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邵揚笑道:“一查身世來歷,二查武功根基,三查爲人風評。”
雲錚聽了,就有些興致,看着徐邵揚問:“咦,斂翼對組建親衛很擅長還是怎麼?”
徐邵揚笑了笑,擺手道:“也不是擅長不擅長,只是眼下咱們鷹揚衛的紀律歸我管,這爲主帥組編親衛的三查,按習慣是該由我負責的。但因爲之前在燕雲衛的時候少帥是不帶親衛的,所以這事我就沒好問。”
雲錚這時候已經想起當初那位雲少帥聽說要給他組建親衛隊時的態度有多惡劣了,想徐邵揚這話還算客氣,只說沒好問,其實多半是不想觸自己的黴頭。想到這點,不禁有些悻悻,當初那位雲少帥,本身優秀是沒的說,不過脾氣也不是一點點大。
但他轉念一想,這也無妨,當初脾氣大,現在自己的態度卻比以前好了許多,怕是大家看在眼裡,也定然是鬆了一口氣,對自己應該是有好處的,那便夠了。
點點頭,雲錚好像沒聽出這裡頭的意思,笑道:“既然這樣,親衛一事斂翼就好好把關一下,儘量早日把初步人員挑選出來,我這裡就只做最後的決定了,如何?”
徐邵揚知道雲錚這話說着雖然客氣,但實際上已經等同於命令了,便立即收斂了笑容,肅然拱手:“是,都指,屬下三天內能給出初步編制安排,並向都指呈報所有親衛預備成員的詳細資料。”
雲錚點點頭,徐邵揚跟雲逸比起來,更沉穩一點,這裡面一來可能是天生的性格問題,二來怕也是因爲徐家是雲家的世代家將,從小到大在家裡聽到的話都是如何效忠大帥,而不同雲逸這樣的宗室子弟一樣,可以跟雲錚這個少帥無所顧忌的親近。
雲錚轉過臉,這才向雲逸一一問起自己離開這幾天鷹揚衛的訓練情況。雲逸這人,別看在雲家長輩以及雲錚這個圈子裡的人面前很是跳脫,實際上他辦事並不含糊,他的放縱飛揚,只表現在個人行事風格上,真正作戰和訓練、安排防衛這些事情,他是很盡心盡力,甚至稱得上謹慎小心的。要不是如此,雲嵐也不會讓他獨領一軍(注:雲逸是原燕雲第二衛指揮使。),不會讓他區區冠弱便率軍進攻遼國拿下一城,更不會派他來輔佐雲錚。畢竟按照雲家以前的習慣,大帥或世子若是年少,其獨領一軍時通常會配備一名老將輔佐。雲嵐既然敢打破這個先例,自然是對雲逸的能力頗爲放心的了。
雲逸只要沒有外人在場,就不像徐邵揚那般一說正事就繃着臉,他依舊笑嘻嘻的,不過卻把雲錚離開這幾天大營內的情況三言兩語就說得一清二楚了。總的來說,沒有什麼問題,訓練進度完全按照雲錚先前的估計走,尤其是他發現士兵們的體格比之前來的時候有明顯的加強,不論力量還是敏捷以及耐力,都有比較明顯的提升,這一點頗讓他驚喜。冷兵器戰爭中,其中一方的士兵在體格體能上佔據明顯優勢的話,那仗還沒開打就已經佔了起碼三分先。而在雲逸看來,以雲家軍的凝聚力,若再在體能上佔先,那打起仗來就幾乎無往而不勝了。
雲錚自然知道這個大魏朝雖然富有,但也不至於大方到讓每個士兵天天有肉吃,而自己卻知道來自現代的食物搭配,多吃什麼類型的食物可以提升士兵的體能,這玩意他高三的時候就已經被動的知道了……
雲錚便笑了:“這樣就好,其實這個事情並不難,一是訓練要堅持,要做到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除非天上下刀子了,否則每天的訓練必須雷打不動!誰不練,按逃兵論處,但不要打,也不要殺,直接打發回家,讓當地縣令隔三岔五拉出去在他鄉里鄉親面前轉悠一圈。”
雲逸聽得打了一個寒顫,少帥這主意可夠毒的,一個個青壯男人,能被選來鷹揚衛當兵的,誰他媽能不要臉?給少帥當成逃兵打發回家,還不打不殺,就是隔三岔五拉出去“遊街”,那真是連祖宗十八代的臉皮都丟了個乾淨!要知道在雲家總督下的兩省,那是兩百年來一直面臨遼人鐵蹄的地方,在這裡除了當漢奸,當什麼也不比當逃兵丟人啊。
“少帥,你這軟刀子太毒了。”雲逸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看着雲錚,等雲錚把眼睛一瞪,又笑了起來,嬉皮笑臉地道:“但是我喜歡……嘿嘿,不過少帥,我瞧沒人會偷懶或者不樂意,瞧瞧他們那伙食,霍!都比得上我當初在雛鷹院的時候了!媽的,我這還是宗親呢,斂翼你說說,當初咱們的伙食是不是也就這標準了?”
