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打車返回落腳的賓館,然後與何聽雨匯合,二人再次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與緬甸警方商量好的接頭地點,因爲有些路段坑坑窪窪,比較難走的原因,等二人來到約定地點,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
下了車,二人走進一家六層樓高的大酒店,爲了謹慎起見,剛剛增長了一倍實力有餘的鄭直走在前邊,何聽雨雖然覺得沒必要,因爲給她打電話的是很熟識的一位上級,但見鄭直不怕危險的將自己護在身後,還是讓她多看了鄭直兩眼。
走進電梯,按下5號鍵,等電梯停下,鄭直當先走出去,在長廓的左右盡頭看了幾眼,見沒有危險,這才示意何聽雨可以出來了。
仍是鄭直打頭,何聽雨落後兩步左右,來到了508號客房的門前。
嘭,嘭,嘭,鄭直擡手敲響了房門。
“誰啊?”裡邊傳來一陣流利的漢語。
何聽雨沒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隨即客房內就響起了一陣手機音樂,這是雙方要接頭之前約定好的。
隨即裡邊就把門打了開來,是一個身形乾瘦的男子,個頭不高,身着便服,看到鄭直後皺起眉頭,不滿的說道:“你們怎麼纔來……”話說了一半,男子纔看到站在門口一米半遠外的何聽雨,頓時雙眼一亮,停下了話頭。
“快請進,兩位警官請進!”男子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一下變的極爲熱情,目光總是在何聽雨的身上轉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哪行哪業,美女都會得到優待,鄭直雖然不滿這個男子前倨後恭,但也知道很少有男性可以無視何聽雨的美麗,稍稍點頭示意,走進了客房。
男子站在門旁,一直等何聽雨也走了進來,這才把門關上,匆忙上前幾步,給二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上司段慶林,我叫李德,我們倆的祖上都是從華夏雲南省搬遷過來的,算是緬甸華僑。”
聽完此人介紹,鄭直才恍然,怪不得李德的漢語說的這麼流利。
段慶林的身材要高大一些,也是身穿便裝,比李德多了一份老成持重,不過他總然面上不顯,但看到何聽雨時,雙眼中還是閃過了一抹驚豔,“歡迎兩位從華夏趕來,這次任務是我們兩國警方通力合作辦案,希望接下來幾天,我們能合作愉快。”
因爲何聽雨是此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鄭直只是從旁協助,所以進入客房後,發現沒有什麼危險,鄭直就故意落後幾步,跟在了何聽雨的身後,何聽雨在刑警大隊工作好幾年了,辦事幹練,上前幾步和段慶林握了握手,回道:“我叫何聽雨,是新江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此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
這位是我的同伴,叫鄭直。
多謝貴國此次能幫助我方抓捕秦武這個這個犯罪嫌疑人。”
因爲秦武之前被抓後,還未被法院宣判,所以現在只能稱作犯罪嫌疑人。
聞聽何聽雨是新江市的刑警大隊長,段慶林與李德皆是心下一驚,華夏國一個市是極大的,能爬上如此高位,說明何聽雨是真有些本事的,所以二人再看向何聽雨,都多了一絲敬佩。
“不客氣,二位警官請坐。”段慶林又和鄭直握了握手,然後四人分成兩邊,坐了下來。
“貴國要抓的秦武,我們已經暗中盯上了,不過此人在緬甸有很大的勢力,手下甚至還養着幾十名佩有槍械的僱傭軍,所以我們要抓此人,還得制定一套可行的方案。”段慶林說這句話,是示意何聽雨與鄭直二人不要急,“再有,就是此次執行任務,是在我們國家,所以希望二人不要擅自行動,更不要違反我國的法律。”
說到最後,段慶林聲音來厲,有了一絲告誡之意。
何聽雨聞言柳眉一皺,卻只能忍了下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國家,所謂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你放心,我們此次前來,只是協助貴國辦案,而且秦武此人窮兇極惡,我們身上也沒有槍械,絕對不會擅自行動。”
見何聽雨服軟,段慶林的臉上才隱隱的浮起了一絲笑意,這裡畢竟是自己國家的地盤,氣勢上自然要壓對方一頭。
李德一直在偷瞄何聽雨,見後者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忙開口打岔,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時間不早了,不知二位要不要用飯?那個秦武今天晚上會在孟洋城的一家大酒店舉辦一個賭石聚會,我們可以去看一看。”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鐘,何聽雨與鄭直都還不餓,何聽雨道:“還是等我們到了孟洋城再吃飯吧。”
