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金屬的轟鳴聲,在空氣迴盪。
何爺頓時一愣
在桌子那枚硬幣,馬射入何爺懷裡的時候,何爺突然看到自己的眼前一片猩紅之色,一枚白玉扳指,猛然彈起
扳指的裡面,還套着一根蒼老幹枯的大拇指。
而這一刻,何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一陣疼痛,當他低頭的時候,才發現,右手的拇指已經消失,傷口的血噴了一下,而後緩緩的流淌。
與此同時,那枚硬幣,剛剛射到何爺傷口流到桌子的血液。
啪
陶毅一把握住帶着手指的白玉扳指,而後看着何爺我好像你快一點。
言畢,隨手將沾血的餐刀仍在了一旁。
而後笑呵呵的看着面前死死盯着自己右手的何爺。
何爺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手指,竟然被陶毅如此輕易的切斷了,陶毅的手速究竟是有多快
何爺自認爲,整個寧南,他手快的人,幾乎沒有。
但在剛剛,何爺完全沒發現,陶毅是什麼時候抽出的餐刀,又是從什麼角度,斬向他的食指。
一切都太快了。
快到硬幣飛向他的瞬間,陶毅完成了所有的動作。
而對於一個賊來說,沒了任何一個指頭,都是一件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此刻,各種複雜的情緒糾結在何爺的心裡,讓他細長的雙眼不再淡定,卻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殺意。
啊
還有疼痛的呻吟聲。
你你竟然竟然敢切斷我的手指何爺的額頭冒出冷汗,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起來,他這纔拿過餐巾,捂住自己正在流血的右手拇指根部。
而陶毅,這時候才慢悠悠的將那枚切斷的拇指從白玉扳指抽出來,扔到了何爺身邊那還給你吧,誰讓套在手較難拿呢,你早拿下來,我不也省得麻煩嗎
說着,陶毅咯咯一笑,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之前一直在吃着煎鵝肝的安琳鈺,這時候手的刀叉,也已經完全動不下去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根血淋淋的手指,看着那枚白玉扳指。
終於發覺,自己剛剛沒有想錯,陶毅真的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確實是故意被自己耍的啊
給我弄死他弄死他何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對於一個賊來說,他沒了手指,沒了第三條腿還要讓人心痛。
何爺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爲自己手下小賊報仇。
算是爲了自己那根手指頭,也必須讓陶毅付出代價。
而何爺身邊另外幾個賊,早已經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剛剛的一幕,實在讓人太過驚訝,萬萬沒想到何爺竟然會輸給面前這個年輕人。
最讓人驚訝的是,陶毅的手速簡直快到讓人難以相信。
當然,他們想的最多的是,自己的手指該不會真的被何爺這麼給輸出去了吧
那以後靠什麼吃飯啊
所以何爺一聲令下,七八個小賊拍案而起,本來準備去切自己手指的鋒利小刀,這時候全奔着陶毅而來。
陶毅嘴角一抽,心說這幫賊還真是無法無天,怪不得寧南被叫做賊窩。
大白天的,在西餐廳這種地方,一羣人拿着小刀卻割手指,真的好嗎
不過既然你主動來,陶毅覺得自己要是忍多了,也挺不好的。
於是搖頭一笑,看到第一個衝向他的年男人,陶毅直接一拍餐桌,剛剛被扔下的餐刀,瞬間又回到了陶毅的手裡,而後唰的一下
空氣響起一陣金屬的嗡鳴聲。
啪
一根手指,直接落到了餐桌,年男的血,也噴到了身邊人的身。
接着,是第二條。
當陶毅砍斷了三個人的手指時,已經沒有小賊敢繼續來和陶毅叫囂了。
安琳鈺已經再也吃不下鵝肝,那麼一直死死瞪着陶毅,也不知道驚訝好,還是單純的嚇到了。
而陶毅也懶得管這女孩。
他現在只是蠻佩服這些賊的,切了一根手指,喊叫的聲音竟然都不大,周圍的客人是發現了這邊出現點什麼問題,但賊的動作隱秘,陶毅的動作也不大,距離沒那麼近,愣是沒人發現這邊已經有四個人被砍了手指頭。
沒想到你們還真是願賭服輸啊,一個個的排隊來履行賭約,你們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最開始不是一玩笑嗎陶毅則樂呵呵的看着面前幾個小賊。
這表情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不過陶毅本來覺得自己不算一個完全的好人,一半不惹他還無所謂,如果有人惹他,他可以做到安洛那樣的變態殺手更加殘忍。