徐邵揚也笑了:“那倒是,少帥這伙食標準確實夠高的,當初我們在雛鷹院的時候,好像肉食還沒這麼多。只是……嗯,那會兒咱們倒也沒這麼累吧?”
雲逸頓時跳了起來:“沒這麼累?斂翼,你別睜着眼說瞎話,現在他們不過是做點體力訓練,咱們當時過的是什麼日子?媽的,我想起那個教我讀《尚書》老頭就有火——呃,我是說那老先生——少帥你別瞪我,你那會是運氣好,在洛陽呆得比在燕京多,燕京雛鷹院那真是一個黑暗,我一天少說要吃一二十戒尺,我……我不說了我。”他一邊說不說了,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媽的,我一個帶兵打仗的,我讀《尚書》幹叼!”
雲錚忍住不莞爾,但沒有說話。徐邵揚卻是哈哈一笑:“張老先生古板是古板了一點,但學問還是很好的,飛揚你也別盡埋怨,那回給張老先生椅子上抹漿糊的是你吧?張老先生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雲逸一撇嘴,還要抗辯,雲錚卻擺擺手:“好了好了,別扯這些沒用的,說正事。”
雲逸和徐邵揚對視一眼,都不再說,兩人都知道雲錚這是有事情要告訴他們了。果然雲錚用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便開口道:“有一個還不錯的消息,皇帝陛下決定大方一把,把咱們缺的單邊戟送來了,而且是免費贈送。”
雲逸與徐邵揚一陣驚訝,雲逸更是有些不信:“消息確切麼?”
雲錚點頭。
雲逸更驚訝了:“不會吧?咱們陛下有這麼大方?”他眼睛眨巴了一下,忽然問:“該不會是陛下那裡有什麼事情要咱們老雲家出力了吧?我可不信咱們皇帝陛下忽然善心大發,對咱們念起舊來了。”
雲錚就笑了,也不否認,淡淡地道:“皇帝決定推行新法了。”
雲逸登時抓瞎,他可不知道什麼新法。倒是徐邵揚若有所思,想了想問道:“新法?莫不是前些日子秋臨江說的那個東西?”
雲錚略帶讚許地點點頭:“不錯,正是秋臨江新法。”
徐邵揚也不得意什麼,只是思索了一番,疑惑道:“秋臨江新法?秋臨江就算是提出這個方案的人,怕是也沒那個威望主持這樣大的事情吧?沈相顧相他們誰能答應?”
雲錚擺擺手,神色淡然卻很有把握地道:“此事朝廷裡還沒有傳來詳細消息,但本少帥可以斷定,陛下那裡鐵定會堅持讓秋臨江主持,沈相顧相還有秦閣老、杜閣老都會暫時讓步。——總之一句話,秋臨江新法肯定要推行了。”
雲逸奇道:“少帥,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朝政來了?”他忽然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該不會淮安公主殿下還沒出嫁就先做了少帥的眼線,把陛下的心思給透露了?”
雲錚一瞪眼:“她就是想說,我也不會讓她說。”這話是句實話,他確實不想把他和林玉妍之間的關係跟老雲家與皇家的關係掛鉤得太緊。看了半信半疑的雲逸一眼,雲錚沒好氣地道:“以前不關心,那是我年紀還小,沒有那個責任,現在不同了,我這都掛職都指揮使了,能不考慮多點嗎?哼哼,這事情明擺着的,皇帝這會兒已經鐵了心,新法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是必搞不可的了。我甚至覺得,爲了這個事情,皇帝搞不好會爲秋臨江空出一個閣老位置來。”
徐邵揚頓時動容,有些震驚地問:“空一個閣老位置給秋臨江?就憑一個剛剛進入中樞的左副都御使?”
雲錚皺了皺眉,這個事情他確實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想了想還是道:“若是……有可能的話,我覺得皇帝有可能讓秋臨江頂張彥玉大人的位置。”
徐邵揚眉頭一挑:“禮部可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部,秋臨江有這樣的威望?而且就算他頂上去了,張大人怎麼安排?告老還鄉還早了點吧?”
雲錚搖了搖頭:“張彥玉應該不會這麼早告老,他可是陛下手裡最好用的人之一,威望高,門生故吏多,是抗衡內四家的一面旗幟……我看,可能給個太子太師或者太傅掛一掛,先把秋臨江的地位提上來再說。”
雲逸忍不住插嘴道:“這個秋臨江究竟給皇帝灌了什麼迷湯,皇帝居然這麼信任他?”
