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不測的大雨來得快,去得慢,足足下了兩個半小時才停歇下來,而本來就不厚的運動裝,也已經烤乾。
山洞再一次恢復明亮的時候,唐月已經換上了運動裝,只是裡面一片真空,她可沒那份沒臉沒臊的厚臉皮,拿着內衣大大咧咧地烤着。
烤乾後的衣服暖暖的,貼着皮膚,別有一番溫馨,更多的,是不用再袒胸露臀,擔心隨時走光——事實上已經走光了,不然怎麼叫透明?那色狼的眼睛可精明着,不時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的身段,很快又做賊心虛地閃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此她就是生不氣起來。
望着恢復了形象的唐月,韓衍心裡古怪莫名,彷彿先前的一切不過是場夢,一場春夢,不過看着自己新換的褲子以及唐月手裡拿着的透明睡裙,卻又那麼的真實。
“還看,走了,你要當山頂洞人也要先送我下去。”似是隱約猜到韓衍所想,唐月羞惱不堪,剛剛換衣服的時候雖然熄了手電筒光,但是燃燒着的蜂窩煤還是將山洞映得昏黃,他要是有心偷看的話,轉過身就是了,不過貌似影子沒有動,還算老實,這傢伙……
“嘿嘿,要是我也有個小龍女,當山頂洞人也甘願。”韓衍笑了兩聲,一邊弄熄蜂窩煤。
愛護森林,注意防火。
當然,最熾熱的地獄烈焰已經被唐副市長給親自熄滅了……
“德性,誰願意跟你住山洞裡。”唐月白了白眼,人家古墓裡可是有張寒玉牀的,地方也大,這裡就一個十幾平方的洞,也就猿人和這傢伙才住這。
“你不就在這裡麼?”韓衍笑道。
“我只是來避雨的。”
“真巧啊,我也是,真有緣分。”
“不要臉!”
“嘿嘿……”
收拾好東西之後——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韓衍便背起了唐月,走出了這個記憶深刻的山洞。
軟綿綿地趴在那傢伙的背上,唐月有點咬牙切齒,本來是不想讓他再背的了,剛給那傢伙做完那種羞人的事,不習慣接觸再太過親密,只是自己的運動鞋都沒晾乾,而這傢伙又一口咬定他的高科技學習儀中沒有合適的鞋子,總不能光着腳走溼漉漉的山路吧,只能瞪眼爬上他背上。
上山的時候顧着吃東西說話,避雨的時候又焦急,這會兒難得的安靜下來,側臉貼在肩膀一側,唐月忽然發現這傢伙的後背還是挺寬闊的,一塊塊肌肉並不誇張凸起,但明顯能給自己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想到這裡,她禁不住面紅耳赤,暗啐自己發花癡,卻又不捨得鬆開,心道再貼一分鐘就好,就一分鐘,一分鐘之後就鬆開。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韓衍發覺摟着脖子的手忽然鬆開了點,旋即身後的柔軟身軀突然一震,嚇了他一跳,忙道:“怎麼了?”
“啊?沒……沒事,睡着了。”
被自己也嚇了一跳的唐月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閉上眼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到竟然就睡着了,夢裡夢到自己吊在懸崖邊上,手裡抓着的一根樹枝忽然折斷,剛墜下去就把自己給驚醒過來,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摟着韓衍的脖子的手鬆開了。
正揉着眼睛,唐月卻是發現韓衍停了下來,正想發問,忽然就察覺到他的一隻大爪子毫無徵兆就託上了自己的屁股中間,頓時又羞又怒,嬌喝道:“喂!你幹什麼啊?”
韓衍沒答話,託着小姨渾圓.翹挺的屁股,暗呼爽快,一邊卻是微微側了下身體,方便手臂有足夠的長度,摟着唐月的肩膀,手一翻,便將唐月從後背拉到了懷裡。
枕着韓衍結實有力的臂彎,唐月這才知道這傢伙原來是要橫抱着自己,好讓自己睡覺能睡得舒服點,可是就不能跟自己先說麼?直接就託着人家的屁股……
白了白眼,唐月倒是沒再多說什麼,也沒再想什麼的再枕幾分鐘就鬆開,縮了縮身軀,往某人懷裡更擠緊了幾分,腦袋窩在胳肢窩下面,聽着平穩有力的心跳,嘴角露出幾分恬淡的笑容,漸漸就閉上了雙眼。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車上了,車裡放着柔和的音樂,悅耳,溫馨,讓人心情平和,很適合睡覺之前聽一曲。
“奇怪,怎麼這裡路面這麼幹呢?難道這裡沒下雨?”忽然,韓衍說道。
唐月擡頭往車窗外一看,果然如此,路面幹得的確不像下過雨,頓時就鬱悶了,難道這場大得逆天的傾盆大雨只在那片大山以及大山後面的鄉鎮下了,自己出來野炊純屬往槍口上撞了麼?
“小姨,你說這場雨不會是故意下的吧?”韓衍問道,語氣甚是促狹。
“我怎麼知道,別說話,我要睡覺。”唐月俏臉紅了幾分,說罷便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似是真要休息了,不過不時顫動着的眼瞼卻出賣了她……
回到唐月家,給母親打了報平安的電話,韓衍便進入浴室洗澡去了,浴室內還飄着沐浴露的香味,卻是唐月早早洗了澡,回房間打呼嚕去了,她奔波了一天,又被淋溼大半身子,差點就要感冒了,着實累人。
韓衍也是草草地洗了澡,然後進入唐月的房間,給她蓋好了點被子,望着熟睡(這回是真睡)着的小姨,臉上安寧恬靜,韓衍一時間有點恍惚。
自從得到極品學習儀之後,他也有想過將這個秘密告知給最親的人,包括母親、慕芷等,但仔細想想之後,爲了避免她們多想,還是作罷,沒想到今天竟然將當初的事一五一十都跟唐月說了出來,從母親被方晝駕車撞傷開始,一直到扶持起劉四成立保安公司等,除了和任大小姐之間的小曖味,其他的基本都沒有隱瞞。
倒是唐月聽了之後沒太多的感覺,讓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表錯了情,當然,他也清楚,唐月沒有太多的感覺的原因是她根本不在乎,或許以前在乎,但發生了山洞裡面的事情之後,就不再在乎了。
他感覺到小姨似乎放下了許多,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生活上的,感情上的,都放下了,卻正是那句話: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