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從未見過像張凡這麼傻這麼土的人,如果不是張凡手中的行李箱,在女人眼中,簡直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農民工,一條賤命罷了。用車頭頂下這個土鱉,讓他快點讓道,好讓她可以儘快的跟這位多金公子哥銷魂一夜,而且在她看來,用車頂一個人,顯然還沒見過,不過想想她就覺得很刺激,說完就鼓着手掌,等着看好戲。
“行,沒問題,既然你想看,我就表演給你看,看着啊。”
藍康眼睛一亮,覺得這倒是個好辦法。藍家在粵港市可排進前五十,就說明了只有這幾十家的人,他不好惹,剩下的就無所謂。而那些他不好惹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大晚上的拖着行李箱跟土鱉似地吧。
這就排除了那些人,不過話說回來,以他家在粵港市的背景勢力,只要別把人撞的太過嚴重,問題都不大,最多多賠點錢就行了。更何況眼前的明顯看起來像是個外地打工的土鱉,即便是撞死了,想必也沒人敢動他。
況且,他也只是用自己的車頭,輕輕的點下那人,只是想在銷魂之前多點樂趣,而這種對於藍康來說,太過輕而易舉了,而且還可以讓身邊的女人對自己崇拜有加,簡直就是送上來的好事。
藍康都有些感謝車前頭的那人了,於是,他鬆開剎車,踩了下油門,敞篷跑車緩緩的向張凡的位置碾了過去。
對於張凡在自己按了好幾次喇叭的前提下,還依然不動,藍康心中多少有些氣,就這麼想着,他腳下踩着油門的力道下意識的加大了幾分,嘴裡掛着惡作劇的微笑,和玩弄人命的無所謂。
敞篷跑車打着強燈,距離也比較近,即便是跑車緩緩開過來,也很難辨認出來,再加上張凡覺得光芒太過刺眼了,用手半遮掩着,就更加影響了視力,他不知道這輛車爲什麼突然在自己的後面停下,而且打着那麼亮的強燈,還一直按着喇叭,可沒半會兒,這輛就在不知不覺中開向了張凡的位置。
就在張凡發現這輛跑車已經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車頭第一時間碰上了行李箱,行李箱瞬間凹陷了下去,連帶着張凡差點摔倒,如果不是這段時間的訓練,讓他的體能各方面得到了很高的提高,或許這一下,他就趴下了。
車速並不快,可是要知道車速放到最慢,只要還能往前走,它的力量就絕對很大,不像人緩緩的去觸碰下,感覺很輕,這就是爲什麼有的車在停靠位置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速度緩慢的停在停車位上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下前面汽車的尾巴,就總能將別人或者自己的車頭車尾掛掉一個角,這就是力量。
“藍少,你真的太厲害太拉風了哦。”
女人看到張凡被車頂了一下,不僅行李箱都凹了進去,而那人也差點摔倒,她就覺得自己似乎以瞬間站在了人格的制高點,覺得她就是高等人,而那個被車頂的就是一個低等人,低等的天生就是給高等人取樂歡笑,這是他們的使命。
被女人誇讚,藍康顯然很享受,他
嘴角上揚笑了笑,道:“那是,好了,那人也躲開了我們的車道,我們走吧。”
藍康只是瞥了快摔倒的張凡一眼,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就準備再次啓動車子,往前開去。
女人一聽,那雙狐狸眼似乎化成了水,要將藍康淹沒,她發嗲的嬌聲道:“恩,謝謝藍少剛纔給我帶來的樂子,今晚人家就是你的人了,要怎麼樣,隨你處置哦。”
藍康滿意的看着女人的搔首弄姿,伸手在女人的黑色絲襪大腿上,摸了一把,感受那裡的柔軟,車慢慢啓動了起來,準備離開,而他的眼神哪裡有去管剛纔被自己撞了一下的人的死活。
敞篷跑車的再次啓動,然後緩緩開了起來,自然讓張凡看到了。此刻的張凡,早就氣極。因爲對方將他人生中第一次的行李箱給撞凹了,這可是他難得買到的,就這樣輕易的給它撞成這樣。
而且看上去,對方似乎就是故意撞上來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撞了人,還正眼都沒瞧上一眼,把自己當做什麼了?難道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
張凡越想越氣,他知道對方的身份斐然,非富即貴,但這種所謂的富人,就可以這樣隨意視人命爲草芥嗎?如果剛纔不是自己憑藉着身法,那不是得撞上自己?如果當時是一個老頭呢,那這一下,足以讓他丟了性命。難道他們真的不懂嗎,難道就可以這樣當做樂子做歡嗎?
