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直弟麼?本來我昨天晚上已經安排好調查的方向與可行性計劃了,但今天一大早,上邊又有人利用權勢阻撓,想要讓我放了胡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沒辦法,我今天上午得親自坐鎮高和區公安局,不能陪着你去賭石了。”
何聽雨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疲憊與無奈。
“哦,那你可要多注意休息,千萬別累壞了。”鄭直很是心疼,但自己現在沒權沒勢,根本就幫不到何聽雨的忙。
雖然李香的事情擺平了,沒有了三年之說,但自己還是得快速往上攀爬才行。
“嗯。”
二人又聊了幾句,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鄭直已經把後院這裡逛了個遍,一共購買了十二塊毛料,總價三十五萬。
來到王金來的身邊,他笑着說道:“王叔叔,我今天一會的功夫就足足花了三十五萬,出大血了吧?”
“去你的,單憑賭漲的那塊冰種翡翠,就不止三十五萬了!”王金來卻是笑罵了一句。
張哲也出言附和,“是啊,這樣算起來你還賺了十萬塊呢。”
“哈哈,我運氣好,你們總不能讓我把毛料扔到大街上不要吧?”鄭直笑出聲來。
“別,你如果真想扔,就扔在我裡好了,不然憑白便宜了過路打醬油的。”王金來還挺幽默,站在不遠處的人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是笑了起來。
又說笑了一會,鄭直就開口告辭了,王金來也沒有多作挽留,鄭直先是走到停車場那裡,然後把車開了過來,讓店員們幫着把那些毛料全部裝進寶馬的後備箱。
他又走進去,掏出一千塊錢,給那個解石工發了個大紅包。
解石工拿着錢連連道謝。
再往出走時,王金來送了出來,“小直啊,你去李縣工作的還順利吧?”
“嗯,上邊有幾個熟識的長輩照顧,挺不錯的。”鄭直點了一句,王金來就明白了,在官場中混,只要有靠山,往上爬就不難了。
不算手裡拿着的那塊有裂痕的小毛料,裡邊還有十一塊翡翠毛料要裝車,所以幾名店員要跑幾個來回,鄭直與王金來就讓在店鋪裡邊,笑着交談着,以前鄭直來到這裡之後,就往後院跑,還從來沒在店鋪裡好好的瞧一瞧,他此時到是提起了興趣。
“王叔叔,這塊羊脂玉佩怎麼賣?”來到一個貨架前,鄭直拿起了一塊玉佩輕聲詢問。
羊脂玉一入手,鄭直體內的細流就瘋猜涌動了起來,這也是鄭直對羊脂玉感興趣的原因。
“呵呵,最近這些年收藏羊脂玉的藏家,比收藏翡翠的還要多,所以羊脂玉的價格一路飆升,別說我這塊羊脂玉還有些年頭,算是古董了,就是新發現的仔料一公斤也要三五十萬。
品質更好一些的,動輒就要上百萬了。”王金來並不認爲鄭直會買羊脂玉,所以只是大致的介紹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價格。
這到是實話,現在只是一塊高質量的羊脂玉吊墜,就能賣四五十萬!
而鄭直聞言就直接把羊脂玉佩放回原位了,雖然吸收完這塊羊脂玉佩後可以使體內的細流壯大不少,但他可沒那麼多錢買古董來吸取玉石精華,接着,他又拿起了旁邊的幾件古董詢問。
王金來知道鄭直對賭石內行,但對古墓卻是半點不懂,所以都是大致的給鄭直講解一番,不一會的功夫後,幾名店員回來,說把毛料全部裝完了,讓鄭直去查驗一下,鄭直便要從另一邊轉過去,不過沒走幾步,就是突然停下。
四下裡一掃,就見三步開外的地方擺放着一個體積頗大,賣相極佳的翡翠毛料。
王金來見鄭直走到那塊毛料近前用手摸來摸去,一副很是意動想買的樣子,腆着肚皮走了過去,笑問,“怎麼,對這塊毛料感興趣?”
