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皇上,要不要查一下?”蔡關等他們走遠了,纔對着少帝一拱手。
“這還用查,去蘇州找辛健打過的東西出來。”少帝冷笑了一下。
“辛健已經去世了三、四年,很難吧!”蔡關點了一下頭,但還是皺了一下眉頭,“辛鯤也是,這種事,一查便知,她隱瞞有什麼意義。”
“讓他怎麼說?這是我祖父或者父親打的?回頭,怎麼辦?”少帝笑了,盯着那兩把劍好一會兒,“所以,這就是辛鯤要申的冤?”
“您說……”蔡關一凜,盯着他的眼睛。
“他之前應該想的是,中了狀元,看到這把劍,然後爲父申冤。但現在越王劍出世,他就不敢了。因爲一把有名的劍,和一把假冒的無名之劍能一樣嗎?所以,現在他不敢了!”少帝盯着越王劍,輕輕的拿起,“做得真好啊?辛家果然世代爲匠了。”
“皇上,您會怎麼做?”蔡關眉頭皺得緊緊的。
“辛鯤會怎麼樣?”少帝看了一眼劍,看向了蔡關。
“應該會暫時蜇伏了,等待下一個機會。”蔡關抿起了嘴,好一會,輕輕的罵道,“蠢貨!”
“你在罵誰?”少帝不幹了,盯着他看道。
“當然是馬良才了,真是蠢貨!”蔡關冷笑了一下。
“的確夠蠢的,不過,若是朕,想想也會如此,找個小鐵匠,幫忙做一個,然後把小鐵匠弄死,其實已經非常聰明瞭。而且那會,馬良纔在福建,辛健在蘇州,離得多遠啊!”
“他們都沒算到,他們家有個辛鯤這樣的孩子。”蔡關輕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是幸,誰之禍?”
“所以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少帝想了一下,笑着搖搖頭,“你一點也不知道?”
“什麼?”蔡關一時間沒太懂是什麼意思。
“沒事,你回去吧!”少帝笑了一下,擺了一下手。
“辛鯤也許會跟小王爺說,她跟小王爺關係更好一些。”蔡關輕笑了一下。
“你是辛鯤的先生,他若有話都跟你說,那就怪了。”少帝笑了,搖搖頭,“你回去吧!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蔡關一拱手,退了出去。
“沒想到辛家的手藝這麼好。”少帝看向了兩柄銅劍,輕輕的說道。
“倒是現在,老奴才明白辛鯤爲何進京之後,就不做有用的玩藝了!”老太監終於不知道從哪晃了出來,對着少帝一揖,“若不是家裡有這種事,難怪他只賣菜刀了。”
“有用的玩藝!”少帝眼睛微眯了一下,辛鯤在辛家村可是用了三件武器賣了一萬兩銀子。
仁親王的斧頭,小王爺的匕首沒什麼,但顧宏的劍他是知道的。他們查出的是,那劍雖好,最好的是別人用的都沒有顧宏用的順手。顧宏跟人吹過牛,那是辛鯤特意定做的。量了他的手臂,還有觀察了他用劍的習慣特意做出來的。
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老太監是那容易糊弄的嗎?他派人出去找了一羣人鐵匠,而那些鐵匠也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武器有訂做的,但是訂做的只有樣式,沒有說要做那些事的。
他也親去試過顧宏的劍,他拿真的不很順手,試了自己和顧宏的手臂,然後找了與顧宏的手臂相近的人,試了劍,能用劍的跟不能用劍的,感受就完全不同。
所以他真的相信,顧宏說的是實話,那把劍是訂製的。而且是非同一般的訂製。這個辛鯤的手藝,絕非一般了。
“他們家的菜刀也比別人家的貴!”老太監笑了,想了一下,“辛鯤不是送了一套君子劍來嗎?皇上要不要看看?”
“差點把這個忘記了。”少帝點點頭。
老太監叫人去取來了那兩柄君子劍,不看外頭,抽開了劍鞘。兩劍都沒開鋒,但都磨光了。光看鋼質,就知道這劍不同。
“這應該是隨意打的。”少帝笑了,拿了舊青銅劍對着君子劍使勁的砍去。
舊劍應聲而斷!
少帝和老太監張了一下嘴,這個……
“所以剛剛辛鯤說了,這個只能算是那個時代的最高水平。”少帝最終看了劍的斷口之處。
“是那時的劍有問題,還是這劍有問題?”老太監想了一下,他是講究人,也是武學大師,他下來,拿起斷掉的劍鋒。
少帝一怔,這是啥意思,拿起越王劍,老太監立刻攔住,“皇上別,這個雖說不一定是真的,那個……”
少帝給了他的一個白眼,但是想了一下,也沒捨得砸下去。因爲實在太漂亮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古劍,萬一真的砸出一個好歹,他也覺得心疼。
“把這劍送到辛家,跟他們說,朕要十把!”
老太監把劍雙手拿在手裡,想也不想就退了出去。
辛鯤一下馬車就倒在了家門口的臺階上,郭鵬大驚,抱着她進屋,辛家亂成一團。海大夫被抓着走街串巷,進入辛家;看門的老丁騎着小王爺的大馬衝出小巷,他衝向城中最大的藥鋪。
老太監到辛家時,辛鯤已經暈迷了。老太監還特意的號了一下辛鯤的脈,打開了辛鯤的嘴,辛鯤嘴裡含有血絲。
室內寂靜一片,連辛瑤看着辛鯤面如金紙,也急了。親不親故鄉人,她看到那個太陽能電池時,對辛鯤多了幾分信任。正要派人快去採購最好的藥物時,說內監總管沈公公到了。結果看到那位的動作,也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她也不傻,人家根本不信辛鯤,就算他都快死了,人家還是不信。
“老爺子,您放心!雖說脈相兇險,不過令孫應該是一時義憤,吐了一口心頭血罷了,沒什麼了不起。若是辛解元醒了,麻煩把這柄劍轉交給他,皇上要十把一模一樣的,當然,時間末定,但皇上要辛解元來做。”
“內相,鄙孫……”辛爺都有點急了,眼圈都紅了。
“行了,小王爺不是有力氣嗎?辛解元若是醒了,總能做到的。”老太監笑了,柔柔的說道。
“沈爺爺,鯤弟都這樣了,您是不是等他醒了再說。”郭鵬都不幹了,盯着老太監沈公公。
“咱家不是順便嗎?咱家這麼老了,小王爺忍心讓咱家再跑一趟?”沈公公還是一臉無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