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衛內百夫長級的軍官一共三百三十六人,雲錚的命令下達之後,他自己又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當初接受軍訓的時候一個班只有幾十人,而自己如果現在要一次訓練三百多人,恐怕還是比較有難度,於是臨時改變計劃,對着這批百夫長做了一番訓話之後,讓他們先集合自己的部下,按照原有的方法訓練。然後,卻把三十多個千夫長集合在一起,找了塊安靜偏僻之所,訓起話來。
“一兩個月以前,你們都是燕雲衛中的百夫長。本少帥相信,能在燕雲衛中做到百夫長的人,都是有真材實料的!因爲你們大多是從基層的士卒幹起,殺敵立功之後,這才當上百夫長的,若是沒有本事,怎能站在這裡?當然你們中也有個別例外,是從雛鷹院畢業,直接提拔爲百夫長的,不過既然能通過雛鷹院的頂級畢業測試,毋庸置疑也是有真本事的人!——正因爲你們是這樣一批有才幹的軍官,所以你們纔有這樣一個機會,在新建立的鷹揚衛中超拔而上,從百夫長升爲千夫長!”
三十六名軍官面色嚴肅而驕傲,一動不動地站着,目光集中在雲錚身上。雲錚早就習慣了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所以一點也沒有異常,繼續朗聲道:“本少帥相信你們是有能力帶好這批新兵蛋子的,但是——我們這一次練兵,與以前不同!你們作爲雲家軍的核心主力應該心裡明白,這一次練兵,絕不僅僅只是練兵而已,它還是我們雲家鷹揚衛與皇室龍翔鳳舞衛、周家虎翼衛、冷家狼牙衛……甚至江家黿甲衛的一次直接較量!”
雲錚傲然而立,昂首挺胸,大聲道:“天下強軍,首看燕雲……諸位!本少帥希望,有朝一日,這八個字能變成十六個字——天下強軍,首看燕雲;燕雲強軍,首看鷹揚!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三十六名千夫長齊聲吼道,雖然只有三十多個人,氣勢卻是排山倒海。
“很好……”雲錚點點頭,傲然道:“燕雲衛乃是當今第一強軍,而你們則是這支第一強軍中的骨幹,可謂精英中的精英,你們對於新兵的訓練規章,想必是很清楚的了,是不是?”
“是!——”
雲錚微微點頭,面無表情,淡淡地道:“那麼,從現在起,你們可以忘了那一套了。”
此言一出,面前的三十六人頓時一怔,然後面面相窺起來,忘了那一套,這話什麼意思?
雲錚看着他們,心中暗暗點頭,還不錯,聽了這麼奇怪的話還只是疑惑,沒有交頭接耳,素質果然不錯,不過比起後世那支人民子弟兵的紀律,可就大大的不如了。
雲錚冷冷地道:“上官訓話之時,誰準你們左看右看了?腦袋長不穩嗎?”
感謝原先的雲錚在那十幾年時間內打下的好底子,所有燕雲衛的人都知道雲少帥爲人嚴厲,所以一聽雲錚語氣不對,一個個連忙嚴肅了臉色,老老實實站着,聆聽訓話。
雲錚用上三成內力,冷然掃視了一眼,一干新任千夫長頓時感到壓力倍增,不自覺地將腰桿挺得更直了幾分,但眼神卻從雲錚的臉上轉移到了他的腳尖,不敢與之對視。
雲錚心中微微得意,不過卻並不滿意,這兵啊,還是“雙眼目視前方”看着舒服啊。
他沉默片刻,見沒人敢再亂動亂看,這才繼續道:“這是因爲,鷹揚衛是新軍,是一支立志超過所有已有強軍的新軍!……要超過已有的強軍,在沒有經過戰爭洗禮的情況下,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練成,那就是強化訓練!不但力度要強化,方法也要改進、要強化!所以本都指決定:鷹揚衛的訓練,將按照新的方式進行!”
這一次千夫長們都學乖了,沒有哪個再左看右看,雖然都一腦子疑惑,卻沒有一個人有別的動作。雲錚掃視了一眼,隨手指着一名千夫長問道:“你能否告訴本都指,一支軍隊,如何才能強大?”
那千夫長看山去三十來歲,個頭適中,但整個人十分精悍,一看就是戰場上打上來的。他稍微愣了一愣,立即道:“是,少帥!卑職覺得就是要訓練不怕苦,打仗不怕死!”
雲錚微微點頭,又指着另外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青年,問道:“你叫雲凇是吧?你說說看。”
雲凇是個雲家旁支子弟,從雛鷹院畢業不過兩年多,就已經趁鷹揚衛建立之際升到千夫長,顯然是有一定本事的,只見他道:“是,少帥!卑職以爲,一支強軍首先要有一個睿智的統帥,其次要有一羣精銳的士兵,最後還要有一批精良的器械!”
