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喜歡一個人,甚至,還有點厭惡看不起,遇到之後會怎麼做?
按照樑七七以前的性格,肯定會視而不見。
看着旁邊憋笑的這個男子,樑七七真想脫下高跟鞋往他的臉上打去。
許樂不愧是許定國老爺子的孫子,許定國在當初在劍隨市是一把好手,自小就對親孫子許樂格外嚴格要求。許定國和葉振武一起玩到大的,性格脾氣都差不多,葉振武對葉蕭多嚴格,他許定國就對許樂多嚴格,所以許樂年紀輕輕,也真的是學得一身本事。
功夫絲毫不差。
這也是葉蕭去了新一代訓練三年半,若是葉蕭沒有進入過新一代,和許樂比起來孰強孰弱,還真難以確定。
六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被許樂輕鬆解決,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樑七七咬着牙將被扯亂的衣服整理好,她現在還不明白,眼前這個欠揍的富二代到底在笑什麼?有那麼好笑麼?
葉蕭卻不知道,他在樑七七眼裡,儼然成了富二代,錯了,應該說是值得商榷的富二代。拉夏貝爾這個牌子不算差但也算不上好,一個富二代領着女友去逛拉夏貝爾店?不過,看着停在前面的黑色奔馳,樑七七又有些猶豫了,這個傢伙能開奔馳,至少不算窮。不過他到底是不是富二代,這個樑七七沒有任何關係。
她最反感的就是花花公子,她最討厭一個男人腳踩兩隻船甚至幾隻船,男人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並不丟臉。
加之葉蕭在拉夏貝爾店給她說過的彩旗飄飄紅旗不倒理論,她對這類男人,一直比較反感。
“樑姐姐,你沒事吧。”許樂舒了一口氣,還好遇到了自己,不然樑姐就真的危險了。
“我沒事。對了許樂,你怎麼在這?”樑七七和許樂說着話,但視線一直落在葉蕭身上,她還真不明白了,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沒事就好。”許樂撓了撓頭,憨笑道:“葉哥給了我一份工作,現在帶着我先去看看地方,適應一下,明天正式上班。”
“葉哥?”樑七七疑惑的看向她反感的男人。
“嗯,忘了介紹了。”許樂笑道:“這是我葉哥,真名叫葉蕭。”
“葉哥,樑姐姐是我家的鄰居,名叫樑七七。”許樂介紹道。
“樑七七,你好。”葉蕭友善的伸出手。
樑七七原本是不想握的,不過看着許樂對葉蕭一副真誠的模樣,樑七七也不好意思拂了許樂的面子,伸出小手。一握之後準備迅速收回,不過卻被某人不動身色的捏了一下。
樑七七臉色微變,對葉蕭更加厭惡,將頭撇朝一邊。
她有些不明白,和許樂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許樂家大概有哪些親戚朋友都認識,但是許樂怎麼和這種人扯上關係?
許樂沒有看到兩人面部表情的變化,轉頭看向躺在地上哀號的六個小男孩。接着又轉頭問葉蕭道:“葉哥,怎麼處理他們?”
在樑七七的記憶中,許樂雖然靦腆,但一直是個有主見的男人。有時候家裡遇到什麼事,不是許樂他爸拿主意,也不是許樂他爺爺拿主意,而是許樂拿主意。但是現在許樂這麼一問,本來很厭惡葉蕭的她不禁暗中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
“還是六個小孩子。”葉蕭慢悠悠的走近,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
蹲在地下道:“你們準備搶劫?”
幾個男孩都哀嚎,其中一個沉着臉,沒說話,他長的也不是裡面最魁梧的,穿着一件綠色的外套,眉清目秀,不過他有一個特點,右手是青的。葉蕭一開始以爲是許樂下了重手,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個男孩手上不是青了,而是胎記。
“不打算說?”葉蕭眯着眼睛道:“想不想嚐嚐菸頭是什麼滋味?”說着,故意將煙夾在手裡,吹了吹菸頭,冒出紅紅的火星。
這個時候,六個男孩中各種微妙的動作葉蕭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綠色衣服的這個男孩是他們當中的領頭者,因爲葉蕭威脅的時候,另外五個男孩的視線似有似無的落在綠衣男孩身上,似乎在看他的眼神。
“明白了。”葉蕭一把將綠衣男孩提了起來,綠衣男孩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葉蕭彷彿拎一隻小動物一般拎在手裡。
“胡哥。”
“把胡哥放開。”
“雜碎,把胡哥放開,不然我們不會饒了你。”
另外五個男孩見綠衣男孩被葉蕭抓了起來,都一臉不善,搖搖晃晃的起身,拳頭腳之類的,只要是能攻擊的,全部往葉蕭身上招呼而去。其中一個更是找到路邊的一塊板磚,不由分說,一板磚砸向葉蕭的腦袋。
許樂看戲一般的站在一旁,樑七七驚訝無比,許樂不是一口一個葉哥的叫着麼?怎麼對方遇到危險他還無動於衷。
不過很快,樑七七便明白許樂爲什麼這麼淡定了。
她根本沒看清葉蕭有什麼動作,那五個男孩又全部倒在了地上,臉色痛苦。
“我跟你拼了。”綠衣男孩一臉惡相,掙扎無力,抓住葉蕭的脖子,張開嘴便咬。
“靠。”葉蕭心裡暗罵:“滇南的人都愛咬人是不是?”
