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冷的,看不出來啊,你陰起人來,竟然會這麼無恥。”從商場裡出來,冥玉娘譏諷道。
冷牧誇張地叫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陰人了?冥玉娘我告訴你,熟歸熟,但是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啊。這叫誹謗,我可以告你的。”
“你覺得這樣很好笑嗎?無聊!”冥玉娘鄙夷地輕斥一聲,轉身過去卻莞爾一笑,有點不知名的意味。
冷牧並沒有去關注冥玉孃的神情變化,他在思考呂方晚上辦的PATY。
不出意外的話,宴無好宴。說不定宴會場外面會埋藏五百個刀斧手,只等呂大少爺摔杯爲號,一聲令下,那些刀斧手就會衝進來一人一板斧,將他劈成肉泥。
只是不知道埋藏在暗處的刀斧手之中,會不會有青狄、鐵武、張春雷那幫子後天境界高手呢?
如果這些高手也埋藏在側,哼哼,那冷小先生就該考慮考慮……是不是不去參加這個大PATY。
“姓冷的,想什麼呢?笑的那麼猥瑣。”冥玉娘羞澀了半天,暗罵自己沒皮沒臉,轉過頭來卻發現冷牧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不由怒從心起。
冷牧敏銳地捕捉到冥玉娘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毒冷意,暗想自己又哪兒惹到這女人了?
“猥瑣這種詞不要亂用好不好?你如果真想誇我的話,得用帥的掉渣、玉樹臨風這一類的詞。要是詞彙量不足就告訴我一聲,我上網下載兩頁給你隨身裝着,要誇的時候拿出來照着念就行。不過感情一定要真摯!”
“真摯你個大頭鬼!”冥玉娘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剛剛在想什麼呢?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了?”
冷牧茫然道:“你連我想什麼都得管?”
“你覺得呢?”冥玉娘道:“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跟班,我的僕人,我的追隨者……你要做的事是不惜一切手段的討好我,這樣纔有希望讓我答應幫你的忙。”
冷牧被氣笑了,“跟班、僕人、追隨者……冥大小姐,你從清宮劇裡竄出來了吧?你咋不說我是你兒子或者孫子呢?”
冥玉娘道:“你要有這種覺悟更好,只有拿出伺候爹媽伺候奶奶的態度,你纔有一丁點的機會打動我。”
冷牧的臉狠狠抽了抽,“我真想脫下我43碼的鞋,抽你那34號的臉啊。”
“那你可就完了,把本小姐得罪狠了,你在意的那個病人,可就只有魂飛魄散與世長辭了。”冥玉娘冷笑道。
“算你狠,奶奶!”冷牧氣機反笑,“從現在開始,老子就拿你當奶奶供着,老子看你還能玩出什麼幺蛾子。奶奶,咱們接下來去哪兒?要不去一趟殯葬用品商店?”
冥玉娘皺眉問道:“去哪兒幹嘛?”
“您現在是我奶奶,我還不得買幾株香點着給你薰上?免得你挑我的錯處。”
冥玉娘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想要給姑奶奶上香,那得等姑奶奶百年之後,現在就不用了。”
冷牧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按照清宮戲
裡太監的路數屈膝擡手,“嘚,奶奶,請您上車,小牧子這就送您回宮歇息。”
“不倫不類!”冥玉娘嘴裡輕斥着,行動上卻很配合,把白嫩的手指往冷牧手腕上一搭,慢吞吞地進了出租車。
冷牧又是掃灰又是擡腳的,一陣忙亂地將冥玉娘伺候上車,這才屁顛屁顛的跑到另一邊也坐上車,足足折騰了兩分鐘,看得那出租車司機一個勁的暗罵“神經病”,一路上都沒有給兩人什麼好臉色。
出租車經過冥玉孃家附近的超市,冷牧按照冥玉娘點的菜單買了菜,兩人這才步行回家。
冥玉娘照例在吃飯的時候把冷牧使喚的團團轉,獨自享受了所有美食,只給冷牧留下一些湯湯水水。
冷牧也不介意,反正晚點還有個大PATY等着他,他想通了,就算有刀斧手埋藏在側,PATY上總會準備食物,呂大少爺應該也不可能在PATY一開始就召喚刀斧手,至少他還有時間吃飽喝足,就算被人剁成肉泥,那也能做個飽死鬼不是?
冥玉娘許久沒吃過這麼多食物了,吃的飽飽的往沙發上一坐就不想起身,懶洋洋地半躺着無聊地抱着遙控板換臺玩了。
冷牧收拾好廚房的活兒出來,正好看到冥玉娘不顧形象地哼哼,他不由笑了起來,這女人雖然可惡,但到底也有可愛的一面。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怎麼看她的身上也不該存在太多惡毒。
這就奇怪了,那她爲什麼要裝出一副惡毒的樣子對自己,她對自己的怨恨到底來自哪裡呢?
