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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直,你有買過關於翡翠毛料的書籍麼?”
關婷也拿了一個放大鏡,一個強光水電筒擠到了那塊半賭的毛料近前,她見鄭直已經開始仔細觀察毛料表面了,小聲的問道。
“嗯,買過幾本。”鄭直迴應了一句,然後本能的講解了起來,“賭石這一行雖然複雜,沒人能百分百的一賭就中,而且每個人的經驗也各不相同,但總體來說,不外乎在毛料的皮面尋找松花,蟒帶,癬,還有色眼,如果毛料的表面有這四種跡象中的任何一種痕跡,那麼出翡翠的可能性就會加大數倍。”
關婷聞聽鄭直說的頭頭是道,暗自點了點頭,她在王金來的店鋪任職兩年左右,要給顧客推銷,肯定也得多學習,懂得一些專業的知識,鄭直所說的,和她自己從書中找到的資料上說的一模一樣。
“當然了,就算有這四種痕跡,也不一定就能切出翡翠,賭石賭石,就是在賭博,還是要理性一些纔好。”
關婷聽到這句話,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讚許,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你知道王老闆以前怎麼看你這個人麼?”
“哦?他怎麼看我?”鄭直被這句話提起了好奇心。
“王老闆說呀,要不你就是個瘋子,不然不會連着兩年幾乎天天來古玩玉石街轉悠一趟,卻不買一塊翡翠毛料;要麼你就是個理智到極點,並且極有耐心毅力的青年俊傑,因爲任誰對某一事物感興趣,也不可能忍耐數年之久,卻只是在外邊研究它,卻不碰它。”
聽到王金來對自己的評價,鄭直怔了一下,細細琢磨,覺得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
聞聽有人要解石,院子裡的人們就全部圍了上來,都想要爲這塊半賭的毛料掌掌眼,不過由於毛料四周的空間不大,所以隨着人數的加多,就把關婷與鄭直二人擠在了一起。
鄭直聞着關婷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眼睛就有點不受控制,本能的順着關婷白晰的脖頸朝下望去,嘴上則應答着,“那你覺得我是瘋子呢,還是青年俊傑?”
二人離的很近,鄭直的小動作全部映在了關婷的眼中,鄭婷又羞又氣,嗔道:“要我說,你就是個大色狼!”
說罷,在鄭直的腳面上輕輕踩了一腳,就咯咯笑着跑遠了。
雖然是被關婷踩了一腳,但卻拉近了二人的關係,若是普通朋友,溫柔端莊的關婷是不會有這般親暱舉動的。
因爲踩的力道不大,所以只是在鄭直的鞋面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腳印,望着關婷歡快的背影,鄭直暗自下定決心,要儘快把這隻美麗的天鵝追到手中才行。
不然萬一被人搶了先,還不得後悔一輩子?
收回心神,鄭直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翡翠毛料上,他拿着放大鏡仔細的觀看,只見毛料外表不但布有點點狀的松花,還有幾條由細沙形成的蟒帶,難怪能賣出五十萬的高價。
松花與蟒帶,都是毛料有可能切出綠來的重要標誌。
而這塊毛料體積又這麼大,如果真能切出一大塊翡翠,就算賣個兩三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鄭直一邊觀看,一邊用手在毛料的表皮輕輕撫摸,圍着毛料轉到那邊後,他突覺體內那股細流又運轉了起來。
咦?
鄭直再次驚訝起來,腦海裡靈光一閃間,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爲這塊毛料裡有翡翠,所以體內的細流纔會涌動?
這個大膽的想法不可抑制的在心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最終他打算看看,如果待會這塊毛料真能切出翡翠,那就說明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幾分鐘後,何姓男子的錢分文不差的打入了王金來的銀行賬戶,然後便讓店裡的員工把毛料搬上了解石機。
“我親自來切!”何總挽了挽袖子,露出兩截胖呼呼的小手臂,因爲先前他觀察了好半天,才決定買下這塊半賭的毛料,所以大腦中早就想好了在哪裡畫線,在哪裡開刀。
何總很快畫好了細線,然後調整位置,固定毛料,再打開解石機,順着那條細線把飛速旋轉的切片緩緩的按了下去。
雖說是何總在賭石,但鄭直卻比他更緊張,雙拳死死的捏成拳頭,盯着被切片一點一點切開的位置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自己體內那股暖流,真的與毛料裡的翡翠有感應,那他便可以利用這個天賦,在賭石這個行業裡大放光彩了。
大把的金錢也會滾滾而來!
