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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直收拾好課本,假裝沒有聽到班裡同學們的議論聲,說實話,如果換作別的男生時不時的被李香叫到辦公室裡商談事情,他也會心生嫉妒,小聲的嘀咕幾句。
主要是李香太漂亮,而且人緣太好,太讓人喜歡與之親近了。
兩節課中間只有十分鐘休息的時間,所以鄭直沒有多做擔擱,加快腳步小跑着離開了教室,不知道什麼原因,李香出了教室後走的速度極快,鄭直愣是沒有追上。
等來到辦公室門口,鄭直已經有些氣喘了,而李香則已經放下書本教案,又折了出來。
“一會兒教完課,老師們就全回來了,咱們到那邊聊聊。”李香飽滿的前胸也微微比平常正快的一起一伏着,顯然也有點累,說完,用如蔥玉般的小手指了指樓下的一個角落。
鄭直見李香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應了一聲,沒敢多說什麼。
二人一前一後,從樓梯間走了下來,期間碰到了幾位男老師,瞧見二人後皆是臉上裝作不在意,但暗中卻偷偷的在他們倆身上打量,好似要看出來點什麼東西。
李香走在前邊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那些異樣的目光,但鄭直則臉色有些陰沉。
鄭直的父親早亡,母親和李香一樣也是單身寡婦,所以從小在單親家裡長大的他,知道失去了丈夫,又沒有再嫁的婦女的日子過得有多麼艱難!
他記得家鄉隔壁村有一個姓王的婦女,長的挺漂亮,丈夫去逝下葬的第二天,就被一個蒙臉男子深夜闖入家中,給強姦了。王姓婦女哭着去派出所報了案,強姦犯是抓到了,但人家卻反咬一口說王姓婦女以前勾引過他,他也是在前一天王姓婦女的丈夫下葬的期間,得到了王姓婦女大膽的暗示,才深夜進入王姓婦女家中與之幽會的。
到最後那個強姦犯雖然被叛了七年徒刑,但王姓婦女的名聲也給毀了,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只是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得了輕微的精神病。
幸好王姓婦女的孃家還有親人,將之接了回去,不然王姓婦女不是進瘋人院,就是被街坊四鄰們活活用口水淹死。
這就是單身寡婦的難處,沒有了男人,一旦與異性相處,就肯定會被周圍的人們指指點點!
而若是李香的丈夫沒有去逝,就不會有人用那種異樣探究的目光打量李香了。
念及此處,鄭直目光輕柔的望向班主任老師迷人的背影,心下一陣憐惜。
來到樓下的角落,這裡比較偏僻,別人聽不清他們二人交談的內容,不過很多人都能看到這裡,所以又顯的光明正大,不會讓別人懷疑二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鄭直想通了李香心中的想法,心疼的有點難受,這個美麗的班主任,就連和自己的男學生說幾句話,都費盡心思。
來到角落站定,李香美豔的俏臉上含着一絲薄怒,生氣的說道:“鄭直,我聽同學們說,今天臨近中午放學的時候,你與4班的姚峰鬧了矛盾,而且還答應與他打比賽?”
“嗯,是這樣的……”
鄭直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沒來的及詳細解釋,就被李香出聲打斷,“你怎麼能答應和他打比賽?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去年全校散打比賽的季軍?等大四的學生今年畢來,他就是全校散打冠軍了!”
“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不管是怎麼樣,你也不能和他鬧的打比賽!你散打的成績老師很清楚,咱們3班四十二個學生,你排在二十五名,如果把全校學生都加進來,你的名次估計進不了前500!
我知道,姚峰這個同學有時候是盛氣凌人了一些,但他的散打水平的確很高,得到過很多散打教練的認可與讚許,你本來就不如他,遇到事情,爲什麼就不能忍一忍?”
“就算我忍也沒用。”鄭直好不容易找到空檔,插了一句。
不過李香聞言卻是更加生氣了,胸脯急劇起伏,聲音也拔高了幾度,“忍一時不行,就退兩步,退兩步還不行,你就退三步,四步,甚至是五步!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嘛!”
