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今天,還有四天的時間,爲嚴打的到來做準備,所以必須要趁着這段時間,把李xiǎo彪,李xiǎo彪的岳父,新抓的一些地痞,以及葛沙的案情全部調查清楚,寫好報告,把人送往縣公安局。
四天的時間不多,所以連鄭直自己也親自出馬,做些出mén取證的事情,他有sī車,所以再方便一些,而那個龐林,似乎一點也沒有查覺到派出所緊張匆忙的氛圍。
只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翹着二郎tuǐ,吸着自己的紅塔山。
想來在他的眼裡,領導就是坐鎮指揮的,下邊的人立了功,自然最大的一份,還是會落在他這個領導的頭上。
對於龐林的表現,鄭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眼旁觀。
李xiǎo彪被抓後,就陸續有人前來報案,告李xiǎo彪犯下的各自罪狀,其中最大的罪名有強行霸佔他人財產,僱兇傷人致殘,搞不正當競爭,而僱兇打人的次數極多,至少有十二個人被打斷了骨頭,雖然可以養好,不至於留下殘疾,但這些案件全部累加起來,就駭人聽聞了。
其次沒有被打斷骨頭的,多爲一些拉沙子的司機,人數就更多了,前來報案的有三十多人。
這些人報案時,都做好了筆錄口供,用了一天的時間全部覈實清楚後,鄭直親自開車押着李xiǎo彪,將之送到了縣公安局。自被抓起來後,這還是李xiǎo彪第一次見到鄭直。
爲了躲避牢獄之災,李xiǎo彪毫不猶豫的開出了最大的價碼,把這幾年侵吞的錢財全部都送給鄭直,不過鄭直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自然是根本就不予理會。
只是說了句那些錢不是你的,你做不了主!
李xiǎo彪聞言心若死灰,他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惡事,再加上與葛鄉長,甚至是林文青還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合作,估計就算不被判除死刑,也得是無期,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
以前能認得林文青,在他看來,是影響力與生意的擴大,從鄉鎮到縣城,但現在嘛,與林文青沾邊,等於與陷入了死亡的沼澤。
剛剛把李xiǎo彪送到公安局,前來接收的程兵就告訴鄭直,這個李xiǎo彪還與林文青,以及葛鄉長有些牽扯。
回到派出所,鄭直又開車去下邊調查李xiǎo彪的岳父,此人雖然是個老無賴,但奈何他長了年齡,如果沒有足夠大的罪名,就算上了法院,法官也會從輕判處,而且判個一年兩年的刑期,也是在監外執行。
來到下邊,他認真的調查了一番,最終給其定的罪名是惡意傷人,僱傭打人至殘。還有一條民事糾紛,強行霸佔公共資源,不給他人田地澆水,使得他人méng受了很大的經濟損失。
查明白了李xiǎo彪岳父的案件,已經是第二天,也就是30號的中午了。
再把此人送往縣公安局,鄭直就和錢多多隨意找了家餐廳吃飯,吃過飯,他開車載着錢多多來到了縣中醫院,在mén口買了些零食,看望做完手術不久的龐紅霞。
剛剛推開病房的大mén,就見龐紅霞拄着柺棍正在自由活動,龐父龐母都坐在一旁看着,臉上再也沒有了愁容,龐母的手裡還削着一個梨子,見他來了,一家三口都是雙眼一亮。
龐紅霞當先開口,甜甜的笑道:“叔叔,你可算來了,我這些天很想你呢。”
“呵呵,我最近很忙,瞧,我給你帶來什麼了?”鄭直說着,從警服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塊翠綠sè的佛像,這是他去趙萱那裡時拿的,早在上次他去新江之前,就答應要送龐紅霞一塊翡翠製成的禮物了。
只是前陣子實在是太忙,就給忘到腦後了。
在華夏,有男戴觀音,nv戴佛的講究,所以他給龐紅霞挑了塊翡翠佛像。
“啊?這就是翡翠麼?”龐家經濟條件很差,龐父龐母都供nv兒上的起學就不錯了,以前哪裡有錢買翡翠飾品?所以龐紅霞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翡翠,拄着柺棍,就加快速度走了過來。
鄭直迎了兩步,把翡翠佛像放到了龐紅霞的掌心,“嗯,這就是翡翠,不過這塊翡翠的品質只是中檔的。”
“那也值很多錢了吧?”龐紅霞歡喜的不得了,拿着翡翠佛像輕輕摩挲着。
“不值幾個錢,拿到市場上,這塊翡翠也就能賣了七八百塊吧。”
鄭直隨意一笑,但龐父聞言卻是臉sè微變,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她還xiǎo,哪裡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龐紅霞也是嚇了一跳,要知道她以前戴的最好的飾品,也不過是一個價值五六塊錢的髮夾而已。
“沒事,送她一個佛像,也是想要保佑她以後都可以平平安安的。”鄭直走到chuáng邊坐下,岔開了話題,“怎麼樣,手術還順利吧?”
