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顏擡頭看着這個陌生的爹,高大的個子,鷹眉入鬢,刀斧雕刻的五官率顯粗獷,炯炯有神的眸光讓人不敢直視,一襲藏青色衣袍更是襯托出他那久經沙場的傲人氣勢,整個給人感覺不怒自威。
幾位姨娘見了自己老爺紛紛行禮,紅姨娘和芙姨娘立刻雙眼冒光,要知道自從那件事後老爺一直很少到她兩房裡,女人還是認爲自己的男人就是天,其實一年前紅姨娘和芙姨娘同時懷有身孕,高興的當時的蘇嘯天日日陪伴着兩人,要知道偌大的將軍府只有兩個小姐,而
將軍自然想要個兒子,都說上陣不離父子兵,可就在老爺出征之時,柳姨娘說想回孃家探探父母,結果就在這時一個新來的奴才給兩人抓錯了安胎藥,剛好弄反,變成了打胎藥,這讓兩人半夜裡就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爲此老爺怪罪兩人保胎不利,剛好柳姨娘在老爺耳邊吹了點風,兩人就被冷淡了起來,本想母憑子貴,一躍龍門,一想到這些往事紅姨娘和芙姨娘就氣不打一處來,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些事定然和柳姨娘脫不了關係,可是老爺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戰場上了,自己兩人勢單力薄,就算知道真相也只有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裡吞,平日對這囂張跋扈的母女二人的奉承都是爲了在這將軍府能有一席之地,今日見她母女二人被人狠狠的修理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倒是一旁剛過門的雲姨娘看着衆人表裡不一的模樣有些精神恍惚。
柳姨娘得意的望了眼一旁的蘇莫顏,這傻子平時見了老爺的面就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旁邊幾個姨娘當然不敢明裡和自己作對,今日之事紅白都由自己說了算,今日定要將這顆礙人的釘子給拔了,邊想邊恨恨的看着自己女兒早已紅腫的像個大饅頭的雙頰,心下有些煩躁,這要毀容了可怎生是好。
蘇莫顏看着在場的衆人變幻多端的嘴臉心下了然,見了蘇嘯天也沒別人那種緊張感,只是傻傻的道今天爹是專門來看顏兒的嗎沒有半點巴結之意,只是話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自己現在住的這個殘破的院子。
蘇嘯天有一瞬間的怔住,記憶裡這丫頭好像從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看着這個一身狼藉的女子,只是那雙眼睛,蘇嘯天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眼睛,漸漸陷入深思
聽着說出這話的柳姨娘心裡暗道要遭。
果然蘇嘯天皺了皺眉不悅的看着這殘破的院落,他在外面早已將裡面的對話聽在耳裡,對蘇莫顏的問候也不理會,只是淡淡的道都在這裡做甚短短的一句話卻是震撼力無窮,一旁早已痛的昏死的衆人再次被喝醒,滾只一個字,讓一個腿骨斷裂的護衛硬是爬着出了這憐秋院。
冷而生硬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驚得一旁哭哭啼啼的蘇語嫣一愣,爹,女兒真的不是有意要惹姐姐生氣的,只是今日之事並不止女兒一人知道,女兒不敢隱瞞,回到家中坐立不安唯有向孃親傾訴此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和那梨花帶雨的臉上全是滿滿的關心,卻是在暗自提醒蘇嘯天這府裡還沒有女主。
是啊老爺,妾身惶恐,知道小姐愛慕那林家公子,深怕小姐爲此事尋了短見,未免老爺落人口實,妾身特地來探望小姐,豈料小姐她她罵妾身是奴才邊說邊抽泣,好似委屈無比,衣袖掩面,哭的好不真切,一旁的紅姨娘和芙姨娘明顯不叉,本來心裡還存着一絲幻念,今日若不是親眼所見,定不會相信這柳玉梅居然如此陰毒,看來以後,邊想邊盯了眼後來的雲姨娘。
雲姨娘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這明明就是大白天說瞎話,剛想要挺身而出卻被一隻手拉了回來,轉過身來卻是看見紅姨娘和芙姨娘朝她搖了搖頭。
爹爹,你好久帶女兒去醉紅樓玩啊妹妹說那可好玩着呢蘇莫顏覺得有一個傻子的身份不好好利用就是真傻子,現在既然休書以到手,爲了自己以後的自由就偶爾當個傻子也無妨。說完還在只有兩人看得見的情況下朝地上的蘇語嫣一笑。
你你,蘇語嫣剛想發飆卻愣是被柳姨娘一個眼神喝了回去,剩下的只是軟軟膩膩的哭腔。
柳姨娘一聽蘇莫顏說醉紅樓心想要遭,趕緊接到小姐莫要亂說,嫣兒說是要帶小姐卻吃酒香樓的醉酒鴨賠罪的呀柳姨娘暗自摸了把冷汗,這小蹄子剛纔還好好的,現在老爺來了居然又變傻了,有些探究的看了看莫莫,若是再次瘋了到還省事。
蘇嘯天看了看呆傻的蘇莫顏,又看了看一臉紅腫的蘇語嫣,再加上聽到林子瀟已經休書一封,氣的一臉鐵青,他雖不在乎名利可好歹也的一國大將軍,這不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打自己耳巴子嗎
又看了看蘇語嫣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帶着一絲深意的又看了看這個名滿皇城的美女兼才女的蘇語嫣。
旁邊的三個姨娘看着這個又變成傻子的大小姐,眼裡都有濃濃的探究,這究竟是時好時壞的顛賴瘋病還是說這傻子的城府很深,不過看起來更像是前者,幾人有嘆息的,也有不甘的。
蘇嘯天瞥了眼一旁的柳姨娘,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本是習武之人也不太會憐香惜玉,那堅實的胸膛雖撞得柳姨娘生疼,柳姨娘卻心裡一蕩,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無比激動,原以爲老爺取了雲姨娘就會冷淡自己,可是老爺似乎至今也沒有去她房裡一次,一想到昨夜自己和這個抱着自己的男人徹夜纏綿,俏臉就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向着男人又靠緊了幾分。
蘇莫顏有些睏乏的看着衆人,打了個哈欠,一臉好奇寶寶的湊近蘇嘯天和柳姨娘二人爹爹可是在玩什麼新奇的遊戲顏兒也要玩嘛無視柳姨娘要殺人的眼光硬是將二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