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失魂落魄的陳麗,一聽到張凡的話,更是嚇得直接軟坐在地上,她怎麼也沒想到,視爲癩蛤蟆的張凡,居然會倒打一耙,打了她一個極爲刺耳的耳光。
原本她還想着只要這事兒辦成,到時候經過林舒淇的美言,教務處主任的職位,她將指日可待,可沒想到,如今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不,你不可以這樣,我還沒當教務處主任呢,你不能撤除我!”陳麗坐在地上失聲道。
本來還想回去打聽曲正德身份的鄭平志,一聽到陳麗居然還想窺視教務處主任一職,這讓他頓時生氣,直接當場將她開除了。
曲正德很滿意鄭平志的做法,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着張凡以及他身邊老人的目光都在漸漸轉變。
似乎張凡的身份,也變得神秘起來,難道他是在扮豬吃老虎,玩低調?
一切事了,鄭平志宣佈了此次家長會完畢,衆人極爲畏懼的爭先恐後的離開講堂,在這期間,張凡感謝的向唐筱點了點頭,是她多次在一面倒的情況下,爲自己據理力爭的。
隨後,當唐筱也離去後,整個講堂只剩下了他和身邊的死老頭,以及站在對面的曲正德和曲華兩人後,張凡終於是確定,對方是來找自家死老頭的,至於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又是來找死老頭做什麼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從講堂出來的張凡,眼神略顯好奇的看了看死老頭,接着再看向那個力挽狂瀾將自己從即將被開除學籍的狂潮中,解救出來的曲正德兩人,知道後者似乎有話要跟自家死老頭說,隨即跟死老頭說道:“我先回家了。”
老人溺愛的向張凡點了點頭,得到答覆,張凡再度看了曲正德一眼,便轉身離去。
此刻站在講堂外的只有三個人,曲正德,曲華,以及站在對面的老人。
一直在把玩玉球的曲正德,此時停止了把玩,他看着老人的眼神,逐漸在變化,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還是那位曾經在數十年前,一怒震驚整個華夏的那個狂人張千草嗎?
他如何都難以將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這位身形佝僂,衣衫襤褸的老人,與數十年前那位一戰破天下,一針救華夏的人重疊在一起。
雖然憑着記憶,他確定眼前的人,的確是那位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人傑,但曲正德還是不確定的出聲問了一句,從來都穩坐泰山的他,竟然在此時略顯激動的顫抖着身子,可想而知,眼前老人的變化,是如何的衝擊着他。
“您是張千草,張神醫嗎?”
曲正德一改之前劍鋒出鞘的銳利,此刻竟然微微彎着身子,神色恭敬而驚恐的問道。
話音一落,原本佝僂着身軀的老人,似乎在瞬間挺拔了身子,身上無形的氣勢,正在逐漸匯聚。這一刻,他不在是那位守着門診,天天等着張凡回來,煮飯給他吃的佝僂老人。
而是一位曾經執掌死神的狂人張千草。
感受着老人截然相反的
氣勢,站在曲正德身後的曲華,最先震動。他不明白,之前看着軟弱無力,春風可吹倒的老人,爲何會瞬間高大到了只可讓他仰視的地步,這其中的原由並不是他可以理解的。即便他的實力很強。
而原本不解的曲正德,自然也發現了老人的氣質變化,他的瞳孔立即收縮,看着對面。匹夫莫敵的刀鋒銳氣,如泰山壓頂的霸氣,這種氣勢,他太熟悉了。
彷彿間,曲正德似乎看到了數十年前,張千草位於山巔之上,器宇軒昂,君臨天下的獨世一擊。
那一擊後,近乎整個華夏的高層,盡皆震動,而張千草也正是從那時起,如彗星一般,迅速崛起,衆人只能仰望其項背。
“瘦死的駱駝依然比馬大啊!”儘管曲正德不知道消失已久的張千草,爲何會落到如今這番地步,但是就現在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氣勢,依然讓他有所畏懼,和尊敬。
老人的確名爲張千草,深埋市井多年的他,此刻在見到曲正德後,第一次展露了他數十年前的無敵氣勢。
他的腰桿不在佝僂,他的笑容不再顯得憨厚可掬!
大隱隱於市的他,在數十年後的今天,第一次鋒芒畢露,第一次有人知曉了他隱藏已久的名字--張千草。
此刻名爲張千草的老人,在曲正德恭敬的出聲問後,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呲!
