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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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的汪信,最終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韋傑還沉浸在震驚之,聽到汪信這句話,韋傑嘴角動了動,但卻沒有說什麼。
二人順着原路返回。
在乘坐電梯的時候,兩人都是默不作聲。
汪信在思考着對陶毅的復仇計劃,和另外一件,對他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而韋傑,思緒也是不斷的變化着。
今天發生的令人震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鐵血十八衛被一人全軍覆沒,人蠱被一個人揮刀斬殺,石柱炸彈被輕鬆排除。
韋傑在想,其實造成今天這一切讓他驚訝的事情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陶毅,另外一個是風衣男。
風衣男神秘強大,汪信與他的關係,絕非僱傭,汪信不是他的主人,也不配做他的主人。
不過幸好,韋傑覺得自己雖然對風衣男不客氣,但卻並沒有得罪這個人,兩人也許以後不會有什麼交集,即便有交集,風衣男冷傲的個性也不會爲了今天的事情,爲難他。
所以,韋傑的思緒,最後集到陶毅的身。
之所以想到陶毅,是因爲韋傑對風衣男強大的印象,來自於他一刀秒殺人蠱。
那個畫面,現在韋傑都記憶猶新,抽刀出鞘,在刀歸鞘的時候,人蠱已經被火焰包裹,那把刀好古怪,韋傑似乎聽說過這麼一把刀,沾血燃燒,被它劃傷的人都會死於自燃。
好像叫閻魔。
所以,有一刻韋傑在想,風衣男的刀雖然快,但能夠殺死人蠱,也許更多的原因來自於那把閻魔刀。
而陶毅,韋傑並沒有看全陶毅擊殺鐵血十八衛剩下那八人的完整錄像。
韋傑到現在都想不透,陶毅究竟是如何殺了他們的,如果能夠在兩分鐘之內殺了鐵血十八衛的八個人,而自身也只是輕傷,那麼
韋傑的心突然出現了一個瘋狂的猜想。
也許陶毅也可以單挑人蠱。
而且,他的手並沒有閻魔這東西
這一刻,韋傑雙眼放光,額頭一絲冷汗留出,嘴裡輕聲唸叨了一句他必須死
誰汪信的聲音突然插入其。
陶毅。韋傑殺機畢露的吐出兩個字。
此刻,電梯門打開,兩人來到了地宮一層,韋傑看着面前戰刃和毒蛇的屍體,眼角一跳,他必須讓陶毅死,儘快讓陶毅死
因爲韋傑和風衣男也許沒什麼仇怨,但陶毅,他卻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
而且,韋傑只是一直沒有與陶毅交鋒,從陶毅的眼神,韋傑看得出來,如果自己走得近一點,陶毅連生撕了他的心都有。
陶毅不像是對得罪他的人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不過,一個將整個鐵血十八衛團滅的人,究竟要怎麼殺
韋傑眉頭一皺,覺得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汪信和韋傑思考的事情其實差不多,都想着,怎麼殺陶毅,一個是想着復仇,一個是擔心被複仇,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此刻他們共同的仇人,卻連想都懶得想他們一下。
艱難的邁着步子,向着草甸子的伸出走去。
月光下,陶毅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雙脣乾枯,早已沒有血色,額頭的冷汗,和朦朧的眼神已經說明,陶毅現在已經徹底掏空了自己的潛能。
只要倒下,永遠不會起來。
大大叔你怎麼了,你休息一下呀,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了,你別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姚紫月手心被握出了冷汗,兩隻大眼睛不知道爲什麼,竟然開始出現朦朧的水霧。
她從來不知道,那個一直有活力,沒個正型的陶變態,也會有現在的樣子。
她不希望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嗯嗯確實很遠了。陶毅費勁的點點頭,拽着姚紫月小手兒的左手漸漸鬆開,但眼看着要鬆開的一瞬間,陶毅那本來連瞪眼都費勁的濃眉,竟然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用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姚紫月的小手兒。
怎麼了,大叔姚紫月的手心全是汗水。
沒事,跟你交代點事,別忘了。
交代點事兒
陶毅現在這副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已經給姚紫月嚇着了,現在竟然還說交代點事兒。