“嗯。”鄭直使出好大的力氣,強自鎮定。
這塊毛料在店鋪的裡邊,離通往後院的過道足足有十步多遠,所以他以前纔沒有注意到,現在他的手輕輕摸到毛料的表皮上,體內的細流便是瘋狂的涌動了起來。
這次細流涌動的幅度,僅次於不久前在緬甸時發現那塊絕世翡翠時體內細流涌動的幅度,所以鄭直可以肯定,這塊毛料裡邊絕對可以開出極品翡翠,而且這塊毛料的體積很大。
用目測的話,高有兩尺,長有兩尺半,寬也有兩尺半左右,呈正方形,裡邊極品翡翠的體積,肯定不會小。
見鄭直應了一聲,王金來又道:“這塊毛料可值錢嘍,它是我這個小店的鎮店之寶!你瞧,它是黃鹽沙皮,顆粒均勻,而且表皮上布有大面積的松花,好幾條細沙蟒帶,最下邊的這裡,還有色眼。
所以說它能切出翡翠,那肯定是百分之一百的事情!
別的毛料我不敢打保票,但這塊毛料如果你買回家,真的切不出翡翠,那我包賠!全額退款!”
“王叔叔,話雖然這麼說,但你卻不能肯定它到底能切出什麼顏色,什麼品質的翡翠。”鄭直嘿嘿一笑。
“那是當然,我長的又不是透視眼。”王金來也是輕輕一笑,“不過黃鹽沙皮是毛料裡的頭層石,有可能出秧苗綠,黃陽綠,甚至是福祿壽三彩,而它的表現又這麼好,差不了的。
再則,它之所以值錢,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鄭直好奇的問道。
“你看看它的表皮,是不是存在的時間很是久遠了?”王金來不答,原而給鄭直指着毛料的皮面說道。
鄭直瞧了瞧,又拿手摸了摸,的確是放了很久遠的樣子,不過隨即他就回過神來,訝異的說道:“你該不會是說它也是個古董吧?”這裡是翡翠王店鋪,本來就是家古石古玩店,所以鄭直纔會這般詢問。
“不錯,它就是塊古董!”王金來說的斬釘截鐵,“我可是找很多專家辯識過,他們都說這塊毛料至少已經被開採出來近兩千年了!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有人解開罷了,所以你如果真想買的話,最好還是拿回家收藏,如果要解開拿裡邊的翡翠,反而不划算,風險太大。”
“那不知道王叔叔開價是多少?”
鄭直摸了摸只是長出一小片細細鬍鬚的下巴,謹慎的問道。
“你真有興趣買它?”王金來雙眼眯了起來。
“嗯。”鄭直毫不猶豫的點頭。
王金來是見識過鄭直的賭石本領的,一賭一個準,而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相信鄭直也不會這麼痛快的表現出有購買的意願,所以這塊毛料絕對不能低價賤賣,說實話,以前也有人打過這塊毛料的主意,不過每次一聽到他的開價,就全給嚇跑了。
“如果你真想要買的話……”王金來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的伸出了一個巴掌,五根手指頭。
鄭直心下一驚,這絕對不是五十萬,而五百萬似乎也不值得王金來細細的解釋這麼半天,那就是五千萬了!
果然是獅子大開口!
上次自己可是把毛料的兩頭都切了出來,大致可以確定裡邊極品翡翠的體積大小了,才賣了幾千萬,而眼前這塊毛料,可還是塊全賭的石頭啊。
“太貴了!”鄭直搖了搖頭。
王金來眼角的餘光掃了鄭直的臉龐一眼,見後者似乎有了退意,眉頭一皺,問道:“那你出個價?”
鄭直右手伸出,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三千萬?不行,太少了。”王金來也怕鄭直會錯了意思,索性說出了一根手指頭代表多少錢,如果鄭直真的想要拿三百萬買,那就沒得談了。
“那王叔叔再給個合理的價格唄。”鄭直暗道,果然是幾千萬吶。
王金來當初收這塊毛料的時候,花了一百多萬,現在聞聽真有可以賣出去幾千萬,自然有些激動,偏過頭,深吸了幾口氣,才又看向了鄭直,“如果你真想要,就四千八百萬拿去!”
