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鄧桐梳想要直接開口詢問的時候,謝正英卻突然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你是不是發現了這是一個圈套,想要從我這裡套出具體的情報來,然後再想辦法傳達給冷牧他們知道?”
一聽這話,鄧桐梳頓時大吃一驚,一臉精益莫名的看着謝正英,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這個念頭纔剛剛在自己的腦袋之中萌發出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他怎麼就已經發現了?
難道這個人有讀心術?還是說他的城府真的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嗅覺竟然如此敏銳,自己纔剛剛萌生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他竟然就已經發現了!簡直太可怕了!
想到這裡,鄧桐梳悚然一驚,不管是怎麼回事,恐怕自己在這個人面前完全沒有任何的秘密,這只是冥冥之中鄧桐梳所產生的一種感覺,但是她卻有些相信了。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謝正英剛纔的表現,實在是太妖孽了。
要說那種高智商的人,那種城府比海還要深的人,鄧桐梳也不是沒有見過。畢竟鄧家是商人世家,鄧桐梳從小就跟着家裡的父輩經商,見識過無數的鉅商高管,這些人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有哪一個是好對付的?
哪一個不是大智近妖?可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謝正英這麼可怕的人,那些高管鉅商就算能看透她的心思,那也是在言語交鋒之後的事情了,才能從他言語裡的蛛絲馬跡推測出她的想法來。
但是謝正英不一樣,她纔不過剛剛剛萌生出了這個念頭,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她的年頭就已經被看穿了。這不能不讓鄧桐梳懷疑謝正英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同時,還對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鄧桐梳感覺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秘密,有一種被看得通透的感覺。沒有任何一個人,面對着一個隨時都能知道自己想法的人,會不感到壓力,會不感到恐懼。
人都會害怕未知,就像現在的鄧桐梳一樣,感覺自己已經被面前的謝正英完全看透了,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就讓鄧桐梳很慌張了。
面對一個有理由有根由的事情,無論他有多麼古怪,有多麼離奇,總有人能夠接受,但是這種未知,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因爲人類恐懼未知,害怕未知。
其實人類這種生物,不管是什麼他們都不會害怕,但是隻有一樣東西,所有人類都會害怕,那就是未知。
想到這裡鄧桐梳看向謝正英的眼神,已然帶了三分敬畏。看見鄧桐梳的眼神,謝正英卻只是呵呵一笑,鄧桐梳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剛纔的猜測是對的。不過隨後他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不準備對這件事情解釋什麼。
鄧桐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壓力很大,和一個能夠看透自己內心的怪物坐在一起,自然就給了他一股無形的壓力。更何況之前謝正英的兩種狀態他也是一直都看在眼
裡的,本身就給了她很大的壓力了。
現在再加上發現謝正英能夠看透自己的內心,鄧桐梳已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男人了。一會冷如機械,一會溫文儒雅,現在又變的大智近妖,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鄧桐梳充滿敬畏的看着謝正英,在內心之中想着。
看見鄧桐梳用這種看怪物異樣的眼神看自己,謝正英呵呵了兩聲,隨後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之中有些苦澀,搖搖頭道:“你不必這麼防備我的,我說了不會傷害你,那就一定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如果我要傷害你的話,你現在這樣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你現在在我的手裡。”
聽見謝正英的話,鄧桐梳心中倒是稍稍安定了三分,謝正英說的的確沒錯,自己現在就是他的俘虜,如果他想要對自己做什麼的話,早就可以做了,但是他什麼也沒做。
而且還拿出艾菲波爾這樣的頂級紅茶來給自己品嚐,現在鄧桐梳道是真的有點相信了,謝正英這個傢伙還真的有可能只是太無聊,來找自己聊天而已。
不過就算是這樣,鄧桐梳現在也是不想和他說話,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謝正英這種足以看穿人心的能力。就算謝正英對他真的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還是感覺極度的沒有安全感,也不想再開口說話了,只是靜靜的聽着謝正英的話。
看見鄧桐梳這個反應,謝正英似乎也感覺有些無聊了,臉上露出一個索然無味的表情,搖搖頭,最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說道:“唉!你真的沒必要這麼防備我,說實話,我對你們還真的是沒有太大的敵意,只不過是因爲老爺子的命令而已,不然理都懶得理你們。”
聽見這話,鄧桐梳撇了撇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是在騙鬼呢?你要是對我沒有敵意,那怎麼還不把我放了?還把我軟禁在這裡,你現在居然和我說這種話,是把誰當傻子呢?是我還是你?
