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樣的!”
“加油!加油!”
“你出不起錢,我們幫你出,乾死這個結巴!”
看到終於又有人站出來,觀衆是一陣地歡呼。
“是誰踹我!誰?”張陽轉身在人羣中找那個陰自己的屎做勇者,黑壓壓的人頭一片,哪裡還能找得到。
“對不起,這位大哥,我沒想挑戰,是剛纔有人在背後踹我,不好意思,我下去了。”說着張陽就想離開這個衆目睽睽,風口Lang尖的地方。
等會兒陪老頭打打贏個一百塊錢買包子就行了,誰和你這麼厲害的人玩,外一輸了我可沒錢賠你,總不能叫我以身相許吧?張陽心想。
“站……站住,回回來!你上來,又下去,耍我是是不是?下去可以,留下……一千塊錢,再走。”樑稚涌看張陽露怯,蹬鼻子上臉,不讓張陽走,想好好收拾收拾張陽立威。
幾個混混模樣的工作人員也圍上來對張陽說:“小子,你也不是本地人吧?不管你是哪裡來的,到了我們這兒就得守我們這兒的規矩,你都上來了,還想下去,如果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麼玩?”
得,看樣子這回不玩還不行了,要不到哪裡去找一千大洋?暴龍如今在到處找自己,張陽本來想低調點弄些小錢吃飯,誰知道自己就是超級明星的材料,到哪裡都是焦點。
張陽苦着一張臉,不情願地跺過去撿起籃球,來到籃球架底下,轉頭對樑稚涌說:“我必須要扣籃?像你一樣?”
“對……像我那麼完美的戰戰斧式扣籃。”
樑稚涌的話音剛落,頓時引起一片噓聲,還戰斧式呢,動作那麼醜猩猩點燈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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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也不多說,屈膝沉胯稍稍起跳,到手腕接近籃筐的時候向下一壓,籃球先是被擠壓在籃筐上,隨後向上一彈,掉入筐中,和剛纔樑稚涌的那個“扣籃”一樣。
“這樣行嗎?”張陽轉過身伸手摸摸後腦勺,問樑稚涌。
“這個,這個不行,這哪算扣籃,你得直接將球扣進藍框裡面去。”樑稚涌一着急都不結巴了。
聽了樑稚涌對自己和別人明顯不一個標準地耍賴皮,觀衆又是一陣噓聲,樑稚涌臉皮厚度也是國際9001標準的,竟然也不害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哦,張陽應了一聲,退後幾步,接着兩步助跑右腳一蹬,高高跳起,雙手持球飛向籃筐,看差不多了一個展腰收腰,哐地一聲將籃球乾脆利落地摁進籃筐。
嘩嘩譁,掌聲歡呼聲在騾馬市上空震天響起。
“好球!鎮TMD過癮!”
“這小子行,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真人扣籃!真爽啊!”
“這麼輕鬆就扣上了,我看他還能跳得更高,真是非人類,肯定是從小吃牛鞭長大的。”
“應該讓他進咱們鎮籃球隊,比賽的時候這麼一扣多漲士氣!”
看到張陽扣籃的過程,樑稚涌張大嘴巴呆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說出:“雙……手,滑翔翔,暴扣!”
“好了,將賭金留下,你可以走了。”工作人員向場外一指,示意樑稚涌離開。
“好,咱們青青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今……天我認栽了,今後找找找時間,咱們一定真刀真真槍,一決高高下。”
說完樑稚涌帶着滿臉的不服氣沖沖地走了,觀衆頓時把張陽視爲了英雄,再次鼓掌表示敬意。
張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哪成想到被人屁股上一腳還踹出了個名利雙收。
工作人員將桌子上的其他財物返回給剛剛輸給樑稚涌的人們,又拿起了樑稚涌的一千塊錢交給張陽問他要不要繼續守擂。
人生地不熟的,張陽本來就不想過分張揚,還不見好就收,接過錢使勁搖了搖頭,就要找上狗子完成哥倆個說好的包子大業。
“張陽,等一下!你不是答應我這個老頭子要陪我練練嗎?怎麼要說話不算?”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話音剛落張陽就看見幾個人從更衣室走出來,其中走在最前面穿着粗布馬褂的老頭張陽認得,剛剛還和自己玩過碗中找石子的遊戲。
“霍爺!霍爺今天怎麼親自來騾馬市場地了?都半年沒來過了,上次來的時候記得還是和鄰縣打友誼賽的時候。”
“不光是霍爺,你看看他後面還有狗牙三子和鳳凰,龍舟鎮的老大都來了,發生什麼大事了?”
“這麼多高手在,剛剛爲什麼不出手弄死那個找事兒的磕巴?等等,霍爺好像是認識剛剛扣籃的那個小子,肯定是知道這個傢伙能打敗磕巴纔不出手的,真是運籌帷幄啊。”……
霍振山的這個陣勢,在觀衆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除了剛剛他們說到的那些人,跟在隊伍後面的還有一個走在最後面垂頭喪氣光着脊樑的小孩,張陽也認得,就是去廁所僞裝自己一直未歸的狗子。
還有一個人張陽就更認得了,竟然是一直不見蹤影的阿瓜,沈冠輝。
“瓜哥!你沒事吧?這些日子到哪裡去了?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張陽看到阿瓜馬上跑過去問這問那,目光裡滿是真真切切的兄弟情,眼眶竟然都有些紅了。
阿瓜也是有些激動,不過先給張陽介紹起了身邊的人。
“這位是霍爺,夔龍門雲壽堂堂主。”阿瓜指着面前的老頭。
什麼?這個老頭就是雄霸雲壽縣黑道幾十年的鬼手霍振山,靠,自己還跟他玩什麼勞子的小遊戲,虧了剛纔沒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他,要不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鋤禾日當午。
霍振山伸手一捋山羊鬍子,向張陽點了點頭。
這位是霍爺手下第一悍將田恆達田哥,聽阿瓜給張陽介紹自己,狗牙三子也不答話,只是衝着張陽點點頭。
“田哥好!”張陽向狗牙三子打招呼,目光在他身上亂轉,這光背,瘦高,相貌醜陋的扮相,簡直長得也太像了,這個一定就是傳說中狗子那兇悍的老爸。
“這位是鳳凰姐。”阿瓜介紹鳳凰的時候,張陽不禁多看了幾眼,心想這女人雖然年紀大點但看着肯定不醜,搞不好還是個美人,但爲什麼要用黑紗蒙着面容呢?難不成是波斯來的小昭?
