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因爲這個小插曲,陳實還不知道他在徐廠長的心裡的形象有了一個180度的大轉變。
“不過老徐啊,廠子的事情我也不過問,你看着辦,但是你要是沒有達到我預定的目標的話,到時候,可千萬不要怪我翻臉無情,把你掃地出門。”陳實的這一手胡蘿蔔加大棒開始玩的有模有樣了。
陳實的意思也很明白,酒廠的事情他不會插手,只要徐廠長幹好了,達到了他的要求,那大家都開心,徐廠長也能舒舒服服的在廠裡呼風喚雨,陳實還給徐廠長機會,每年去放鬆一下,如果徐廠長超額完成了任務,陳實也不是死板的人,超額的那部分徐廠長有很大的做主權,只要他的吃像不是太難看。要是沒完成任務,那也不用陳實沒把醜話說前頭,你也不用人請了,乖乖的收拾鋪蓋走人吧。
反正目標定在這了,徐廠長也簽了軍令狀,一切就看徐廠長的能力和努力了,陳實只看結果。
爲了緩和一下嚴肅的氣氛,陳實還主動開口,“老徐啊,廠子的事情你就多操心,我嗎,還年輕,社會經驗不是很多,在很多地方還做的不是很好,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也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我還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在我身邊多提醒一下,萬一哪天我腦子一熱,就不知道幹出什麼事情來了。”
“一定,一定。”徐廠長滿口答應。
如果說徐廠長以前骨子裡還有一點輕視陳實的話,認爲陳實不過是運氣好,有貴人幫助,才能一路走得順風順水,現在他就不會這麼認爲了。其實徐廠長的認識也沒錯,種甘藍的事情有胖子在跑前跑後,銷售也是通過胖子的關係,在青蓮的火鍋店裡出售後大家纔會知道這個甘藍,纔會過來購買,他自己就是看在胖子的面子上才批量購買的。買酒廠這個事情,錢是黃老闆預支的,他在裡面還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樣細細算來,陳實還真的沒有做出什麼像樣的事情來。
以前徐廠長還抱着把廠子搞上去以後,對廠裡的員工和陳實有個交代後,就可以過幾年舒坦日子的想法,但是今天他和陳實一接觸,還沒怎麼着,就被陳實的一通組合拳給打蒙了,這心態也轉變了過來。
徐廠長是徹底對陳實歸心了,看陳實駕馭人的手段運用的這麼高超,他的前途是不言而喻的,果然一個人能夠成功是沒有僥倖的,沒有一點過人之處,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陳實有前途,他纔有前途,就像古時候那樣,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要是這個帝王不是明君的話,手下的人多半是陽奉陰違之流,有才的也不會出仕;只有帝王英明,那些才子纔會一個一個出山,輔佐帝王,一展身手,三顧茅廬的典故知道吧,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典故知道吧,都是爲了說明這個道理。
這樣徐廠長的脖子上就套了一個無形的繩索,由不得他不乖乖的給陳實賣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陳實就像是車伕,徐廠長就像是拉車的騾馬,陳實一隻手拿着鞭子,一隻手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下吊着一根胡蘿蔔,垂到騾馬的面前。陳實也沒有揮動手中的鞭子,只是時不時的喊兩嗓子,提醒一下騾馬不要放鬆也不要走錯道路,要是騾子不聽話的話,鞭子隨時都可以落下,要是騾馬乾的好的話,陳實就會收回手中的竹竿,讓騾馬吃到胡蘿蔔。
陳實也不是刻意去做這些的,只是看的多了,也就慢慢學會了。這還跟陳實的身份有關,要是陳實不是徐廠長的老闆,徐廠長買陳實的帳纔怪呢。這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徐廠長的歸心對陳實來說是意外的驚喜,這讓陳實以後指揮起徐廠長來是如臂如股。
陳實很滿意徐廠長的反應,不過他還給徐廠長打了一個預防針,“老徐啊,這爲國爭光是好事情,但是家庭的和睦也很重要,這裡面的輕重緩急你可要心中有數啊,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會幫你擦屁股的,別到時候腥沒偷着還惹了一身腥。”
陳實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想的,有些事情你要是真有能力和本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後宮能擺平,就算是不符合主流的觀念,大家見了也會說這是人家的家事,別人家裡人都沒說什麼,外人能說什麼,只能羨慕嫉妒恨。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前提是家裡確實有事情,還把事情捅了出來。要是你沒本事,那對不起,好好把尾巴夾起來做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徐廠長哪會不明白這點道理,“我心裡有數,一定做到天衣無縫,天下哪有白吃的道理。我們是商人,就應該更懂得不冒風險就不會有豐厚的回報的道理。”
