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我們三合幫來收地盤,你別多管閒事還是快有多遠滾多遠吧。”
四門今天本以爲就白俊自己一個人在店裡,所以帶的人不多,沒想到店裡面還多出了一個拿着雪亮倭刀的光頭夜叉和一個要使用生化武器的變態小子。
如果,再加上張陽和狗子這兩個人,那麼誰勝誰敗,誰拾掇誰就不好說了。
要說大毛和二毛這兩兄弟也是基建公司的子弟,大毛大名樑劍,二毛大名樑冬,聽說他爺爺之前是土匪,打過抗戰,後來被部隊收編給了一個營職幹部,後來轉業到了地方,在西峽鎮當了個閒職副鎮長,大前年去世了。
他爹樑廣進是個很文靜的人,恢復高考之後考了個師範大專,畢業後被他爺爺安排進了基建公司後來還當上了副經理。
大毛、二毛應該算是家庭條件很不錯,但是他爺爺的匪氣他爹沒繼承,倒讓他兩個孫子給繼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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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不好好上學,整天招貓逗狗,後來因爲將一個學校的惡霸的耳朵鼓膜打穿了,被學校開除。
自此,他爹也知道沒法管他,就放任自流了,他就整天遊手好閒地經常跟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後來在一次和夔龍門的械鬥中被白俊把胳膊給打斷了,他也讓白俊腦袋上掛了彩。
不過老話說得什麼來着?這叫不打不相識,因爲那次火拼兩個人最後還成了過命的兄弟。
還在上高一的二毛更是個怪胎,學習成績差得不能再差,所有的科目都是個位數,只有化學成績次次考試都是滿分,整天自己搗鼓一些莫名其妙的化學實驗,一個不好就被炸得灰頭土臉。
這個二毛雖然身體瘦弱單薄,性格木訥倔強,但是身上的匪氣一點也不比他哥哥少,而且行爲舉止有時候偏激的有點變態,動起手來真下死手。
西峽鎮在道上混的青年一代,很少有不知道這哥倆的,就是四門這個外來戶才能把兩個惡虎當做HELLOKITTY。
“你們打你們的,和我們可沒關係,等我們出去你們再動手。”
張陽一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帶着狗子就往店門外走去,四門看見他的慫樣子嘿嘿一笑,心想看來我們新成立的三合幫的名號已經打出來了,看把這小子給嚇得臉都白了。
白俊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夔龍門在西峽的實力已經不行了,再說人家又不是夔龍門的人幹嘛要沒事找事地得罪這些得罪不起的人。
四門和白俊雙方就這樣用目光交鋒着,等着張陽出門。
張陽和狗子的步速很慢,慢得讓急於收拾完白俊,再去洗浴中心找草稚邀功的四門等得不耐煩了。
“你們有完沒完?再不快點兒滾老子就……哎呦!”
水果鋪子的面積很小,從裡面出去要經過一個兩邊擺滿水果箱子的過道,四門正好站在了過道邊上,張陽他們要想從過道出門就必然要經過四門所站的位置。
就當張陽緩慢地從四門身前經過的時候,突然從袖子裡掏出狗子交給他的軍刺,伸出右手摟住四門的脖子一刀便紮在了他的左大腿上,頓時鮮血噴涌而出,給貨架上的水果來了個狗血浴。
嗷,四門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小吃一條街上傳出了好遠,這時候如果有人站在小廣場上便會說:“咦?這麼晚了狗肉館還在殺狗,真TMD殘忍。”
這一下不光四門的小弟,就是白俊和大毛、二毛也愣住了,本來不應該是我們火拼的嗎?這小子搶的什麼戲?
只見,張陽動作不停,從四門腿上拔出軍刺,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踹到了牆邊,伸出左手抓起四門的右手手腕,將整個手掌摁在牆上,揮起軍刺猛地刺了下去,四門又是一聲慘叫,歪頭看去自己的手掌已經被軍刺結結實實地釘在牆上了。
昏黃的燈光下,四門的淒厲嚎叫和張陽臉上、身上的鮮血,讓氣氛變得異常恐怖。
四門的幾個小弟,本來就是年紀不大,剛剛混社會的小孩崽子,看到這個場景竟然被嚇得誰也不敢向前,愣楞地站在原地,握着鋼管的手不住地顫抖。
“回去告訴草稚,上次他扇我兄弟的那一耳光我會讓他加倍償還的,讓他等着。”說着將軍刺從牆上拔了下來,又引發了一陣狗嚎。
“還不帶着他快滾!”張陽揚起手中的軍刺一聲暴喝,嚇得幾個小混混屁滾尿流地攙起癱倒在地上的四門落荒而逃。
“兄弟感謝你替我們夔龍門出頭,不過你把四門給紮了,草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是連夜去其他地方躲躲吧,後續的事情我們來處理。”白俊建議讓張陽跑路,打算有什麼事情自己扛着。
“什麼你們夔龍門?你認識這個玩應兒?”張陽掏出了夔龍門西峽鎮的黃金令旗,遞給白俊。
白俊接過令旗臉色劇變:“這是瓜哥的令旗!怎麼在你這兒?瓜哥在哪?”