冥玉娘沒打算將答案講出來,他嘗試過一次碰了壁,短時間裡也就不想再碰第二次,時間是解讀真相最好的利器,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奶奶,屋裡的活兒全都收拾完了,您老還有別的吩咐嗎?”冷牧決定把耍賤進行到底,既然這女人想折騰,那就滿足她滿滿的好奇心唄。
冥玉娘懶洋洋地揮手,“暫時沒了,你先退下吧。不準離開我的視線,免得有吩咐的時候找不到人。”
冷牧暗罵一聲賤人矯情!
隨後就裝出一副畢恭畢敬地樣子,“奶奶既然暫時沒什麼別的吩咐,那小牧子就跟你告個假唄!”
冥玉娘噌地一聲坐起來,“告假!你要告假幹嘛?”
冷牧道:“中午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白撿的那個兄弟要給我辦個PATY,我要不去的話,多寒人的心吶。這樣的話,以後誰還願意跟我做兄弟?”
冥玉娘譏笑道:“一匹狼和一隻狐狸假惺惺地演唱戲,傻子都能看出來,人家準備設局整你呢。還寒人家的心,我看你不要一不小心寒掉你的命纔是真的。”
“靠,不會吧?我挺真誠的啊!”冷牧叫道:“那孫子是敷衍我的,媽蛋,那更得去了,老子要去問問他爲什麼這麼對我,太傷人了這也!”
冥玉娘乜着他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眼睛裡盡是鄙意。
冷牧訕笑兩聲,認真道:“說起這事,還有點小忙想請你幫一下……”
“不幫。
”冥玉娘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冷冰冰地拒絕了。
冷牧苦笑道:“能聽人把話說完麼?就算把你當奶奶,你也得給你的僕人必要的尊重吧?”
“僕人的命都是奶奶的,還要什麼尊重?”
冷牧繳械投降,“嘚,不跟你掰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了,不講理是你們女人的天賦和特權,和你們扯歪理本就是自找沒趣。不開玩笑,跟你說認真的,幫我起一卦算一算我今天晚上的運程。呂方那孫子不安好心,肯定會使陰招,說不定晚上會有血光之災。”
這次不等冥玉娘插嘴,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用最精簡的話將他與呂方之間的仇恨講了一遍。
“金戈如意真的在你身上?”冥玉娘表現的一點兒也不關心冷牧和呂方的仇恨,倒是對金戈如意很有興趣。
冷牧嘆道:“別人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一點兒都不奇怪,作爲一個大相師,從你嘴裡問出這個問題,你就沒點想扇自己耳光的感覺?”
冥玉娘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冷牧苦苦一笑,做好了被她噴一頓的準備,卻不想她說了一句話,驚得他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
“我無法對你起卦,算不出跟你有關的一切事。”
醫者不自醫,相者不相己,這個行業規則冷牧是知道的,相者是靠解讀天機知命相,如果能測算自己的命相,沒有幾個人能忍住去改命的誘惑。
所以相師測算自己的命相,受到的天機反噬也會是最大的,大到無法想象的那種程度。
也是因爲天機反噬,相師甚至不能輕易去測算自己的親人的命相,有些甚至是根本就測不出來。
可冥玉娘爲什麼無法測算我的命相?
冷牧有些驚滯,測不出命相無非就只有那幾種原因,一是因爲自己測自己,二是相師的親者,三是被測者被其他相師施展了矇蔽天機命理的秘法。
“我應該沒有被人遮掩命理吧?”冷牧問道,命理被遮掩,除非是相術實力強於施法者,否則無法破解。但不論相術實力高低,如果真遇到命理被遮掩,都是能感應到秘法氣息的。
冥玉娘搖頭道:“沒有。”
“那爲什麼無法測算我的命相?”冷牧好奇地問道,心裡充滿了茫然。
冥玉娘給了他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或許是你們大峪山冷家有其他神奇的秘寶吧。”
“是這樣嗎?”冷牧總覺得冥玉孃的答案有些敷衍的味道,不過他沒有深究,轉而道:“算不出來就算不出來了,晚上我真的得去一趟,放心,我爭取早點回來,絕不耽擱你使喚我的功夫。”
冥玉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算不出你今天晚上有沒有血光之災,但我給呂方起了一卦,他今天晚上的日子恐怕有些不好過。”
“真的?”冷牧眼睛大亮,呂方既然有血光之災,雖然無法保證自己的平安,但至少可以說明今天晚上呂大少爺的佈置肯定沒有那麼兇殘,不然,爲何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