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車廂內,氤氳着陣陣幽香,如蘭花般芬芳。
葉歡跟着這黑衣女人離開金碧輝煌,上了一輛黑色汽車,現在葉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悄悄張望着這女人。
女人雙手緊握着方向盤,眼珠望着前方,臉上的表情冰一般冷。
她沒有說話,葉歡也不好說話。此時此刻,說什麼纔好呢?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葉歡心中有些期待,期待中同樣有些鬱悶。
現在,這女人肯定是把自己當做酒店陪客的牛郎,想堂堂葉大少,淪落到此,怎不讓人潸然淚下。
可是,如果告訴她自己的身份,葉歡也擔心這女人會惱羞成怒,直接將自己從車上趕下來。如此花容月貌,比花花嬌,比玉玉香的一個女人,葉歡怎捨得與她失之交臂?
不過,卻也不知這女人是何處來的,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是結婚了獨守空房寂寞,出來尋歡。還是獨身到今日,忍不住冷清,尋找安慰。
此刻,葉歡心裡對這女人,有十萬八千個好奇。
女人沉默的開車,眼睛直視前方,表情冰冷。看上去是冰山般高傲的女人,但是,她心頭的慌亂卻是有誰知曉呢!
獨身三十六年,昂貴的化妝品留得住容顏,留不住青春。韶華易老,生而爲人,自然有人的**和需求。這**和需求其實並不可恥。生意上她是女強人,生活中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
女人,往往和脆弱相伴。每當夜深人靜,住在價值上千萬的房子,睡着昂貴的牀,這些東西即填補不了她的心,也填補不了她的身體。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今天,是她三十六歲的生日。從圈子裡知道,省城有一處地方可供消遣,她活在京城,自然是不可在京城本地。因此才孤身來了省城。
可是吶,面前的一個個男人,無論是故作單純的,還是故作兇惡的,一雙眼都已經被錢沾滿。醜陋,惡俗,令人作嘔。
本已經失望,乃至絕望,她卻沒想到,竟然能遇見葉歡。葉歡一雙眼睛,澄清無比,有些遺世獨立的清醒,也藏着一絲孤獨。
這孤獨和自己無比相似,那一刻,她心中一蕩,如若重返十八歲。
此刻她心中砰砰亂跳,無比的緊張,只是用多年的城府,將這些緊張隱藏在心底。
這女人開車去了酒店,這是省城最好的五星級酒店。
葉歡陪着她停車,下車,上電梯過程中,葉歡沒說話,這女子沒說話。
最好,葉歡和這女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房間。
砰。
房門摔上的那一剎那,也像是摔在二人心頭,同時,心臟停止跳動,熱汗滴落。
女人抿了抿脣,開口道:要洗澡嘛?
我早上洗過。
嗯,那就不用洗了。女人將頭低下去。
氣氛又陷入尷尬的沉默,二人的心都是緊繃的弓弦一般緊張。
葉歡晃晃腦袋,自己今天,還真是不在狀態吶。他決定清醒一下,然後再重新面對眼前的女人。
我還是去洗洗吧。
說着,葉歡走進了浴室,直接擰開了冷水,讓冰冷的水珠衝擊在他身上。這是一個冬天,水是刺骨的寒,可如此冰冷的水,卻也無法熄滅他心口的火焰。
他心中念頭亂竄,心臟砰砰而跳,一直持續了一刻鐘,葉歡才走出了浴室。
一張寬大的牀,那黑衣女人躺在牀上,身上蓋着薄被,頭髮如海藻一般披在肩上,一雙狹長的眼睛,望着葉歡。
美人在牀,別是勾魂動魄,葉歡本以爲自己已經清醒,此刻卻又是慌亂一片。
你洗好了?女人開口問。
洗好了。葉歡只好問一句答一句。
那麼可以開始了。
女人掀開了身上薄被,葉歡忽然眼神一熱,發覺她被下的身體上,沒有一縷衣服。
如羊脂玉般傾瀉在牀上,黑色的發,紅色的脣,澄清的目,並在一起的雙腿。
葉歡再來不及思考,撲在牀上,白色浴巾被丟在地上。
葉歡從未見過要的如此激烈的女人,像十年乾旱後的土地,渴望每一滴雨水滋潤,葉歡像是墜入深淵,兩個人像是一起墜入深淵,然後沉淪,沉淪一直沉淪。
許久許久,風消雨歇,牀上一對兒癡人,在筋疲力盡後,相擁沉入睡夢。
清晨,第一縷陽光頭窗而入,落在葉歡臉上。葉歡微微眯眼,看到身旁的女人已經醒來。
一夜沉淪,她臉上脂粉褪去,脣上的口紅已經被葉歡在昨夜吻淨。凌亂的頭髮貼在臉上,像是清水掛麪一般,比昨夜少了一些魅惑,多了一些清純,同時眼神也有些迷茫,似乎感慨昨夜的經歷就像一場夢一般。
昨夜對葉歡來說,何嘗不是一場夢呢。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嘛?
