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郎,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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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一聲高喝,驚亂一切,他向前邁出一步,雙目奪人,月光從天空落在起肩頭,葉歡彷彿肩披聖光。
“陳二郎,自古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你貪圖魔教寶藏我不怪你,魔教的驚天財富,誰人不心動。不瞞你說,我也有幾分企圖。但是,你不該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
葉歡開口冷喝,對陳二郎怒目而視:“在場每一位,峨眉,唐門,神機門……哪門那派,與魔教沒有生死血仇。可是,你假蓮先生之名,暗中相助魔教妖孽,讓大家大仇難報!如此錢迷心竅,喪心病狂,實在不堪爲人!
陳二郎,我與魔教餘孽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此生絕不兩立!你幫助魔教,就是與我葉歡作對,也是與整個江湖門派作對!葉某身爲隱龍寺下山弟子,豈能容你。今日我便要替家師執行守正僻邪的職責,送你歸西!”
葉歡言語咄咄,直指人心,每一個字都彷彿攜帶着巨大的憤慨。
陳二郎懵了,他對葉歡的無恥有個估計,但是葉歡的無恥還是超過了他的預期。
明明他纔是蓮先生,也不知爲了什麼目的,暗中勾結魔教。但此刻他紅口白牙,舌燦蓮花,上嘴皮一碰下嘴皮,黑與白竟然被他顛倒了過來。
如果不是陳二郎確信自己不是蓮先生,今天差點就信了葉歡。可是,連他都差點信了,就更不用論其他人。
好一張利口,好一個葉歡!當真,當真……當真是了不起吶!
陳二郎穩住驚慌的心神,直視着葉歡,在短暫的瞬間,他必須想到一個辦法。
現在的情形,要證明葉歡是蓮先生的事情已經不用想了。因爲不能夠當面揭穿,沒有人會相信。
最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今天不能死。最新最快更新
只要不死,這件事就不算事!而且,陳二郎也相信,葉歡絕對不敢殺自己。
這,就是陳二郎的依仗。
想到此節,他穩住了呼吸,心神漸漸鎮定下來,看着葉歡冷聲道:“就算我是蓮先生,你能拿我如何,你當真敢殺了我嘛!”
葉歡嘆口氣,搖搖頭道:“陳兄,你終於還是承認了。”
“我沒……”一剎那間,陳二郎恍然驚醒,才意識到自己心慌意亂自己,竟然說錯了話。
如此一句,豈不是正好落了葉歡的話柄,本來還有所懷疑的人,現在也開始相信自己是蓮先生了。
口不擇言吶!
雖然一直極力用極強的城府穩住心神,但在這種情況下,誰的心思會不亂。就算是陳二郎也不例外,在心慌意亂之間,他竟也說錯了話。
恰就在這個時候,劉牢之和西門醉急急忙忙的跑到,口中驚慌失措道:“二老闆,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魔教趁我們人少,殺出重圍,渡江而逃了!”
“什麼!”陳二郎心中一驚,本來已經陷入絕境,可偏偏這二人卻在此刻火上澆油。
今天,陳二郎要陳同蒲假冒蓮先生,從趙三娘手中騙的魔教寶藏的鑰匙和密碼。
這件事來得機密,陳二郎生性又謹慎,這件事的詳情並未告訴手下,只是他們都知道今日的陳二郎在娘子山上瀑布處。
可是葉歡將計就計,帶着衆人來抓陳二郎的現行,不知不覺,圍山的人手就漸漸空虛。
而趙三娘則趁機突圍,驚動劉牢之等人,劉牢之着急慌亂,言語不明,說成了趙三娘從他們防守處突圍。
衆人不明情況如何,心中均是想到:陳二郎的手下實力強大,如果不是故意放水,趙三娘怎能突圍而逃。
“制住他們!”葉歡立刻爆喝。
龍溟,張白魚,孟喜等人一起出手,陳二郎的手下雖然多,但是怎麼敵得過這幫江湖子弟的精英好手。
轉眼之間,刀劍已經架在劉牢之和西門醉等人的脖子上,讓他們不得動彈。
“陳二郎,衆目睽睽,只親手放走魔教餘孽,此時此刻,你還有如何話說!”葉歡冷喝一聲,要將衆人心中出現的念頭坐實。
他掃了一眼劉牢之和西門醉等人。他們不明白情況如何,在第一時間被制住,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猙獰。
“如何,是陳家要和整個江湖爲敵嘛?”葉歡再次推波助瀾。
“不許動手!”陳二郎回頭冷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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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葉歡也不僅對陳二郎點贊。這種窘境,換作其他人早已經崩潰,可是陳二郎當真是好心境,這種關頭,他還能保持清醒。
陳二郎做的不錯,他也料定的不錯。葉歡絕不敢殺他,至少不敢親手殺他。
這件事,雖然做得滴水不漏,讓大家相信了陳二郎就是蓮先生。
可是,其中還有諸多破綻,經不起仔細推敲。如何葉歡真的手刃陳二郎,便是落人把柄,將站在整個陳家的對立面。
付出如此代價,除掉一個陳二郎,是葉歡不想的。
可是,如果真的陳二郎的手下不服,動起手來,陳二郎死在亂刀之中,那就真真的怪不得葉歡了。
所以,陳二郎不讓手下動手,便是爲了這一點。
他很冷靜,就算到了如此關頭,他卻也是十分冷靜。
此等心機,此等城府,讓人不寒而慄。如此,也堅定了葉歡,今日必殺陳二郎的心。
陳二郎回頭冷喝一聲,慢慢回過頭來,雙目望着葉歡,眼神竟然是格外的平靜。
啪,啪,啪!