儘管對張千草的身份,已經確認,但親口從張千草本人的嘴裡得到承認後,曲正德還是倒吸了口氣,眼裡的驚疑閃爍不定。
“您怎麼現在……?”曲正德本想詢問張千草如今怎麼變成這樣,只是話還沒說完,張千草便擺了擺手,這一擺手,曲正德便趕緊閉嘴。
身在後面的曲華,看着自己跟隨了多年的華南佛爺,居然如同貓見了老鼠一般,真的住口了,且神情居然還有些膽戰心驚之後的後怕,這讓曲華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也由此,對張千草這個人的身份開始在心中默默揣度,決定事後,一定在調查下對方到底是有何驚人的能量。
只是憑藉曲華的能量,估計查不出什麼底子,畢竟數十年前,多位大家族都在張千草手上,吃過虧,早已將這些糗事,死死封鎖了。
“沒想到我沉寂了這麼多年,居然被你給找到了,呵呵!”張凡的爺爺張千草,倒是有一些驚訝,不過隨即釋然,想來對方的勢力,儘管在他心中還難以登頂,但還是不小的,加上自己這麼多年行醫,多多少少還是走漏了一些風聲。
曲正德笑了笑,回道:“爲了找你,我曲家,可謂是花了不小代價啊!”
張千草不置可否,看着曲正德,直接問道:“你特地來找我,不是想看看我變成什麼模樣吧!說事兒吧!”
曲正德一聽,臉上陡然露出一股傷心,這纔將此行來福澤市的目的,向張千草一一述道。
“是這樣的,家父年老體邁,這幾年不知染上了什麼怪病,一直臥牀不起,
這段時間,更加嚴重了,找了很多名醫,都無法從根本上根除,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想多處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了。”
“病了?臥牀多久?”張千草眉頭一皺,直指要害。之所以問對方的父親臥牀多久,其實是想琢磨下還有沒有的救治,如果太久,說明對方的大部分重要內臟,經脈都隨着時間而失去功能,即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起死回生了。
眼看對方直接開始詢問,這讓千里尋來的曲正德,大爲高興,這說明了對方肯出手救治,他有絕對的信心,相信眼前的人可以治癒他父親的病。
如果說,全世界的人都沒辦法的話,那麼落在張千草身上,依然還是有幾分可能,張千草張神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曲正德立即更加恭敬的回道:“家父臥牀大概有一年之久了,不知道……?”儘管對張千草信心十足,但此刻關係到他父親的性命,曲正德的臉色陡然嚴肅了幾分,還帶着幾許期待和恐懼。
聽到曲正德的回覆,張千草暗鬆了口氣,只要不超過三年,問題便不大。
“什麼時候動身?”張千草的回覆乾脆果斷,之所以隱匿這麼久的張千草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肯爲曲正德的父親救治,其實還是因爲曾經與曲正德的父親有着一些交情,想起這個交情的張千草,腦海裡暮然想起了張凡略顯消瘦的身子,已經有些渾濁的雙眼,竟然流露出慈愛的光芒。
今天的曲正德,可以說是他接任曲家開始這麼多年來,心情起伏最爲頻繁的一天。原本對於此次能找到張千草,甚至能邀請他去幫忙救治這件事上,曲正德其實根本不報任何的幻想,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對張千草,有失誠信。
此次,突然來訪,對方只要不生氣不見面,就已經是他莫大的福氣了。可是,曲正德真的沒想到,消失在人們眼中多年的張千草,居然在自己剛提出的時候,想都不想的直接答應了。
曲正德瞬間大驚失色,激動的雙手顫抖不已,他知道他的父親這下有救了,而他不僅在原有對不起對方的基礎上,更是欠着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一個關乎他父親性命的恩情。
曲正德猛然正色道:“神醫大恩,我曲某沒齒難忘。”
張千草很隨意的擺擺手,道:“不必,舉手之勞罷了。”
曲正德知道父親的病對於張千草的確是舉手之勞一般容易,但是,得讓他舉手之勞的可能性,可是難於上青天啊!
“先生,當初我家如玉與張凡定下的娃娃親,是不是可以?”曲正德誠惶誠恐。
這下,張千草頓了頓,沒有那麼快的直接回答,而想了一會兒纔開口道:“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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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正德爲之興奮,此行一切都極爲的順利,只要自己的女兒跟對方的孫子,繼續當年定下的娃娃親,那麼,曲家便有可能讓張千草與他們的關係恢復前嫌,即便恢復不到以前那樣,但至少已算是親家,到時家中人的生命就更加有保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