小姑娘兩隻大眼睛裡的水霧頓時濃了,看着陶毅肩膀的傷口,還有小腿的,姚紫月抓緊陶毅那隻左手你你到底怎麼了啊,你說啊大叔,我不想聽你交代什麼,你不帶着我,我都回不去家
一直往月亮的方向走,走個十分八分的有村子了,等到明天天亮,你問問村民,到哪坐車陶毅有氣無力的說着。
我不要你不行,你把胳膊給我,我們一起走,你不能在這裡等死的,不能說着,姚紫月拽着陶毅的左手,抗在了她的小肩膀。
陶毅現在站着都很費勁兒,被姚紫月這麼用揹着的姿勢拽了一把肩膀,直接趴倒了。
撲通一聲,連帶着姚紫月,被陶毅砸在身下。
紫月,你這是到最後都不忘給我扣個變態的帽子啊。
陶毅趴在姚紫月的身有氣無力的說着,強支起雙臂,額頭冷汗低落,陶毅一咬牙,努力將身子翻了過去。
四肢張開,一個大字形的躺在空曠的草甸子,看着頭頂星空。
你你本來是變態姚紫月抽泣着,爬起來,立刻用勁兒拽陶毅的胳膊。
但陶毅真的沒力氣動了,而姚紫月也拽不動他。
所以,陶毅只有自顧自的,用虛弱的聲音繼續說道這個鏡子,回頭你交給莉莉絲,是那個總想收你做徒弟的外國女人,告訴她,聯繫顧大爺,說我之前雖然違背了他的意思,但任務還是完成了,說我的記錄還保持着,一直沒有失敗的任務。
我記性不好,沒記住姚紫月搖着頭,兩隻小手兒,還在使勁兒的拽着陶毅。
讓陶毅有點意外的是,自己的身子,竟然真的被姚紫月拽動了一些。
這小姑娘有多大勁兒,他還是清楚的,所以她現在真的是拼命再拽,硬生生的將拽動了身高一米八體格還算較健壯的陶毅
動了
真的動了。
陶毅瞪大眼睛感受着自己被姚紫月咬着牙一點點的拽動,雖然很慢,但卻一直在向着月亮的方向挪。
小小月,別拽了,聽話
不聽你現在又揍不了我,我爲什麼還怕你姚紫月咬牙,小腿兒用勁的蹬地,拽着陶毅的胳膊,一點點的往後撤。
一邊兒拽,眼眶裡打轉兒的眼淚不斷的溢出來。
啪嗒啪嗒的落在姚紫月那雙握在陶毅左手的小手兒,順着捏得發白指頭,滑落到陶毅的手腕,順着手腕,流到手臂。
那股溫熱的感覺讓陶毅覺得心裡發酸。
他真想這時候突然跳起來,笑呵呵的敲小姑娘腦袋一下,說這只是嚇嚇她。
可惜,他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那股心裡發酸的感覺將他全身滲透,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姚紫月已經變成了兩個三個
最後是模糊一片。
別拽了小月,聽話聽話。
在視線即將全部模糊前的一剎那,陶毅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再一次使勁兒握住姚紫月正拽着他左手的小手。
姚紫月腳下一滑,用勁兒太大,撲通一聲坐到了地。
眼淚終於不用在眼圈兒裡打轉,可以哇的一聲哭了。
電梯的時,時候,你,你明明還好好的呀,嗚姚紫月哭着跪坐在陶毅身邊,淚珠一串兒接着一串兒的順着可愛的臉蛋兒滑落。
你過來一下。陶毅沒管姚紫月說什麼,而是衝着他費勁兒的伸出左手。
嗯嗚,幹,幹嘛姚紫月抽泣着,腦袋靠近陶毅。
陶毅費勁兒的擡起手,姚紫月看到,趕緊伸出小手扶住陶毅的手,順着陶毅手的力量,將那隻左手慢慢擡到她的面頰。
摸到這涼涼的軟軟的臉蛋兒,陶毅突然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下。
以後聽話
你你都沒有了,我還聽誰話啊嗚
低頭。
幹什麼姚紫月雙眼發紅的看着陶毅已經開始變得空洞的雙眼。
低頭
姚紫月點點頭,閉眼睛,掛着淚珠的可愛臉蛋兒慢慢靠近陶毅,她似乎明白了,陶毅讓她低頭做什麼,可越是低頭,姚紫月越是可以清楚的聽到,陶毅一秒一秒更微弱的呼吸。
當她的臉完全靠近了陶毅時。
微弱的呼吸聲,消失了。
姚紫月的臉停頓了,差一點點距離,明明還不知道你讓我靠近做什麼,怎麼
一股特別委屈的感覺從小姑娘心裡涌出來,哇的一聲,眼淚好像決堤的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陶毅的臉。
一瞬間,空曠的草甸子,只剩下姚紫月的哭聲。
這哭聲聽得陶毅有點心碎。
心碎
聽
陶毅突然愣了,爲什麼自己,還能夠聽到,他明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難不成人真的有靈魂陶毅在心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沒多久,陶毅覺得怪了。
起初,陶毅胡思亂想覺得自己的意識,或許是因爲人有靈魂,但是現在,陶毅確定自己沒死,因爲他不僅有意識,甚至漸漸覺得,自己的心也是在跳動的,只是跳動的很緩慢,還有呼吸,也是很細微的存在着的。
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明明能夠感覺自己活着,卻一點都動不了等等想到這,陶毅突然一愣,他發覺,自己的小腹處有股讓他感覺格外明顯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