雲錚冷哼一聲:“這個迷湯可灌得厲害了,是要讓天下權貴通通割肉給皇帝吃呢。”
見雲錚說了這一句卻沒有仔細給雲逸解釋其中道理的意思,徐邵揚不得不把秋臨江變法的大體思路給雲逸說了一說。雲逸聽了就有些奇怪:“這變法聽起來好像還挺是那麼回事的,不過……我怎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雲錚又哼了一聲,才搖搖頭輕嘆道:“這變法我瞧是搞不長的。”
雲逸疑惑道:“爲什麼?皇帝不是很支持麼?”
雲錚看了徐邵揚一眼,沒有說話。徐邵揚知道有些話,他說可以,但少帥說出來性質就不同了,便接過話頭道:“皇帝支持是不錯,可是飛揚,你說說這天下的事情,是不是皇帝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雲逸張張嘴,又憋住,過了一會才道:“你的意思是,除了皇帝,八大世家都不會同意?”
徐邵揚點點頭:“何止八大世家,只怕任何世家都不會同意,甚至那些剛從平民科舉上去的官員也不會樂意。飛揚你想想,若是天下官員十之八九都不贊同,這樣的變法能幹得長嗎?”
雲逸嘆了口氣:“可惜了,這變法裡面還是有些事情是爲老百姓考慮的。”
雲錚這時點了點頭:“不錯,這變法裡頭是有很多條文看上去是爲百姓謀福利的,但是不要忘記了,操作着變法具體事宜的,是普天下的官員。若是變法一事不能將大部分的官員說服,這樣的變法真正執行下去,肯定會變質,變成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到最後老百姓不僅得不到好,還要被折騰來折騰去,更加吃虧。”
雲逸能明白雲錚這話的意思,但裡頭的道理他一時還沒明白過來,他是個好將領,但不是政客,這些東西,不是他所關心的。
雲錚見跟他們說這個事情也沒多大意思,便把話題拉了回去,道:“總之你們知道一個狀況就好,那就是暫時來說,皇帝大概不會再給咱們多少小鞋穿,而且很可能會大方几次,藉以取得我們雲家的諒解——至少是中立不說壞話。”
雲逸與徐邵揚點點頭,心道只要皇帝不找茬,咱們鷹揚衛還能怕了誰來?
雲錚想了想,又道:“斂翼,這樣吧,把衛離也當成鷹揚衛士兵一樣進行考覈,看看他能不能進親衛。”
徐邵揚雖然沉穩,但不代表腦子不好使,他一聽雲錚這話就知道少帥這話裡暗含了一個意思,那就是親衛裡頭若是沒有一個他使喚得熟悉的人不行。頓時就留了個心,想雲衛離那小子自己也是知道的,身世上應該沒有問題,風評也不錯,明天考覈一下身手,若是可以的話,不如讓他來做親衛隊隊長,這樣少帥使喚起來才方便。
他點點頭:“屬下明白了。”
雲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懂了自己的意思,不過雲錚也不在乎,雲衛離的武功對於自己來說自然不夠看,他學的內功並不是養生主,這倒不是雲錚小氣或者門戶之見嚴重,而是養生主這個內功要求太高,雲錚不敢輕易讓他嘗試。不過眼下的雲衛離在雲錚眼裡雖然功夫一般,但放在鷹揚衛裡頭絕對是頂尖的本事,尋常士兵再厲害,也只是戰陣手段熟練,內功這些,就算少有幾個能夠涉獵到的,也多是些皮毛本事,怎麼能比得雲衛離的近水樓臺先得月,有云錚這樣一個公子在身邊,沒肉吃也有湯喝不是?
第二天,趙六等人便來向雲錚辭行,雲錚又聞言勉慰了幾句,然後很大方的給來的人打發了五兩銀子,給趙六打發了十兩,說是賞給他們的盤纏。不理會他們的推辭,擺手讓他們走了。趙六等人由此更覺得雲少帥是個大方的好人,日後逢人便說雲少帥慷慨豪爽、義薄雲天不提。
今天原本有鷹揚衛內挑選都指親衛的比試,按照雲錚的吩咐,挑選親衛的規矩也透露着雲錚式訓練方法的特色:每個百人隊都可以派出三個人蔘加比試,比試對手抽籤決定。怎麼比試雲錚不管,交給徐邵揚安排。雲錚只補充了一點,就是每個百人隊派出的三個人,每個人每勝利一場,全百人隊加餐一天雙份肉食。他覺得這樣的方式才能避免出現某些百人隊派出來的人不是武功最好而是人緣最好的人,才能確保衛隊的戰鬥能力。
雲錚原本是打算親自出面觀戰的,但一個意外的拜訪者讓雲錚放棄了計劃。
來訪者是孤心閣的梅五。
梅五隨雲錚進了帥帳,兩個人略微寒暄,梅五便道:“雲少帥,上次您說的計劃,梅五已經報知了閣主……”見雲錚一臉微笑中帶着的詢問之意,梅五就有些汗顏,有些抱歉地道:“只是閣主說……”
雲錚心中微微一咯噔,心說難道孤心閣竟然不同意?怎麼會呢,這分明是一個雙贏的局面纔對呀。但他心中雖疑,面色卻是毫不動容,笑容依舊:“貴閣主意下如何?”
