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自己等人死在這裡了,雖然會讓噬魂幫動盪不安一陣子,但至少不會傷到噬魂幫的根基。
但是,如果讓山田組的這幫人陪着自己送命在此,那毫無疑問,噬魂幫將會接受山田組洪水猛獸般的報復。
韓景龍可是知道山田組的那幫人可不是什麼善良仁慈之輩,而且石川兵部這些人顯然在山田組裡的地位不低,所以如果石川兵部這些人交代在了這裡,那無疑是給了山田組一個暴露野心的藉口。
面對山田組這樣的老牌國際組織,噬魂幫毫無反抗之力,只有被滅掉的下慘。
到了如今這個危機萬分的時刻,韓景龍才表現出他身爲噬魂幫掌舵人的大將風範。
說着,韓景龍便向樑衝說道:“樑衝,待會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石川先生的周全,即使是死也要做到,聽到沒?!”
“老大,那您怎麼辦?”樑衝急聲問道。
“你不用管我,我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吧!”韓景龍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決絕地說道。
“不!”
樑衝使勁地搖了搖頭,繼而緊緊握着槍,說道:“老大,待會打起來的時候,您就和石川先逃,我們兄弟幾個斷後。老大,您放心,我們兄弟幾個誓死都會保護您和石川先生!”
“胡鬧!”韓景龍怒聲呵斥道。
樑衝懵了,自己好像沒說錯什麼吧?怎麼就胡鬧了呢?
韓景龍嘆了口氣,說道:“樑衝,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卻不能這麼做。”
“爲什麼?”樑衝有些不解。
韓景龍看了眼車窗外,繼而說道:“鳳凰社的這幫兔崽子今晚最大的目標是我,如果我選擇和石川先生一起逃,那到時候我們誰都逃不掉。”
“可是……”
“沒有可是!聽我命令,聽話照做!”
韓景龍看了眼徐峰那邊的人漸漸向自己這邊靠近,於是他當即說道:“樑衝,待會你就在車內通知幫內的兄弟前來支援!
其他幾個人和我一起下車拖住時間。然後待會趁着混亂,你就帶着石川先生離開這裡!”
“老大!還是讓我下車吧!”樑衝紅着眼眶說道。
正當韓景龍準備說話的時候,石川兵部淡淡一笑,看着韓景龍,說道:“韓先生,其實你不用冒這個險的。”
“石川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韓景龍疑聲問道。
石川兵部笑了笑,說道:“我已經看到了韓先生你的誠心,我很高興我們山田組能有像韓先生這樣的朋友。
所以韓先生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今晚我們誰都可以活着離開這裡。”
癡人說夢?
這是樑衝心裡的第一個反應。
樑衝心想,這個島國人該不會是練功把腦子練壞了吧,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蠢的話?
而韓景龍也有些不太相信,雖然他也知道石川兵部很厲害,是個可以用飛鏢擊落子彈的牛人。
但現在站在面前的可是二十幾個拿着真槍實彈的人好嗎?
就算你投擲飛鏢的速度再快,那又怎麼可能快過開槍的速度?
而且前後左右的路都被堵死了,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僥倖逃走幾個人都已經全是萬幸了,要想所有人都活着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神兵天降!
韓景龍尷尬一笑,說道:“石川先生,多謝您的吉言,雖然我也想讓我們這邊的人都活下來,可是從目前的狀況看來,似乎有點不太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呢?”
石川兵部笑着反問了一句,隨即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看到石川兵部的動作,韓景龍頓時慌了神,他急忙抓住門把手,說道:“石川先生,您的好意韓某心領了。但現在您真的不能下車,您是我們的貴客,我不能讓您跟着我們冒險。”
“韓先生,請你相信我和我的朋友。”
石川兵部說完,便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一時間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石川兵部。
坐在車內的韓景龍和樑衝看着這一幕,愣是被嚇得冷汗直冒。
反觀石川兵部卻是一臉淡然自若的樣子,似乎視這二十幾把槍爲無物。
這時候,徐峰原本以爲下車的會是韓景龍,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下車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而且很陌生,他敢肯定,他在鬆海市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徐峰看着石川兵部,笑着問道:“小子,你下車是想替韓景龍送死麼?”
“不是。”
石川兵部笑着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我下車是想勸各位不要再加害韓先生了,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讓你們傷害他。”
噗嗤……
不知是誰帶頭笑出了聲,緊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我說臭小子,你他媽是誰啊?你以爲你是如來佛主還是玉皇大帝,你說讓我們不害韓景龍我們就不害了?”
“這是哪裡鑽出來的臭小子,他的腦袋該不會是被門夾了吧?”
“我說小子,看在你逗我們一樂的份上,我們暫且饒過你,閃開吧!”
石川兵部的話引來徐峰等人的各種冷嘲熱諷,在他們看來,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個神經病,所以都沒太當回事。
可是下一秒。
撲哧!撲哧!撲哧!……
接二連三響起了一道道詭異的聲音!
繼而,出現了讓人恐懼到作嘔的一幕!
啪嗒!啪嗒!啪嗒!……
只見地上多了五條血淋淋的右臂和五把槍,猩紅的血液在地面流淌充斥着所有人的嗅覺。
聽到聲音,聞到血腥味,衆人有些茫然地轉過了身……
“華子,你……你的手!!”
“小東!你……你的手怎麼沒了?!”
“阿坤……你的手……手……”
突然間響起了一道道驚恐萬分的聲音。
下一刻,只聽見一道道悽慘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夜空!
徐峰猛然轉頭,看着自己的幾個兄弟平白無故的被人切斷手臂,內心的恐懼無以復加。
“華子、小東、阿坤……你們的手是被誰砍斷的?!”徐峰紅着雙眼衝上前去問道。
“峰……峰哥,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怎麼突然間就沒了……”
一個留着平頭的漢子死死地咬着牙,氣喘吁吁地說道。因爲疼痛,使得他的整張臉都佈滿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