想到這裡,鄧桐梳譏笑的看了他一眼,很明顯他是完全不相信謝正英這句話,認爲她只是想要欺騙自己而已。
誰知道,謝正英看見她的眼神,頓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道:“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也無所謂,我自然有辦法證明的。”
謝正英說話,之間鄧桐梳立刻擡起了頭來,很感興趣的看着他,似乎想知道謝正英想怎麼做?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他對自己沒有敵意。
只見謝正英緩緩了起來,看了鄧桐梳一眼,再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唉!本來爲了不給你造成太大的壓力,我是不準備說出來的,可是你既然實在不相信我,那我也就只能給你指出來了!”
這話聽得鄧桐梳一頭的霧水,滿臉茫然,他在說什麼東西?把什麼指出來?這麼想着,鄧桐梳一臉疑問的看着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突然,鄧桐梳的心中閃過一道靈光,心中一驚,暗道:“等等!不會是那
個吧!不可能吧!他怎麼可能發現的!”
想到這裡鄧桐梳頓時一臉緊張的看着謝正英,想知道謝正英說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所想的一樣,如果是的話,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只見謝正英站起身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又看了鄧桐梳一眼,道:“本來是不想說出來的,現在看來我是不得不說出來了。”
“呵呵。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聽見謝正英這彷彿帶着試探之意的話,鄧桐梳呵呵一笑,隨後開始裝傻,似乎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呵呵。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也沒必要裝傻,我說了對你沒有惡意。只可惜你不肯信我,唉!這年頭,想和人聊個天都這麼費勁嗎?”謝正英感嘆了一聲說道。
隨後,謝正英也不再和鄧桐梳多囉嗦什麼了,揮手招一個小女僕過來。等到女僕過來之後,謝正英伏到了小女僕的耳邊,輕柔的說了幾句話,隨後小女僕連連的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大廳之中。
看見這一幕,鄧桐梳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了,雖然他沒有聽到謝正英和小女僕之間說了什麼,但是想到謝正英之前的表現,還有他之前那種讀心術一般的能力,心中也開始不安起來。
“哼!有什麼話都不敢正大光明的說,還遮遮掩掩的,這也叫對我們沒有第一嗎?”鄧桐梳譏笑的看了謝正英一眼說道。現在她倒是不怎麼害怕謝正英會對自己下手了,謝正英如此反覆的強調不會對他下手,而且說對他沒什麼敵意。
他雖然表面上是不相信的,但是實際上已經差不多相信了,畢竟她現在在謝正英的手上,如果謝正英真的要做什麼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和他說這些東西,只需要直接下手就行了,沒人會阻攔他,也沒人能阻攔他。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幹,陪自己喝茶聊天,還不停的說着不會傷害自己,對自己沒有敵意。鄧桐梳也真的相信了,如果有敵意的話,他也沒必要對自己這麼一個俘虜這麼好,還費心費力的勸說自己。
想到這裡,鄧桐梳心中突然一陣豁然開朗,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謝正英在面對自己的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已經太過反常了,這其中必定是有緣由的。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緣由呢?難道是謝正英這個傢伙暗戀自己?這不可能,是在太不靠譜了。鄧桐梳果斷的拋棄了這個想法,既然不是暗戀自己,那他是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這時候,鄧桐梳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她感覺自己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更何況她鄧桐梳現在可是謝家的俘虜,這種情況下謝正英竟然對自己這麼好。
除了他暗戀自己這個理由之外,那麼就只有另一個理由了,謝正英一定有求於自己,又或者說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冷牧等人,一定是這樣,不會錯的。再也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謝正英的反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