雲錚“嗯”了一聲,卻沒有答話。其實在他看來,一支軍隊是否能夠經常的打勝仗,是由這支軍隊的素養決定的。而軍隊的素養是什麼呢?這是雲錚自打適應了自己這個大魏朝第一軍事世家接班人的身份後經常考慮的事。
雲錚認爲,軍隊的素養,分爲兩個部分,一是軍事素養,二是思想素養。
中國古代歷史上的強軍很多,秦軍、漢軍、唐軍,無一不強,但云錚最推崇的一隻軍隊卻是岳家軍。
“凍殺不拆屋,餓殺不打擄”,這是在那個人命如蟻、道德淪喪的時代裡,岳家軍士兵的崇高準則。在個人生命受到生存威脅的時候,即便自己有能力採用不法手段獲得生存,也不違背自己做爲軍人的高貴品德。堪與飽學詩書的士人“不受嗟來之食”相媲美。
歷史記載,在岳飛首次率軍北伐的時候,在大營留守的士卒就有因缺少軍糧而被餓死的。在艱難困苦的時刻,能竭力堅持這種崇高行爲的軍人,其內心就是聖賢潔身自好的仁德境界,岳家軍之“自苦能仁”堪爲聖賢之德。在兩宋之間那個亂世裡,昏君當道,奸臣盛行,外寇強大,內戰頻頻,不法強徒,橫行江湖,軍人是多麼容易受到誘惑,多麼容易選擇一條更容易的謀生之路啊。多少宋軍官兵,浪跡江湖成爲土匪,而岳飛卻在國難當頭之季,率領飢寒之中的士卒,保衛着顏面掃地的漢族政權,來捍衛整個中華民族的尊嚴。岳飛駕御手下的士兵,該是多麼的艱難,惟有推誠於衆,大義凜然,才能在此危局行於正義。
在《孫子》兵法中,論述爲將之道,有“將者,智,信,仁,勇,嚴”五道之論,但是岳飛特立獨行,將這個次序做了調整,將“仁”字放在第一位。岳飛曾說:“用兵者無他,仁,信,智,勇,嚴五事,不可不用也。有功者重賞,無功者重罰,行令嚴者是也。”
這個順序的差別是岳飛和孫武軍事思想的巨大分別。孫武着眼於軍事藝術,戰勝爲上,故認爲軍事的真理是以智爲先,而岳飛把軍事的真理看作是救助民衆廣行仁慈的手段,因此以仁爲先,以信次之。歷史記載,岳飛麾下者,人百其勇。如同孟子所云“仁者無敵”!
以中國古代史而言,雲錚最佩服的兩員將領,一是南朝梁國的陳慶之,一是南宋的嶽武穆。然而記錄陳慶之戰績的《樑史》有些不大可靠,他的功績或有誇大,所以岳飛就成了雲錚最爲佩服的大軍統帥。
他所佩服岳飛的地方主要有兩點:一是岳飛爲國舍財之德;二是岳飛爲國舍親之德。
凡夫難以割捨自家財產,岳飛皆能捨之,舍家產爲國財。在南宋當時貪污盛行的社會裡,能“一錢不私藏”,公私分明已屬不易,而岳飛卻能“所得錫齎,率以激犒將士,兵食不給,則資糧於私廩”。岳飛身爲大員之後財產很多,卻經常拿出自己的家產資助軍隊的建設。有一次,岳飛讓家人將自家“宅庫”裡的所有物品,除了“宣賜金器”外,全部變賣,交付軍匠,造良弓兩千張。岳飛遇難後,秦檜派人抄家,除了江州的田地房產外,其家僅存金玉犀帶數條,還有錢一百餘貫,書籍數千卷,卻另藏有布絹三千匹,米和麥五千餘斛——這些巨量的布和糧是爲了補貼軍用放置的。
凡夫難以割捨兒女私情,岳飛皆能捨之,舉私情報國恩。岳飛爲了使自己的兒子成爲國家的棟樑,不惜採用嚴酷的教育方法和訓練措施,他讓岳雲和嶽雷從小都學習種地,以及艱苦而勤奮地學習武功。一次,岳雲在訓練披重鎧騎馬衝下陡坡的時候,由於跌落馬鞍而被岳飛嚴厲地責以鞭刑一百。歷史記載岳雲十二歲就於張憲所部參加作戰,十六歲就勇冠三軍,能運重達幾十斤的兩杆鐵錘槍,多次率先登城破敵,而軍功則被岳飛多次隱瞞。在紹興十年堰城大戰前,岳飛在全軍前命令自己的兒子岳雲作爲先鋒率先出擊,以“必勝而後返,如不用命,吾先斬汝矣”的嚴厲軍紀來促之死戰,而岳雲則以“人爲血人,馬爲血馬”,“渾身百餘傷”來爲國奮戰。
雲錚每讀史書,無一次不爲嶽元帥的精神敬服。
他不得不敬服,因爲他自己也曾捫心自問,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岳飛那樣的程度的。這就好比,如果現在皇帝要對雲家軍下手,則雲錚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不過還好,他有能夠自己說服自己的理由,比如說作爲一個穿越青年,岳飛對於帝王的忠在他看來本來就是不必要的。雲錚對自己的要求,從來都不是忠於皇帝,他只要求自己能夠忠於這個民族,不做對不起自己民族的事情就好。