“嗯,順利,祁大夫說了,最多再有三天,紅霞就可以出院了。”龐父一臉的jī動,“這都全虧了您啊,不然……”眼睛一紅,就掉下來幾滴淚水,“還有河東鄉鄉鎮上的一些領導,來的時候你二百,他三百,一共捐了好幾千塊,我現在纔算知道了,這個世上還是有好官的!”
之前他天天去派出所報案,派出所的警察都不受理,他那時對華夏的官場都快要絕望了。
鄭直聞言只是點頭微笑,並不會說鄉鎮上的那些官員,是因爲自己硬要出手扳倒葛元才,所以才跑來顧做姿態的,不可否認有些官員很不負責,但對於國家對黨,還是要有信心的。
接下來,鄭直把龐紅霞叫到身邊,又詢問了一些細節,以及葛沙都做過什麼壞事,欺負過哪些人,打傷的誰比較重,有幾個xiǎo弟跟着,一一記錄在了本子上,然後就要告辭離開,他還沒有提借的那兩萬塊錢的事情,龐父先是很不好意思的提了起來。
說是手上只有三千塊錢,可以先還給鄭直兩千,其餘的一萬八,等案件審明之後,得到了賠償,再一併還給鄭直。
鄭直此刻當然不會要了,只是說讓龐父多給龐紅霞買些營養品,還錢的事情不着急,離開中醫院,他開車趕往二中,來到二中之後,他纔打聽到二中的校長,以及教務處主任,還有葛沙與龐紅霞的班主任,全部被開除掉了。
另外葛沙與龐紅霞的其他代課老師,也被通報批評。
這些是包國答應他,要做的事情。
接下來,他就開始在學校裡走訪,調查到了葛沙帶着他那些xiǎo弟們做的許多惡事,比如在學校組建幫派,索要保護費,聚衆打架鬥毆等等,把那些xiǎo弟的名字全部記下後,他讓新上任的校長,把這些人全部從班級裡叫了出來。
這些人自葛沙被抓,但一直沒有被放出來之後,就一個個嚇的不行,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裡待了一陣子,現在見到身穿警服的鄭直,更是有人哭出了聲來,說到底,這些也纔是些高中生而已,不過雖然孩子們還xiǎo,但也得受到應得的懲罰!
那天夜裡毆打陳xiǎo龍的時候,這些孩子可沒有哪個手軟的。
而且現在不管,日後到了社會上,肯定會犯更大的錯誤。
鄭直把人全部點齊之後,與校長商量了一下,借用了校車,將這些人全部帶回了派出所,然後讓所裡的同志們立即審問,等審問完畢後,已經是到下午五點鐘了。
新任校長自鄭直把學生帶走後,就給這些孩子的父母通了電話,於是這些學生的父母陸續來到了派出所,詢問爲什麼要抓他們的兒子,鄭直自然是義正嚴辭的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都犯了什麼罪!
有些人jiāo些罰款了事,不過有些已經是壞痞子的傢伙,肯定是要進少管所的住上幾年的。
打發了這些人,鄭直就讓吳明帶着人,把這些學生和葛沙關在了一起。
“葛沙,你可把我們害慘了!”
吳明等人前腳剛剛離開,就有一個身材壯碩的學生怒氣衝衝的來到了葛沙的近前,雙眼瞪的很大,恨不得吃了葛沙。
葛沙沒想到自己以往的xiǎo弟們也被抓了進來,不過他老大當久了,所以並不害怕,反而伸手推了那個學生一把,罵道:“我草,姓胡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跟我叫板!
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社會上的人砍你個四肢不全?”
姓胡的同學起初還真被嚇了一跳,畢竟葛沙在他們心中積威甚久,不過另一個同學愣了一下後,就冷笑了一聲,“我呸!葛沙,你以爲現在還是以前啊,一個電話就找人砍我們個四肢不全?”
“就是,葛沙,你關在這裡大概還不知道,你老子,還有你二舅都被警察給抓了吧?”
“葛沙,二中已經不是你的天下了!”
其他的同學們開口附和,每一句,都能讓葛沙變一下臉sè,其實他也早有不好的預感了,先前也只是在同學們面前囂張慣了,纔會開口臭罵,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連二舅都被抓了起來。
林文青一直是他學習的榜樣,現在偶像也被抓了,他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了。
“不,不可能,我二舅怎麼可能會被抓?他認識那麼多的官員,而且還養了幾百個打手,家裡藏着槍,有白粉……”
在初中與高中時代,很多的學生都會崇拜電影裡的古huò仔,黑老大,不怕死的húnhún,往往會是他們第一個偶像。
林文青也是個黑老大,所以葛沙崇拜他。
“你舅舅被抓好幾天了,我們還會騙你不成!”
“就是,做了那麼多壞事,家裡有槍,還有白粉,那不是死定了?”
“不會牽扯到我們的頭上吧?我們可什麼都沒做。”
“那也說不準。”
孩子到底是孩子,喜歡胡思luàn想,並且是越想越怕,最終那個姓胡的突然發瘋一般的衝向了葛沙,掄起拳頭就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們……”而其他的學生們見狀後,也是圍了上來,對着葛沙拳打腳踢,並大聲的罵着,只有這樣,才能宣泄掉他們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