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屋子裡出來,進入到旁邊的工作間,林緋虞伸手撫摸着一個個零件,向着許紫煙解釋着每個零件的作用和自己的設想。
許紫煙就站在林緋虞的旁邊,傾聽着她的講解。剛開始許紫煙還沒有太用心,她讓林緋虞來到此地的目的,就是想讓林緋虞有點兒事做,不要整天陷入痛苦之中。但是,聽了一會兒,許紫煙的心中就不由得震驚了起來。
林緋虞對於傀儡之術的研究非常精闢,傀儡之術許紫煙也研究過,如今聽到林緋虞的講解,發現她要比自己對於傀儡之術瞭解許多,很多想法讓許紫煙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對林緋虞也深深地佩服起來。
待林緋虞將所有的零件和自己的想法通通地講解了一遍之後,這才轉頭問道:
“紫煙,你曾經答應過我,要幫助我研製傀儡,如今你還肯幫我嗎?”
“當然。”許紫煙堅定地點了點頭。剛纔她聽了一遍林緋虞的講解,她對於傀儡之術已經有了一個深層次的理解,她相信只要能夠煉製出足夠好的材料和解決定向發射的七品符寶,就一定能夠製作出來一個威力強大的傀儡。
想到這裡,許紫煙也十分地高興,興奮地對林緋虞說道:
“緋虞師姐,你如今對傀儡之術研究的已經十分地精深了。只要我們解決了定向攻擊和自身的強度的問題,就可以製作出來一個真正的傀儡了。”
“這……很難!”林緋虞面現爲難之色。
許紫煙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定向攻擊的事情由我來解決,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嗯,等到北地大比之後,也就差不多了。”
“真的?”林緋虞興奮地望着許紫煙。
許紫煙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
“只是這傀儡的自身強度問題卻不好解決,這必須得到寶器峰的幫助,或者是緋虞師姐你能夠得到寶器峰的傳承。”
其實解決傀儡的自身強度問題,許紫煙也不是不能夠解決,因爲無名就傳授給她了煉器之術。但是這種煉器之術是沒法傳授給林緋虞的,因爲無名的煉器之術是建立在領悟劍意的基礎上。以林緋虞的資質是沒法領悟劍意的,而許紫煙又不能夠將林緋虞所有的製作傀儡的材料煉製都給包下來。
解決定向攻擊的問題不過是一個七品符寶的問題,大不了許紫煙一次給林緋虞多製作一些七品符寶,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但是,如果包下了煉製材料,那就太佔用許紫煙的時間了。許紫煙有許多事情要做,哪裡會有那許多時間。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林緋虞自己能夠掌握寶器峰的煉器之術,如此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而且如此一來,有着自己給她提供的七品符寶,她製作傀儡就不用再倚仗別人,完全可以獨立完成。這樣林緋虞也算作有了一技傍身,在太玄宗擁有一定的地位,不用自己在時常地照顧於她。
兩個人站在那裡思索了一會兒,不由得同時長嘆一聲,然後相視一笑,先把煉製材料的事情放到一邊,以後再想辦法。
來到林緋虞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該說該做的都完成了,許紫煙也就想着告辭。從屋子裡出來,隨口問了一句:
“緋虞師姐,宗主夫人和你哥哥還好吧?”
林緋虞苦笑了一聲說道:“目前這些日子很傷心,身體也就不是很好。哥哥已經決定從現在開始學習煉丹。他告訴我,以後我的丹藥就由他來提供了。”
想到哥哥最後的決定和放出的豪言,林緋虞的臉上也透露出笑容。
許紫煙聽罷,心中也十分地高興。林飛夜一心煉丹,林緋虞一心製作傀儡,這兄妹二人從今往後也算有了精神寄託,不會沉浸在悲痛之中。而且一旦有所成就,自然就會在太玄宗有着一定的地位,想來到那時的處境不會差,也算了結了自己一份心思。
林緋虞究竟心性純潔如童子一般,和許紫煙聊了這麼一會兒,心中的鬱結已經消了大半,臉上也浮現出來笑容。正把許紫煙從屋子裡面送到院子裡,就聽到“砰”的一聲,院門們撞開了。從外面涌進來一羣人,爲首的正是風鶴,一個囂張的聲音從風鶴的口中響起:
“林緋虞,趕緊收拾收拾離開這裡,從現在起,這裡歸我了。”
許紫煙和林緋虞嚇了一跳,什麼人竟敢跑到林緋虞的家裡把林緋虞給趕出去?許紫煙凝目望去,見到正是那天被林緋虞追着四處逃亡的風鶴,心中不禁一沉。難道那風泉一當上百草峰的峰主,就開始對林上風的一雙兒女下手了?
