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舞伎町的時候,葉蕭聽到鬆藤格的名字的時候,心裡就有幾分懷疑,鬆藤格會不會和鬆藤家族有聯繫?誰知,真的有聯繫,而且從幾人的聊天中,葉蕭才知道鬆藤格,是鬆藤慶子的二兒子鬆藤江川的兒子,淺語的表哥。
鬆藤家族的直系。
聽着幾人的聊天,葉蕭表面上不動神色,心裡卻玩味起來。他知道他碰到了淺南辰之前和他說的第一個難題,在淺語介紹了他和胖子之後,鬆藤慶子和鬆藤紅都沒多看葉蕭和胖子一眼,而是兀自和淺語聊着天,儘管淺語在怎麼將話題引到葉蕭身上,鬆藤慶子也是不聞不問。
之前淺南辰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淺南辰說,鬆藤慶子一直對華夏人有所牴觸,特別是淺語的母親因爲淺南辰而死去之後,鬆藤慶子幾乎和淺南辰決裂,若不是淺語的母親留下了淺語,而淺語遺傳了母親的外貌,令鬆藤慶子很是喜歡,而淺家和鬆藤家族這層關係,淺語在其中起了最大的作用。
而且,由於鬆藤慶子唯一一個女兒就是因爲嫁給了淺南辰這個華夏人而死,所以,鬆藤慶子並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外孫女也嫁給華夏人,如果嫁給他們日本人,至少,他可以保證淺語一輩子衣食無憂。
所以,在葉蕭來了之後,除了淺語介紹葉蕭的時候點頭示意之後,便沒有和葉蕭說過什麼話,淺語的表姐鬆藤紅也是如此。
“還是清純妹紙鬆藤子人好啊。”葉蕭和胖子不由得想到,至少,她知道什麼叫做禮!
不過葉蕭懶得計較,淺南辰讓他來這裡主要的目的,不是得到淺語家裡人的認可,而是保護好淺語,而只有以男朋友這個身份,才能更加近身保護淺語。鬆藤家族的局勢很複雜,在淺語長大之後,越發明顯。鬆藤慶子疼愛外孫女,但是不代表淺語那些舅舅真的承認她這個外甥女。而且,二十多年前阿爾卑斯組織之所以能夠找到淺南辰一家人的住所,未必和鬆藤家族脫得了干係。
利慾能薰心,一旦爲了利,爲了慾望,誰還管什麼親情不親情?當初淺語的母親鬆藤星田是鬆藤慶子最疼愛的孩子,在嫁給淺南辰之前,家族裡的諸多高層事物都是由鬆藤星田處理,大家族就是這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所以,隨着淺語年齡的增大,在鬆藤家族越發危險。
所以,淺南辰讓葉蕭跟來只有一個目的,保護好淺語的日本之行。所以,什麼得到得不到鬆藤家族的認可,葉蕭都不在意,只要保護好淺語就行。對於日本人,葉蕭真正有好感的可沒幾個,曾經日本在華夏犯下的罪行,不知道其他華夏人怎麼想,總之葉蕭難以釋懷,儘管那個時候他還沒出生。
不過傭人還算客氣,給葉蕭和胖子倒了茶,兩人喝着茶,也心智到了一定的程度,也不會覺得尷尬難堪。
只有那些不成熟的人,經歷得太少的人,纔會在別人不重視的時候感到尷尬難堪。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別人把不把你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自己當人就行。一天中發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百分之九十九是與其他人無關的。
鬆藤家族是個大家族,大部分時間大家都在外面忙家族生意事物,加上淺語是突然駕臨,所以鬆藤慶子都來不及通知家裡的人,整個早上,鬆藤家的人也就只有鬆藤慶子、鬆藤紅、鬆藤子。
一直到午飯的時候,才稀稀疏疏的來了三個年輕人,他們都是鬆藤家族的後輩。因爲淺語的母親鬆藤星田是鬆藤慶子最後生的孩子,所以淺語的輩分是最大的,儘管來的這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年紀都不必淺語小,甚至其中一個男的還要大上淺語兩歲,不過由於輩分大,他們都必須喊淺語爲:“小姑姑。”
三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世界聞名的奢侈品,看着身穿普通休閒的葉蕭和胖子,明顯的地攤貨,雖然知道葉蕭是淺語的男朋友,但眼中還是露出鄙夷的神色,葉蕭耳尖,聽到其中一個嘀咕道:“華夏人真窮。”
富人和窮人在生活上始終不會有交集,除了少部分白手起家,經歷過大風浪大起伏,前半身坎坷後半身輝煌的人把窮人當人而外,大部分的富人,打心眼裡還是看不起窮人的。就像城市人和農村人,儘管農村的經濟提升,人均年收入不必他們城裡人低,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城裡人看不起農村人和進城工作的農民工。地鐵上,公車裡,農民工坐過的凳子就不願意坐?這一點足可以說明一切。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或許他們就沒想過,在這個苛刻得有些淋漓盡致的社會,應該說成三年河東三年河西,誰敢保證錦衣玉食的今天過後,明天回發生什麼事?往上數三代,誰不是農民出生?
