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前,推在窗子,夜晚的涼風吹來,祥子只覺得腦袋清醒許多,稀疏的聲音,迴盪在耳邊,白天的熱鬧場景,還沒有從街道上消失。
浮躁的社會,不管身在哪裡都會更加浮躁。
祥子這般想到,更加堅定自己的力量,憑藉自己的能量,改變社會的一些不平等的東西。但是他明白,前路漫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有人阻擋,遇神殺神,遇佛誅佛。祥子臉上的殺氣涌現,從抽屜中拿出一把手槍,半自動手槍,five-seven,槍機延遲式後坐,非剛性閉鎖,平移式擊針擊發,祥子很喜歡這款手槍,輕捷便利。
來到院子裡,祥子坐在涼亭中,看着一切都很平靜,明面上的,暗地裡的,都在注意周圍的動靜。
祥子摸着懷中的手槍,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溫柔體貼。女人只是用來泄慾的工具,只有手槍才能給自己安全感。
祥子的睡眠很淺,隨時都準備戰鬥。這是東南亞回來以後的習慣,這樣對身體會造成很強大的複合,但是他喜歡這樣戒備着,甚至希望有人能夠刺殺自己,然後再把對方生生掐死。
祥子靠着石凳,望着星空,眼神迷離,如果仔細看,他的身體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隨時都可以暴起一擊,讓敵人毀滅。
身邊一名保鏢從旁邊走過,詫異頭兒半夜出來看月亮。但是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只有陰雲。陰雲籠罩,光線稀疏。
等待半小時,祥子沒有發現異常,暗道:“難道是我的錯覺?”
他起身走回房間,確定是自己錯覺的時候,開始睡覺,房間的燈開着,明晃晃的,滋滋作響,像極了恐怖片的場景。這是祥子故意製造出來,迷惑自己,迷惑別人。
敵人一旦到來,這個他非常熟悉的環境,肯定會受影響,而自己卻是滿狀態的戰鬥力,同等實力下,祥子便會佔有優勢,抓住這點優勢,就可以殺掉對方。
不過,目前爲止,祥子在西京市,沒有遇到過能夠威脅自己生命的高手,他就是高手,連特種兵都能夠俯瞰的高手,身上的緊密的傷疤就是很好的證明。
大小几百次戰鬥,還能在叢林中活下來,祥子是叢林中的王者。他有資格讓外面的特種兵替他看門,有實力讓其他幫派的人顫抖,只要他想殺人,拋棄一切顧忌的祥子是十分可怕的。
忽然,窗簾被風吹來,祥子汗毛聳立,窗戶明明已經關好,自己從來不會開着窗子睡覺,有人進來了!
嘟嘟——
敲門聲響起,祥子神經十二分緊張,掏出手槍,靠在門後面,淡然道“誰?”
“祥哥,是我,小鳳仙。”外面的確是小鳳仙的聲音,語氣完全一樣,可是祥子眼神濃重,殺機瀰漫,小鳳仙還躺在醫院裡,不可能回來。
透過門洞,南華看到了小鳳仙略帶疲憊的面容,這個女孩兒很會伺候人,慾望很強烈,是能夠滿足自己的少數幾個女人之一。
祥子開門,外面只有小鳳仙,忽然祥子看到了小鳳仙的眼神不對勁,充滿了驚恐和無奈,心中起了危險的感覺。
一道光襲來,寒意十足,透過小鳳仙的身體,射向了祥子的小腹。祥子冷哼一聲,拔出手槍,忽然拿到寒光轉彎,纏上了手槍,手槍斷成兩截。
哐當!
手槍掉在地上,來不及開火結束自己的生命,祥子身體向後滑翔,推出兩米,寒光如跗骨之俎,劈斷手段,衝擊着小腹而去。
祥子臉色凝重,感覺到來人的不好惹,以退爲進,先後退到牆邊,看也不看,從牆壁上取下軍刺。軍刺,是從前的隊伍中,最強大的標誌,三角形的尖端,###身體中能夠最快的放血,乃是一柄殺人利器。
房間的佈置,祥子記得滾瓜亂熟,隨時都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武器,手槍,軍刺,弓箭,鐵劍,不一而足,掛在牆壁山。
叮噹!
寒光與軍刺與軍刺撞擊在一次,發出星星之火,祥子只覺得手臂巨震,裂出一道口子,鮮血崩飛,散落在地攤上。
寒光回到來人手中,一條鋒利的鞭子,閃着森冷的光芒,與來人的臉色一樣,恐怖之極,陰森之際,濃郁的殺機在房間裡瀰漫,祥子盯着對方手中的鞭子,寒聲道:“同道中人!”
來人速度極快,力道很大,身體看起來很瘦弱,只不過是五十幾公斤的樣子,但是力道大得出奇,每一鞭子出來,如同咆哮的毒龍,在空中劃出破空聲,襲擊向祥子的小腹。
小腹,一直是對方攻擊的目標。祥子感覺小腹的地方涼颼颼的,這是對方的殺機感應難以逃脫。最令祥子震驚的是的對方的身手極爲強大,實力不在他之下,甚至還要厲害一些,這種人怎麼可能是一般的殺手?
