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母說罷,見女兒只是低着頭不吭聲,心下又是不滿了,雖然她也一直認爲女兒很漂亮,很優秀,但像鄭直這麼年輕有潛力的小夥子,走到哪裡沒有女人倒追呀?
這要是被別人搶了去,錯過了一樁大好的姻緣,那不光是女兒,就連她也會後悔死的。
於是又道:“你這丫頭,跟你說話呢,怎麼又不吭聲了?”
“是啊,小婷,既然小直已經畢業了,你就應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宜了。”關父也附和道。
關婷先是一陣害羞,隨即便想到了何聽雨,心下又是一聲輕嘆,她倒是不排斥結婚,但自己要是和鄭直結了婚,那何聽雨又怎麼辦?
再說了,鄭直那個花心大蘿蔔一直沒有表態,弄的她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不敢主動詢問鄭直到底想要跟誰結婚,不然萬一被甩的是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你倒是說句話呀!”關母忍不住上前推了女兒一把。
“哦,那我有空和他說說。”關婷小聲回道。
關母卻是不滿意,“你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們家也同意,你給他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情,再去他家讓親家母瞧瞧你,就行了唄,這能花費多長時間?我可告訴你,我早就想抱孫子了。”
“媽,這還沒結婚呢!你怎麼又想到抱孫子的事情上去了?”
“是啊,就是沒結婚才讓你趕緊和鄭直把婚禮給辦了嘛,至於孫子,你們一結婚,不就有了麼?”關母說着看向了自家的男人,“老張家的那個二丫頭還不及小婷大呢,幾個月前不就生了個大胖小子麼?看把老張家的給樂得,抱着外孫到處竄門,整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關婷一陣無語,“合着您想要抱孫子,就是想要和人家顯擺呀?”
“顯擺又怎麼了?那可是我的孫子!”關母瞪過來一眼,“說實話,我這還真的想要嚐嚐抱孫子,和當奶奶是個什麼滋味呢。”
“媽,事到如今,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關婷看出來要是不抖露點實話出來,母親是不會放過自己了,見父母都望了過來,便正了正臉色,開口道:“其實我真不是騙你們,我現在是真的很忙!
你們只知道弟弟在學翡翠雕刻,卻不知道他將來就是要給我所管理的珠寶店提供貨品的……”關婷把近期珠寶店正在裝修,以及已經訂好了一批價值九百多萬的珠寶首飾,給一一說了出來。
不出意外,關父關母聽罷,直驚的目瞪口呆!
九百萬,這對於關父關母來說,那絕對是天文數字!而聞聽女兒將來要成爲那家珠寶店的主人,身份上千萬,他們的腦海裡嗡的一下,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個衝擊對關父關母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鄭直等人才終於回到了李縣,在車上,鄭直就給張東打了個電話,讓張東把丁春生給約出來,大家見上一面,他並不想瞞着丁春生在私底下調查林文青。
張東提示的很有道理,如果他真要偷偷的查,雖然也可以成功,但卻會得罪丁春生,還有公安局局長劉國濤,以及另外幾位副局長,一些架子大的公子哥或許不會在乎得罪幾個地方小官,但他卻不這麼想,要知道當官的一定要有人緣,要廣交好友,不然是無法服衆的。
只是靠着家族勢力混上去的二世祖們,他們的成就絕對很有限。
聞聽何聽雨這次親自下來李縣查案,張東吃了一驚,連忙答應下來,掛斷電話後,鄭直又給程兵打了個電話,詢問公安局局長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只是躲着沒有露面,起初程兵支支吾吾的不說實話,但等聞聽到市裡邊下來了大人物,才連忙承認。
於是鄭直就讓程兵給劉局長帶個話,晚上十點半,在衆樂賓館旁邊的那個不大不小的餐廳吃頓飯。李縣倒是也有三四家比較大的酒店飯莊,但裡邊人多眼雜,萬一被人認出了劉局長再告訴杜才,那就糟糕了。
爲了對付杜才,劉局長,田副局長,還有程兵可謂是煞費苦心吶!不能因爲被人意外認出來,而前功盡棄。
不到三分鐘,張東就回了電話,說丁春生答應的很痛快,然後鄭直把吃飯的地點告訴了張東,而張東知道何聽雨來到了李縣,自然也不會放過見上一面的大好機會。
十分鐘後,衆人先開車進入衆樂賓館,然後給何聽雨訂了間客房,衆人又各自回屋收拾了一番,才相攜走進了旁邊那家餐廳,進入餐廳後,就要了間大一點的包廂。
雖然約好的時間是十點半在餐廳裡碰頭,但丁春生,張東,還有劉國濤卻是急匆匆的提前趕到了,三人應該是提前通了話,所以在先是餐廳外邊碰頭,握手交談了兩三分鐘,才一起走進了餐廳。
劉國濤此次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着田副局長,還有程兵。
鄭直等人進入包廂之後,給服務員說還有人,一會就來,所以門口一個女服務員見到丁春生等人後,詢問了一下,就把幾人帶到了鄭直所在的包廂,包廂大門打開,鄭直連忙站了起來,“張副書記,丁書記,快進來坐。”
何聽雨,錢多多,還有蘇靖軒也是跟着站了起來。
認出了何聽雨,張東連忙上前一步,笑道:“記得上次見到小雨,還是五六年前的事情,這一晃眼,你現在都當上新江市一個區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了,了不起啊!”
