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滿一向看不起錢富有,這個首富大少連他老子一成本事都沒有,平日裡只會花天酒地,欺負良善,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內裡則是典型的二百五。
但這並不妨礙他跟錢富有交往,這個首富大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出手夠大方,跟在他屁股後頭轉悠,幫忙擦擦屁股,一年賺的錢是工資的好幾倍。
而且這首富大少家裡有關係,對仕途也有幫助,自己這個隊長職位就是首富大少幫忙搞來的。
“王兵、陳君,你們兩個跟我去一探古玩街。”曹滿動作很快,只要幫首富大少把麻煩解決,事後少不了一筆錢。
曹滿風風火火感到雲萊閣,看着一屋子人,屁顛顛跑到錢富有面前,“錢少,是哪個不開眼的招惹你。”
“就是他們兩個,一個用勾引我,一個藉機把假古玩賣給我,坑了我兩百四十萬。”錢富有炙熱地看着冷豔美女,似乎在說,從了我,今兒這事就此揭過。
冷豔美女根本不理會他,如果不是想要通過此人釣出背後的魚,早就一巴掌把這傢伙拍進醫院。
曹滿看了冷豔美女一眼,馬上明白這位富家大少的打算,輕咳一聲,“詐騙兩百四十萬,這可是大案子,把他們都帶回去調查。”
“等等,抓人也要問個青紅皁白,總不能憑他一面之詞就隨意抓人吧?”秦浩然說道。
“警察辦案,用得着你教嗎?”曹滿冷哼一聲,“別墨跡,趕緊走,不然待會有你苦頭吃。”
“隨隨便便就想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張浩心裡着急,老闆怎麼那麼慢,再不來就真要被抓進去,到時候真少不了苦頭吃。
“王法,你跟我說王法?那好,我告訴你,我就是王法。”曹滿昂着腦袋,這些屁民總以爲王法大於天,卻不知道王法掌握在誰手裡。
“老曹霸氣,我就欣賞你這股勁。”錢富有輕拍着巴掌,說道:“小子,繼續狂啊,希望你進了局子還能這麼狂。”
“你說進就進,當局子是你們家開的?”秦浩然冷笑,果然是官商勾結,權錢結合。
“小子,等會你就知道局子是不是錢少開的,跟我們走吧。”曹滿同情地看着秦浩然,這小子竟然敢懷疑首富大少的能力,待會肯定得吃大苦頭。
“跟你們走?憑什麼?”秦浩然依舊冷笑,這裡是古玩街,事關行規,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這瞎摻合。
“憑什麼?”曹滿也笑了起來,敢情碰上愣頭青了,“王兵,陳君,把人帶回去。”
“小子,你這是自討苦吃。”王兵戳着拳頭,這種愣頭青見多了,不用多說廢話,先上一頓老拳,保證比兔子還乖。
“你們是警察還是流氓?”張浩躥過來就要擋在秦浩然面前,這些人太過分了,跟流氓沒什麼區別。
“浩子,沒你的事,在一邊看着就好。”秦浩然伸手把張浩扯到後面,看着王兵,不屑一笑,“怎麼,還想打人?”
“打的就是你這種不長眼的愣頭青。”王兵打出一記勾拳,直擊要害太陽穴,只要一拳擊中,那麼壯碩的漢子也會失去動手能力,至於秦浩然這種小身板,恐怕一拳就會暈倒。
砰!一聲悶響,王兵倒在地上。
古玩店裡鴉雀無聲,誰都沒想到秦浩然竟然敢動打警察,更沒想到壯碩的王兵會被一拳打倒。
“你敢襲警?”正準備出拳的陳君也愣住,問出一個傻到自己都覺得傻的問題。
“襲警,
你也配叫警察?”秦浩然冷哼一聲,又是一腳踢出,迅疾無比的一腳立馬就將陳君也踢倒在地,“還記得自己當初加入警隊的誓詞嗎?虧你有臉說自己是警察。”
“襲警,好小子,你死定了。”曹滿不驚反洗,幫錢富有整人,頂多也就整一頓,現在則不一樣,坐實了襲警這項罪名,不但能討好錢富有,還能從秦浩然身上榨出不少油。
可是他話音一落,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然後就聽到秦浩然說道:“襲警,哪來的警察?我只看到三個流氓跑進古玩店搗亂,浩子,你有看到警察嗎?”
