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沈微末認真的化着妝,想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然後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祁繁華看着沈微末那認真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眉:“都是自己人而已,你至於嗎?”
“你管我!”沈微末頭也不回的甩了祁繁華一句,然後就繼續畫自己的妝。
祁繁華被沈微末這麼一嗆,也是沒了脾氣,只好倚着衣櫃,靜靜的等着。
而沈微末就這麼一直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滿意的起了身,對着祁繁華嬌嬌俏俏的問了一聲:“繁華,好看嗎?”
“好看!”祁繁華擡頭,沒有任何猶豫的喊道。
“沒誠意!”沈微末狠狠的瞪了祁繁華一眼,滿臉都是對他的不滿。
“真的好看,微微穿什麼都好看,當然不穿更好看!”祁繁華極其順溜的說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後半句話有多流氓,果然,沈微末一聽他的後半句話,不做任何思量,就將自己手裡的珍珠提包朝祁繁華劈頭蓋臉的砸了去。
祁繁華一個不慎就被砸到了肩膀,其實也不是很疼,但他就是想呼天搶地的叫着,好讓沈微末歉疚。
但沈微末是誰啊!看也不看祁繁華就昂了她尖尖的小下巴,吩咐道:“給我把包包撿起來!”
祁繁華見沈微末根本沒理他的意思,甚至還高高傲傲,理所應當的使喚着她,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就像長出了一朵花兒一樣,又甜又軟的。
說他欠虐也罷,說他沒出息也好,他就是喜歡那種被沈微末欺負的感覺。
因爲在那種感覺的麻痹下,他會覺得,沈微末是把他當自己人的,所以行爲言語纔會那般放肆。
乖乖地彎腰撿起了落在地攤上的珍珠包包,雙手捧着交到沈微末的手裡,他才攬了她的腰,一路磕磕絆絆的往樓下走去。
祁家大宅外,鍾伯早就準備好了車子,沈微末跟鍾伯打過招呼後,就鑽進了車子裡。
兩人驅車趕到漫步雲端的時候,沈微詞、席深、李衍他們早就到了。
還是之前的包廂8888房,熟門熟路,好找得很。
只是兩人剛一走進包廂,便聽見李衍吹了一聲口哨,甚是沒品的調笑道:“你們兩個怎麼又滾到一塊兒去了!”
“李衍閉嘴!”祁繁華還沒來得及開口教訓李衍的口無遮攔,便已經有人替他向李衍開了炮。
不用想,那人自然是他們這一圈子裡的女王沈微詞。
果然,下一刻,沈微詞就收斂了臉色,朝靜靜站在包廂門口的沈微末招了招手:“還不快過來!”
聽沈微詞叫自己,沈微末也不出聲,只是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去,臉色不怎麼好,而祁繁華自然是緊隨在她身後的。
因爲祁繁華的眼睛一直長在沈微末的身上,所以直到他落了座,才發現坐在自己自己的另一邊竟然是舒家大小姐舒儀心。
當下,祁繁華就在心裡罵起了安排座位的人。
但既然已經坐了下來,又這種聚會的情況之下,他只能微揚了下嘴角,客氣道:“好久不見,儀心。”
“恩,好久不見。”舒儀心笑的一臉端正,聲音乾脆利落,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兒。
然後就再沒了後話,誰讓祁繁華的心思一直都在沈微末身上呢。
看着沈微末依舊崩的緊緊的脣,祁繁華知道,絕對是李衍方纔的那一句玩笑話,讓這小女人心裡不舒服了。
就再他剛準備刺李衍幾句,好爲自己的女人報仇的時候,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席深卻搶他一步,扶了扶自己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特騷包的開口:“李衍自罰三瓶,誰同意?”
傾刻間,滿桌沉寂,沒有一個人應聲,提議的發起者席深倒也不怎麼着急,依舊是目光淡淡的望着衆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還很有韻律感的敲起了自己的椅背。
然後不過片刻,,沈微詞就惡趣味的率先舉了手,瞪着李衍,狠狠道:“我同意,喝死他!”
“我也同意!”祁繁華見有人舉手,自己也就不矜持了,眨了眨眼:“喝死他!”
就這樣,在李衍恐懼的目光下,在沈微詞和祁繁華憤恨的目光下,剩下的人都沒忍住舉起了手。
甚至就連李衍懷孕三個月的小妻子雅雪都顫顫的舉起了手。
這旁人舉手,李衍是沒招,但就連自己的妻子也要害自己,他可就想不通了。
於是,當下就有些不解的問道:“老婆你也想讓我不得好死嗎?”
“我不想。”雅雪弱弱的說道,而後才一字一句的解釋道:“但是大家都覺得有道理的事情,應該就是很有道理的。”
“好吧!”李衍承認自己輸了,而且是輸給了自己的小妻子。
就在他正爲難要不要喝了的時候,卻聽席深再次掀了他薄豔的紅脣,警告道:“要不喝,要不滾!”
“大哥,我跟你沒仇吧!”李衍看着席深面色淡淡的一張斯文臉,苦哈哈的抱怨道,雖然都是自己人,但他也不能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啊!竟然毫不猶豫的蹦了髒字出來,這讓自己情何以堪呢!
“沒!”席深言簡意賅的否定道,然後看着李衍,很認真的說:“但如果你不喝,我們馬上就會有仇,到時候可不只是三瓶了。”
說這話的時候,席深的語氣依舊淡的厲害,但李衍,卻很識趣的聽懂了這其中的深意。
是啊,沈微末跟沈微詞情同姐妹,他惹了沈微末不高興,那不就是等於惹了沈微詞了,要是他惹了沈微詞,那席深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想到這個邏輯的時候,李衍的嘴角狠狠的抖了抖,從一旁的餐車上,拿出三瓶白酒,起了身,對着沈微末一笑:“微微,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說完就一連幹了三瓶,中間沒有任何的停歇。
見李衍都這樣表示了,沈微末心裡就算有火,也該被這三瓶白酒給澆滅了,所以也象徵性的露出了一抹笑,溫聲道:“沒事兒的。”
而祁繁華眼看着沈微末笑了,這才鬆開了一直皺着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