更何況切手指這種小事。
而這一刻,何爺也瞬間明白,自己這次是踢到了鐵板,之前陶毅一直裝瘋賣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何爺覺得陶毅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着扮豬吃老虎,挑釁他這個寧南賊頭。
結果現在才發現,陶毅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是一頭真的老虎。
行,你贏了,他們幾個的賭約,你也切了吧,然後咱們兩清。這下,何爺說話的時候,終於是好好看着眼前的陶毅了。
再不敢像之前那樣,低着頭擺弄白玉扳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陶毅呵呵一下,也沒說什麼。
那幾個沒有切手指的人,卻都膽戰心驚的看着何爺,好像是在問,這不是玩真的吧
結果,卻換來何爺一個陰冷的眼神。
對於何爺的手下來講,何爺的這個眼神代表着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今天不切手指,明天不一定切什麼了。
所以,這些人二話不說,趕緊拿起手的刀,砰砰砰
幾刀下去,跟切雞爪子似的把自己的手指頭都切了下去,各個疼得呲牙咧嘴,撕心裂肺,還愣是不敢喊,只是心裡覺得還不如讓陶毅砍呢,畢竟人家手快,看着沒那麼疼啊。
待手下們昨晚這些,何爺細長的雙眼流露出一絲濃濃的怨毒之色,看了陶毅一眼你厲害,今天我服了我們走
對陶毅說完,何爺立刻轉身對着身旁手下呼喝一句,而後準備離開西餐廳。
陶毅則是一笑,還什麼今天服了意思是以後見面還得火拼到底唄
不過陶毅也懶得多想,反正會不會見面都是兩說,如果真的再招惹他,大不了再收拾一頓。
但陶毅還沒想讓這些人走,因爲有些事情,還沒完事。
在何爺剛剛轉身時,陶毅淡淡說道哎,等一下,先別走啊,何爺。
何爺腳步一頓。
他心裡是不服陶毅,但要是陶毅現在真的在這跟他搞什麼,他覺得自己還真不是陶毅的對手。
憑陶毅剛剛展露出的伸手,何爺知道,陶毅可絕不是一半的小賊。
這傢伙,不是世界大盜,是兵王殺手或者保鏢之類的玩意兒。
你還有什麼事兒所以何爺轉身的時候,心跳的速度是很快的,蒼老的手掌捂住仍在滴血的牲口,緊身帶着一絲恐懼的看着陶毅在這種地方,事情還是不要鬧得太大。
沒,我的意思是,你們走總得把手指頭拿走對吧要不一會兒我不麻煩了嗎說着,陶毅呵呵一笑,敲打了一下桌子,指着滿桌子的手指頭。
何爺皺眉,側臉看了一下身邊的賊手指收拾走。
說完,幾個賊認真自己手的傷痛,趕緊來餐桌前,將帶着血的手指頭,挨個往自己身的口袋裡塞。
越塞越是心塞。
待手下們做完這些,何爺再度陰冷的掃了一眼陶毅,而後轉身看着身旁給人我們走。
可惜,又是話音剛落,身子還沒轉過去,聽見身後傳來陶毅懶洋洋的聲音哎不好意思,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咱再留兩分鐘,行嗎
何爺的腳步僵在那裡,僵硬的轉過身你你想怎麼樣別做太絕了,我告訴你。
這第二次被陶毅叫回來,第一次更加緊張。
最初何爺離開還敢放下一句狠話,現在卻連放狠話的精力都沒有了,生怕陶毅會再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把他留下,別人走吧。說着,陶毅的手,直勾勾的指向之前和他在衛生間門口碰面的那個年男人。
年男人頓時一愣。
而後雙腿一軟,有些打顫的看着陶毅我我們之前是誤會,火車的事情,你厲害,我們認栽,大家都是同行,這次放過我,下次也好見面。 www◆ttκΛ n◆Сo
這話說的陶毅想笑了,我放過你那你怎麼不放過我呢還帶着一羣人來找事
不過,陶毅也懶得搭理這種他,喊他留下更不是爲了嚇唬他,如果不是有事要詢問,陶毅根本不會在意這個人。
何爺卻是眉頭微微一週,轉眼看了一下身邊服軟的小賊你留下。
何爺何爺你不能這樣啊,我跟你混六七年了,我們
跟我回去你也是死。何爺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看都不看這人一眼,直接揮手,話都沒說招呼身邊的賊,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生怕陶毅再突然喊住他們。
不過這一次,何爺順利離開了,陶毅沒有繼續喊。
只留下兩腿打顫,腦子裡不斷回憶這陶毅剛剛動作隨意的砍斷一條又一條手指頭的畫面。
這小賊見過的能人也不少,自然知道那麼輕易砍斷人拇指,是需要多大的力量和速度,陶毅的不凡,他完全看得出來,所以此刻他格外緊張你你到底留下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