沒經歷過生死的人,不知道活着有多麼不容易。可曾想過?我們虛度的今天,正是昨天那些掙扎着不想死去的人無比期待的明天。
至於鬆藤家族的這幾個後輩看不起葉蕭和胖子,兩人也懶得計較。毫不客氣的吃着飯,不過爲了給淺語面子,兩人還是沒敢放開肚皮的狼吞虎嚥,不過即便如此,速度依舊比幾人的速度快。
此時,文京區的東大病院。
東大病院,東京文京區最好的醫院,七樓一間高級病房之內。
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面目陰沉的躺在牀上,他的腦袋枕着兩個枕頭。病牀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醫生和一個五十多歲身穿正裝的男子交談着。
不一會,醫生離開,五十多歲身穿正裝的男子皺着眉頭道:“本上,我和你說個多少遍了,少在外面給我惹事生非,有那麼多閒暇時間,多來幫我打點打點家裡的生意。怎麼樣?這一次遇到高手了吧?”
本上,正是鬆藤格。本上是他的小名,大名是鬆藤格。
“爸,醫生怎麼活?”鬆藤格陰沉着臉道。
“傷了內臟,半個月才能出院。”鬆藤江川搖頭道:“你這半個月就給我呆在醫院,哪裡也不許去。”
“爸,我要找人幫我報仇。”鬆藤格面目猙獰道:“我從來沒有這麼丟過臉,我要把我失去的找回來。”
“報仇的事,等你好了再說。”鬆藤江川皺了皺眉。
這個時候,一個頗有些美豔的婦人走了進來,保養得極好,看不出真正的年齡。
“本上,你爸說的對,這半個月你就好好呆在醫院,那裡也不許去。”婦人一邊說完,又道:“你爸爸這段時間很忙,最近華夏有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來東京談合作事宜,
東京的大家族都想搶下拿筆生意,我們鬆藤家一定要搶在別人面前得到。還有,你表妹淺語回來了,今晚你爺爺喊大家去家裡聚一聚,你住院,就不用去了。
“淺語?”鬆藤格皺眉道:“爺爺太寵愛她了,估計將來會給她很大一部分鬆藤的股份。”
“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把你的病養好就行。”鬆藤江川皺了皺眉,看了妻兒一眼,道:“本上,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美紀,這些天你哪裡也別去,就留在醫院照顧本上。”
“我知道。”叫做美紀的女人答應道。
鬆藤江川離開之後,鬆藤格冷聲道:“他總是這樣,每天就忙,他哪裡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美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本上,你別這麼說你爸爸,我和她只有你和你姐姐,他這麼辛苦爲鬆藤家工作,不就是爲了你嗎?你爺爺年紀大了,也準備讓出鬆藤家的掌控權,你叔叔多,你爸爸要想爭奪到掌控權不容易。最近華夏的大集團董事長親訪東京尋找盟友,如果你爸爸能成功的談成這筆生意,鬆藤家主人的位置非他莫屬,你爸只有你一個兒子,鬆藤家將來就是你的。”
聽了這番話,鬆藤格的眼神開始變得炙熱起來,他現在最多隻能得到家族內的分紅,男人,都是喜歡權力的動物。
“媽,我爸他能搶在其他集團之前成功拿下拿筆生意嗎?”
“不知道,東京大家族大集團很多,佐佐家族,是我們最強勁的對手。”女人說道:“我想華夏的大集團董事長不傻,整個日本最適合做這筆生意的,就是我們鬆藤家和佐佐家,只要搶在佐佐家前面,拿下這筆生意不成問題。”
鬆藤格眼光閃爍,透出期待。
傍晚,天業亭小區,鬆藤家別墅。
別墅旁邊的廣場上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令無數男人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車子,從法拉利到保時捷,從勞斯萊斯到賓利,檔次最差的,也是一輛奧迪。
別墅裡,和客廳差不多大的一間是鬆藤家族的宴會廳,直系成員的宴會廳,只有鬆藤家族的直系成員纔有資格來這裡參加宴會。
葉蕭和胖子倚在窗戶邊,抽着煙笑容玩味的看着這羣富人。
今晚,想必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