然而“仁”是一個道德問題,對於一個文盲佔據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羣來說,雲錚覺得自己很難把這種思想灌輸進去,如果強行灌輸,他擔心這羣文盲會讓“仁”的意思變得畸形起來——比如殺人是不對的——那麻煩就大了。
道德不能解決的問題,法律解決。
所以看着眼前這三十六名千夫長,其實雲錚很想說,制度纔是關鍵。他佩服普魯士,他知道制度上的優勢是普魯士的強國之本,包括在軍事、司法、教育等方面比鄰國領先一步的制度優勢。後世令人生畏的“普魯士精神”其實正是由執行制度的毅力和不可抗拒性所表現出來。
而云錚面臨的難點,一是他不知道如何給這批大多數沒有讀過書的將領(千夫長算將領了)徹底講通制度的重要性。二是他也一時沒法將所有需要的制度都定好,並且切實無誤的執行下去。所以他只能摸索,只能一步步來。
而站軍姿這個看似跟制度全不沾邊的訓練方式,卻偏偏成了雲錚預備進行的第一步。
“本都指今天不會直接跟你們講述如何強軍,但你們可以慢慢的看着,從本都指今後的訓練中慢慢地感受。好了,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現在說訓練。鷹揚衛前三個月的訓練十分簡單,就三個字:站,走,跑。今天本都指對你們進行第一項訓練——站!”
雲錚大聲道:“等你們把這一項訓練好了,明天你們就去訓練你們的百夫長,後天你們的百夫長再去訓練所部士兵……明白沒有?”
“明白!——”
“很好。”雲錚面色嚴肅:“說到站,你們會覺得,這個誰都會。但是本都指今天所說的這個站,跟你們平時所說的站,意義是完全不同的!你們以前也帶過兵,知道戰場上的士兵是怎麼站的隊列,但是今天我要說,那些隊列在我眼裡,一個都不合格!”
雖然他這個少帥是歷次軍中大比的魁首,但這句話說出來,衆人的眼裡還是有一絲不服氣,雖然不濃,但肯定有。
雲錚指着先前問過話的那千夫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稟少帥,卑職秦衝!”那千夫長大聲道。
“秦衝是吧,很好,千夫長秦衝,向前一步,走!”
秦衝第一次聽到這種口令,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叫我往前走一步啊,當下往前走了一步。
雲錚哼了一聲:“你的兵平時是怎麼站的,你演示一下,站給本都指看看。”
秦衝奇了,站不就是站麼,難道還能站出什麼花樣?當下疑惑地看了雲錚一眼,道:“少帥,卑職不明白您的意思……不就是卑職這麼站的麼?”
雲錚哼哼冷笑,道:“來九個人,跟秦衝站成一排,再來十個人,面對他們站成一排。”
等底下的人按他說的戰好之後,雲錚對着秦衝他們道:“你們就這樣戰好,別動。”然後去另外那十個人一邊,一個個的叮囑了一番,然後走到一邊,低喝一聲:“立正!——”
那邊的人頓時腳跟併攏,擡頭挺胸,收腹提臀,目視前方,雙手垂直,緊貼兩腿外側。
雲錚皺了皺眉,效果一般啊,不過比這邊總是強了不少,便轉頭對省下的十幾個人道:“你們看看,哪邊看上去更像強軍?”
先前那回答過雲錚問題的雲凇便在這“觀站”的隊伍裡,他畢竟是雲家的人,比其他人放得開,見別人都沒先開口,他便嘆道:“少帥英明,卑職明白您的意思了。”
這些人大多是上過戰場的人,一支軍隊的好壞自然看得出來,這邊的十個人被雲錚一叮囑,站出來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那氣勢頓時就出來了,誰看都能感覺到,還用多說麼?
秦衝臉色漲紅,幸好人比較黑,看上去還不大明顯,他大聲道:“少帥,卑職也明白了,請少帥指點!”
這小子還挺配合的嘛,不錯不錯,值的培養……雲錚心中嘿嘿一笑,面上卻嚴肅萬分,點了點頭:“好了,所有人集合,分成三排站好……嗨嗨!怎麼站呢?不知道從矮到高的規矩嗎?……什麼?沒這規矩?……那麼你們聽好,從現在起,這就是一個規矩!”