“哼。”鳳凰見張陽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冷哼了一聲,目露寒光。
“哈哈哈哈,還有這位小兄弟,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你們小哥兒倆個在小船裡鬼混了那麼久,應該日久生情了。”
阿瓜見鳳凰有些不快,連忙打了個哈哈,將狗子一把拽過來,又趴在張陽耳邊小聲說:“鳳凰這個人就那樣,身世挺苦的,對人也很冷漠,不過很講義氣,慢慢處就知道了。”
張陽點頭表示明白,伸手摸着狗子的大尖腦袋說道:“什麼鬼混,生情的,那麼難聽,我們是很純潔地。”
狗子一臉不樂意,用眼睛斜瞄着狗牙三子,嘟嘟囔囔地對張陽說:“你管老狗叫田哥,那我該叫你啥?”
“這還用問?你得叫叔!這孩子被我給慣的沒個規矩。”說着很少說話的狗牙三子在狗子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踹得狗子疼得直呲牙。
“我和狗子是兄弟,田哥跟瓜哥是兄弟,我和瓜哥也是兄弟,正好是個圈,真亂乎,乾脆咱們也別窮講究了各論各的吧。”
張陽說完狗牙三子點了點頭,又開口對張陽說:“剛剛是哥哥在後面助你上場的,就想讓你在龍舟鎮地界上露露臉、立立威,這就向兄弟賠個不是。”
“不礙事,不礙事,要不是剛剛你這一腳,我還掙不到這買包子的錢呢。”
說着張陽伸手甩了甩手上的鈔票,心裡卻在暗罵,狗日的,說要讓我揚威,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啊,我要是不會扣籃呢?那還露個屁臉,露腚還差不多。
“好了,話說了不少了,人你也都認識了,時間多得很,你們以後再親近,現在張陽小子該履行諾言跟我老頭子耍耍籃球了吧?”
霍振山話音剛落,觀衆又是一陣騷動,霍爺每年就是縣籃球爭霸賽的時候纔在公開場合出手,看樣子今天要和這個小子過過招,今天真的是沒白來啊,真的有好戲看了。
“剛剛,猜石頭我輸給您老了,當然得說話算數,不過您老人家這身體……?”
張陽其實早就聽聞龍舟鎮鬼手霍爺威震雲壽縣籃壇數十年,但是剛剛看到霍爺的腿腳確實不太利索,球場無眼,就是再小心,磕磕碰碰總是難免,出於關心張陽有些猶豫。
“怎麼?你是嫌我霍振山老了不成?我霍振山開始打球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霍振山說着眼中精光一閃,這才顯示出了雲壽縣黑道和籃壇雙料霸主的威勢。
“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霍爺看得起我,我就陪霍爺玩兩把。”張陽看霍振山要發飆忙點頭答應。
“我也要打。”狗子聽霍振山和張陽打球,也來了興趣,在衆多長輩面前就像個要糖吃的小毛孩,哪裡還有揮舞着大刀,瞪着三輪在衆混混中幾進幾齣的雷神模樣。
“你個小狗崽子,這裡哪有你什麼事?老實待着去,等會兒回家再收拾你。”狗牙三子說着,好像又想起了自己的準媳婦被自己的兒子揍了的窩囊事,氣不打一處來,又狠狠地給了狗子一腳。
“既然是玩玩,就讓狗子也鍛鍊鍛鍊吧,這樣三子和我一隊,張陽和狗子一隊,咱們打半場2對2,規矩全按賭球賽的規則就是。”
狗牙三子見霍爺都發話了,也不再阻攔狗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回更衣室換球衣去了,霍振山也不換衣服,看樣就要穿着自己的粗布馬褂和一雙黑布鞋比賽。
狗子衝自己老爹伸了伸舌頭,拌了個鬼臉,就跑到張陽身後,小聲對他說:“霍爺號稱全縣第一組織後衛,防守能力超強,得分能力也非常厲害,你要小心。”
張陽點點頭,儘管歷次的縣籃球爭霸賽都在縣體育館舉行,霍振山最近又極少參加比賽,張陽從來沒見過霍振山,更別說看他打球了,只是聽聞很多人都說過他的恐怖。
但是,看到如今真人,張陽怎麼也想不出一個腿腳不靈便的老頭有多麼的厲害。
接着又聽狗子說道:“老狗,啊,就是我爹,老狗是我對他的敬稱,老狗是我們鎮籃球隊的首發小前,我雖然不想誇他,但是他打球確實也挺猛,一會兒我防老狗,你防霍爺吧。”
狗子簡單介紹完畢,狗牙三子已經換好了一身白色的龍舟鎮的16號水藍色隊服,蹬着一雙紅白版回力回到場上。
扔硬幣決定了張陽一方發球,四人站好,隨着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