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高空之上,一頭渾身碧青生有四雙羽翼的異獸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向。
在它寬闊的脊背上屹立着一座宛如古堡的黑漆漆的房屋。
三無看着對面的完顏,一時竟有些失神。
倒不是說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二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給三無的感覺卻像認識了許久一樣。
“我說你能不能把色眯眯的眼神收一收,是不是太赤果果了。”
沒有外人的時候,古老的做派十分社會,語言不是一般的犀利。
“啊。”
三無把視線從完顏無暇的臉頰上收回,禮貌性的問道:“請問姑娘芳名。”
“哎呀。”古老滿頭黑線楞着眼睛喝道:“上一邊撩閒去。”
“哦。”
三無灰溜溜的起身朝隔壁房間走去,腦海裡依舊盤旋着完顏的容顏。
隔了會古老笑眯眯的衝完顏問道;“沒看出來挺招風啊。”
“老不正經。”完顏白了眼歪着腦袋低聲道“看着確實很親切呀。”
“丫頭你可打住吧,那小子的媳婦已經夠多了。”
古老勸慰一句,旋即呲牙笑道:“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徒弟挺不錯的。”
完顏黑着臉說道:“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即使我要找伴侶,也不會找一個沒長開的土豆。”
“這話說的我徒弟怎麼能是土豆膩?”古老不高興的質問道。
“你徒弟我又不是沒見過,我都懷疑他沒到一米,我倆要是站在一起,別人還以爲我領兒子出來了呢?”
“那個啥屋裡憋得難受我出去轉一圈。”
古老揮了揮手,灰頭土臉的走了出去。
完顏看着古老落寞的背影噗嗤一笑,旋即又恢復到萬年冰山臉,眼底浮現濃重的哀愁。
輪迴域雖然在天一界的疆域內,但卻像一個獨立的世界十分遙遠。
碧青異獸足足飛行了一個月才抵達。
“嚶。”
碧青異獸發出一聲歡脫的長鳴穩穩停落在晶瑩絢麗的大門前。
三無走出房間擡頭看去,足有萬米高的大門彷彿神山般散發無窮的威壓。
“嗖。”
兩道穿着紫金盔甲的戰士從天而降來到異獸面前,當看到完顏和古老時,頓時低下高貴的頭顱。
三無注意到面前兩位戰士的修爲都是神尊境中期的修爲。
“我去這種修爲就只能看大門?”
三無不可置信。
腦海中葉無敵撇嘴道:“瞅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你還想復活不。”三無斜眼喝問道。
葉無敵眨眨眼正色道:“守城門是重中之重,所以負責的戰士都是身經百戰的鐵血強者。”
“是嗎?”
“嗯別看他們只有神尊境的修爲,但戰力絕對秒殺一般的大道境。”
“原來如此。”三無點點頭旋即想到,既然戰士對完顏和古老如此恭敬,想必二人的背景十分強大。
思慮間,兩位戰士走到三無面前,血海般的威壓帶着可怕的殺氣撲面而來。
二人覈對了一下三無的信息,隨後原地消失,晶瑩大門緩緩開啓。
“進去吧。”
古老招呼一聲,三人一獸化作流光消失在門前。
“哎你說古老和完顏郡主怎麼會如此好?”
“我上哪知道,郡主作勢向來讓人看不透。”
“嗯,不過他們帶來的小子修爲好渣啊,看的手很癢。”
“你一說我也有要揍人的感覺。”
三無不知道,在他走後,兩位戰士對他很有好感,想要進一步親切。
走進輪迴域三無見到一副堪比上古時代的震撼場景。
天上九顆顏色各異的太陽匯聚成絢麗的陽光簌簌落下,滿眼盡是璀璨。
萬丈高山,懸空瀑布,奔騰河流,參天古木,這一瞬間三無彷彿來到上古世界。
他深呼一口氣,天一界匱乏的鴻蒙之力,在輪迴域竟隨處可見。
果然人比人得死。
三無感慨一聲,怪不得輪迴域的天驕修爲比天一界的天驕強那麼多。
看似都在同一起跑線,其實人家生在了重點。
你說氣人不。
“我先告辭了。”
突然完顏扔下一句,飛身上了碧青異獸,呼吸間消失在茫茫的天地間。
“這就走啦,我還沒告別呢?”三無悵然若失。
“提醒你一句,你已經有家室了收斂點好不。”
古老扯着三無騰空而起,三無掙扎着解釋道:“你想哪去了,我只單純的欣賞。”
“單純?”古老冷哼道“你長的就不單純跟我扯什麼犢子。”
呃......
另一頭,一座懸在天空上的山嶽上,一位身材袖珍的少年栽歪的坐在椅子上。
他小手托腮直視刺眼的太陽,稚嫩的臉上流露出濃郁的相思。
“唉想我堂堂英俊小生一表人才,卻留不住一個娘們的心,你說是不是悲哀。”
少年深深嘆了口氣。
“老大你說的都對,但下次能不能把鼻涕擦一擦,稍微沒有章法。”
身旁蹲着的青年無語的說道。
“滾蛋你懂個卵。”少年瞪眼罵道“小爺頂天立地怎麼可能流眼淚,那只是我的傷悲。”
“老大你又有文化了。”青年捂着腦袋無下限的跪舔道。
“算你小子識相,唐詩三百首我已經能背下來一首了。”
少年站起來沐浴在璀璨的陽光下,背影略顯無敵和落寞。
“噗。”
周圍的幾個青年差點沒一口血嗆死。
快一年了就背下來一首,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對了老頭不是說今天會帶一個人回來嗎?”
少年突然問道。
“是啊,聽師傅說是一個妖孽。”青年附和道。
“妖孽。”少年嗤之以鼻“普天之下誰能有我師傅妖孽,一切天才在他面前都是渣渣。”
“老大您師傅是誰?”
少年沒有聽到擡手吩咐道:“傳令下去,等那小子過來先來一套如山儀式,讓他們好好弄着。”
“如山儀式!”
衆人一聽眼神頓時大亮,長期呆在山上他們就盼着有新人到來。
“老大我能不能申請親自動手。”
“都去吧。”少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好嘞。”
少年望着茫茫的雲海沉吟半晌開口道:“誰能懂我的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好溼好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