此時林緋虞也看清了來人,一張臉登時就氣憤得通紅。伸出手指着風鶴厲聲喝道:
“風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平跑到我這裡撒野,看我不劈了你!”
此時那風鶴也看見了許紫煙。心中便不由一抖。許紫煙他自然是認識的,當初許紫煙在外面獨峰之上練劍的時候,他也曾經去看過,而許紫煙獨自殺上萬法峰,將夏桀斬殺,他更是親眼所見。此時見到許紫煙就站在林緋虞的身邊,他的氣勢一下子就沒有,有些忐忑地站在那裡。
自從風泉當上了百草峰的峰主之後,風鶴就火了起來,儼然把自己當做了百草峰青年一代的第一人。整天被一羣百草峰的弟子包圍着,恭維着。一時之間,風鶴感覺自己的日子過得太爽了。
這兩天,被手下的那些人鼓動着他去把林緋虞的院落給搶過來。林緋虞作爲宗主的女兒,所居住的那個院落不僅僅是大,而且修煉的環境也是最好的。風鶴早就看着眼紅了,如今被圍着自己的弟子一鼓動,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被許紫煙追殺的四處亂跑的模樣,一股邪火就涌了上來。立刻帶着一幫弟子跑到了林緋虞這裡,要把林緋虞給趕走。
如今看到許紫煙站在那裡,風鶴就有些慫了。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先離開這裡,等着許紫煙離開之後,自己再殺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在院門外傳來了一聲厲喝:“風鶴,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這麼做的?”
風鶴聞聲回頭望去,見到是金無鋒等六個林上風的真傳弟子排開了一排站在門外,將他和帶來的人堵在了裡面。此時,金無鋒陰沉着一張臉,冷冷地望着風鶴喝道:
“風鶴,今天我就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夠做!”
原來金無鋒等人從風泉那裡離開之後,想着自己等人馬上就要閉關修煉了,便想着在閉關之前來看看自己的小師妹。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這幅場景。自己的師父剛死沒有多久,他的女兒就被欺上門來,這人金無鋒等人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所以,金無鋒六人就將大門給堵上了,想要把今天欺上門的所有弟子都痛打一頓,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下子風鶴便悲催了,前面有許紫煙站在那裡冷冷地望着他,後面有金無鋒六人正暴怒地向着他逼近,當時身子就是一軟癱倒在地上。
金無鋒等人此時已是怒急,別說風鶴癱在地上,就是昏了過去,他們也要把他給打醒,然後再給打昏過去。一時之間,金無鋒六人便開始衝向了風鶴等人。有的人見事情不妙,縱起身形就想要凌空飛遁,卻被金無鋒等人一個法術給從空中轟了下來。直接被轟成了重傷,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就恢復不過來。
而對於那些沒有逃跑,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的弟子,金無鋒等人則是沒有動用法力,只是使足了力氣對他們劈頭蓋臉地一頓暴打。那些人看到想要逃跑的人直接被轟成了重傷,而只要不逃跑,卻只是被暴打一頓,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便一個個忍痛蹲在那裡,雙手抱着頭一動也不動地任金無鋒等人暴打着。反正這要比重傷強上很多。
此時,林緋虞早已經衝到了風鶴的面前,對着風鶴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又抓又撓,把風鶴的臉直接撓成了一個大花臉。
這邊的事情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早有外面的弟子將事情的緣由報告給瞭如今的百草峰峰主風泉,風泉一聽到這個消息。一邊心中大罵着風鶴混蛋,一邊也擔心自己的兒子,風風火火地向着這邊趕來。
原本他只想着趕緊來到這裡,親手教訓一下自己的兒子,給金無鋒等人一個面子。因爲真傳弟子大比還需要金無鋒等人出力呢。就是收拾林緋虞,也要等真傳弟子大比之後。
但是等到他趕到林緋虞的院落,看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羣人,再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打斷了胳膊,整個臉被撓得盡是一條條血道,滿臉都是鮮血。風鶴就怒了,朝着金無鋒等人厲聲喝道:
“好大的膽子,你們竟然敢殘害同門,以爲你們是上代宗主的弟子就可以爲所欲爲嗎?難道就不怕本峰主懲戒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