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生手下的大批人馬朝着省城南郊進發着,在他們看來,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賈儒淹死,所以,整個車隊裡的人都輕鬆的說笑着,並沒有半分的殺伐之意。
與此同時,一位長髮男人遠遠的眺望着賈儒,用看似極慢,實則極快的速度朝着賈儒徒步奔來,此人正是得到左傾城指引的趙乙。
“你就是賈儒。”來到賈儒的身後,趙乙平靜的盯着賈儒勻稱的後背,用肯定語氣說道。
“你是誰?”賈儒並未轉身,淡淡的問道。
“趙乙,煉氣門門徒。”趙乙介紹着自己。
“你是來尋仇的?”賈儒肯定道。
“你打殘了任自流,我身爲煉氣門的大師兄,有責任也有義務替他出頭。”趙乙緩緩的說着,字字鏗鏘有力,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現在要動手嗎?”賈儒依然沒有轉身,平靜的問道。
“你若方便……”觀察四周,雖然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憑藉着本能,趙乙覺得只要賈儒願意,隨時可以擊敗自己,同時,他又對自己十分自信。
“戰。”一字噴發而出,賈儒慢慢的轉過身子,此時,雙方纔看到對方真正的面容。
賈儒沒有任何意外。
倒是趙乙看到賈儒的面貌之後,一顆心一緊,要知道,看賈儒的背影就覺得他是一名仙風道骨的高人,而賈儒轉過來之後,稚嫩的面龐顯現出來的龐大落差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修爲,端是氣死人不償命。
“雖有仇隙,但你我屬同源,按照門規,你可以選擇文比武鬥。”雖然心驚賈儒的年齡和修爲,趙乙還是十分自信的讓給賈儒選擇權,畢竟,作爲煉氣門的大師兄,他對自己的修爲有十足的信心。
“你最擅長什麼?”賈儒目光如水,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
“武鬥。”趙乙說道。
“那就武鬥好了。”賈儒點點頭,示意趙乙可以出手了。
聽到賈儒的話,趙乙收斂心神的同時,深吸一口氣,右腳猛然探出,一招普通的黑虎掏心帶着剛烈之氣衝向賈儒的胸口。
這一招可謂是出奇不意又在情理之中。
賈儒讓他出手,趙乙把握住了稍縱即逝的偷襲機會。
冷風中,賈儒像一棵楊樹一樣豎立着,面對着趙乙的攻擊,彷彿沒有反應過來一樣。
趙乙的鐵拳穿透了風,如同一記流量重錘。
近了。
近了。
面對趙乙的攻擊,賈儒似乎傻了。
此時,趙乙雖然詫異賈儒的舉動,但是手下卻沒有留情的意思,本來只用了六分力,頓時加到八分。
說是遲,那是快。
趙乙這一拳足以開山裂石,一旦打在賈儒的身上,不死也得重傷。
一瞬間,趙乙這一拳已經觸及到賈儒的外衣,強勁的拳風讓厚厚的衣服凹陷下去。
趙乙勝利在望。
此時,賈儒如同風中的樹葉,隨風飄蕩着。
當趙乙的鐵拳觸碰到他的衣服的時候,他彷彿沒有一丁點的重量,隨着拳頭的衝力往後倒着。
一時間,形成詭異的畫面。
賈儒不斷的後退。
趙乙如影隨行,大步的邁進着,細看他的腳下,儼然是深深的腳印。
一個照面,趙乙已經確定賈儒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這是一場苦戰。
賈儒近二十年的苦練,吃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也取得了天才也難以取得的成績,方與趙乙一交手,他就知道此貨非任自流和風十一之流,單純在功力上,他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們單純的氣的境界,一身功力已然化境,在如今的現代社會,竟然存在這樣的古武高手,端是讓他有些意外的同時又對煉氣門有了重新的認識,既然認識到對方的厲害之處,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用了八成力,與趙乙見式接式,見招拆招,雖然驚險異常,卻也是井然有序。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竟然拆招五十以上,漸漸的,由趙乙的全攻和賈儒的全守,演變成了攻守平衡,雖是湖邊,卻因爲兩個人的動作瀰漫起一股子塵埃。
時間在流逝,半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此時,班長生的人趕到了,赫然看到激戰的兩個人。
待分清楚哪個是賈儒之後,衆人不禁眼前一亮,近百人呈一個碩大的半圓形把賈儒圍在其中。
賈儒和趙乙也發現了對方,不約而同的停下,掃視現場的百人。
看着對方手上的砍刀和斧頭,趙乙嘴角微斜,道:“你得罪的人來頭不小。”
“都是一個結果罷了。”賈儒平淡的說着,並沒有把百多人放在眼裡。
“你也跟他有仇吧?”此時,一中年男人指着賈儒,對趙乙說道:“我看二位激戰,招招下了死手……”
“對,我確實跟他有仇。”趙乙點點頭,認同了中年男人的說法兒。
“我們跟他也有仇,不如咱們聯手,一起……”中男人心中一喜,急忙的說道。
“咱們聯手?”趙乙反問着,詫異的問道:“咱們認識嗎?”
