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修士的視野中,便見到一座獨峰之巔,一柄藍色巨劍插在那裡,寶光貫空。
“寶劍出世!”
衆人心中一喜,紛紛縱向了空中,向着那座獨峰飛去。
“那……還有一個人!”
當這些修士飛得近一些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柄巨劍的旁邊正盤膝坐着一個女子,這種狀況不禁令他們心中一驚,頓住了身形。
“不對!”一個修士猛然擡頭望向了空中:“是劫雲,那個女修要渡劫!快跑!”
“嗖……”
那個就是立刻掉頭就跑,不跑不行啊!這要是真的衝過去,被天道鎖定,那就慘了!其他的修士也立刻悶着頭遠遠地逃走。
獨峰之巔。
許紫煙擡頭望了一眼空中正在匯聚的劫雲,然後轉過頭望着雷霆巨劍道:
“雷霆巨劍,你如今已經恢復了幾成?”
“七成!”
“這次雷劫之後,你估計能夠恢復到多少成?”
“不知道,這要看你的雷劫有多厲害!”雷霆巨劍頓了一下道:“等一會兒雷劫下來的時候,你不用管其它,只是運轉天地淬體訣淬鍊身體就行了,餘下的交給我。”
“可是……天地淬體訣沒有十二層的功法啊!”說到這雷,許紫煙的眼睛一亮道:“難道你已經推衍出來了?”
“沒有!不過就算是用第十一層的功法對於你的本體也會有所提升,因爲這是雷劫,別說你還有第十一層功法,就算沒有,只要你能夠扛得住雷劫,都會有一點點提升。”
“明白了!”
許紫煙點頭,然後便閉上了眼睛,開始運轉第十一層天地淬體訣。她對於即將到來的雷劫絲毫不在乎,如今她的本體已經是聖級二層,天尊期的雷劫確實不值得關注。
天空中的劫雲越來越濃郁,天空完全被一個巨大的漩渦遮蔽,漩渦內雷電攢動,暴躁無比,毀滅的威壓從天際垂落。
那一對躲的遠遠的修士再一次感覺自己支撐不住了,這種天威令他們渾身發抖,一個個搖搖晃晃地向着遠處逃去。
“那是什麼?”
一個個從遠處而來的修士頓住了腳步,臉色蒼白地望着空中巨大的劫雲,這種威壓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讓他們從靈魂深處感覺到戰慄。
“轟……”
天空的劫雲打開了一個巨大的門戶,一個個雷霆仙將騎着雷霆戰馬,手中揮舞着雷霆巨錘向着下方的許紫煙海潮般涌來。
“那……是什麼?”遠處那些觀看的修士一個個臉色蒼白,他們也不是沒有渡劫過,他們的雷劫也就是雷電擊身,什麼時候看到過如此雷劫?
許紫煙睜開了眼睛擡頭看了一眼,嘴角掠過了一絲微笑:“這次連雷霆仙兵都沒有了,都是雷霆仙將嗎?嗯,還多了雷霆戰馬……”
“轟……”
密密麻麻的雷霆仙將騎着雷霆戰馬從天際垂落,如同一條巨大的瀑布轟隆隆地向着許紫煙轟擊而去。
“咔嚓嚓……”
雷霆巨劍猛然暴起,一劍斬去。就見到已經垂落到許紫菸頭頂的雷霆仙將正要舉起雷霆巨錘向着許紫煙的頭頂砸落,卻猛然碎裂,化作紫宵神雷轟然爆炸,這種爆炸一直向着上空蔓延……
“轟……”
許紫煙和雷霆巨劍都被密集的紫宵神雷籠罩,消失在縱橫交錯的雷霆之中。
陣宗禁地之內。
三族修士在損失近十萬修士之後,終於將這一波血人全部消滅。每個修士都是一陣心悸,這些血人的等級雖然不高,但是太難纏了。不到將它們完全毀滅的最後一刻,它們就會不斷地化作一個個更小的血人,令人頭痛不止。
這個時候每個修士都意識到這裡的不簡單,而且令他們恐懼的是他們如今沒有辦法出去。被困在了這裡,如果一直出不去,而且這些血人還有很多的話,他們早晚會被一點一點的磨死。
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心中同時想起了許紫煙,毫無疑問在這些人中,對於陣法的瞭解沒有人及得上許紫煙,是否能夠離開此地,最終的希望還是寄託在許紫煙的身上。
“無虛師弟,紫煙呢?”言法隨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許紫煙,卻是看到了劍無虛。
劍無虛的目光四下掃視了一眼,身形朝着乘萬里飛了過去:“乘兄,紫煙呢?”
乘萬里的目光也向着四下張望,最後目光定在了許琴揚的身上:“琴楊,紫煙呢?”
