處走去。
“姐夫,我等得你好苦,總算是等到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突然蹦出來,躍到葉歡面前。
葉歡被嚇了一跳,猛地提起拳頭:“哪裡來的妖怪,受死吧!”
“姐夫,別動手,別動手。”這人忙揮手,指着自己臉道:“我是你小舅子吶!”
葉歡見這人生得圓鼓鼓身材,臉像白麪包子一般,兩個眼睛卻是賊光閃爍,十分精神。
龍溟和孟喜退到一旁,做壁上觀。心裡嘀嘀咕咕:葉歡這人四處留情,說不得又在那裡造了業障,現在小舅子找上門來,自己倒也是不好多口。
這小白胖子一口一個姐夫,喊得咬牙切齒,葉歡滿頭冷汗,道:“白麪包子精,我可告訴你,你不許再喊!再喊,我現在就把你滅了!”
“姐夫,我真的是你小舅子。”白胖子道:“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的,你和我姐姐……”
“你姐姐是那個?”
“張白鳳。”
葉歡剛纔滿頭霧水,現在略微明白些了:“你是張白魚?”
“是我,是我。
”張白魚道:“我姐姐與我說了,讓我進了古墓就找你。你是我姐夫,肯定會罩着我的。我姐姐還說了……”
“我姐姐說了,我要是娶不了金嬌嬌……”張白魚笑的花枝招展:“我姐姐就殺了你!”
龍溟和孟喜對視一眼,兩人互相點點頭。
“對上暗號了。”
“恩,一家人,一家人。”
葉歡渾身一個激靈,抓住張白魚的脖領:“你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
張白魚胡亂掙扎着:“姐夫,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姐夫,龍溟和孟喜也不是外人嘛!”
葉歡將張白魚拽到一個牆角,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讓你叫我姐夫,我讓你叫我姐夫!”
半晌之後,葉歡渾身舒暢,他拖着張白魚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內定了哈,這就是金嬌嬌的未來女婿,哈哈,不錯,不錯!”
再看張白魚,已經是鼻青臉腫,身上印着腳印,模樣狼狽無比。
此刻江湖百子齊聚古墓,爭這金嬌嬌的夫婿,誰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但葉歡一席話,似乎金嬌嬌已經手到擒來,他說定誰便定誰了。
不過,葉歡,龍溟,孟喜三人聯手,也不是沒有說這話的實力。
“以後,不可以叫我姐夫了!”葉歡拍拍張白魚的肩膀。
“是!”張白魚捂着紅腫的臉頰:“……未來姐夫!”
葉歡,撲!
張白魚加入後,四個人一起向前走,轉過一個墓道的拐角,忽見有一人攔在前面。
這人一身黑衣,胸口位置紋着一枚金色元寶。見葉歡幾人過來,這人抱拳道:“金家,齊天羽。”
葉歡心想,這應該就是金家在古墓中安排的高手,用來考驗大家。
葉歡衝龍溟和孟喜道:“二位上去試試手吧。”
龍溟和孟喜互相看看,龍溟道:“老孟,你試試吧。”
孟喜道:“卻是不太好動手,要不葉歡你去試試。”
齊天羽突然退後一步,笑道:“三位的本事,卻也是不用試的,我也知道不是三位的對手。三位請吧……”
葉歡忽然笑了,沒想到這齊天羽卻明白事情,連與三人動手都沒有,卻就放三人過去了。
葉歡邁步一步,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又收回腳步,一推身邊的張白魚:“照規矩來的,哪裡可以壞了規矩。就讓張白魚同齊兄過過招吧。”
擡頭笑看着齊天羽:“齊兄,同我狠狠的揍他!”
“姐夫,你不能這樣吶!”張白魚叫苦不迭:“你這是坑小舅子吶!”
擡起頭來,齊天羽的拳頭已經來到面前,張白魚慌忙閃身,與其週轉起來。他口中廢話連篇,身子像陀螺一般,來回躲閃。
“你這是下死手吶!”
“哎呦呦,打死我了!”
葉歡本來想讓張白魚受點腳下,看到這一幕,微微眯眼。
他和龍溟,孟喜互相對視一眼,三人點了點頭。
這個張白魚,不簡單吶!
一直躲閃逃避,沒有反擊。但是張白魚在關鍵時刻表現出來的,速度和反應,卻也能讓葉歡看出對方一兩分實力。
葉歡手擱在齊天羽手腕上,道:“齊兄,可以了!”