“好,那麼現在就出發。”
段慶林說罷,衆人一起走出了客房。
坐電梯來到酒店樓下,四人上了一輛白色的小麪包車,由李德開車,直奔孟洋城。
孟洋城只是一座小縣城,與華夏的雲南省交界,從他們所在的仰光市趕到那裡,最少也得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緬甸山路極多,車速也快,等衆人來到孟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來到孟洋,衆人沒有先去吃飯,而是圍繞着秦武所要舉辦地下賭石宴會的大酒店轉悠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型。
“何隊長,我知道貴國迫切的想要抓住秦武,將之押解歸案,但我再提醒你一遍,秦武此人兇殘狡詐,手下養了數十名持有槍械的僱傭兵,這些僱傭兵全是些不怕死的亡命徒,你見到其人後,一定要冷靜。”段慶林命令李德把車停在了一家小飯館的門前,開口說道。
何聽雨正了正臉色,回道:“你放心,我與我的同伴絕對不會魯莽行事。”
說罷,衆人打開車門,走進了小飯館,因爲不太喜歡緬甸飯食的口味,所以鄭直只是要了碗白米飯,還有海鮮,何聽雨和他差不多,段慶林與李德自然沒什麼挑剔的,不過李德臉皮發紅,卻是有些不好意思。
“頭兒,你也太小氣了點吧,請人家吃飯就選了個小飯館。”吃過飯食之後,趁着何聽雨與鄭直出門上車,而他與段慶林結賬之際,李德小聲的抱怨。
段牀林伸手掏出錢包,點了點數額,遞給了飯館老闆,沒好氣的白了李德了眼,“你小子那點心思我還不瞭解?先前你不是沒聽到,人家可是一個市的刑警大隊長!
或許單論品階我比她要高一些,但華夏的一個市要有多大?
估計人家的手下,要比我的手下多十幾倍都不止。
快點收了你的心思,趁早把秦武抓住,送人家回國。”
“哦。”李德望着何聽雨彎腰踏進麪包車的身影,應了一聲,臉上浮起了明顯的失落神色。
段慶林又拿了四瓶冰鎮的飲料,自己打開一瓶喝了一大口,將其餘的塞進了李德的懷中,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你根本就配不上人家,而且人家也不可能看的上你,走,上車,我們這就去那家大酒店。”
李德一個不注意,差點把飲料掉到地上,慌亂的抱在懷中,跟在段慶林的後邊上了車。
他仍然坐在駕駛室的座位,掉過頭來,討好的笑着把飲料遞向了何聽雨,“何隊長,天熱,您喝瓶飲料解解渴。”
“多謝。”
何聽雨把兩瓶飲料都接到手中,選了瓶橙汁,把另一瓶拿給了鄭直。
“酒店裡人非常多,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絕對不可以出手抓人!”段慶林不着痕跡的瞪了一眼老是對何聽雨獻殷勤的李德,正色說道,見何聽雨與鄭直都點頭應下,接着說及正事,“據我們打探回來的情報所知,在秦武被貴國抓住扣壓近一個月期間,他的幾個得力手下就蠢蠢欲動,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今天秦武舉辦這個地下賭石會,一來是高調現身,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二來就是展現一下他龐大的財源資本,震攝手下。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秦武今天晚上很可能會對那幾個有野心的手下下手,所以待會到了酒店之中,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大家都不要着慌。
外邊有很多警察,如果真鬧起來,傷到了無辜的人,那爲了我國人民的安全,我們就趁亂將秦武拿下。”
“秦武養的那幾十個僱傭兵也在酒店之中麼?”鄭直聞言皺了皺眉頭。
段慶林望了鄭直一眼,點頭道:“嗯,秦武被抓之後,手下的幾個得力助手爲了上位,暗底下火拼了幾次,秦武也是害怕那些手下會對他不利,所以自回來後,就一直帶着那幾十個僱傭兵。”
“那秦武的幾個手下,應該在他被扣壓期間,拉攏積聚了不小的勢力吧?如果真是這樣,秦武要對他們下手,他們肯定會拼死反抗!
酒店裡又那麼多人,這萬一真的動起手來,雙方都是有槍的,恐怕會傷到很多無辜的人。”何聽雨也是柳眉蹙起,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又不能查封酒店,不讓客人進入。”段慶林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
李德也插言道:“是啊,這個秦武在邊境地區勢力極大,如果讓他察覺到什麼,隨便躲在哪裡,我們都找不到他。”
何聽雨與鄭直對望了一眼,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