果然是人命比草賤啊!
憑什麼富人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爲所欲爲?
憑什麼富人就自詡高人一等?
憑什麼富人就可以這樣活着瀟灑,想撞人就撞人?
憑什麼富人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拍拍屁股走人?
憑什麼富人就可以這樣兒戲生命,難道你的命生來就比窮人高級一等嗎?
顯然藍康的作爲,讓張凡動了真怒,眼看對方的車子就要開走,張凡立即向其跑了過去,更是開口喝道:“停下,你撞了人就這樣想走嗎?”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看到了張凡跑了過來,而且也聽到了張凡的話,頓時愣了下,下一秒便捂着肚子笑個不停,這在她看來,張凡的做法,太過滑稽了。
“咯咯,笑死我了,這個土鱉居然叫你停下,藍少你會聽他的話停下來嗎?”
女人眼眸看向藍康,似乎在等待她眼中的紈絝公子是否會聽張凡話似地真的將車子停了下來。
藍康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衝着張凡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根本不做理睬的直接將油門踩到底,一道嘲諷的聲音從他的嘴裡輕輕的傳了出來。
“有趣,看你還敢不敢衝過來,如果敢,撞死了也活該,哈哈!”
顯然,張凡的表現,在他們眼中委實視作遊戲,根本不將他的死活放在眼裡,你自己要撞上來,撞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兒,是你自己找死的,這就是他們的想法。
敞篷跑車響起了它獨有的轟鳴聲,時速表上的速度
赫然飆升到一百二十碼,頓時就如同一匹脫了繮繩的千里馬一般,飛也似的呼嘯而過。
張凡硬生生停下了腳步,他知道對方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也根本不會聽他的話,將車子停下來,不僅如此還將車速開到這麼快,分明是想賭他敢不敢過來。
從對方的眼神中,張凡可以看出,只要自己衝到車前,對方定然不會停下,結局就是自己被撞飛,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做着自由落體的姿勢,然後轟然倒地,再也起不來。
所以,張凡停下了腳步,知道自己的一條命,在對方的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他眯縫着雙眼,看着敞篷跑車劃過天際,留下了一連串的烏煙瘴氣和汽車尾燈,在眼中不斷消失,遠方只留下一陣陣囂張,無視尊嚴和生命的叫囂聲。
他沒想到,在自己第一天來粵港市的時候,居然會讓自己碰到這種倒黴的事兒。也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心境陡然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至少目前來說,他知道了低等人和高等人的區別,富人和窮人之間的距離是有多天塹。更加知道了,只要你比別人差上一些,對方隨時捏你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而且你卻不能反抗,即便反抗也是徒勞。
這就是現實,也可以說,張凡在這一刻,他看清了現實竟然是如此的現實,又如此的赤果果,不加掩飾。
握緊了拳頭,任憑指甲插進掌心肉裡,也任憑血絲流出,他的眼神十分的堅定,看向那輛囂張跑車消失的方向,他要說聲:“我要變強,你若比我強,我則要比你更強,自己的生命一定要自己把握。”
這種被人蔑視,被人無視,甚至被人當做遊戲一般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歷了。當然,這個叫藍康的人,他也記在了腦海裡,遲早有一天,他會找回今天失去的尊嚴。
轉過身,將那個已經凹陷下去的行李箱,搬上了人行道上,雖然人行道難走,但起碼還算安全。
遠遠望去,在燈光的照耀下,張凡的影子變得越來越長,但卻十分的堅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未來的路還很久遠,他需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張凡沒想到剛來到粵港市的興奮期待感,因爲這個事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帶着些許殘酷的壓力,籠罩在了他的頭上。
事實上,在福澤市的日子,雖然學習上競爭很強,但那而這相比,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在這裡可是血與肉的比拼,如果弱小,尊嚴就是糞便,隨時可以丟棄,連命都比草賤,現實殘酷無情。
與此同時,方纔的那輛敞篷跑車上,女人這才停止了笑聲,萬分崇拜的看着身旁的藍康,崇拜道:“藍少,你真是太牛了,那土鱉最好竟然真的不敢衝過來,也是,這種人估計還是知道自己的距離,即便被撞死了也就死了。”
這一切就是身份地位權利金錢導致的,這讓這個女人更加迫切想要這些,只要擁有了這些,她便可以真正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不然下場也是跟張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