關婷自對鄭直升起了一絲好感後,就會時不時的忍不住偷看鄭直一眼,並且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好看,此時發現鄭直非常的緊張,就好似切的那塊毛料是他的一般,便好奇的走了過來。
她與鄭直相識了近兩年的時光,還從未發現鄭直有如此緊張的時候。
“喂,你怎麼了?”關婷在鄭直的肩膀上拍了一把。
鄭直本能的跳了老高,嚇的小心肝差點從嘴裡蹦了出來,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道:“人嚇人是可以嚇死人的。”
關婷見把鄭直嚇的夠嗆,頓時樂了,笑嘻嘻的說道:“人家解石,關你什麼事?露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這個……”鄭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在此時,何總也切完了第一刀。
這第一刀劃線的位置,正是鄭直的手按在毛料上體內的細流就開始涌動的地方,所以他舍了關婷,連忙湊了過去。
關婷撒嬌的扭了扭腰,然後對着鄭直的背影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切下的表皮約有三公分左右,何總緊張的用水洗了一下,隨即一聲驚呼,“出綠了,賭漲了!”
聞聽何總的驚呼聲,原本站在較遠地方的人們呼啦一聲就全部圍了上去,鄭直也一臉驚喜的拿着放大鏡和強光手電筒,用力的擠到了毛料的近前,然後所光線照在了切面中上位置,那露出的一點綠色之上。
雖然露出的綠色不大,但勝在色濃翠,鮮豔奪目,色正不邪,色陽悅目,用強光手電筒照下去,光線就深深透了進去,很明顯,這塊翡翠的體積很大,而且品種較高。
“冰種,這塊翡翠絕對是冰種!”
一個聲音突然在鄭直耳邊響了起來,隨後人們都使勁往前擠,鄭直已經看了一會,就退了出來。
“真的是冰種麼?”
關婷一個女孩子不好和一羣大男人們擠在一起,所以她就站在外邊等鄭直,此時見他出來了,連忙好奇的問道。
鄭直先回想了一番書中對冰種翡翠的介紹,才點了點頭,“沒錯,應該是冰種,而且體積很大,這下那位何總可是賺大了。”
“哦。”關婷眼中雖然有興奮,但只是看熱鬧的那種八卦精神,並無一絲一毫的眼熱嫉妒,在這個現實的年代,能把金錢看的如此淡的女孩,還真不多了。
這使得鄭直對關婷的好感再次飆升,他又與關婷聊了幾句,就走到先前挑選翡翠毛料的位置,把那塊可以讓體內細流涌動的翡翠毛料拿在了手中,他打定主意,就要這塊了。
這塊毛料的體積偏小,外表並沒有松花或者蟒帶什麼的,當然,沒有那些特徵,並不能說明就一定開不出翡翠。
只是說有外表有松花,蟒帶,癬,還有色眼的毛料出翡翠的可能性要高一些而已。
“我出一百八十萬,何總,賣不賣?”當圍觀的人羣漸漸散開,終於有人開始出價了。
聽到這個價格,何總輕輕搖了搖頭。
“二百二十萬!”
“二百五十萬!”
……
最終,價格定在了三百萬整,買走這塊翡翠毛料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一身名牌西裝的男子,因爲常來王金來這家店鋪的原因,關婷認得此人,說此人姓張,是一家珠寶公司的總經理,這就能解釋此人爲何會出如此高的價格了。
等把翡翠毛料買回去,再製成手鐲,簪子,胸針,以及耳墜等飾品掛件,介格起碼可以翻一倍。
因爲這批料是老坑貨,又是冰種,所以極有市場。
翡翠毛料的來源地在緬甸,分老坑貨與新坑貨兩種,老坑出產的翡翠要水頭足,顏色正一些,所以價格要高出新坑貨數倍。
而翡翠的種又分爲玻璃種,冰種,芙蓉種,金絲種,幹青種,花青種,豆種,油青種,以及馬牙種,冰種是僅次於玻璃種的高檔翡翠,所以才能叫出三百萬的高價。
等那塊翡翠毛料被張姓青年帶走,人們漸漸失去了討論的舉趣,四散走開,這時鄭直終於抱着那塊體積不大,賣相也不好的毛料走向了王金來。
關婷已經知道了王金來打算送給鄭直一塊翡翠當謝禮的事情,搶先迎了上來,看了看那塊毛料的外表,柳眉蹙起,顯然很不看好這塊翡翠毛料。
不過她嘴上並沒有說什麼,依着先前鄭直講解挑選翡翠時說的專業知識,她不認爲鄭直會不知道這塊翡翠很難切出綠來,靈機一動,心中暗道,難道是鄭直不想要王金來送的謝禮,所以就隨手拿了一塊?
越想,關婷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鄭直可猜不到關婷心中的想法,他來到王金來的近前,把毛料放在瞭解石機上,笑道:“王叔叔,我就選這塊了。”
“你確定?”王金來走過來瞧了瞧毛料表皮的表現,眉頭皺起,顯然也同樣不看好鄭直挑選的這塊翡翠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