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沒有想到趙燦娘居然比秦氏還難纏。
心裡很不滿,嘴裡便罵道:“小賤蹄子,不死是你命大,若是再在這裡目無尊長的跟老孃頂嘴,小心老孃收拾你。”
趙燦娘絲毫不懼越氏,冷聲的笑笑,趙燦娘便說道:“你要收拾我只管來收拾就是想要收拾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一句話,你若是想要我們搬走,直接叫里正來,我們之間的帳也得好好算算,這世上那裡有那麼好的好事情,我們母子三人也不是任由你欺負不知道回擊的主。”
越氏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這個時候楚氏上前便對着趙燦娘和秦氏說道“你們兩個這又是何必的,孃親的年紀大了,難免脾氣會暴躁一點,她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你們作爲晚輩爲什麼不體諒一點呢!”
楚氏在趙家莊的口碑很好,都說她是一個好媳婦,原因還是因爲楚氏很會做人,從來不當着別人的面欺負秦氏母子,也不當着外人的面跟越氏頂嘴,見人就說別人的好,但是揹着卻是狠狠的捅刀子,典型的當着人的面前做人事,揹着便是狠狠的捅刀子的主。
趙燦娘知道楚氏是個什麼樣子的,冷聲一笑,便說道“感情現在攆走的不是你,所以你站着說話也不腰疼,大家都來評評理,你們說要被人這樣無情的攆出去,你們還能談笑風生,說什麼孝敬老人嗎?作爲老人都是爲老不尊的,還值得別人尊敬嗎?越氏你對我們娘三個是什麼樣子的我都不說了,你嫌棄我那天沒有死去,罵的那些話我一輩子都記得,什麼我不早點死,什麼一副爛席子裹着甩進河邊的泥坑裡面,你說說這些話都是當奶奶說的?你還想我尊敬你,你配嗎?”
趙燦娘心裡滿是怒氣,只要一想着那天清醒的時候,越氏說的那些話,心裡的氣就直接往上冒。
看熱鬧的那些婦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越氏是個什麼人,廖嬸站在人羣中間,幫襯着趙燦娘說話,低聲的個站在附近的幾個婦人說道“可不是,那天我也在場,那越氏說的那些話,就算是活人也得生生的氣背氣,就算趙燦娘是女孩,也不得這樣作踐人家啊,什麼早就想看着她死了,什麼賠錢貨之類的,那趙燦娘這麼多年也沒有吃她家裡的一口飯,還是自己的孫子,何苦罵的這樣難聽,趙燦娘這樣生氣我也是理解的,換做是我,也會這樣吧!”
這些話倒是起到了效果,跟廖嬸站得近的一個婦人也無奈的說道“燦娘和青峰都是苦命的孩子,那越氏家裡也算是好過的,居然對兩個孩子這樣狠心,你說的那些話我也在村子裡面聽到越氏跟別人說過的,是有些過分我看燦娘今天這個樣子,也是心中的怒氣積壓起來了,被自己的親人那樣說,心裡一定很難受。”
這邊的趙燦娘自然沒有閒心去聽別人說的話,秦氏伸出手拉住趙燦娘,心如死灰的說道“燦娘何苦跟她說那麼多,我們現在就去找里正吧。”
說着秦氏也不鎖門,直接拉着趙燦娘往外面走。
趙燦娘路過越氏的身邊,低聲說道“誰不來誰就是龜孫子。”
這話吧越氏氣得夠嗆,本來都是鐵了心要趕走秦氏母子三人,這個時候也沒有了顧及,帶着自己的蝦兵蟹將便跟在了趙燦娘母子身後,往村子裡面走去。
趙家莊裡面有很多的人家,里正家很族長家是挨着的,這樣辦事情倒是方便,
趙燦娘還是第一次到趙家莊裡面來,這個時間男子大多都已經上山做事情,留在家裡的都是一些婦人。
所以幾人浩浩蕩蕩的隊伍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兩旁的房舍大多都有些破舊,而且統一的都是土坯茅草房,能夠看見青磚黛瓦的怕也只有里正和族長家裡。
只不過兩家人也就是撐撐面子,外面的一面牆是青磚,就連瓦也只蓋了半扇。
趙燦娘直接走到了族長家裡,臉上的表情再也不是強勢的樣子,而是一副可憐兮兮,像是被人欺負得很狠的表情。
族長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長得慈眉善目,一臉的溫和,見着趙燦娘還有秦氏走在前面,越氏帶着幾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後面,便知道出了事情。
站起來,族長便笑着問道“這是怎麼了?”
趙燦娘在族長問的時候一下子便哭了出來。
“爺爺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趙燦孃的哭聲很大,樣子很是悽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把秦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站在後面的越氏還有楚氏幾人都很疑惑的看着趙燦娘,全然不明白趙燦娘這樣做究竟是唱哪一齣,剛纔的剛強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現在柔弱得像個被人欺負的小白花,這是要做什麼。
趙族長有些心疼的拿出帕子給趙燦娘擦起眼淚來。
“燦娘有什麼事情好好的跟爺爺說,爺爺給你做主。”
趙族長自然之道越氏是怎麼對待秦氏母子三人的,所以這個時候幾人一走一起,很自然的,趙族長便想到了事情的大概。
趙燦娘也不客氣,把族長的手帕拿起來便擦着眼淚,一邊擦還一邊哭着說道“爺爺,奶奶要把我們母子三人趕走,要我們把那房子讓出來,我們母子三人才給爹爹辦完葬禮,家裡欠了那麼多的外債,那裡還有銀錢出去置辦新的房子,爺爺你得給我孃親做主啊,奶奶說我孃親手裡的房契也是假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
趙燦娘有些語無倫次,但是趙族長卻聽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隔壁院子的里正聽到消息也走了過來,恰好聽到趙燦孃的哭訴,忍不住皺皺眉頭。
族長還沒有說話,里正便搶先“當年越氏你找我置辦房契的時候,就告訴我,這房子是要過戶給趙全發的,那房契是假的又是怎麼回事?”
里正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氣憤,若是這樣秦氏豈不是真的找不到地方申訴了嗎?這越氏欺人也太甚,大家都是心慈的,都是同情弱者的,那個人是個什麼樣子,誰的心裡都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