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衍這麼一喝,意識到自己敗露了,小偷跑得更加急切,不過韓衍喝了一聲之後,大部分讓都自動自覺讓開了一條路讓他追趕,而小偷則要擠開人羣逃走,速度比韓衍慢了不知道多少倍,才跑出十幾米就被韓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像捉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放開我!”
小偷掙扎着,雖然被捉了,但他也沒立刻就承認。其實對付這些老愛抱僥倖心理的人,就要堅決讓他們見到打開了棺材蓋的棺材。韓衍二話不說,將小偷拖回到巡邏的警員面前,順手將他塞在腰板裡鼓鼓的一個袋子給拿了出來,撕開一看,果然就見到了最上方的一個精緻錢夾,正是柳凝丟失的那個。
另外還有柳凝的幾件化妝品,別看偷到這些東西好像沒什麼用,但其實將這些東西賣出去,小偷也能賺不少錢。社會上不乏那些專門收購真正的品牌包裝,而用來包裝假貨的不法商家,尤其以酒類爲之最,幾百塊買個拉菲的瓶子回來,兌入假酒幾千、甚至上萬塊賣出去,查都查不出什麼,畢竟防僞碼是真的,一本萬利!
雖然沒有人證,但物證卻是將將小偷釘得死死的,面如土色,總算沒再大喊冤枉。實際上,他喊冤枉也沒什麼用了,除了被警員訓斥他閉嘴。
而圍觀的衆人,也逐漸回頭繼續吃吃喝喝,熱鬧的前奏和結尾都不是他們愛看的,他們愛看的是高潮和結果。而韓衍卻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完,這些印地兒阿三很可能和小偷是一夥的,雖然目前爲止小偷沒將他們曝出來,而他們對小偷被抓也沒太多的緊張,反而還讚揚起來,弄得自己跟這小偷好像真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想到這裡,韓衍決定詐一詐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偷,漫不經意地朝梁姓警員問道:“同志,這人能判上十年吧?”
十年?
被問到的梁姓警員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其實除了這麼不知道哪根神經抽了、要來這種小民的地方吃宵夜的大小姐的錢夾之外,其他被偷的東西並不算貴重,也就一千多點,算不上很嚴重。如果硬要從嚴處理的話,他估摸着就三年,沒想到韓衍一出口就是十年,這是盜竊罪的最高刑罰了!不但是他,就連本來就彷徨的小偷也被嚇得雙腿發軟了,他以前也被抓過,最長都只是一年而已,現在卻是十年,這完全不在一個概念上啊!
梁姓警員正要解釋,卻忽然想到這很可能是韓衍想嚇唬小偷,然後揪出他的同夥,而先前,韓衍正是懷疑這些印地兒阿三中就有同夥。相同這點,梁姓警員於是也說道:“得看情況,如果這位小姐被盜的物品比較貴重的話,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會被處以最嚴重的刑罰,也就是最高十年的監禁。”
柳凝比梁姓警員看得更透,馬上接話道:“我檢查了一下,發現宮鼎大酒店的會員卡不見了,這張卡的價值大概在五十萬左右。”
宮鼎大酒店,是一個集娛樂、悠閒、度假、飲食於一身的五星級酒店,但這間酒店比較特殊,實行的是會員制,柳凝說這卡的價值在五十萬,並不是胡吹。只不過,這張卡現在還好端端塞在她的錢夾裡,她這麼說,自然也是爲了嚇唬小偷。
小偷聽到這話差點沒暈過去,別人不知道,但他卻絕對清楚,從柳凝的手袋裡偷來的東西他根本連看都還沒看,怎麼可能會不見了一張卡?擺明就是信口開河。但他卻毫不懷疑柳凝說的宮鼎大酒店的會員卡的價值,也不懷疑她有這麼一張卡。事實上,從韓衍和柳凝開着蘭博基尼到附近時,他就注意到兩人了,兩人明顯是非富則貴的有錢人士。但小偷卻偏偏沒想到,巡警會這麼快出現,而且明顯偏着韓衍一邊。
梁姓警員接話道:“這件案涉及到五十萬左右的資金,性質極其惡劣,你們先帶他回警車。”說完又假裝不經意地朝柳凝透露一點信息、讓小偷聽到:“放心吧小姐,現在證據確鑿,犯罪嫌疑人不但要接受刑事責任,還要民事賠償您損失的財務。”