“我也只看到三個流氓。”張浩也沒想到秦浩然竟然如此厲害,輕易就撂倒兩個警察,逼得另一個不敢動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警察辦案應該先出示證件,沒有證件的肯定是假警察。”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報警,說有人冒充警察?”秦浩然臉上玩味之色十足,雖說民不與官鬥,但也不能忍氣吞聲,尤其是佔着理的時候,該出手就出手。
冷豔美女不由莞爾,這小子膽兒果然夠肥,怪不得看到謝雅楠被亡命歹徒綁架也敢衝上去救人。
不過她並不想阻止,今天該怎麼鬧就怎麼鬧,鬧再大都沒關係,最重要是把背後那些魚釣出來。
“誰說我沒有證件,這就是我的證件。”曹滿冷汗直流,剛顧着討好錢富有,竟然把最基本的原則給忘了。
不過還好,來得及挽救,趕緊把證件掏出來,證實身份,還不忘輕咳一聲,擺足架子,義正言辭,“剛纔我們接到報案電話,雲萊閣發生數額巨大的詐騙案,請現場所有人跟我回去做調查。你們可以不說話,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爲呈堂證供。”
“人模狗樣,我看誰敢在我的古玩店裡抓人。”
從字裡行間就能聽出來人的身份,雲萊閣的老闆,雲東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不過雲東萊並不是走在最前面,在他面前的郝然就是與秦浩然有一面之緣的郝三爺。
“郝三爺!”曹滿臉色驟變,他就負責古玩街這片區域,自然清楚郝三爺的身份。
古玩街的古玩巨頭,與此同時還有各種頭銜,例如古玩街理事會會長、博物館顧問、人?大代表,這麼多身份疊加一起,輕易就能玩死自己這個小人物。
“咦,浩然,你怎麼在這?”郝三爺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古玩店碰上秦浩然。
“三爺,我就在這上班。”秦浩然笑了起來,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心裡也鬆了口氣,有郝三爺出面,這件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三爺,你跟浩然認識?”雲東萊也很意外,郝三爺雖然立足古玩街,不過他老人家喜歡在地攤撿漏,很少在門店晃盪,這還是第一次走進雲萊閣。
“先處理正事,稍後再說。”郝三爺笑了下,又道:“浩然,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我倒想看看誰敢在古玩街不守規矩。”
“事情是這樣……”秦浩然把事情說了一遍,自然是不會提到自己用贗品蒙人,只說買個對方一個青花瓷碗,價值兩百四十萬, 至於真假,郝三爺心裡肯定明白。
但古玩這行就是如此,行里人誰都不會覺得奇怪,既然有撿漏,自然就要有打眼。
想要玩古玩,行,拼眼力,拼運氣。
“這位警官,事情已經很清楚,還需要繼續調查嗎?”郝三爺不會吃飽撐着亂管閒事,而是身份決定這一切。
他是古玩街理事會會長,古玩街每個人都會給他面子,能得到許多方便。同樣的,他必須維護古玩街同行的利益,對那些破壞行規的人也絕不客氣。
“清楚了,郝三爺,你們先忙,我們這就走。”曹滿不敢多留,自郝三爺出現,他就知道事不可爲。
古玩街理事會會長、博物館顧問、人?大代表,每個身份他都得罪不起。
“老曹,你有病啊,怕個老頭子做什麼。”錢富有不滿地嚷起來,說道:“趕緊地,把人帶回去,出了事由我擔着。”
“錢少,郝三爺很有身份,得罪不起,還是先走吧。等出了古玩街,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曹滿趕緊走到錢富有身邊,低聲說道。
“也好!”錢富有微微點頭,還是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一道理。
“今兒的事情不說個清楚,你就甭想走!”雲東萊攔在錢富有身前,如果今天放任錢富有離開,以後是不是誰都可以到雲萊閣鬧事,然後拍拍屁股走人,那雲萊閣還能在古玩街立足嗎?
黑暗的角落裡,帶着耳機的男子笑了起來,“不得了,不得了,錢富有這個二貨要吃大虧了,那事情就會越鬧越大,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