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是紙醉金迷之處,男人尋歡作樂的所在。
葉歡當年,也是溫柔鄉的常客,風流地裡的貴人,否則胭脂狀元,浪子班頭的八字評語,也傳不出來。不過五年隱龍寺後,葉歡收斂許多,這種地方卻是不常來了。
今夜,被美酒美女一刺激,葉歡像是又回到過往聲馬犬色之時。一時之間,心花怒放,葉歡大手一揮,衝面前的姑娘道:換一批,這批姑娘質量不行!
看人看事,董天行其實一直關注着葉歡的表現,本以爲他是溫柔鄉里的雛兒。可是葉歡這大手一揮的氣魄,儼然也是慣在此地流連的花花公子。
董天行頓時眼前一亮:原來葉歡也是一個同道中人。
董天行哈哈大笑,叫來了此地的媽咪,道:秀姐,快快,換一批姑娘,葉老弟可是不好糊弄。
葉歡就看到,一個煙視媚行的女子緩緩走向自己。她穿着一身小黑西服,包臀短褲,領口一抹雪白,恰好裹住胸脯。看上去有些ol的味道。她相貌不過二十餘歲,至多不超過25,但已經深諳風情,婉轉諸人之間,滴水不露。
她一錯身,便坐在葉歡身邊,胸脯摩擦着葉歡的胳膊,端酒遞到葉歡面前,道:葉先生還是面生,以後可要多來照顧。
葉歡哈哈大笑,低頭抿了口酒,道:是秀姐多照顧纔對,今日開心,秀姐可是要拿出好姑娘招待。
秀秀低頭再仰頭,拋了一個媚眼給葉歡,當真是我見猶憐。她一揮手衝那幾個美女道:走臺,走臺。
金碧輝煌,雖然是,卻也是規矩多多。
外人常以爲小姐都是公司的,其實不對,小姐是跟在媽咪手下的,媽咪是流動性的,經常週轉在幾家會所,拿小姐的提成。
如金碧輝煌這種地方,小姐也分爲兩類,一類是包房公主,她們拿包廂酒水的提成,每月有規定銷售額,陪酒陪唱都可以,只是一般不會出臺。
真正出臺的,纔是小姐,她們在包廂和客人喝酒玩樂,被客人佔些鹹豬手的便宜,拿小費過活。被客人看中,帶出去開房,這纔是所謂的出臺。
另外,還有過臺,選臺,水臺分門別類,規矩多多。
這都是葉歡當初知道的,或許現在規矩會稍微變些,但葉歡估計,變化也不會太大。
秀秀一揮手,又有一衆姑娘魚躍而入,這一批的姑娘質量便好很多,葉歡,董天行幾個人都選了一個,各自摟着一個姑娘,或摸或唱,衆人逍遙玩樂起來。
和董天行一起來着的幾個人,都是省城道上的大小人物,喝酒吃肉玩女人是他們的常態。今日對這葉歡,大家其實都不認識。
可是大家見到葉歡在衆女環繞之中,喝酒唱歌,談笑風生,無一不自然。
衆人眼前一亮,心中均道:這兄弟,怕也是道上混的吧!
這話也不算不對,只是葉歡混的級別比較高些罷了。葉歡本就是豪爽之人,杯來酒幹,來者不拒,如此一來,大獲衆人好感,與衆人打成一片。
楚柔一幫人,卻是心驚膽戰。他們怎能想到,在他們心目中,初入職場的毛頭小夥子葉歡,竟然能和這幫混混談笑風生,交杯換盞。
有幾個膽小的女孩,看到這一幕,提心吊膽,找個機會溜了。楚柔和方成幾個男人確實留下了,窩在角落裡,一直默不作聲。
晚上十點半,金碧輝煌門口不減半點熱鬧,不停有客人進進出出,這裡儼然就是一個不夜天。
就在這個時間,七個人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大門。烏鴉唐甜甜戴着一頂鴨舌帽,手指垂在褲縫處,輕輕敲擊着,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是兵器的聲音。
烏鴉身邊的白蛟道:烏鴉,剛纔他的確就是逃進了這裡,我們看清楚了。
烏鴉的眉頭緊緊皺起,金碧輝煌一到三樓,上百個包廂,只有對方往任意一個包廂一躲,那麼想要找到他,便是難如登天。而對方還是殺人如麻的殘忍人物,若是對普通人大開殺戒,結果是不堪相信的。
封鎖整棟大樓,挨個包廂找,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
小心些,對方實力高強,手段又陰狠,單獨找到後不要驚動,人齊了再動手。白蛟補充道。
一行七人,分別散開,挨個尋找目標。烏鴉緊皺眉頭,暴露了她的憂心忡忡。
對方是西鳳樓最近盯上的惡徒,從國外入境,在國內好幾個城市,已經翻下了諸多命案。