小偷急了,媽呀!五十萬左右資金的案子,老子豈不是要將牢底坐穿?連忙申辯道:“你可別胡說,我都還沒來得及看你的東西,怎麼可能會不見了一張卡。”
沒等柳凝答話,梁姓警員就出聲喝道:“胡說?在發現你偷東西之前,你他媽還說你不是小偷呢!誰纔是胡說?你最好老實點。趕緊帶他會警車。”
後一句話,是朝其他警員說的。小偷還想再辯解,卻已經被警員給押着走向了警車,梁姓警員朝另一個警員耳語了兩句,吩咐他務必要挖出小偷的其餘同夥之後,趕緊給韓衍和柳凝道歉,甚是慚愧地反省了治安問題,並且保證一定會盡快給兩人找回失物。
而因爲在這裡發生了問題,這些警員就責無旁貸地在這條小吃街細心來回巡邏起來,其實梁姓警員還有另一層心思,就是要臨時充當保鏢負責小吃檔上的兩個公子爺公主的安全,這裡依然是他們局負責的轄區,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別說是他,就是他上級領導都擔當不起。而想起先前他們和一堆印地兒阿三發生矛盾,他更加是驚出一身冷汗,只能求神拜佛希望兩位大神吃完趕緊走人。
有了梁姓警員的吩咐,負責將小偷押回警車的警員乾脆就在車上對小偷展開了審問,在他們的輪番恐嚇(最高判刑十年)以及利誘(坦白從寬,替他請求減刑)下,小偷終於泄氣地承認了他有同夥,而同夥赫然就是其中幾個印地兒阿三,本來他的指證還是缺乏可信度的,但他又曝了他先前偷到的東西有一些放在那幾個印地兒阿三的攤檔下藏着,這下人證物證就有了,很快在梁姓警員上報局裡之後,區分局展開行動,搜出贓物,將幾個印地兒阿三依法逮捕。
韓衍兩人所光顧的攤檔的印地兒阿三自然就是其中之一,這個印地兒阿三那個怒啊,在被押走之前,狠狠地盯着韓衍,後悔怎麼不在給他們的燒烤中下點毒藥。而此時的韓衍,還在津津有味地嘗着這阿三的燒烤呢,就當是牽出一個小偷團伙的酬勞,偏偏店老闆是團伙的一員……
而當場搜出贓物,先前看起來很是團結的印地兒阿三這會兒更加不敢再堅持什麼的團結就是力量了,不得不選擇明哲保身,他們本身的來歷也不是很合法,可不想被查出來然後遣送回國。在印地兒乾燒烤這活兒,跟在島國畫漫畫一樣,被淹沒在人山人海一樣的同行中,沒有前途的……
“哎,想好好吃一頓宵夜都鬧出這麼多事。”
柳凝幽幽地嘆了口氣,但她眼裡卻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無奈,反而有點兒熱情高漲……
韓衍答道:“也不是什麼壞事,打擊犯罪,人人有責。可惜我不是京城市民,又沒交夠五年的稅,不然多少都能弄個良好市民的錦旗。”
柳凝撇了撇嘴:“你還稀罕這東西。”
“稀罕倒是不稀罕,不過應該得到的東西,卻沒有得到,終歸有點不爽。”
這廝若有所指地說道。
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
柳凝甚是無語地在心底吶喊,這大色狼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兩個吻嘛,用得着像個怨婦那樣喋喋不休嘛?她也不想想,不就是兩個吻嘛,還拖了這麼久……
其實韓衍也未必是那麼想一親芳澤,他只要是想看看美女總裁會有什麼平常難得一見的反應,比如變得特別小女人什麼的……滿足一下這廝變態的征服欲……
“快吃快吃,我困了,吃完回家,我要睡覺。”
柳凝很快扯開話題,爲了不答話,還望小嘴了塞滿了烤肉,毫無形象地“嗚嗚”個不停,表示自己沒空說話……卻不料到吃得急了,一口氣喘不上來,被憋得滿臉通紅,一臉艱難地指着喉嚨,示意對面的某人伸出有愛的援助之手。
韓衍總算見識到什麼叫現眼報了,讓你丫說話不算話,讓你丫什麼東西都往嘴裡塞,這下噎着了吧……哼!不過見到美女總裁噎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連忙拍了兩下她的後背,幫她將喉嚨裡的烤肉拍出來,吐了一桌子。嗯,反正攤檔老闆也被帶走了……
“咳咳咳咳……”
柳凝總算能喘上一口氣了,第二次深刻感受到能呼吸是上天多麼大的眷顧,那些弄得臭氧層破了一個圈的人真是不得好死啊……一邊咳着,柳凝一邊感謝上帝,當然也沒忘對面那個“上帝使者”,甚是深情款款地說道:“韓衍,謝謝你了。”
“假,真假!”