“你放心,瓜哥現在很好,在龍舟鎮和霍爺在一起,這個令旗現在歸我所有,今天霍爺決定讓我暫時代替瓜哥接手西峽鎮的生意。”張陽從白俊手中拿回令旗,胡亂往褲兜裡一揣,像是在說着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什麼?門裡讓你接替瓜哥?這不可能!瓜哥已經在西峽辛苦經營這麼多年了,而且現在這樣的形勢讓你過來能幹什麼?難道是門裡已經放棄了我們西峽鎮的這些個兄弟?”白俊越說情緒越激動。
“我張陽之所以答應霍爺,就是要和你們一起搶回地盤還給瓜哥!到時候,我自然會退出夔龍門,去考我的野雞大學,現在咱們出去找個地方睡覺,明天還有活要幹。”張陽言畢,也不再理會三人,帶着狗子徑自出門去了。
白俊儘管對張陽的話還是將信將疑,而且對門裡讓張陽接替阿瓜扛旗的這個決定也是堅決反對,但是剛剛張陽紮了四門,現在此地確實不該久留,需要從長計議。
情急之下白俊鎖上店門帶着大毛、二毛和張陽找了一間小旅館開了兩個三人間住下。
第二天一早,張陽呼呼大睡到九點多鐘,才讓狗子叫上白俊三人一起出了門,徒步向北進發。
“哥,咱們這是去哪啊?”狗子問。
“鎮人民醫院。”
……
聽見聲音,秦嬴和項雷向門口看去,表情驚訝,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張陽!你怎麼回來了?”
“什麼張陽?還看灰機呢?我們正找他呢,他還敢自己自己送上門來?你們又找人晃點我想趁機偷襲是不是?”
草稚回過頭想看看是誰那麼找死裝成張陽戲耍自己,但是一回頭也愣了一下,才伸手指向張陽說:“張陽!真的是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有你這個臭撿破爛的小子,還有你們三個,昨天是你們把四門給紮了吧?好啊!既然你們主動送上門了,我就一鍋燉了!省得再去一個一個地收拾。”
說着,草稚便指揮着身邊的小弟,齊齊抽出隨身帶着包在報紙裡面的窄刃西瓜刀就要往上衝。
秦嬴見情況緊急,手中攥着水果刀想來一個擒賊先擒王,首先向草稚發難,被張陽用眼神制止了。
只見,狗子將後面揹着的一個帆布袋子一甩,將裡面包着的一個短棍狀的物體抓在手裡,一把手拉下布袋,露出了裡面黑洞洞的槍口,竟然是一把短木柄雙筒獵槍。
狗子一拉槍栓咔嚓一聲金屬脆響,讓沒見過真槍的人也知道這絕對是一把貨真價實的真傢伙。
這個鐵傢伙的出現讓混混們的腳步一滯,後面的一個混混一個沒剎住車,直接撞在草稚的後背上,草稚重心不穩向前跪倒,正好腦袋對上了狗子手中槍管,都沒用得着狗子費事地瞄準。
在草稚此刻的視線裡那兩個本來只有12mm口徑的槍管,就好像《恐龍特級克塞號》裡面的人間大炮那麼大,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你這個狗RI的,你不是要找我哥和我嗎?今天爺爺我自己來了,你不是喜歡4打1嗎?”
