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我上次說過了。沒有必要重複解釋。”白正經從茶几下面拿出象棋,利落擺好棋盤,但這次不是殘局了,“其實,你希望我這樣折磨你。”
“這話真有意思,我想被虐,施虐人也不可能是你。”火狐眼中充滿憤怒之色,“你這樣自信,能不能猜一下,我會接招嗎?”
“會,一定會。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正經選擇紅方,第一步馬二進三,“你一直想找我的弱點,更想摸清楚我的行事風格。這種棋盤上的對殺,思維上的神戰。不但可以發現敵人的弱點,也可保護自己的弱點。我需要,你也需要。彼此都需要,所以可以相互折磨一下。”
“你不是一般的BT。”火狐氣得咬牙,卻無法反駁他的說法,事實上,她不但想找出白正經的真正弱點,更想進一步確認,他到底是不是“萌帝”。
嘴上不承認,但她明白,她的心思瞞過不白正經。否則,白正經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折騰她了。這種畸形的相互“激勵”,真的可以提高自己的警惕,鍛鍊自己的意志,磨練情緒。
心裡那點小九九被人當面揭穿了,火狐不要裝B,側身坐起,舉手抓子,象7進5。防止中心炮射過去,“不管局輸贏如何,只下一局。”
“你想多殺一局,我卻沒有時間陪你。下次再折騰你吧。”白正經笑了,抓子落棋,相七進五。這一步和火狐的走法一樣。都是爲了防止對方的心中炮轟過來。
“博士,你能不能告訴我。全球十大殺手之中有沒有一個叫‘萌帝’的人?”火狐拈子落棋,馬8進9,直視他的雙眼。
“這話問反了吧。你是江湖人,可我不是。假設你都不清楚是否有‘萌帝’這號人存在。你像沒頭蒼蠅一樣追蹤了兩三年,真的不累嗎?”白正經沒有迴避,坦然直視,揮手落子,兵一進一。
“假設我能確定。會這樣苦惱嗎?”火狐盯着他的雙眼看了至少三十秒,發現沒有一絲閃爍。如此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他真的不知道“萌帝”。二、他就是“萌帝”。
但是,他的演技比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更牛B。不但可以掩飾自己的七情變化,也能控制自己的眼神變化。流露在臉上的表情未必是真。只有看不到的纔是最原始的真相。
遺憾的是,火狐無法確定到底是前者或是後者。抓棋落子,炮8進4,直抵白正經的二炮,“這一局,我們不見血,雙方不損失半個兵馬。”
“既然是戰場,死傷在所難免。關鍵是犧牲人的是否值得。”白正經看了看火狐的棋,決定溫柔一點,抓車移位,車一進三,抵住火狐的8炮。
“真要見血,我也不怕。”火狐看了看,再不出手就要被白正經滅了,決定以炮換炮,車9平8。可惜,她只看到白正經車一進三的車,卻忘了二炮。
落子之後,發現白正經表情不對,掃視棋盤,發現上了白正經的當。車一進三是一個陷阱,設局引她走車9平8這一步,調出她的車。
“有的血不用怕,但有的血會令人緊張。”白正經抓起二炮翻了過去,炮二進七,滅了火狐的8車,“你讓我車,我讓你吃炮。”
“果然夠陰險。一個炮換我一車一炮。”火狐環視棋盤,發現她的8炮正在一車口子上。她馬9退8吃了白正經的二炮。可是,她的8炮就沒有機會逃走了。
想救8炮,可白正經的二炮隔士將。她只有一步棋,馬9退8,吃了白正經的二炮,暫時化解炮隔士將。可惜的是,雖然成功化解了將局,她的8炮卻沒了。白正經車一平二,一口就吞了她的8炮。
開了殺戒之後,白正經的攻勢比她強一倍左右。不到十分鐘時間,白正經殺光了她的雙車、雙炮、雙士、雙象、一馬、一卒。還剩四個卒和一個缺腿馬。
白正經殘車掃蕩,一口氣滅了最後四個卒。帥五進一,穩坐中門。用一車和一兵bi死了火狐的將。放了她一馬,沒有殺最後的缺腿馬。
“好重的血腥味。”看着孤伶伶的將和缺腿馬,火狐打了一個冷戰,“或許,這就是你對待敵人的風格。一旦出手,絕不留情,甚至趕盡殺絕。”
“現在是文明時代,可暴力文明傳承了四五千年。雖然退出舞臺了,但是,它永遠不會真正的消亡。必要的時候,暴力文化比任何方法都管用。”
白正經收了棋盤,順手放在茶几下面,擡起右手落在火狐香肩上,“我現在可以鄭重告訴你。我知道有一個殺手叫‘萌帝’。關於Ta的信息不多,模糊而凌亂。
‘萌帝’是全球殺手榜上最神秘的人。迄今爲止,沒有人知道Ta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更不知道Ta是哪個國家的人。出道至今,據說Ta只接了三筆生意。”
白正經出了火狐病房,掏出手機接通馬伯城的電話,“準泰山大人,黑白兩道,濱海是你的地盤。時間這樣久了,爲什麼一直找不到牛碧的下落?”
“直覺告訴我。牛碧沒有機會牛B了。黑手知道牛尚書和新的聯繫人同時被滅。他不會笨到留下牛碧這條線索,一定殺人滅口了。”馬伯城很平靜,而且用專業的知識分析他提出的疑問。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不到牛碧的屍體,我不會消停。”白正經沉默少頃,毅然表明了他的立場。一、他對牛尚書有承諾。救不出活人,必須找到屍體。二、牛碧是無辜的。沒有人能輕易剝奪她的生存權利。
“我怕了你了。我會叮囑他們繼續尋找,不過,這事兒沒有保證。”馬伯城想了想,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不能反對,只有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