齊天羽氣喘吁吁,他沒把張白魚怎樣,自己卻累的夠嗆。
張白魚拍着胸口:“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葉歡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裝你大爺裝,往前滾!”
四個人過了齊天羽這道坎兒,繼續往前走,一路之上,又碰見幾位金家安排在古墓中的高手。
這些人一見葉歡幾人,知道不是對手,便隨手就放過了。偶爾葉歡也會把張白魚推出去,讓其挨頓胖揍。
“如果只是這等程度,這古墓確實沒什麼難度。”孟喜道。
“大概也有其他高手吧。”葉歡道:“黃金賭場上千年了,家裡是有高手的。”
啪!
突然之間,古墓的燈光一下熄滅了,周圍的光線一下暗起來,只有牆上的應急燈散發着昏暗的光線。
“怎麼突然暗下來了!”葉歡道。
“大概是金家把電源切了吧。”孟喜道。
“也有可能。”葉歡道:“光線暗了,我們又無武器,大家還是小心些。”
幾人點點頭,邁步繼續向前走,張白魚忽然走到前邊,蹲下來道:“咦,這是什麼!”
葉歡走了過去,見地上放着一些玻璃碎片,葉歡皺皺眉頭:“這像是應急燈的燈殼?”
龍溟一個縱身,平地躍起,再落下來時。已經把牆上的應急燈拽了下來。
塑料殼被打破,裡面的燈光已經碎裂。龍溟讓葉歡幾人看看:“被人打破了。”
葉歡眉頭皺了起來,古墓的電源已經被切斷,只有應急燈提供照明。如果應急燈再被人打破,古墓便一點光線都沒有,徹底淪入黑暗中。
金家做事不會做得這麼絕吧!
“姐夫小心!”
張白魚突然一聲爆喝。葉歡心中一激靈,感覺身後一道冷風襲來。他本蹲在地上,在察覺到危險時,並沒有回頭。
葉歡平地一俯身,硬生生趴在地上,姿勢十分狼狽。
劍擦着葉歡腦袋過去,龍溟,孟喜,張白魚已經同時攔在葉歡面前。
趁着這個機會,葉歡已經起身站了起來。他回過頭,見襲擊自己的是一個黑衣人。
這人身材有些瘦弱,一身漆黑的絲綢布料,臉上罩着一張檀木面具,面具上紋着一朵白蓮花,眼睛上還罩着玻璃,泛着閃爍的光芒。
是一個女人吶。
一招未中,這黑衣人立刻遠離,身子消失在黑暗中。葉歡注視着她消失的方向,覺得那裡還有一雙眸子在看着自己。
龍溟道:“金家果有高手吶,這一劍已差不多有先天高手的實力了。”
張白魚道:“先天應該不到,但後天卻已經留不住對方了。”
葉歡哈哈笑一聲,拍拍張白魚的肩膀:“可以啊,小舅子。反應這麼快,我們都不如你吶!”
龍溟心裡一咯噔,當時危險來臨時,這張白魚竟是先自己一步察覺的。不簡單吶這人,難得的是,之前江湖上就沒聽說過這號人物,青雲榜上也沒有他的名姓。
“我不是擔心姐夫嘛。”張白魚笑着:“你如果出事,我姐姐豈不是得守寡。”
葉歡白他一眼,道:“大家小心些吧,我們再往前走,怕是情況就不太好對付了。”
話雖然如此說,但葉歡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修行到葉歡這種境界,對於危險已經有一種下意識的警覺。對方的劍,有沒有殺氣,葉歡是可以察覺到的。
剛纔對付那一劍,葉歡躲得十分狼狽,就算他,也覺得對方這一劍招式凌厲,來得十分兇險。可奇怪的是,葉歡並沒有察覺到對方任何殺氣。
沒有殺氣,招式卻來得極端兇險。對方這一劍不像是要殺自己,卻好像,卻好像……
卻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提醒自己黑暗已經來臨,今日這座古墓,並不太平。
葉歡望着前方的古墓,繼續向前走去,空曠的古墓響起幾人咚咚的腳步聲。
電源被切斷,前方的應急燈一盞一盞被打破。越往前走,越是黑暗。
葉歡敲着額頭,心中在向自己發問:“究竟前方有什麼危險,對方又在提醒自己什麼?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有危險要來臨!”
繼續向前走,忽聽得前方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一個發狂的聲音響起,順着墓道傳來,不斷的回聲交匯,最後狠狠的碰撞在葉歡耳邊。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