梅五有些不好意思與雲錚對視,他覺得雲錚對他是有恩的,可他沒把事給辦好,心中總覺得有愧,便把目光移開,聲音也弱了三分:“閣主說……倘若雲少帥能親自上門提起此事,孤心閣才能感受到少帥的誠意,並且願意將此聯盟的盟主一位讓與少帥。”
雲錚頓時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讓我親自上門?孤心閣主好大的口氣!我雲錚是什麼身份的人,一個區區江湖幫會的頭子就敢讓我親自上門求見,當真是不知好歹。
他心中雖惱,但此刻脾氣卻比剛穿越時收斂了一些,並沒有立即翻臉,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道:“貴閣主竟然如此事務繁忙,以至於實在抽不出空來揚州與雲某一敘麼?”
這話說得雖不重,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以你我雙方的地位來看,怎麼都應該是你們閣主來拜訪我雲承風纔對吧?
梅五聽了,只能苦笑:“雲少帥有所不知,我家小……閣主,是從不外出的。”
雲錚微微一怔,這倒是個意外,不禁疑道:“這‘從不外出’的意思是?”
梅五想了想,才道:“雲少帥也不算外人,梅五便直說了吧。”他也不管雲錚心裡疑惑自己怎麼就不算外人了,自顧自地接着道:“閣主自出生以來,便被夫人定下規矩,不得擅離洞庭雲夢宮。所以現在便是老主人要見閣主,也只能親自前往雲夢宮才行。雲少帥,梅五是個直人,不會說那些拐彎抹角的客套話,只想說一句,我們閣主並非是怠慢少帥,只是母命如此,不敢有違而已。”
雲錚就有些撓頭,他來大魏朝已經有幾個月了,對此時的人也有了不少了解。現在這個社會,就算一般人家,父母之命那是有相當大的約束力的,更別說世家、大家,這樣的家中,父母的話幾乎就是後世的最終判決,容不得兒女有什麼意見的。——可見許多小說中女兒反對父母指婚甚至跟父母對着吵架的情節純屬扯淡,這樣的錯誤在這個時代比不守婦道還嚴重,真敢如此,那女人怕是早被人口水淹死了。君不見陸游與唐婉之憾事乎?
孤心閣主因爲母命不得出雲夢宮,這還真有些麻煩,但云錚還是忍不住問:“貴閣主的難處,雲某已經瞭解,父母之命自不可違,這一點誰也無話可說。只是雲某奇怪,貴閣主何必一定要見着雲某才能同意此番對三方都有好處的事呢?”
梅五卻是把手一攤:“雲少帥這話可就問倒梅五了,梅五就是個傳話之人,至於閣主如何思量,卻不是梅五可以揣測的了。”
雲錚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那……再說吧。”心裡卻是頗爲失望,若是孤心閣不加入,這聯盟對青龍教的壓制力可就小了許多了,怕是沒法達成自己所想啊。可若是要自己跑一趟洞庭湖,就算自己真能抹下這個面兒,時間上也不充裕不是?眼下自己已經有很多事情要忙乎了,哪有那閒工夫還西去岳陽一趟?
岳陽?雲錚忽然心中一動,孤心閣的總壇在洞庭雲夢宮,那不就是在岳陽?岳陽可是林曦的封地,慢着,此事要再想想……
“既然如此,梅五便先告辭了,閣主說了,雲夢宮的大門隨時爲少帥打開,只要少帥願意前去,雲夢宮大洗三日,全閣上下齋戒沐浴相迎。”梅五站起身拱手道。
雲錚也站起身來,道:“梅兄閒雲野鶴之人,雲某此處卻是規矩頗多,如此就不多留梅兄了,梅兄慢走。”
“少帥止步。”
梅五前腳剛走,雲逸忽然匆匆走了進來,一臉曖昧地笑容,賊兮兮地道:“少帥,少帥,喜事來了。”
雲錚一怔,疑惑道:“什麼喜事?”
雲逸嘿嘿一笑:“上回那位冰雪仙子來了。”
雲錚頓時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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