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於來了,只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嶽康等人來到門口,就看見從街道的正南方,急急奔來一支官兵的隊伍,那深藍色的衣服上一個大大的“捕”字清晰可見。
帶頭之人正是昨日被關押在白家的任常青,任常青與一個青年分別騎在馬上,兩人帶頭後面跟了幾十個官兵。
當嶽康看到騎在馬上與任常青同行的青年時,心道壞了,那人不是別人就是上次欺負萍兒,被嶽康暴打一頓的呂少羣。
此時顯然呂少羣也看到了站在白家大門口的嶽康,眼神閃過一絲狠毒之後,玩味的牽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任常青看嶽康的目光更是透露着惡毒。
很快的,任常青帶來的人來到白家大門口。
“喲,還沒更兔子一樣的跑啊!算你有點膽量,但這個年頭有膽量往往是要早死的,呂公子就是此人昨日帶人去鬧我任府,非說我抓了他的人,呂公子也應該明白我任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怎麼會抓了他的人。”
“他昨日帶人到我府上二話不說,動手就打人,任某萬不得以出手反抗,可是他們實在兵強馬壯,任某不敵,最後整府上下被他們鬧的雞犬不寧,四處搜刮我的錢財,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並且還將我帶到白家,對我嚴加拷打,非說我抓了他的人,不交出人就搶光我所有的錢財,並且還拷打我逼我交出房契,呂公子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任常青“萬分”傷痛的說道,好像他真的是一個受害的小民。
嶽康聽完任常青的說辭之後,心中極爲憤怒,使勁的咬緊牙關告誡自己要冷靜。
“任常青你血口噴人,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白妙芸怒道。
“我砍了你這個滿口噴糞的王八蛋。”牛郎起的眼圈發紅,孃的這真是睜眼說瞎話,還有比他孃的更會編的人嗎。牛郎氣得就要衝上前去,他那裡管有沒有官府的人在。幸好嶽康讓木單及時攔下了他。
衆人都是一臉的氣氛,每個人看着任常青的目光恨不得都殺了他,而任常青則是撇過頭很得意的樣子。
童老則是很有味道的做個旁觀者,臉上不怒不喜。
呂少羣手中搖着扇子,臉上掛着淫笑,看嶽康的目光一副我吃定你的樣子,他可沒忘了在嶽康手下吃的虧,那一次門牙都被嶽康打掉了兩顆,現在說話還感覺露風呢,對嶽康簡直是恨之入骨,一直想找他麻煩卻沒找到機會。
今日倒好,他在舅舅家做客,任常青就突來找舅舅,說明了昨日發生的事情,聽後任常青的說辭,舅舅那是大發雷霆,任家有事舅舅怎麼能坐直不理,舅舅能穩做這個縣令的位置靠的是什麼,還不是靠的任常青在杭州做官的那個親戚,這些事情呂少羣還是知道一二的。
這事呂少羣想舅舅請命,說他想討個官文去抓人,他要親手抓到嶽康好好的整治一番,這次抓人也是名正言順,想想嶽康落在自己手中,呂少羣就覺得無比的興奮。
知縣大人經過考慮之後,便答應了呂少羣,以前他的家族與白家有些交情,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聽他年歲以高的母親說白家上輩子曾經幫助過他家,那時他還沒有出生,但即使有恩,以前自己也沒少爲白家出力,自從那次白家老夫人過壽宴,他送出那副對聯時,他感覺已經不欠白傢什麼了。
他那時就知道在白家與任家之間必須選出一個,不可能兩者兼得,那時任常青就已經跟他透話說要對付白家了,他必須站到一個隊伍中,他斷然的選擇了任家,拋開任家背後的勢力不少,就是任家每個月給他的好處他也值得那麼去做。
無論恩情有沒有還清,他也不好意思去白家抓人,或許他怕受到良心的譴責吧!
於是他讓呂少羣令了官文,前來抓人。
呂少羣領了命令之後,興奮的不得了,趕緊召集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到了白家。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呂少羣以一種高上的姿態對着嶽康問道。他現在就開始思考等會抓了嶽康之後如何的整治他。
“我說任常青私藏八牛弩,他剛纔說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瞎編的,你可相信?”嶽康很平穩的說道。
呂少羣笑的很陰險,“你憑什麼說任老闆私藏八牛弩了,你可能拿出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這誣陷罪你是跑不掉了。”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站在他那邊是不?”嶽康眼神微眯。
“你說呢?”呂少羣突然大笑出聲,很得意的樣子,大聲喝道:“將此人給我拿下。”
突然之見,嶽康一個箭步向前,右手揮出,一個正宗的後手直拳,急射而出對準呂少羣的面門轟打過去。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正在得意中的呂少羣做夢也想不到嶽康敢動手,一點也沒防備之下,捱了個正着,只感覺頭腦一蒙,腦袋跟着眩暈起來,被那股衝力一下擊倒在地,他大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嶽康本想上去補上兩腳。
“大膽,竟敢出手傷人,吃我一招。”一個聲音大聲喝道。
之後嶽康看到一道身影急射而來,速度極快,眼見那人拳頭攻到面門,嶽康根本來不及抵擋。
說遲那也快,一直跟在嶽康身後的木單縱身一躍,替嶽康接住了拳頭,與攻來那人轟了一拳,兩人各自後退三步顯然實力不相上下。
兩人都頗有味道的看了對方一眼,閃出無盡的戰意,兩人顯然都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敵手。
這時所有的官兵都抽出了腰間的武器,將嶽康一夥人團團圍住。
剛纔攻擊嶽康那人正是相樂郡第一捕快江浪,江浪的眼睛從木單身上移開,對着嶽康說道:“黃天化日之下你出手傷我官員,難道想造反麼?”江浪說話剛強有力,透出一種凌然的氣勢。
“官員?請問江總鋪頭,他是官員麼?”嶽康很平靜的問道。
江浪不可否認的搖了搖頭,“確實不是。”
“那他憑什麼帶兵抓我呢?難道大乾曆法有規定,什麼人都可以帶兵抓人?是我想造反還是他想造反?難道他不該打麼,打他是輕的,沒殺了他已經夠便宜他了。”嶽康義正言辭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