最近,西鳳樓總算是摸到了對方的尾巴,一直緊追着到了省城。以對方的實力,烏鴉自量也未必能勝過對方。她和白蛟聯手,或許能佔到上風。可是,這畢竟是娛樂場所,人流衆多,一旦傷及無辜,後果是不堪想象的。
烏鴉悄悄握緊藏在衣物內的兵器,心中已經打了十二分警惕,今夜,必定是一場廝殺。免不了也要殃及無辜,只能儘量將影響降低到最小。
葉歡所在包廂內,已經是觥籌交錯,歡歌笑語許久。空氣中流動酒精的味道,另外還有荷爾蒙激素的味道。
在角落裡,已經有男女擁抱激吻起來,小姐的媽咪秀姐拿着一個麥克風,唱了一曲女人花,真是花枝招展,嫵媚極了。
楚柔小小翼翼的看着葉歡,只見他此刻左擁右抱,酒喝個不停,其實已經有些微醺,差不多是醉了。
小葉,不要喝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楚柔道。
掃興。葉歡醉醺醺的道了一句:難得高興,豈有回去的道理。我還沒醉,還可以喝些。
來來來,葉老弟喝酒。
董天行又端着一杯酒到葉歡面前,葉歡一飲而盡,開懷大笑。
方成看葉歡如此談笑風生的模樣,再看看楚柔擔心的眼神,心中忽然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忽的抄起一瓶酒,到葉歡面前,道:小葉,來,我也敬你一杯。
楚柔道:方成,你不要灌他了,他已經醉了。
方成將滿滿一杯酒杵到葉歡面前,道:醉什麼,小葉能喝,再喝我這一杯。
葉歡醉眼惺忪,微微揚起了頭,手裡用牙籤插了一顆聖女果在口中。
你是什麼人吶?我憑什麼和你喝酒?
氣氛微微有些僵硬,包間內觥籌交錯的聲音息了。所有人都看着葉歡和方成兩人。
方成臉漲的豬肝一樣紫,開口道:你不喝是不給我面子,看不起我了!
我本來也沒看得起你吶。葉歡咬着牙籤,醉眼惺忪的說:你是什麼人,也配和我喝酒。
所有人都有些懵,剛纔葉歡杯到酒幹,明明八名玲瓏的人物。此刻,爲何變得如此不會說話。這是明顯不給方成半點面子。
董天行拉了了葉歡,道:葉老弟,不需要生氣,大家出來玩,開心就好了。
葉歡扯開他的手,目光輕蔑的望着方成。方成一張臉難看至極,端着酒杯的手腕已經微微顫抖。
這個時候,方成的酒杯若是放下,更是半點面子也無,以後怕是再也擡不起頭。
他咬着牙,望着葉歡道:我這杯酒,你喝還是不喝!
喝酒,你那麼想喝嘛?葉歡躺在沙發上,醉眼不屑的看着方成。
手不輕不重的,拿起了桌上的暢爽酒瓶,眼睛依舊是看着方成。
楚柔倒抽一口涼氣,葉歡怕是真的醉了,說話是什麼都不顧了。看他握酒瓶的姿勢,是想往方成頭上開呀。
小葉,你醉了,別鬧事。楚柔緊張得道了一聲,又拉了拉方成,道:方成,你快走吧,他喝多了,你別和他一樣,快走快走!
方成惱羞成怒,將頭杵到葉歡面前,開口道:你來砸呀,我看你敢不敢砸!
葉歡無奈撇撇嘴,拎着酒瓶站起來,道: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變態要求的人,對於這種要求,我從來不拒絕。
衆人睜大眼睛,就見葉歡猛然抄起酒瓶,高高舉在空中,重重的往下砸去。
不要!楚柔驚呼。
董天行等人也是愣了,他們雖然也都脾氣暴躁,但是暴躁葉歡這個份上的,也是缺少。
所以大家都呆呆的看着葉歡,目光也有驚愕。
方成看着自己瞳孔內越來越擴大的酒瓶,心中驚愕:真尼瑪砸呀!
砰!
酒瓶砸在一個人的頭頂,玻璃碎濺,酒液流出,伴隨着鮮紅的血。
方成摸了摸腦袋,奇怪道:砸得不是我吶?
卻看角落裡,一個人癱倒在地,然後在第一時間,他迅速爬起,瘋也似的逃出了包廂。
衆人皆是目瞪口呆,本來以爲葉歡要砸方成,卻也不知道酒瓶如何就在空中變相,落在了門口一人的頭頂。
董天行奇怪的皺起眉頭,因爲這個人他不認識,並不是他的朋友。
你們的人?董天行看着楚柔。
我也不認識他。楚柔奇怪的搖搖頭。
再看葉歡哐當倒在沙發上,然後又站起,咬着牙籤往外走。
醉了,醉了,我出去方便一下。
然後,在衆人困惑的目光中,葉歡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