新江市內的一個區,與外邊的縣同級,所以現在的何聽雨,和丁春生,劉國濤,以及張東,都是平級的幹部。
“張叔叔您就別誇我了,也不怕被丁書記,還有劉局長笑話。”張東雖然只是何家的旁系勢力,而且職位不高,權力不大,但何聽雨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並且以晚輩自居。
見何聽雨這麼好說話,原本還有些緊張的丁春生與劉國濤等人,皆是長鬆了口氣了,現在許多官二代都喜歡擺架子,看不起小地方上的官員,他們還真怕何家的大小姐,也會是那般模樣呢。
“哈哈,小雨,叔叔可不是誇你,只是實話實說。”張東走到哪裡,都能說能笑,然後就開始把丁春生,劉國濤,田更生,還有程兵一一介紹給了何聽雨,何聽雨一點也沒擺架子,和衆人都是輕輕握了握手。
隨後張東又把鄭直介紹給了劉國濤與田更生,劉田二人都曉得鄭直與何聽雨關係不一般,自然是半點架子也不敢擺,顯得非常熱情熟絡。
再然後,就是鄭直給衆人介紹了一下錢多多與蘇靖軒,因爲沒有詳細介紹錢多多的來歷,所以丁春生等人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了黑着眼眶的蘇靖軒身上,一番介紹過後,衆人全部落座。
落座後,拿來菜單點了菜,等服務員退下去,何聽雨就步入了正題,“此次市裡同意派遣專案組下來,並不是不相信丁書記與劉局長的能力,而是在你們兩位上任之前,某些官員就已經身居高位了。
這是歷史的積弊,所以還請兩位不要多心。”一開始,何聽雨就先安撫二人。
丁春生與劉國濤聞言連忙開口道謝,謝謝市領導的信任,並表決心,這次一定要狠抓狠打,把某些不合格的政府幹部,一舉拿下!
“謝謝丁書記,謝謝劉局長,有了你們的支持,我相信專案組此次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穫!”何聽雨站起來道謝,丁春生與劉國濤連忙也站了起來,要知道何聽雨的級別本來就不比他們低,更何況還是代表市裡的意思,重又坐下來之後,何聽雨接着道:“對於林文青這個人,我們在來之前,已經調取了他的資料,認真分析過後,覺得他有販賣毒品斂財的可能性極大!
不知道丁書記與劉局長對於此事,有什麼看法?”
論幹部級別,丁春生與劉國濤是同級的,但丁春生的職務卻高了一級,所以由他先開了口,“何書記,我個人是非常擁護市裡派下來的專案組的人員所做的分析與推斷的,林文青這個人仗着他父親曾是李縣的重要幹部,沒少做禍亂一方的壞事,而且仗着背後有些勢力,大肆斂財,併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對於這個公司,我也有些耳聞,其名聲是惡劣之極。
所以我不但舉雙手贊成調查他有沒有販毒,還建議專案組能查一查那家保安公司,以及是誰開了批條,同意那家保安公司合法成立的!”
“丁書記的話一點沒錯,我也很想要調查此人,但無奈公安局裡有些人,很有可能是林文青的保護傘,所以才一直未能成事。”劉國濤開口接道。
何聽雨見二人雖然有各自打着算盤,但對於調查林文青一事卻是持堅決擁護的態度,放下心來,又道:“此次丁書記與劉局長在發現可疑情況後,能沉着應對,給市領導反應,派遣專案組下來查案,市領導是持讚賞態度的!
我來之前,市委書記林遠峰同志還對我說,說二位能不顧及會留下個無能,管理不好自己地盤的名聲,而往上邊反應情況,讓市裡派遣專案組,是有魄力,敢擔當的行爲!
對於這一點,林書記是十分的讚賞。”
聞聽何聽雨這般說,丁春生與劉國濤都是臉露喜色,看來何聽雨與鄭直在反應情況的時候,提及了二人,這樣一來,問題是他們二人發現並且往上邊反應的,市裡就不會再追究二人沒有管理好李縣政法與治安工作上的責任了。
劉國濤明年就會調走,這個時候若是背上什麼污點,那就別想往上升遷了。
而丁春生則年齡不小了,若是因爲李縣查出大的案件,而給上邊留下不好的印象,那這輩子就只能把這個縣政法委書記的座位給坐穿了。
於是二人,對於何聽雨與鄭直,都是心懷感激。
這就是會做人,會做官,懂得人情世故的好處了。
衆人在包廂內邊吃飯,邊交談了近一個半小時,才各自散了,期間田更生與程兵都是沒有多說話,給何聽雨留下了較好的印象,有上級領導在,下屬是不可以強出風頭的。散了之後,何聽雨與鄭直,錢多多,蘇靖軒回到了賓館,又聚在了鄭直的客房之中,商量着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蘇靖軒與錢多多自然是想要插手到調查毒品的案件中來,不過鄭直卻沒有同意,在鄭直眼中,偷拍小偷偷東西,抓捕小偷,也同樣刻不容緩,要知道那些小偷已經在公交車上猖獗近兩年時間了。
何聽雨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曉得了鄭直抓捕小偷的辦法,想了想,非常支持,這個辦法雖然有點不符合規矩,但勝在靈活,懂得變通,而懂得變通,絕對是在官場中混的一大優點。
太死板,不懂得靈活運用的人,在官場中是走不長久的。
聞聽到鄭直的反對,錢多多隻是撅了撅嘴,終是沒有說什麼,她偷拍小偷偷東西時,看到許多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因爲丟了貴重的東西或者是錢財,都會哭的很傷心,所以也對公交車的小偷深惡痛絕,恨不得早點拿下。
蘇靖軒是沒有權力反對,他現在可是鄭直正兒八經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