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纔會感覺到生命的可貴,水子涵發現自己對生命還有着太多的留戀,對肖飛還有着太多的思念,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他自己的真心話。
她又聽到了肖飛的聲音——如此飄渺如此遙遠,水子涵知道自己開始出現幻聽和幻視,她距離死亡已經越來越近了。
“水子涵·······”
“汪···汪···”
可這聲音似乎和剛纔她聽到的不同,水子涵強迫自己不去聽這聲音,可肖飛呼喊她的聲音還是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耳廓之中,伴隨着肖飛的叫聲,還有雪獒的叫聲,水子涵繼續向前爬去,她扔下了登山包,扔下了一切負累,可那聲音仍然在不停響起,水子涵咬了咬嘴脣,忽然之間,她熱淚盈眶,她終於相信,肖飛來了,這可惡的該死的傢伙競然不顧一切的找到了這裡,他真的來了!
水子涵張開嘴脣想要回應肖飛,可是她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掙扎着站起身來迎着狂風站立在冰峰之上,向遠處眺望着,可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她拼命揮舞着自己的手臂,向聲音的方向奔去,可她的腳下卻突然踏空,她驚恐的伸手抓去,抓住了一根冰棱柱,可是冰棱柱無承受她身體的重量,咔嚓一聲從中折斷。水子涵甚至沒來的及發出任何的聲音,她就沿着陡坡滾落下去,落在雪地上,緊接着又墜入了一個黑暗的冰窟。
肖飛在雪地中發現了登山包,也看到了雪地上那道匍匐而行的痕跡,風雪還沒有來得及掩蓋着一切,拉開登山包,他很快就發現了屬於水子涵的物品,他驚喜萬分,大聲呼喊着水子涵的名字,一直追蹤到了痕跡的盡頭卻沒有發現水子涵的蹤跡,肖飛可以斷定水子涵走不太遠,他仔細搜尋着方圓百米的足巨離,終於在陡硝的冰坡上看到了一根折斷的冰棱柱,從冰棱柱的殘端他能夠推斷出這跟冰棱柱折斷不久,肖飛把水子涵的登山包也背在身上,他沿着冰坡小心地滑行下去,滑行了近百米的距離纔到了谷底,滑行的痕跡到一個黑魈魈的洞口全部中斷,肖飛來到洞口旁,向裡面叫道:
“水子涵,你在嗎?”雪谷迴盪着肖飛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人對他作出迴應。
肖飛打開登山包從中找到繩索和固定器械,他選擇了一處相對堅實的冰岩作爲固定點,然後向冰窟內放下繩索,沿着繩索向下滑落。
肖飛畢競不是專業登山運動員,固定點選擇出現了很大的錯誤,下行到中途的時候,固定點處的冰岩斷裂,肖飛感覺身形急速下墜,這廝慘叫着落了下去,幸好他落下的地方全都是厚厚的積雪,肖飛砸在積雪上,身形尚未止住,又繼續沿着雪坡下滑,他抽淄冰稿,向雪地上猛揮,試圖止住自己下滑的勢頭,連續嘗試了五次方纔刺入了堅實的冰層之中,他的大半身體已經衝下了冰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