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雷家堡的搜救隊伍組成複雜,主力軍是雷家以及政府軍.隊的人手,除此之外,卻還有極少部分的武者人士。
雷家以及政府的人手可以看成是職責使然,冷牧本就是來處理雷家堡危機失蹤的,於情於禮,他們都要爲找到冷牧付出努力。
那一小部分的武者人士,他們的加入卻是爲了道義。
這些人不遠千里,甚至是萬里前來幫忙尋人,不管他們的出發點是什麼,至少人家是以實際行動在幫忙。
在戈壁灘裡面忙忙碌碌兩個月,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秦若煙以冷牧未婚妻的身份而來,她帶來的應該是對於這些人的感激。
如今倒好,沒有感激,甚至連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上手即是問責。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這些可不是什麼泥菩薩,他們是擁有強大武力值的武者,是尋常人眼中不可企及的人物。
現在卻被一個二十左右的小丫頭當面呵斥,他們哪裡受得了這種閒氣?當即就炸了鍋。
“你他瑪誰呀?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做的事指指點點?”
“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在這戈壁灘裡跑兩個月試試?說我們沒有努力找人,那你來找!”
“這一趟咱們都來錯了,原本想着都是武者同道,來這裡幫幫忙出點力。看到了吧,人家壓根兒就不領情。媽蛋,與其在這裡受這鳥氣,還不如回家享受我們的生活去。走,回家了,不幹了。”
“是該走了,在這裡受什麼鳥氣啊。我也走。”
“算我一個,老子也不幹了。”
“……”
這些武者本就有超人一等的戰鬥力,強悍的戰鬥力令得他們不會將世俗中尋常的禮法放在眼裡,一般情況下,更不願意受氣。
當即就有三五十人情緒激動,準備退出搜救隊伍。
這一來,場面頓時就亂了。
這些武者並非都是自發性來雷家堡的,他們都是跟冷牧有關係的一些武者通過渠道請過來的,這其中有天南蘇家的關係,龍潭寺了空大師的關係,千機門的關係,寧家的關係,萬家的關係。當然,這其中也少不得白金倫的朋友,而且還佔了極大多數。
關係影響關係,朋友影響朋友,所以也纔有了三五百人的武者人士加入搜救隊伍。
這三五百人懷着同一目的而來,卻又互不統屬,彼此間都是單獨的個體,怎麼能期望他們能像是雷家和政府的人手那麼有組織的聽話照做?
越來越多的武者表示要退出搜救隊伍,這可忙壞了那些與冷牧和白金倫有直接關係的武者同道,他們請來的人可以不在乎冷牧和白金倫的死活,因爲秦若煙不好聽的話就撂挑子走人,他們卻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秦姑娘,這些武者都是自發性來雷家堡幫忙尋人的,你剛纔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妥。”雷公允心裡不免也有些氣憤,打一見面開始,這姑娘就在不斷找茬,即便你是小先生的未婚妻,也不能這麼無理取鬧是不?
秦若煙淡淡地
瞥了雷公允一眼,仿若聽到了他內心的話,“怎麼,雷老爺子覺得本姑娘無理取鬧?”
雷公允當即啞火,年歲再大也是要臉皮的,揹着在心裡罵一個小姑娘,怎麼看也有點倚老賣老以大欺小的嫌疑,更不要說還被當事人猜到了這一點。
“秦姑娘,雷老爺子以及在場所有人都是爲了冷牧聚在這裡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一句話就否定了大家近三個月的努力,確實有些不妥。”
寧從雪站出來給雷公允解圍,她也實在對秦若煙有些不滿,若秦若煙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子,她心裡頂多只是有些危機感,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反感。
她是打從心底的認爲秦若煙配不上冷牧,愛屋及烏,因爲對冷牧的愛,不免讓她對眼前的姑娘產生的憎惡。
“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秦姑娘一樣的身份背景,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秦姑娘一樣的成長環境。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的能力有大有小。但這些都無所謂,我們爲了冷牧,不管能力大小,都能傾其所有的爲其付出。這就是我們對冷牧的愛和關懷。”
“秦姑娘,你呢?”寧從雪的眼裡露出一絲譏諷,“你除了指責這個指責那個,你能爲冷牧付出的,都有什麼呢?”