“敵人的對手就是自己的朋友,不是嗎?”中年男人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一指周圍的百人,道:“我有百多位兄弟,再加上你的身手,相信他插翅難逃。”
“你們加上我,確實會給他造成巨大的壓力。”趙乙當然相信自己的實力,同時他也對賈儒的實力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如今他在這裡就等這幫人,以一敵百,以他的瞭解,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斷然不會把自己身處險境,所以說,如果自己可以跟賈儒戰成平手的話,卻不代表着加上這幫人可以戰敗賈儒。
“那還等什麼?”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極具誠意的說道。
“你們瞭解我嗎?”事實上,只要雙方聯手,即使打不敗賈儒,也可以給他造成巨大的影響,這一點,趙乙清楚的瞭解,不過,作爲煉氣門的大師兄,他更是九幽一脈的傳人。
“需要了解嗎?”中年男人不置可否。
“需要……”趙乙點點頭,道:“我是九幽旗下煉氣門徒——趙乙。”
“你是誰這很重要嗎?”中年男人心中覺得不妥,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妥。
“他是九幽旗下……九幽……算是祝由門徒吧……”在中年男人說完之後,趙乙替賈儒介紹着身份。
“九幽。”重複着兩個字,中年男人終於發現不妥之處,兩個人同樣來自九幽,某種意義上說兩個人身出同源,這也就造成了兩個人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係,不由得,他心頭一沉……
“咱們兩個的事情稍後解決。”就在雙方沉默的時候,賈儒緩緩的開口了。
“烏合之衆而已。”趙乙邪氣盎然的說道。
“不如換個方式比較。”賈儒一頓,一雙平靜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笑意,掃視了對方的百十號人,道:“咱們比誰打倒的人多,如果你多過我,你就勝了,我隨你處置……”
“如果我敗了,我的話依然有效。”趙乙斬釘截鐵道。
“上。”突然,賈儒爆喝一聲。
兩道匹練平地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兩三米的弧線,兩個人如同虎入狼羣一樣,大開大合,手下無一合之將。
中年男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剛纔還在死戰的兩個人轉眼間就聯手對敵,倉慌中,他果斷的命令手下人分批圍攻,一陣慌亂之後,百十號人倒下十幾號兒後,逐漸形成有序的進攻。
“七……八……九……”對方人多勢衆,重壓之下的趙乙臉上帶着邪異的笑容,每打倒一個敵人,便報出數字。
“九……十……”賈儒蠻是如此。
只見兩個人手起刀落,手下沒有一合之將,在砍刀和大斧中,兩個人如同兩片飄蕩的柳葉一樣,見縫插針,看似驚險,一切又在控制之中。
五六分鐘的時間,兩個人已然擊倒三十人。
這一切,看在中年男人的眼裡,讓他陰沉到了極點,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他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兩個人組成的陷阱,還是一個有去無回的陷阱。
十分鐘,五十個人已經倒下了,在賈儒和趙乙的手下,兩個人如同手握鐮刀的農民,而他們就是稻草,成片的倒下。
“二十五。”趙乙爽快的大聲說道。
“二十五。”賈儒隨後也說着。
此時,中年男人陷入煎熬之中,雖然做足了準備功課,帶着必勝的把握前來,可是,如今情況與想象的截然相反,現在他們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罷了,無奈之下,他決定撤退。
又愣了兩分鐘。
“三十……”趙乙道。
“三十……”差了兩三秒,賈儒也說道。
事實上,單純的殺戮,趙乙要勝賈儒一籌。
“撤。”帶着無盡的憤怒,中年男人下達了正確的命令,因爲他清楚的看到,如果再耽擱十分鐘,最後的四十人也可能毀在這裡。
“不好,他們要跑。”聽到中年男人的命令,趙乙眉頭一皺,說道。
“跑?”賈儒淡淡的說了一個字,緊跟着道:“用內息。”
此時,一個撤字,剩下的人如同中心散花一樣,四散而逃,但是,他們有一個目標,就是之前的車輛,他們太害怕了,他們對上的根本就不是人,是兩頭猛獸,在他們混的日子裡,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如果早碰到,恐怖早就回歸正途了,這是心中最直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