韓衍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戳穿了美女總裁假得不能再假的深情款款。當然,這並不是說美女總裁沒良心,事實上以兩人現在已經比較熟悉的關係,說謝純屬廢話,反而顯得生分。
柳凝故意皺高了眉頭,哎呀一聲:“說謝謝你又不待見,不說謝你又不高興,真拿你沒辦法。”顯得自己好像很委屈似的。
韓衍哭笑不得,搖頭不已:“行了行了,快吃吧,不是說困了?”
“吃飽了。”
柳凝的胃口其實不大,她早吃了個半飽,而宵夜吃太飽是沒有好處了,拋去對胃部的傷害不說,對肥胖更加有非常巨大的促進作用,她可不想吃胖再減肥……
“走吧,那好你的東西。”
韓衍很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面對美女總裁裂了一個口子的手袋,他還真是空手一身內力……柳凝點了點頭,她自然記得要小心捧着手袋,一臉頭疼的嘟囔道:“你好囉嗦,像個大媽……”
“嘁,誰讓你丟三落四,沒準一會兒喝水都塞牙。”
柳凝氣結不已,故意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劣質茶水,然後毫無形象地用漂亮的指甲剔了剔牙縫,表示自己喝水都塞牙。
韓衍只能一臉無語的率先走向停車地點,再說下去都不知道這姑奶奶會幹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事……而柳大總裁則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跟在後面,不管怎樣,總算讓這廝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賭約這問題上了,爲此稍微自損一下形象,還是很值得的。
在接近凌晨兩點的時候,韓衍和柳凝才“施施然”回到別墅,見到別墅,柳大總裁才赫然記起下午跟紀蘇說過不讓這傢伙回來睡的事,但這會兒想起已經晚了,再說她心底其實是不想韓衍到外面的地方住的,京城最多援交姐了,這廝又開蘭博基尼,超級容易招蜂引蝶,她可不想這廝被那種女人看上。
不過讓柳凝比較驚訝的是,別墅內的紀蘇竟然還沒有睡覺,而是一臉無精打采的癱在沙發上在看着電視,看上去隨時都能死翹翹一樣……連韓衍都驚訝了,這冰山美女不會是怕有人潛進來不敢睡吧?
紀蘇終於盼到柳凝回來了,雖然她也看到了柳凝身後還跟着讓她深深戒備的韓衍,但她這會兒卻完全沒有力氣計較了,她覺得自己的力氣只能維持基本呼吸,再多一個動作都會累死……事實上只是不吃宵夜而已,哪裡有那麼誇張,這完全就是心理活動的原因,而一般人在最餓的時段過了之後,都會稍微好受很多。但紀蘇卻不然,網上有一個時髦的說法叫“吃貨”,說的就是她這種特別喜歡吃東西的人,而她更加是從小到大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只要肚子餓,就必須要吃東西:不然她會的注意力會專注在空空如也的小腹上,而完全乾不成其它事,就連睡覺都是有心無力,眼下凌晨兩點沒睡的情況就可見一斑了……
而當紀蘇發現兩人的手上都沒提有夜宵事,她更加覺得世界末日來臨,自己活不到天亮了……天啊!就不能賜予我一點吃的東西嗎!
