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輛開往長壽縣的公交車開了過來,是空車。
“別想歪了,我說的是公交車,吶來了。”楚銘指着往這邊開過來的公交車,擡手揮了揮。
此刻他們所在的地方離站牌不遠,司機看到有客人招手,便停了下來。
“你說的是這個公交啊,我還以爲”荊裳揉了揉羞怯怯的臉龐,點頭道:“沒事的啊,就坐公交吧,反正這兒離我家不遠的。”便率先往車上走去。
“天知道你想哪兒去了。”楚銘賊笑兩聲,也跟着走了上來。
荊裳似乎很愛乾淨,上公交車後,從包裡拿出紙巾使勁的擦了擦座位。可正要坐下時,“噗”的一聲,居然放了一個屁
坐在旁邊的楚銘聽到了,捂着鼻子打趣地笑道:“你真是愛衛生,擦了那麼久,還要吹一下”
“我”荊裳滿臉羞紅,心急之下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索xing啥都不說了,一屁股的坐在了座位上。
“臉紅起來倒是跟班長挺像的,只不過,要是班長的話,或許會說有本事你也放一個啊之類的話吧。”楚銘搖頭笑了笑,將車窗打開,通通氣。
車子發動了起來。
“我說你們小兩口,上了車還沒投幣呢。”司機並不知道楚銘跟荊裳之間的關係,看他們二人挺說得來的,便自認爲是一對情侶吧。畢竟看他們一上車直到現在,都是說說笑笑的,這也就算了,可這兩位居然上車不投幣
“你沒投幣”楚銘皺眉。
“投幣”荊裳茫然。
“不是吧小姐,別說你沒坐過公交”楚銘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啊。”荊裳點點頭,她從小大到確實沒有坐過公交車,一般都是有專門司機或是自己開跑車,就算像這次偷偷跑出來,也是打着一輛的士,在整個市區內逛啊逛
“好吧。”楚銘算服了她了,原本以爲她請客呢,反正也就兩塊錢的事情,沒想到她居然沒坐過公交
正要起身去投幣。
“我投幣我會投幣的”荊裳連忙起身將他給推到座位上,然後拿着包包往司機旁邊的投幣箱走了過去。
但翻了半晌,才發現錢包裡沒有一元零鈔,一着急,便掏出一張百元大票放進了投幣口。
“小姑娘,兩元兩元就夠了”司機急喚。
“可是我沒有零錢,都是一百塊的。”荊裳從錢包內隨手掏出百來張紅sè大票,無辜的眨眨眼睛。
司機傻了眼。
就連後頭的楚銘也都瞠目結舌。
隨手一掏,便是百來張
“要不這樣吧,司機叔叔,能不能讓我守在門口,將下一站乘客本應投進投幣口的錢都給我呢”荊裳覺得這樣好像太招搖了,忙將鈔票都放入錢包內,然後跟司機商量。
“這樣也行。”司機同意了。
於是荊裳將包包讓楚銘保管,而自己則是站在車門口。她第一次在公交車上做這種事,覺得很好玩,完全不知道後面的楚銘已經無力吐槽了。
公交車很快駛到下一站,很多人爭着上車。
“把錢給我。”荊裳擋在門口,目光嚴肅的看着第一位乘客男子。
“憑啥”這乘客顯然一愣。他nǎinǎi的小妞,居然在公交車裡公然搶劫
“給我就行了,別的不用管。”三言兩語也解釋不請,荊裳斬釘截鐵。
這乘客瞅瞅司機,司機點頭默許。
於是,一元錢到手。荊裳滿心歡喜,一路下來依法炮製,很快收齊了七八十個一元的硬幣。
“不去做售票員,真是可惜了。”楚銘暗自點頭讚許。
差不多到了最後一站,忽然上來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剃着板寸,露着刺青。見到一個小靚妞攔着他的去路,由是yin笑道:“幹嗎呢小妞兒想跟老子玩玩麼”
“我沒時間跟你玩,快把錢給我”荊裳臨危不懼,喊着要錢。
“草說啥呢”大漢眼珠子都睜圓了,丫的居然敢管我要錢這妞夠辣的啊
“你妹的你給不給呀不給不能上來”荊裳火了。
大漢張大了嘴,他還真沒遇上過比男人還牛的小妞,簡直就是一個太妹啊,當即不知該說啥,連衝司機問道:“這小妞幹嘛的”
“囉唆什麼呢快給錢”大漢堵在門口,後面的人上不來,而車廂裡的人急着發車,所以大家七嘴八舌地嚷起來了。
見狀大漢很快癟了下去,又看到後座一個男子撩着袖子摩拳擦掌的,似乎就要衝過來狠狠幹一架似得。唬得他忙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全部遞給了荊裳,哭喪着臉道:“大姐啊,我身上就這點錢了,你們人多,我不玩了”
掉頭瘋也似得跑走了。
“餵你回來呀,你回來呀”惹得荊裳不知所以,我只不過是收車費而已,他怎麼給了我這多錢,又跑了呢
“算了吧,錢收得也差不多了,過來歇歇吧。”楚銘當真哭笑不得,向還站在車門的荊裳招了招手。剛纔他覺得有些熱了,撩起了半隻袖子,沒想到也會起到嚇人的作用。
“好吧。”關了車門,荊裳回到了楚銘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車子繼續出發。
開過數個車站後,車內早已人滿爲患。
這時候,一個老nǎinǎi跟老太爺上了車來。
“能讓座的都讓座啊。”司機喊了兩聲。
但是所有人看了那兩老一眼,而後都是低下頭自顧自事,有些還看着窗外,“欣賞”着美麗的風景。
老nǎinǎi跟老太爺上了車,東搖西晃的想找能夠倚靠的東西,可車內人太多,根本沒地方靠。
“這邊。”這時,荊裳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順手也將快要睡着了的楚銘給活活拉起,笑着向那兩老招手。
“怎麼了”楚銘正凝神閉目休息恢復靈力活力呢,外面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突然之間被荊裳給拉了起來,還以爲出啥大事了。
“讓座。”說着荊裳指了指那兩老:“老nǎinǎi,老爺爺,這邊坐吧。”
“謝謝。”
“感謝。”
兩老攙扶着彼此,走到剛纔楚銘跟荊裳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而後同時擡頭向楚銘他們和藹的笑了笑,目光中透着一絲難以察覺得到的讚許波動。
“看不出來啊你。”楚銘也向那兩老笑了笑,旋即回過頭來看向荊裳。
“這是作爲烈士後人的驕傲”荊裳揚着頭,白淨的臉頰上皆是動人的高傲之sè,令人神往。
“烈士後人”楚銘怔了下。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這小妞無時無刻都會帶着一頂五角星的軍帽,原來她是烈士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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