“從左到右,從矮到高……說你呢!左右不知道啊?什麼,你不知道分左右?!你……你他媽拿筷子的那邊就是右邊!”雲錚實在忍不住,罵人的話頓時飈了出來。
這一下罵出,頓時就止不住了,過了一會兒,雲少帥罵人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老子就不信,這他媽連個報數都教不會你們了!看着,你是一,你是二,你是三……你報數的時候,頭朝右邊看過去!……他媽的,你是第十二,你右邊沒人了,你還看個屁!”
“腳跟併攏,腳尖分開六十度……呃,我是說腳尖略微分開……媽的,看老子做示範,就是分開這麼多,明白沒?……兩腳挺直,兩手自然下垂貼緊。收腹、挺胸、擡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後張。”
“要將體內的氣分爲三股:一股從丹田順兩腿向下,使兩腿挺直夾緊如柱,雙腳虎虎生威,緊緊抓住地,有一種將大地踏裂的感覺,若氣不到腿,則雙腳無力,下身不穩!……一股從丹田向上,散至兩肩與頭頂,使肩平頭正頂住天,眼盯前方不斜視,風吹沙迷眼不眨,若氣不飽盈,則身體鬆垮,雙目無神!……一股收腹提臀,護住身體,使身體如鋼鐵一般堅固,否則腰部軟弱上下不直!”
“你小子聽不懂老子的話是不是?你自己看看你,老子是讓你把腿夾緊了,可老子沒叫你憋尿!……你,在旁邊笑什麼笑,很好笑嗎?……還有你,想笑不敢笑,跟他媽打擺子一樣,你嘴巴抽筋了你?”
雲錚一個個罵過去,一個個糾正他們的動作,嘴裡還一邊道:“老子跟你們說,這站軍姿,它是有要領的!概括起來說,叫做‘三挺三收一睜一頂’,知道什麼意思嗎?不知道?不知道不要緊,老子慢慢告訴你們……所謂‘三挺’,是指挺頸、挺胸、挺腿;‘三收’是指收下頜、收腹、收臀;‘一睜’,是眼要睜大,並直視前向方;‘一頂’就是頭要向上頂!”
“沒錯,差不多就是這樣站了……看着老子幹嘛?媽的,剛纔告訴你們雙眼平視前方,轉眼就忘了?……好,就是這樣,一個個站着別動,眼睛別左看右看……嚴格保持姿勢一個時辰!”
雲錚說完就掉頭,一掉頭就聽見身後一羣千夫長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這麼全身緊繃地站一個時辰?少帥莫不是看咱們不順眼要給咱們小鞋穿?不至於啊,整個鷹揚衛的千夫長都在這,少帥總不能全部看不順眼吧?
雲錚猛一掉頭,目中冷氣凝結,森然道:“怎麼,誰受不住?受不住可以打報告,本都指批准你回燕京!”
開玩笑,少帥第一天練兵自己就受不住,回燕京豈不被人給笑死?再說,如果從少帥手裡刷下去,大帥那邊只怕多半也是不會再用自己了的,這樣以來豈不是一身前途全毀了?所以雲錚這話一出口,面前三十六人頓時鴉雀無聲。
雲錚走到一邊,雲逸從一個衆人看不見的角度伸出大拇指,讚道:“少帥就是少帥……這辦法整人的確不錯!”
徐邵揚也微笑道:“這個下馬威是夠狠的,不過少帥,這批人原本就很佩服少帥的,其實不用這樣也行的。”
雲錚愣了一愣:“你們這話什麼意思?……飛揚,斂翼,你們以爲我這是示威?是在強調權威?”
雲逸笑道:“難道不是麼?”
雲錚一臉不屑:“我有什麼好強調權威的?他們本來就是我雲家的兵,他們心裡不知道麼?我雲錚這幾年以來,哪次大比不奪魁首?老子的權威需要靠這站軍姿來強調?扯淡!”
雲逸眨了眨眼,疑惑道:“那少帥這……難道真就只爲了改變一下站的姿勢?”
徐邵揚也道:“少帥莫非還有旁的意思?”
雲錚一擺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改變一下站姿……我跟你們說,別覺得這是小事,這事大着呢……往小了說,只是看着威武雄壯,往大了說,是給他們培養一種頂天立地的精神氣!——其實我就是這意思。”
“培養他們的精神氣?”雲逸一臉迷糊,“就這站就站出來了?”
徐邵揚卻是若有所思:“少帥這主意,若是長期堅持下去,說不定是有些效果……”
雲錚一撇嘴,你們知道個屁,什麼叫說不定是有些效果?效果大着呢!現在懶得理你們,老子喊得嗓子都啞了,先喝口水潤潤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