看徐廠長這麼明白事理,陳實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高見,經驗之談啊,這是要經過多少實踐才換來的真知灼見啊!看來徐廠長很多方面還是值得我學習的。”
有時候作爲下屬的故意把自己的把柄送到領導或是老闆手裡,那也是一種示好的表現,拉近自己和領導之間的距離。想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你看,老大,我都把把柄送到了你的手裡,就像是把自己的小命託付給了你,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都會全心全意的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好,忠心耿耿,絕不會和自己的性命和前途過不去,這個誰親、誰疏,作爲老大的你總要心中有數,要是有好事情的話,你也要想着小弟。
這樣老闆纔可能重用這個下屬和小弟。這人心最是難料,還不如把這些實實在在的把柄握在手裡,我們不談感情,只談利益,這把柄也就是傳說的投名狀。
說完兩人再次哈哈大笑。
兩人的笑容中包含着不同的意義。
徐廠長是覺的自己跟了一位有前途還能充分信任自己的主子,讓自己這棵老樹發了新芽,還有大展前途,再創一片輝煌的機會,不說青史留名,也求聞達於世。
陳實的笑意很簡單,就是高興。陳實雖然沒怎麼系統的學習過駕馭人,但是今天能夠通過自己的不經意的溝通,就讓徐廠長這樣的老油子,把自己的把柄乖乖的送上門,這就是說明徐廠長的歸心。有了這樣一位放心的手下,以後很多事情就不用陳實自己動手了。不過要讓陳實加深對徐廠長的信任,這個投名狀的分量確實有點不夠,哪位領導是真正的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的。這個事情還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是什麼樹苗啊?”徐廠長指着地上的酸棗苗問陳實。
陳實隨口就說了出來,“這是酸棗苗。”只是陳實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這酸棗苗在地上,他昨天明明記得是全部甩在了貨車的車斗裡的。
其實事情很簡單,陳實今天早上隨手就把從空間中拔出來的酸棗苗給扔進了車斗,但是,陳實那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他自己腦子都是種子,怎麼會注意一些細節,就連他因爲用力過猛,把幾棵酸棗苗甩出車斗,他也沒有察覺。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陳實無奈的把疑問從腦子中驅除了出去,有時候事情還真是不能較真,那不是和別人過不去,那是和自己過不去。
“這就是酸棗苗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徐廠長走過去把酸棗苗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
“這我就可要說你了,這種東西在這個地方很普遍的,都是野生的,你啊,到底是城裡人,吃喝不愁,真正是五穀不分,四體不勤。”陳實又打趣起徐廠長來。
徐廠長也不惱火,“這事情還真是像你說的那樣,不過五穀我還是分的,只是沒有注意過酸棗這個東西,只聽人家說過,一直沒放在心上,聽過就忘,你要不說這東西是酸棗苗,我還真的認不出來。”
“還有一點要承認,你四體不勤。”陳實有什麼說什麼。
徐廠長嘆了口氣,“沒辦法,年紀大了,和小夥子時候沒辦法比,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退化了。”
陳實不樂意了,拿出老闆的架勢教訓起徐廠長來,“老徐啊,不是我說你,你纔多大啊,40出點頭,怎麼能歸結到老上面來呢,現在只要不到60,沒有退休,你就還是處於青壯年,你這是爲你的懶惰找藉口而已。”
徐廠長沒有說話。
“你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的人,是你的思想,只要堅持鍛鍊,你這身體一定會很不錯的,再說,你剛纔還吵吵着要爲國爭光呢,要好好鍛鍊身體呢,以後就不要用年紀做藉口,思想上重視起來,只要堅持,一定會有成效的。”陳實說這麼一通話不光是爲了徐廠長,也是爲了自己,他可不想徐廠長因爲身體的原因而幫不了陳實的忙,現在一個有能力還忠心的好下屬可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