陳二郎輕輕的拍手,衝葉歡道:“葉兄,一張利口,顛倒黑白,反掌之間,瞞天過海。當真是好城府,好算計,好狠毒!”
葉歡嘆口氣:“陳兄,此時此刻,你爲何要說這些?我知道你心中恨我,但其他事,我都可以饒你。可是我與魔教誓不兩立,你牽扯魔教,卻是犯了葉某的逆鱗,雖然不忍,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還有話說!”陳二郎高喝道。
葉歡點點頭:“我許你說話,我讓你說的明明白白,也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此刻,陳二郎對葉歡恨到極致,心中也憤怒到極致。但是,他沒有時間恨,也沒有時間憤怒。他必須冷靜下來情緒,在最短時間內,分析出葉歡話中的破綻,給自己帶來一線生機。
而且他相信,葉歡的話中必有破綻!
眉頭皺起,陳二郎忽然心中一動,開口道:“葉兄,你如此洞若觀火,熟悉一切事情,我且問你一句。這一切你是如何知曉的?”
葉歡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陳兄,你看看這個吧。”
說着,葉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將手機遞給了身邊的孟小棠。孟小棠看了一眼,又將遞給身邊的一個其他人。
最後,有人把手機遞給陳二郎,陳二郎清晰的看到一張,上面是自己和徐落星站在山林之中,密探的情形。
陳二郎倒抽一口涼氣,身體微微顫抖,他如何能想到,當自己和徐落星在山林中密會之時,葉歡竟然在暗中窺伺,並且拍下了。
現在這落在大家眼中,難道還有人不相信自己是蓮先生嘛?
一張,摧毀了陳二郎的所有心防。他此刻好恨,爲何不讓徐落星拍下葉歡和趙三娘密會的。
他沒有想到這一點,而且想到也沒用。第一,葉歡和趙三娘密會時,永遠帶着面具。第二,葉歡的警覺力驚人,徐落星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拍照。
葉歡長長的嘆口氣,無奈道:“我也不是諸葛亮在世,怎麼會什麼都知道呢。我只是一直覺得奇怪,怎麼就稀裡糊塗冒出一個蓮先生。我與他交過手,此人實力非同小可。江湖之中,哪裡鑽出來這樣一位高手?陳兄,對不住,因爲我們之間的過節,而你陳家又召集了許多高手,我便忍不住往你身上想。
心中有了懷疑,才暗中跟蹤你,想要查一查你。沒想到,果然發現你和徐落星之間的陰謀。”
“我實實在在沒想到吶……”葉歡長嘆一口氣:“你陳二郎,竟然就是蓮先生。陳兄,你當真是讓葉某大開眼界吶!”
此刻的陳二郎終於無言以對,他可以說,徐落星早就歸附陳家。他們在一起商量的不是如何幫助魔教,而是如何對付葉歡。
可是,這話誰人會信?沒人會信。
並且,如果這句話拋出去,大家會更加堅信陳家和魔教有糾葛。
江湖門派與魔教是生死血仇,任何人招惹魔教,都是和整個江湖作對。
陳二郎不敢和整個江湖作對,他背後的陳家也不敢。
無言以對的陳二郎擡起頭,望着葉歡道:“葉兄,你夠狠。”
“陳兄,真正狠毒的是你吶!你財迷心竅,怎麼可以勾結魔教吶!難道大家和魔教的仇恨,你都忘了嘛?”葉歡道:“我明白,你是爲了魔教寶藏。可是爲了魔教寶藏,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吶。現在,魔教寶藏是不是已經落到了你手中?”
陳二郎恍然一驚,如果大家信了葉歡這句話。那麼,不僅僅是自己,整個陳家都將成爲衆矢所的。葉歡出手,要對付的不僅僅是自己,也是要把整個陳家,拉進火坑。
葉大少出手,計毒如此,讓人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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