許紫煙目光四下掃視,眼中現出了一絲慌亂道:“不知道!”
此時所有的修士,包括妖族和魔族都在四下張望,但是卻找不到許紫煙的絲毫蹤跡,一個個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難道許紫煙隕落了?
衆人的目光不由向着地面上那些屍體掃視了過去,目光俱是一縮,因爲此時地面上的那些屍體竟然都變成了一具具枯骨,身上的血肉俱都消失,根本已經分不出是誰。
“這……是怎麼回事?”
有修士驚呼出聲,那些天尊大修士立刻將神識沉入,然後臉上紛紛變色,他們感覺到在地底正有一絲絲精血向着地底深處而去,似乎有着什麼東西正在吸收那些已經死去修士的精血。
“紫煙……她……不會出事吧?”馬晶瑩弱弱地說道。
許天狼瞪了他一眼:“當然不會!”
馬晶瑩縮了一下脖子:“那……她去哪裡了?”
許天狼沒有再去理會馬晶瑩,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煩躁,神識蔓延出去,向着四處尋找許紫煙的蹤跡。
“天狼,不用找了!”乘萬里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憂慮:“她不在這裡。”
“乘前輩,那……紫煙去了哪裡?”
乘萬里沒有言語,只是神色變得更加憂慮。其實此時大家的心中也都有一種推測,那就是許紫煙隕落了,但是誰都不願意說。即使是如今的魔族和妖族,他們也希望許紫煙能夠活着,因爲只有許紫煙活着,他們纔有離開此地的希望。
半響,玄空靈對陣宗弟子道:“原地休整!”
陣宗的弟子立刻就地而坐,紛紛吞服仙丹進入到調息之中。其他的修士也都紛紛席地而坐,進入到調息之中。不管許紫煙生死如何,他們這些人還是要繼續。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兩個時辰之後,開始陸續有修士睜開了眼睛。
“琴楊!”許天狼和許星繁走到了許琴揚的身邊,沉聲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如今在許家能夠主事的人也就是許琴揚,許天狼和許星繁這三個人,而許琴揚和許星繁先後飛上中元星系之後,許家的大小事務都是由許琴揚主持,而且許琴揚也確實能力很強,所以在這個時候,許天狼和許星繁也不由前來尋許琴揚問計。
許琴揚輕輕嘆息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慌亂道:“紫煙不會出事的,也許她已經獨自進入了深處。”
許天狼和許星繁眼睛一亮,許琴揚接着說道:“我們要守護住太虛宗中的弟子,等待紫煙的歸來!”
“好!”許天狼和許星繁眼中的慌亂漸漸地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堅定。
接下來的三日,隊伍在不斷地前進,不斷地遭遇血人,三族修隕落的並不多,只是這些血人十分難纏,耗費三族修士許多精力,但是許紫煙卻一直沒有出現,衆修士也沒有見到絲毫離開這裡的希望。
這一日。
衆修士剛剛剿滅了又一波的血人攻擊,正處於休整之中。許琴揚負手立於一處高地之上,目光向着幽暗的深處望去,身後傳來了衣袂掠空之聲,許琴揚隱去了眼中的憂慮,但是卻也沒有回頭。
“琴楊!”言法隨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許琴揚轉過身便看到了言法隨的身形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言前輩!”許琴揚畢竟也在滄瀾宗呆過,所以對言法隨表現出足夠的尊敬。
言法隨上前走了幾步,目光向着幽暗深處望去,許琴揚也轉過身和言法隨並肩而立,幽暗的風將兩個人的衣袂吹起,獵獵作響。
“琴楊……”言法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
“不!我不難過!”許琴揚立刻打斷了言法隨,甚至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悅:“紫煙她不會有事!”
言法隨沉默了下來,但是最終他還是輕聲說道:“琴楊,你也曾是一族之長,不能夠感情用事。”
這次輪到了許琴揚沉默下去,身上浮動着一種悲愴的氣息。
“唉……”言法隨輕嘆了一聲道:“琴楊,帶着太虛宗的修士回滄瀾宗吧。”
許琴揚神色一愣,言法隨卻是直視着許琴揚的雙目道:“如果紫煙真的隕落了,你覺得太虛宗還能夠支撐下去嗎?內有人族各方勢力的覬覦,外有魔族和妖族的敵視,就算乘道友本事通天,又能夠遮擋幾面?
你們原本就是滄瀾宗的弟子,迴歸滄瀾宗順理成章!我已經徵求過乘道友的意見了……”
“乘前輩……怎麼說?”許琴揚澀聲說道。
“乘道友說太虛宗的事情他不會管,你們去留自便。”
“那乘前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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