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什麼時候他們纔不能窩裡鬥?朕就差沒讓中樞世襲了,他們竟然還不滿足?”郭鵬其實是有點受傷的,這件事這麼久了,他都沒開口說話,其實就是不想說,只不過,他放過了,別人卻沒放過。
“蔡家看着是文官,其實還是老輩傳下來的權臣心態。權臣過了好幾代了,就連蔡大人有時不自覺的都會有種,天老大,我老二的心態。不是皇上在選他,而是他在選皇上;至於說柳家,柳家應該算是文人心態。當然,他們也想像蔡家一樣,挺起腰桿做人,不要世代這麼委曲下去了。”辛鯤笑了一下,給郭鵬倒了一杯茶。
她突然想到了宋時的那些文官。他們與天鬥與地鬥,他們不住的在與皇權、武將們鬥爭。無論北宋還是南宋,他們的物資文明、精神文明都達到巔峰。連醬油都幾十種的時代,可見是多麼的繁榮。可是兩宋在歷史長河中,被叫弱宋!
文官什麼都想管,文官和皇權都拼命的限制武官的權利,然後,一個國家富裕而繁榮。但是,沒有強有力的國防支持這種繁榮後,帶來的,就只能是滅亡。
她想到這兒,自己還真的應該看看這個時空的歷史書,看看自己是要民主自由,還是集權下的統一強盛?
“委曲?”郭鵬哪裡想到辛鯤的思緒跑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了。他還在想柳家的‘委曲’!
“當然委曲,幾代人,娶的都是政敵之女,然後想通過政敵來保護家族,不委曲嗎?再就是,剛剛明顯的,小柳大人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這個我相信。但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還是保持了沉默,任清流來污衊皇上,就跟蔡大人說的,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就算這事不是他做的主,但是,他卻依然想要用這件事來限制皇權。這是文官的通病,因爲主弱臣才能強。”辛鯤也是熟讀歷史的主,雖說她不知道柳家是不是這麼想的,但是不妨礙她這麼猜。
“你覺得這他們這麼想是對的嗎?”郭鵬遲疑了一下。
“皇上覺得呢?”辛鯤也看着郭鵬,這正是她剛剛想的,自己要民主自由還是有限制的集權下的統一強盛?
“孟子的話,基本上從古致今都沒有人樂意聽,但是孟子的書卻留下了,只是因爲,皇權需要一點粉飾。每一個皇帝都在跟百姓說,他們愛民如子。但是兒子和百姓站一塊,他愛的還是自己的兒子。”郭鵬搖頭,“我呢?我其實還沒想清楚,我要當一個什麼樣的皇帝。對,我不想你跟我受累,所以我得守着這個位置,但是真的,我不喜歡這個位置,挺沒意思的。”
“這話我也信。”辛鯤笑了,郭鵬剛做皇帝不久,他目前剛剛纔脫離了父權和權臣們的左右,他還沒真的成爲一個獨立自主的皇帝,他自然不知道一覽衆山小的豪邁,想想,“皇上,回頭我們看看劉徹傳吧!”
“漢武帝?”郭鵬想了一下,這個人的故事他很熟啊。
“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終於在一堆女人的幫助下,走上了皇位。他一生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用文景之治帶來的豐碩成果,成就他的一代偉業。但是,最後呢?漢朝的滅亡其實也是由他而起。所以,有時我是支持集權的,不然,他是如何能力排衆議,堅持打破匈奴?若是性格弱一點,那也就沒有漢武帝之霸業了。但是我希望是有限制的皇權。不過,這個分寸很難把握。我只能提出一個理想化的境界,但是這個境界卻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辛鯤輕嘆了一聲。
“是,所以,你支持有爲朝臣們限制時時潑我冷水,但是,又希望我能堅定自己的信念,努力做出功業。鯤兒,你真的有點葉公好龍!”郭鵬也覺得有點難。
“所以我說,這是件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境界。”辛鯤點頭,打了一個哈欠,“好了,我去午睡,您忙去吧!”
“我也午睡。”郭鵬立刻眼睛一亮,揮手讓人出去,自己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辛鯤。
辛鯤真的臉紅了,當然,她是不承認自己這是害羞的,而是,今天早上起,一堆事,讓她不去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明顯的,已經躲不過去了。
“那個,要談談嗎?”
“談什麼?”郭鵬圈住了辛鯤,現在他覺得這是他和辛鯤最舒服的姿式了。當然,若是現在他們能躺下,他覺得就更好了。
“敬事房,早上沒人敢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敬事房都不敢,說皇帝幸了宮女?還是什麼都不記,但是萬一我懷孕怎麼辦?”辛鯤受過生理衛生教育好不,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避孕措施,更何況,昨天晚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措施。
兩個完全啥事都不懂的小孩子過家家,她覺得老師上的生理衛生課一定是個假的。然後又後悔,早知道,自己應該去受一下島國*****的洗禮。不過,說實話。有幾個女孩在沒固定男友時,會喜歡看島國*****?
所以,她昨天晚上真的不止一次想把那個小屁孩子打暈。不過雙方武力值差距有點大,她也就算了。當然,最後,她也沒力氣把那個剛得了玩具,就想把玩具玩壞的破壞份子給打暈。
現在,她覺得,對於這個破壞份子,她還是要提示一下,他們現在真的算是無媒苟合,回頭生了孩子,都沒人承認啊。
“哦,小柳大人今天跟我爭辯了,說禮部沒錯,我明天早朝,再給他們挖坑,讓他們賭咒發誓,順便跪下太廟,逼我不能給老爹守孝?”郭鵬忙說道。
“當然不行。現在問題已經不是在法理上,你要不要爲仁親王守孝,而是,在百姓的心裡,情理之上,您失去了生父。”辛鯤無語了,皇帝代表了最高的道德標準,這也是百姓的期望,所以,乾隆說皇帝守孝可以以日代月,他的初衷估計是不能因爲守孝而誤了政事,但是這個被後來的衛道士們罵了幾百年。她還是不希望郭鵬被後人這麼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