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經出了916房間,立即接通公牛的電話,詳細說了剛纔的情況,“死sao牛,你是不是又發-情,把資料弄錯了?”
“boss!在嚴復升和嚴復學的事件上,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這一次不但關係着馬伯城,也關係到娜姐,我能犯錯嗎?”公牛信誓旦旦的保證,所有資料,絕對真實無誤。
“假設是你弄錯了,我一定割了你的牛鞭。”白正經掐線靠在牆上,回想公牛跟他之後發生的一點一滴,相信他不會犯同樣的低級錯誤。
可是,現在雖非鐵證如山,但一切線索都指向羅樂。然而,馬恩娜開了兩槍了,羅樂爲什麼還是不承認呢?假設他真是黑手,冒着生命危險頑抗,到底爲什麼?
除非……羅樂還有後臺。這個後臺十分強大,不但關係着他的生死,也威脅着袁小敏,他的父母,以及兒子的生死,所以,羅樂不能認……
不對啊……白正經用力搖頭,在他掌握的資料之中。黑手是最高指揮官了。只要他承認之前的一切事情。這件事就結束了,即使有後臺,也會因爲他承認一切而結束,不會扯出他的後臺。
事到如今,白正經有種黔驢技窮之感。反覆思索,決定緩一緩。先放過羅樂,然後暗中追查,收集更多的、有力的證據再處理這件事。
可馬恩娜對羅樂開了兩槍,現在如何收場?如果他說誤會了,不但無法面對馬伯城,也無法面對馬恩娜。假設把事情對他們說明,會引起羅樂的懷疑。
白正經內心掙扎了許久,決定隱瞞一切,不管馬伯城和馬恩娜的態度如何,現在不能對他們說實話。除了和馬恩娜翻臉之外,還有一重風險,馬恩娜和馬伯城有可能站在羅樂那邊,對以後的追查不利。
權衡輕重和利害之後,白正經決定賭一把。暫時的放了羅樂。此話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馬恩娜和馬伯城兩人。馬恩娜的槍口突然對準了白正經。
“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你心中的怒氣真的無法發泄,開槍吧。”白正經撕破羅樂的T恤衫,分別包紮他的傷口。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令我信服的理由。”馬恩娜右手一抖,佩槍從掌指之間滑落,身子慢慢跌了下去,憤怒盯着他的雙眼,“到底爲什麼?”
“沒什麼,是我弄錯了。”話出口的瞬間,白正經覺得自己的心好痛,以現在的情況,他別無選擇。再說了,即使他把真相告訴馬恩娜,她也不會相信自己。
或許,羅胖子的話不全是打胡亂說。在潛意識裡,馬恩娜的靈魂深處有胖子的影子。否則,她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這樣的動作。
有人說,行動證明一切。不經意的行爲是最真實的。這樣的行爲沒有半點掩飾,一舉一動由心而發。這才最真的自我和本來。她對胖子有沒有愛,他無法判定,但至少,她對胖子的關懷超出了表兄妹的關係。
胖子的危險越大,她的反應越激烈。上一次和這一次的行動說明,胖子在她心中的份量不比白正經輕,甚至是,越過了白正經的份量。
想到這些,白正經的心更痛。一直以來,他最欣賞馬恩娜無怨無悔的付出,甚至是無慾無求的熾熱情感。然而,他錯了,而且是大錯。她的愛,沒有他想象的濃烈和熾熱。
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孫靜媛在內。爲了把眼前的事拖過去。他讓人送走了羅樂,直接送到第一人民醫院。
該走的人都走了。他採取疲勞戰術分別突擊審問曾秀文、喬林森、嚴復學、王宏宇、李孝仁。審問之時,全程拍攝,而且保存了所有的審問視頻。
因爲馬恩娜突然反目,馬伯城當然是支持馬恩娜,不再配合白正經的任何行動。迫於無奈,白正經只有sao擾葉芝儀了。在葉芝儀的協調和威壓之下,馬伯城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配合白正經。
馬伯城帶走了李孝仁他們,房間裡只剩白正經和孫長河兩個人了。兩人都沒有說話,尤其是白正經。靜靜的站在窗口,看着昏暗而迷離的天空。
足足過了十分鐘時間,孫長河打破了房內的沉默,他開門見山的問,“白博士,白大偵察,你如此堅決,如此肯定,又沒有最有力的證據,到底憑什麼判定羅樂就是黑手?”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白正經沒有動,仍舊面對窗口,回想諸葛尚志說的消息。他相信諸葛尚志不會弄錯,更何況,諸葛尚志連幻影都出動了,更不可能看錯人。
然而,羅樂到底爲什麼如此頑固呢?他已經公佈的資料,即使不能斷定羅樂就是黑手,但是,羅樂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任何一件事,他都無法解釋清楚。到底爲什麼?
羅樂抵死不認,反而利用他和馬恩娜的關係大做文章。其中一定另有玄機。事到如今,羅樂絕不是怕死。事實證明,羅樂真的不是怕死,否則,馬恩娜的第一槍就bi他說出實情了。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呢?能令羅樂如此害怕的事或人,絕對不簡單。這種威脅或壓力超越了他的死亡。到底是什麼事,又是什麼人?
耿忠良?突然之間,這三個字憑空浮現在白正經的腦海裡。不到十秒時間,他立即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羅樂連死都不怕,沒有理由會如此懼怕一個副廳長。
“博士,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你準備如何收場?”孫長河老臉變色,聲音至少提高了十分貝以上,抓緊白正經的胳膊扳過他的身子,死死盯着他的雙眼,“你拿不出別的證據,這件事很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