不過,區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葉蕭哪裡會被他咬到。當初在九門宴會的時候之所以被淺語狠狠的咬了一口,第一是因爲淺語那丫頭的手段厲害,第二則是因爲他不忍反抗,其實當時的他是可以放抗的,不過如果他真放抗的話,淺語的牙齒極有可能被他的手震掉,當初想了想那樣做未免太過極端,葉蕭才忍住被淺語咬的。
敢咬我?
葉蕭冷笑道:“真想嚐嚐菸頭的滋味?”
綠衣男子咬着牙齒,眼睛怨毒的看着葉蕭。
“有意思。”葉蕭拎着他走了好幾十米。
“他要去幹嘛?”樑七七疑惑道。“咱們用不用跟上去?”
“不用,葉哥會處理好的。”許樂似乎對葉蕭很有信心。
今天是胡弧壯着膽子的第一次行動,他睜大眼睛看着這個把菸頭放在他手上的男人,額頭不斷冒出冷汗,脖子上青筋直冒,宛如一條條碩大的蚯蚓盤旋在上面一般。咬着嘴脣,嘴脣都被咬破了,鮮血一滴一滴的從上面留下。
“滅了。”葉蕭將手中的菸頭扔了,此時胡弧的右手上,赫然有一條被菸頭燙過的痕跡,清晰無比。
“多大了?”葉蕭又點燃了一支菸,不過這次卻獨自吸了起來。
“十六。”綠衣男子咬牙道。
“十六歲,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葉蕭眼睛微微眯着:“剛剛是對你今天行爲的懲罰,十六歲還小,不過既然這麼做了,就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有姐姐妹妹麼?”
“沒有,孤兒。”綠衣男子抿了抿嘴脣,直視葉蕭的眼睛。
“如果你有姐姐或者妹妹的話,別人這麼對待你的姐姐妹妹,你會怎麼辦?”葉蕭吸了一口煙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他們揍得生不如死。”
“我也是。”綠衣男子低着頭。
葉蕭和那個綠衣男子談話的時間不長,十分鐘而已。
而樑七七,卻度日如年。
“砰!”綠衣男孩走到樑七七面前,跪下。
樑七七頓時瞠目結舌。
“這是怎麼回事?”驚訝的看向葉蕭。
葉蕭聳聳肩,沒說話。不過這個時候綠衣男孩卻對着樑七七開口道:“對不起。”
“這……”樑七七不知所措。
剛剛這幾個男孩攔下自己,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感覺這六個男孩不是劫財,而是劫……色。
許樂這一刻顯然也懵住了。
綠衣男孩跪下認錯,明顯是因爲葉蕭剛剛將他拎過去說了一番話的緣故。
樑七七一直都是個內心善良的女孩,看着綠衣男孩跪下一臉誠懇,她竟然身不由己的將其扶了起來,說了聲沒關係。
不過,當她的眼睛落在綠衣男孩手上,看到男孩手上觸目驚心被菸頭燙過的痕跡的時候,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胡哥,你怎麼了?”另外五個男孩被葉蕭下了重手,到了此時方能吃力的站起來。
“過來道歉。”綠衣男孩說道。
只見其餘五個男孩別樣的看了綠衣男孩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還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走到樑七七身邊說了聲對不起。
“好了,沒什麼事了。”葉蕭露出了笑臉,對着綠衣男孩揮了揮手:“你們可以走了。”
綠衣男孩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葉蕭身邊道:“如果我們去,你們會要我們麼?”
“只要你們能過關。”葉蕭說道。
最終,六個男孩都走了。
“就這麼放過他們了?”許樂疑惑道:“不用報個警?”
“誰沒有犯錯誤的時候。”葉蕭眼神有些沒落,今天的經歷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況且,他們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葉蕭自認爲不是什麼壞人,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是什麼好人。有的時候,人總該爲自己犯下的錯負責。今天的手段是狠了點,不過阻止了一場曾經出現過的悲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