狗子右手食指加力就要扣動扳機,張陽看得都是心驚肉跳,心想你小子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就用槍嚇唬嚇唬他,你怎麼還來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是要償命的,想跑路都來不及。
張陽剛要出言制止,草稚首先發話了,只見他將雙手舉過頭頂,兩腿顫顫發抖,褲襠慢慢地陰溼了,有尿液滴答滴答流了滿地,散發出來的尿騷味讓秦嬴眉頭一皺。
“兄弟,小兄弟,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說,兄弟我錯了,不該得罪你們這些猛人,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還有沒斷奶的嬰兒,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保證不再找您老人家的麻煩。”
草稚抱着狗子的腳踝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央求着,張陽撇了撇嘴,這個草稚還真不是一般的濫,臉皮厚得可以防彈不說,就是這求饒的話也說得那樣的狗血,估計一輩子也不會有出頭之日了。
“好了,我張陽向來不是仗勢欺人的人,今天我就給你個機會,咱們一對一的單挑,誰輸了就永遠滾出西峽鎮!”
在狗子的挾持下,草稚和張陽來到了醫院住院樓的天台上,草稚的小弟也都乖乖地跟在二人的後面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秦嬴則被張陽安排在病房保護項雷不受騷擾。
自始至終,白俊三個人只當做旁觀者,看着張陽和狗子的行動,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動一根指頭。
儘管張陽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展現出狠戾的手腕和雷霆的作風,但在張陽太年輕了,也根本沒什麼威望,在他們三個人的心裡還不能承認張陽這個老大。
張陽和草稚面對面地站好,狗子用槍口指着草稚的幾個小弟,向張陽點了點頭。
“好了,來吧!”
其實,還不等張陽說完這句話,草稚就已經動了,衝上來一記老拳打在張陽的右臉頰上,將張陽打倒在地,上去就用大頭皮鞋的後硬鞋底踹向張陽的面門。
這個草稚雖然臉皮厚了點,但是畢竟也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混混,大大小小不知道已經打過多少架,很清楚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這個寰古不變的真理。
見草稚的鞋底逐漸在眼前變大,張陽忙向旁邊一滾,伸出雙手抓住草稚的腳踝,向後使勁一拽,草稚一個重心不穩仰面摔倒。
趁此機會張陽馬上站起身來,吐了一口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對草稚招手挑釁:“好!你不按套路出牌,就別怪我使出大招了?”
“什麼大招,幺招的,老子今天非廢了你!”打紅了眼的草稚好像是忘了剛剛被用槍頂着腦門嚇得尿褲子的慫樣,認爲就你個沒打過幾天架的小兔崽子,收拾你還用得了兩分鐘。
說着,草稚又衝上來直接伸手摟張陽的脖子,張陽見狀一驚,打架就打架你搞那麼親熱幹嘛?就着一耽誤就被草稚的雙手摟了個結實,渾身動彈不得。
草稚接着身體的慣性,猛擡右膝一個掂炮頂在了張陽的左肋上,鑽心的疼痛讓張陽猛一躬身。
白俊和大毛、二毛這時候有些看不過眼了,雖然他們還不承認張陽的老大身份,但是畢竟平時關係還不錯,不忍心看着他被草稚痛毆,就要抄傢伙上去幫忙,卻被狗子搖搖頭制止了。
這邊草稚見好不收,得寸進尺,使足了力氣,擡起膝蓋又是一個掂炮,張陽肋部的疼痛更加劇烈,感覺肋骨都快要斷開了。
這個時候,草稚見有機可乘,右手摸出懷中的一把三棱刮刀,就要往張陽身上刺去,這個動作也讓他的動作一緩。
就是這一緩的工夫,讓張陽有了機會,他猛地擡頭用後腦勺狠狠地撞向草稚的下巴,將草稚撞得口噴血霧向後仰倒。
看到草稚手中的尖刀落地,張陽怒從心來,兩步跟進伸手抓住草稚的衣服領子用力向後一拉,草稚的後仰之勢馬上變成了前趴。
看草稚的腦袋就要到了自己腰際的位置,張陽學着草稚剛纔的動作,利用胳膊上舉下甩的初始力度,腰腿同時發力,擡起右膝一個掂炮向草稚的面門頂去。
要知道,普通的掂炮已經夠人喝一壺的,張陽這個利用自己驚人彈跳的衝力弄出來的大號掂炮,直接將草稚頂飛,癱軟在地上起不來了。
“歐耶!自主研製開發的“沖天炮”大招,首試成功!”說完張陽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哦!我哥贏了!”狗子也是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興奮之下竟然不自覺地扣動了獵槍的扳機。
“狗子,別!”張陽見狀也不顧疼痛,馬上跑過來制止,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滿腦子都是狗子殺人了,讓他快跑路,我替他頂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