祥子來不及思考,此時的情況稍不留意,就有喪命的可能,對方的殺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經過了血的歷練經過了生命的考驗才能夠凝聚出來。
從牀鋪翻滾,身體離開後,其上被鞭子劃成兩半,棉絮飄蕩在空中,阻擋兩人的視線,可是兩人的攻擊依然,沒有停歇半刻。兩個人打鬥很歇斯底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難分軒輊,祥子沒有力氣呼救。
撲哧!
鮮血淋漓,灑落在地板上,祥子的手臂被鞭子劃過,血肉模糊,同時,軍刺劃傷了對方,兩敗俱傷。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來人知道喪失了絕佳機會,震退祥子,然後撞破窗戶,消失在房間裡。祥子警惕的看着破碎的窗戶,直到手下到來才鬆口氣。
手下見到房間的場景,嚇了一跳,急忙把祥子護住,有人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房間裡死一般的安靜。
“祥哥,對不起。”幾人立正道歉,如同在軍中犯了大錯。祥子擺手道:“對方很強大,你們替我查查,最近進入西京市的特種兵。他的身手是從軍中訓練出來的。”
“是,祥哥。”有人出門調查。
小鳳仙陷入昏迷,胸前鮮血淋漓,但是不是致命的傷害,失血過多,加上被周孝通弄得遍體鱗傷,去往醫院的路上被人劫持混了進來,進行了剛纔的一幕刺殺。
老道,經驗,全身散發着一股殺機,這是最專業殺手,纔有的殺氣,不是一般殺手能夠比擬的。能夠找到在如此厲害的殺手,對方的背景可想而知。
祥子靠着破碎的牀,抽着事後煙,吞雲吐霧,受傷的血流着,任憑手下幫忙包紮好,房間裡瀰漫着煙霧。
“到底是誰動手的?”祥子腦袋裡閃過很多人,但是這些人沒有動手的理由,而且可能叫不到如此厲害的高手。想要收買殺手,尤其是高級別的殺手,必須通過特殊途徑。祥子自問沒有這個實力收買高手。
皇后大道上,比長安街要冷清。皇后大道區拆遷三個月打算創造新區,機會很多,腐敗更多。拆遷曾經造成十幾個人死亡,新聞沒有播出,論壇上面有着很多畫面。
星期五,天氣陰。
千雪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腿,下巴靠在膝蓋上,旁邊放着帶帽的風衣,桌子上是張愛玲的《傳奇》,書籤放在第一頁,檯燈開着,有點昏暗。
以前回來的時候,隨便應付也就過來,第二天照常上課。可是今天回家覺得很冷清,似乎少了一點什麼。
夜已經過去大半,但是依舊沒有睡意。敲門聲起,千雪反彈性的警惕看着門外。危樓,孤單,寂寞,卻是曾經的家,爲了等待哥哥回來,千雪死守着這裡,不願意搬家。
“誰?”千雪提着棍棒在門旁邊站着,問道。
沒有迴應,千雪更加緊張,慢慢的退回沙發上,裹着被子,盯着桌子上的書籍,被身體帶起來的風,吹開了《傳奇》的第二頁。
吱呀——
木門大門,沉重的如同歲月的腳步聲,扣着靈魂,讓孤寂的影子更加的清晰,印上了悲傷的痕跡。
一道影子拉的很長,在迷濛的月光下,歪歪斜斜的,如人生般曲折,如河流一樣彎曲。這道身影,顯得很萎縮,想要進來,但是很害怕,只能在門口猶豫着,徘徊着。
千雪緊緊抓着木棍,盯着那道影子,臉色蒼白,但是眼睛裡閃着堅毅的光芒,比桌上的檯燈更加的明亮。
最終,身影走了進來,帶進來一陣風,吹得房間的擺設搖擺不定,或者是幻想,或者是現實,動搖人的信任,摧毀人的意志。
空曠的皇后大道,寂寥的星空下,有着很多傳說,不乏鬼怪,不乏修真。但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驚恐,帶着些許的期盼。
千雪起身,跑進房間,關上門,手中的棍子在顫抖着。
砰砰砰!
房門敲響,千雪縮在牀上,被單被身體擠在地板下。
沒有開門,敲門聲停止,可是過了一分鐘,敲門聲繼續響起很有節奏,很有規矩,震撼人的心靈,讓漆黑的夜裡帶着陰雲。
忽然,房門的鎖響起了咔咔聲,千雪臉色微白,終於記起來,要是還在門上。
門開了,一陣風吹來,千雪閉目,捂着臉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身影步履蹣跚,踩着地板,朝着牀上走去,那是一道黑影,猙獰如森林街的野獸,帶着血腥的氣味兒。
“小雪——”出乎意料的是,聲音很低沉,帶着深深的疲憊。
但是,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千雪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到了一張臉,眼睛裡滿是震驚,嘴脣蠕動。
四目相對,淚眼婆娑,千雪忽然抱住進來的身影,哭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