卻原來李香此刻突然想起了從來不聽人勸告,從來不服輸,已經去逝的丈夫,陳城就是這樣,明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但就是受不了對方的挑畔,非要和人家打!
當初追求李香的人有很多,陳城並不是最優秀的,不過李香就是喜歡陳城那種不太愛說話,遇到什麼事情都不退縮,敢於承擔,並且心懷正義的性格。
在結婚之前,李香對陳城是非常欣賞的,不過等結了婚,離開學校之後,她就發現陳城性格中的很多弊端了,尤其是不服輸,遇到別人的挑畔,就要和人家打一場這點,說的好聽要勇而無畏,越挫越勇;但放在智者的眼中,這根本就是莽撞沒腦子嘛!
也正是因爲想起了已逝的丈夫,所以李香對鄭直的行爲大爲惱火,她不能讓鄭直也走自己丈夫的老路。
現在在警校裡還好些,就算不服輸,打一場,頂多是挨頓胖揍而已,但等到了人際關係異常複雜的社會上之後,被有心計的同事們利用了這一點,肯定會得不到上級的提拔重用;而若是被犯罪分子利用了這一點,則是會因此而丟掉性命的!
鄭直哪裡知道李香心中的想法?
他雖然知道李香說教自己,是老師對學生的關心,但李香要自己退一步不行,就退兩步,三步,四步,甚至是五步,他就有點不高興了!
這根本就是看不起人嘛,而且如果自己遇到別人前來挑畔,若真的能忍氣吞聲的退上四五步,那還是男人麼?
是個男人,就是用尊嚴的,不過要不要爆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度量罷了。
而這時,李香仍在惱怒的說教,“我知道你最近因爲阻止了一起爆炸殺人案,被廣播通報三天,成爲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但不能因爲身上有了榮譽,就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有時候狂妄自大,是會……”
“夠了!”
聞聽李香說的越來越過份,居然說自己狂妄自大,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就算鄭直好脾氣,此刻也是怒了!
被一個異性如此貶低自己,如果鄭直還能忍受下去,那他就枉爲男兒身了,儘管這個異性美女是自己的老師。
李香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鄭直會發火,怔了一下,呆在了當場。
單不說自己苦口婆心的說教,是爲了他好,就是依着自己身爲他老師的身份,他也不能如此沒有禮貌吧!
鄭直則深吸了口氣,開口道:“李老師,我知道你找我來說教是爲了我好,我也知道我的成績只能算是一般,不過難到就因爲我成績普通,所以就必須得無下限的忍受別人的欺凌,不能還手?
或許你經歷的多,把事物看的更透徹一些,認爲懂得隱忍,是智者的聰明表現,不過在我眼裡,一再退縮的男人,是懦夫!”
懦夫二字傳入李香的耳畔,使得她突然身形一震,原本胸中升騰而起的怒火,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懦夫,有幾個男人願意當懦夫?
但凡是男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絲血性吧!
她還記得,每次丈夫受到別人的挑畔時,自己都會勸他隱一隱,說他打不過,鬥不過人家,而每次丈夫聽到她的話,都會不聽勸阻的應戰。
難道丈夫也是不想當懦夫,所以才明知會輸,也非要應戰?
鄭直說完,見李香神色一怔,泛起了一絲蒼白,以爲自己氣到李香了,又有些後悔,不過就算是惹的李香生氣,他也不可能做那種一退再退的懦夫!
“李老師,姚峰不會放過我,肯定還會找機會與我打一場比賽,到時我會答應下來,不過比賽結果,一定會讓您大吃一驚!我先走了。”鄭直說完,轉身離開。
直到鄭直走遠,李香纔回過神來,有些失魂落魄,她想了好一會後,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如果自己不是每次都勸陳城退一步,陳城是不是反而不會那般暴躁,不聽人勸?
被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的妻子看不起,想來陳城心頭的憋氣,應該比鄭直大的多吧!
頭一次,李香懷疑自己錯了。
沒有出鄭直的意料,在第二節課下課後,身強體壯的姚峰帶着幾個跟班小弟找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