一番瞭解之後,柳凝終於清楚紀大美女是餓成這個樣子的,罪惡感甚是深重,畢竟她在外面吃得很是舒服,沒想到歷經千年之後,變成了酒門凍死骨,路有豬肉臭(她吐出來的)。而她家裡也沒有什麼能吃的,畢竟也就過年過節才住上一兩天,但好歹,還是有雞蛋的啊!問道:“你怎麼不煮雞蛋吃啊?”
紀蘇一臉的不好意思,咬牙道:“我煎糊了好幾個,都不能吃……”
柳凝這才記起紀大美女的廚藝比起她還不如,更加是直觀想起了紀大美女家裡備着的一對零食,極度無語,自己好歹能煎個蛋了,這紀大美女比自己更像大小姐……
韓衍亦是高度無奈,深深感到像小姨和老婆那種出得廳堂又能入得廚房的女人是多麼的難得,起碼不會餓死老公。而像紀蘇這種,純粹是自己都能餓死……不過他也知道,廚藝也是靠天分的,像紀蘇這種連個蛋都不會煮的人,天分更加是差到令人髮指,基本是那種一進廚房不摔碎幾個碗就不叫進過廚房的一類……
柳凝說道:“我這叫幫你叫餐,放心吧,24小時服務的。”
“不用了,我去煮幾個蛋吧,等人家送到來,人都還不知道堅持不堅持得住。”
韓衍揶揄了一句,說完就走向廚房。事實上,對這個老愛針對自己的冰山美女,他多少還是有點不爽的,雖然他將人家的內襯弄溼了一塊,但那不是意外嘛,怎麼老愛耿耿於懷……
當然,給紀蘇煮雞蛋不是爲了下毒,而是看着冰山美女好像餓了三天三夜一樣,有點兒於心不忍。其實他心底還是很軟的,當然,這得看對象。
紀蘇奇蹟般生出了點力氣,狠狠地瞪了韓衍一眼,嘴角動了動,但終究是沒決心不受嗟來之食,她真的很餓啊……這傢伙佔了自己那麼大的便宜,煮個蛋給自己吃也很應該吧!哼!
沒多久韓衍就煮好了五個蛋,紀蘇早在感受到那麼煤氣竈的熱氣的時候就食指大動了,這會兒見那廝將蛋從鍋裡勺起來,更加是焦急得翹首望過去,半響才發覺這麼很不雅,像個餓鬼似的,雖然自己的確是餓鬼,但多少都得掩飾一樣,尤其是不能給那傢伙好臉色,之後勉強收回目光,等會還要裝着勉爲其難才行!
柳凝在一邊看得又是搖頭又是翻白眼,哭笑不得,自己的這個大秘不但胸脯極品,人也很極品!
又等了很久——其實也就半分鐘都不到的時間,見韓衍還沒將雞蛋端過來,紀美人卻是再也矜持不住了,暗罵了聲該死的肚子,連忙望過去,發現那傢伙正曼斯條理的將蛋殼剝開,然後放進一個碗裡。她有點焦急,多什麼事啊!我剝不就行了?你倒是快點端過來啊!——她恨不得雞蛋殼都吃下去……
終於又等待了漫長的時光——依然是心理作用,韓衍終於拿着裝着剝開了殼的雞蛋的碗過來了,還有調羹。走近了紀蘇才發現,碗裡面還倒有了一點醬油,她倒是沒這麼吃過,一時間有點驚奇,但更多的卻是迫不及待,完全無視了韓衍帶有一點促狹的笑容,拿過碗和調羹就急切地吃了起來,別說,蘸了一點醬油的雞蛋、尤其是蛋黃特別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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