秦若煙道:“對冷牧的愛和關懷。你以爲冷牧願意接受你,你們就能得到一切了嗎?幼稚。”
說完,秦若煙就不再理會寧從雪,轉身對那些叫囂着要離開的武者大聲說道:“你們願意來到西疆尋找冷牧的下落,大峪山和周潭願意接受你們的好意。但是你們這其中有多少人爲什麼而來,我想你們自己心裡很清楚。我只想在這裡說一句話,離開西疆,你們想要從冷牧身上得到任何東西,單憑你們的能力和手段。但是在西疆,在冷牧生死不知的情況下,你們若是想要渾水摸魚,可別怪我大峪山和周潭將你們視爲仇人。”
此話一出,那些叫囂的聲音頓時降了下去。
雷公允等不明就裡的人正在思索是什麼原因所致,就聽秦若煙接着一哼,然後那些武者轉眼就走掉了,其速度之快,恍若再不走人家就會關門放狗一樣。
事情到這份上,傻子都能看出來,不約而同來西疆的這些武者實際上來意都不單純,他們抱着目的來的,而且很顯然,這目的並不是救人,而是爲了從冷牧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好多人爲此鬧了個大花臉,雷公允囁囁地準備說點什麼,秦若菸頭也不回地從他身邊走過去,遠遠地對迎出來的陸炳文拱一拱手,“師兄,纔沒多久不見,就不認得若煙了嗎?”
“若煙?”陸炳文的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瞥見秦若塵眼睛深處的警告之意,只好牽強地笑笑,“師妹,你怎麼來了?”
“未婚夫失蹤,師妹我都快變成寡婦了,還不來要等到什麼時候?”
陸炳文越發確定眼前的女子不是師妹秦若煙,而是若煙的雙生子妹妹秦若塵。他心裡苦笑不迭,就說雷明智那些傢伙爲什麼會如臨大敵的樣子,敢情來的是個冒牌的未婚妻。
“你就是這次的總指揮朱海平吧?”和陸炳文
打完招呼之後,秦若塵就把目光落到了朱海平身上。
朱海平忙道:“是的,我是朱海平,西疆市公安局局長,受上級命令,指揮這一次的搜救人物……”
秦若塵擺擺手,“你是誰,受了誰的命令,這些本姑娘都不想知道。本姑娘只是想問你,兩個月的時間,你都幹了什麼,怎麼幹的,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我的未婚夫?”
朱海平訝然,心說陸局誤我啊,這姑娘真真的不好打交道的。
“那個秦姑娘,這事說來話長。您看是不是先安頓了,然後我專門向您彙報?”朱海平一面說,一面向陸炳文投入求救的眼神。
陸炳文眼觀口口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仰着頭假裝查看天氣。
朱海平滿頭黑線,媽蛋,說好的幫忙頂雷呢?怎麼到關鍵時候就撂挑子了?
“要安頓什麼?本姑娘又不是來度假的,就在這裡說吧,現在就說。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別怪本姑娘不通情達理。”
面對秦若塵的咄咄逼人,又沒有人願意幫忙分擔火力,朱海平只好硬着頭皮將近兩個月的搜索情況當場做起彙報。
不得不說,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所有人確實是花了功夫和精力的,以七星玄陽龜盾六陽陣爲中心,方圓五百里之內的戈壁灘,朱海平都派人搜索了好幾遍,就差把地翻起來了。依舊見不到冷牧和白金倫的蹤影,說實話,整個搜救隊伍也都很無奈。
“好了,朱局。接下來的事讓我跟師妹談吧。”陸炳文終於看不下去了,堂堂一省公安局一把手被一個小姑娘爲難的滿頭大汗,“你先讓人把這些姑娘帶下去安頓一下,趕了這許久的路,別讓人累出個好歹來。”
朱海平長吁了口氣,總算是有人願意出來解圍了,他也不管秦若塵是什麼反應,當即就帶着人招呼寧從雪等人離開了。
所有人都走了個乾淨,陸炳文這才苦笑道:“若塵師妹,你這又是玩哪一齣?”
“什麼若塵?”秦若塵威脅道:“師兄,我現在是若煙,你要是敢說漏嘴,別怪我跟你翻臉啊。”
陸炳文道:“行,你現在是若煙。我不想跟你爭論你現在是誰,就想知道你來西疆幹什麼。千萬別跟我說你是爲了來找小師弟的。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清楚?如果小師弟真的遇到生命危險,大峪山早就坐不住了。”
秦若塵笑道:“那你還不是知道那傢伙在大峪山有長明燈,結果還不是急得上火。怎麼,就興許你爲那傢伙着急,就不允許我擔心他的安危啊?”
“師妹,咱能別鬧了麼?”陸炳文無奈道:“師兄也不管你來西疆是爲了什麼了,也不管你爲什麼要裝成若煙。但你不能給我惹出亂子,不然,我就給老爺子打電話。”
“愛打打唄。”秦若塵滿不在乎地說道,隨即在臨時指揮所裡無聊地打望起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顯得很無聊。
“師兄,那傢伙在世俗界沾花惹草,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陸炳文心頭頓時咯噔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