“王叔叔,您就別跟我來虛的了,咱倆誰跟誰呀?你就開個實在價,讓我想想值不值得買吧。”
王金來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眯,讓人無法從雙眼中看出他的緊張,“那我就說個底價,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成,那就算了。”
“好!”
“四千二百萬,再少,就別談了,免得傷了咱們之間的和氣。”
鄭直圍着毛料又轉了幾圈,裝模作樣的拿手摸摸,又用強光手電筒照照,再後故意狠狠的一咬牙,說道:“王叔叔,你也知道我是個痛快人,這樣,四千一百萬,我拿走,怎麼樣?”
如果鄭直再出的低一點,王金來還真捨不得賣,但現在鄭直出了個他覺得偏低,但又好像可以賣的價格,就讓他猶豫不決了起來,這塊的確是鎮店之寶,但已經在店裡擺放十幾年了!
這要是不趁着大好時機賣出去,那它還不知道得鎮在店中多少年呢。
“四千一百五……”
王金來想要再加五十萬,但鄭直卻不讓他說出口,“好了我的王叔叔,一塊連綠都沒有切出來的全賭毛料,您能賣四千多萬就很不錯了,別漲價了啊,不然以後我都不來你這裡捧場賭石了。”
“你個臭小子!”王金來終於睜大了些眼睛,沒好氣的瞪了鄭直一眼,然後擺手道:“拿去拿去,叔叔怕你了還不行麼!”
鄭直知道王金來嘴上不甘願,但心裡肯定是高興壞了,便掏出手機,給銀行打了過去,經過那邊銀行職員的再三確認,纔給王金來的賬戶裡打進了四千一百萬。
因爲數額極大,所以一直等了近二十分鐘,才辦理妥當。
然後鄭直找來幾位店員,一起把毛料擡上了車。
“王叔叔,那您忙着,我先走了。”鄭直說着,就打開了車門。
王金來把那塊毛料賣出去着實大賺了一筆,此刻是笑的嘴都合不攏,揮了揮手道:“嗯,去吧,記得路上小心呢。”
“知道了,再見。”
鄭直應了一聲,就發動小車,漸行漸遠。
王金來等鄭直一走,就嘴裡哼哼上了曲調,“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抒豪情寄壯志面對羣山,願紅旗五洲四海齊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撲上前……”等見一名店員迎面走來,便停下曲調,說道:“去給他們說,這個月的獎金翻倍!”
“謝謝王老闆!”店員也樂了,拔腿就去給同事們通知好消息去了。
王金來背手邁着四方步,晃晃悠悠的朝前行去,繼續哼唱,“我恨不得急令飛雪化春水,迎來春色換人間!……”
開着小車,鄭直沒有去趙萱那裡,而是先又回了趟家。
這塊價值四千一百萬的毛料太貴重了,放到趙萱那裡不安全,這也不是說不信任趙萱,而是趙萱與女兒住在一起,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萬一遇到小偷小摸的,把石頭給偷走了,那可就虧大了。
二十分鐘後,開車回到了家門口,鄭直就打開小車的後備箱,先把那塊毛料抱了出來,這塊毛料價格太昂貴了,他打算先放在車庫裡,等待會把其它的毛料都送到趙萱那裡,再買一套工具回來,自己親手解開。
想起趙萱那裡不安全,鄭直又動了心思,等過陣子再買套房子,給趙萱母女住吧,不然老是租房子,還真是不安全,尤其是萬一房主回來了,去查看房子是不是有損壞,見裡邊居然擺放着那麼多的翡翠玉石,難保不會心生邪念,打鬼主意。
趙萱一個女人家,又只帶着一個女兒,在新江市裡也沒親沒故的,真的是很難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