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女人開口,聲音如此冷漠。
她赤身下牀,開始撿起自己的衣物穿在身上。過程中,葉歡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她。
一般人,在赤身的情況下,因爲羞恥心,總是有些不適應的。可是,葉歡並沒有發現這女人身上有尷尬的表情。
她很自然,也很冷漠,冷漠的穿上內衣,線衣,外套,黑裙
終於,她又恢復了保守冷酷的模樣,穿上衣服以後,她像是穿上了盔甲,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這個時候,她纔將目光擱在葉歡身上。葉歡這個時候,目光也注視着她,二人目光相對,誰也沒有退讓。
良久,這女人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一疊鈔票,擱在葉歡的枕頭邊。葉歡粗略的掃了一眼,至少有兩三萬。
葉歡心頭有些鬱悶,自己是真的當了一次牛郎。
可是到此,事情並沒有結束。女人又從手提包裡拿出支票本,刷刷的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撕下支票遞到葉歡面前。
葉歡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是十萬,他愣了,此刻真不知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一夜,可以賣這麼貴嘛?如此說來,以前的自己,真是耽誤了呀。
什麼意思?葉歡道。
女人將支票擱在葉歡胸前,開口道:以後你跟着我,每個月你都可以拿到這個數字。
葉歡懵了,下意識道:你這是要包養我啊。
你可以這樣理解。
葉歡感覺像是被一道悶雷劈中彷彿,真真是睡了自己都不滿足吶,竟然還要包自己。
女人一直注視着葉歡的表情,她之所以臉上一直保持着冰山一般的表情,事實上,卻是爲了隱藏心頭的慌亂。所以,她臉上越是冷漠,心頭便越是慌亂。
忽然,她察覺到葉歡的嘴角抿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清明的眼神讓女人心中一緊,那一刻葉歡綻開的氣魄,讓天地失色,風雲凌亂。
這並不是像是一個以色娛人的男人應該有的氣勢。
葉歡抿起嘴角,抄起那張鈔票,輕輕吹了聲口哨,手伸向女人,開口道:拿來。
什麼?
筆。
女人立刻恍然大悟,將手中筆遞給葉歡,冷漠的開口道:如果你覺得不滿足的話,可以填一個你想要的數字,我想我可以讓你滿足的。
葉歡拿起筆,在十萬後添了一個零,最後,反手將這支票遞給女人。
一百萬?女人失聲笑了,望着葉歡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太貪了,本來你該要的,現在也得不到了。
不過女人略頓了頓開口道:我答應你,不過你需要答應我幾個條件。第一,除我之外,你不可以有別的女人,第二,在我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一定要出現。在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決不可在我眼前出現。第三,你不能告訴外人我們的關係。只有這三個條件,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一個月給你一百萬。
葉歡怔了怔,此女出手的氣魄,讓葉歡一個男人也有些心驚膽戰。他忽然有些虛榮心作祟,心道,自己是不出來做,若是自己出來做,一定也是天下第一。
他失聲笑了,笑的滿面春風,笑得這女人心慌意亂,她開口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錯了。
錯在哪裡?
葉歡望着這女人的臉道:這一百萬不是我管你要,是我給你的。你如果願意的話,我一個月可以給你一百萬。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不許有別的男人,第二,在我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一定要出現。第三,你可以告訴外人我們的關係。
女人臉上浮現驚愕的表情,拿着手中的支票呆呆的沒回過神來。她無法理解葉歡的話,一個靠賣身生活的牛郎,竟敢大言不慚的要包養自己。
在女人發楞的光景,葉歡悉悉索索可是穿衣服,女人恍然擡起頭來,卻見葉歡已經穿好衣物,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臉上帶着乾淨的笑容。
如果一百萬不可以讓你滿足,你還可以在後面加零,一千萬,一個億隻要你開的出口。葉歡略頓了頓,望着女人的眼睛道:本大少就拿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