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賈儒也屏住了呼吸,即使如此,一股子臭味頂進肺裡,也讓他感覺一陣天玄地轉。
二十秒後,儀琳被從垃圾箱裡拉了出來。
垃圾箱裡拉出一個大活人,頓時吸引了人們的眼球,不少人駐足觀察。
“嗚嗚……”終於逃離了垃圾箱,儀琳卻對賈儒恨之入骨。
看到不成人樣的儀琳,宋戰線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去了,“給她解開。”
“哦。”賈儒打量着渾身微微顫抖,掛着各種垃圾的儀琳,輕描淡寫道。
“院長,陸元有問題。”嘴裡的東西剛被賈儒拿出來,儀琳迫不急待的說道,她這一張嘴,頭頂上的香蕉皮瑟瑟發抖,顫了顫後,最終掛不住,掉落在地上。
賈儒平靜的打量着焦急的儀琳,信口道:“真臭。”
宋戰線:“……”
“你說誰臭呢?”本來,被陸元扔進垃圾桶裡,儀琳就火冒三丈,殺人的心都有了,如今賈儒竟然說她臭,明知說的是垃圾,可是,她都被扔進垃圾桶裡了,不也是垃圾嗎,不由得,她徹底暴發了。
“你。”如若換了別人,定然會轉移話題,可是,咱們的賈儒是一個純粹的人,一般是不會說謊的,面對西斯底裡的儀琳,他舌頭不打彎的就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而且還由衷的提醒道:“去洗洗吧,這個味道聞了頭怪疼的。”
“你……”儀琳氣得三尸神暴跳,如果有一把刀子在手,絕對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就這麼定了。”賈儒一邊解着儀琳身上的繩子,一邊自顧的解釋道:“你放心好了,陸元已經抓到了,一會兒如果你還有怒氣的話,你可以把氣撒到他的身上。”說到這裡,賈儒輕輕一頓,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道:“這裡就咱們三個人。”說完,他又掃視了周圍停下腳步的人,喃喃道:“這些人應該也不認識你,當然,你這副模樣也沒有人會認識你,至於我和院長呢,是不會告訴別人你脾氣爆燥的缺點的……”
賈儒的話很平靜,似是緩緩流淌的水流,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但是,又像是三九寒冬中的冰水,喝下去總是不那麼的舒坦。
這句話,聽在儀琳的耳朵裡比罵她垃圾更加的刺耳,她緊皺着眉頭,死死的盯着賈儒,恨不得將他萬箭穿心。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感覺到儀琳雙瞳中散發出來的煞氣,賈儒動作一停,彷彿知道她的想法,徑直道:“就算對我有所不滿,也要等我解開你的繩了子,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要有火的話,還是找陸元撒的好。”
賈儒的話可謂是句句真實,樸實到讓人感嘆的地步,一旁的宋戰線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確切的說是賈儒的自言自語,也不由得佩服賈儒的純潔,在這濁濁世間,他絕對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他孃的,這樣一個人,說白了就是不暗世事的二百五嗎,嗯,還是純粹的……
不過,他又佩服賈儒言語的節奏,總是在儀琳要暴發的時候,巧妙的轉移她的注意力,這份話術技術,端是厲害的緊,又矛盾的緊,沒有特意的訓練過,他又怎麼可能懂得語言的力量,而他又哪裡知道,咱們的賈儒自小生活在鄉下,與各種動物打過交道,本能的知曉最原始的交流方式……
“院長,陸元真的抓到了嗎?”儀琳咬牙切齒,發出吱吱的聲音,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了。
“抓到了。”看到憤怒的儀琳,宋戰線知道這個漂亮的妮子真的怒了,沒有過多的思考,他還是如實的說明情況。
“我能不能見見他。”儀琳努力抑制着憤怒的情緒,幾乎一字一句的說道。
“有必要嗎。”宋戰線感覺到了一股子殺氣。
“有。”儀琳斬釘截鐵道:“我想處理一下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說到這裡,她稍微停頓,然後轉頭看向賈儒,道:“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以後再處理。”
“不要說話。”解開儀琳腳上的繩子後,賈儒凝重的警告着儀琳,道:“臭。”
再次聽到賈儒說臭,宋戰線無語了,他也知道臭,可是,這個時候有必要再刺激儀琳嗎,至少以他成熟的觀點來看,這個的時候儀琳更加需要安慰。
儀琳俯視着慢慢站起來卻沒有退開的賈儒,再次一字一句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賈儒絲毫不理會儀琳散發出來的冰冷的氣息,欣然接受了儀琳的道謝。
“院長,現在我能見陸元嗎?”儀琳不再理會賈儒,她決定要發泄心中的怒氣。
“你先洗洗吧,我安排一下。”宋戰線認真的說道。
“不。”少有的,儀琳直接反駁宋戰線的話,徑直道:“我想現在就見陸元。”
“現在?”不由得,宋戰線不得不重新打量着儀琳,就她現在的狀態,就算是最窮的乞丐見着都要繞道而走,真不適合再去見陸元,況且,醫院是個乾淨的地方……
“對,就是現在。”儀琳痛恨道。
略微猶豫,宋戰線道:“儘量不要給醫院造成負面影響,也要保證陸元的生命安全。”
宋戰線的話很有講究,儘量和也要,說明他的觀點,不要影響醫院的正常運轉,你隨便怎麼辦都好了,現在就見,不要威脅到陸元的生命安全,你把他弄殘了都不是問題,隨便砸……
“好。”說完,儀琳邁開步子,一陣陣的惡臭化作一道道的山巒,漫延而去,而潔淨的地面上,不時的掉下一點點的垃圾渣。
恰巧被一個環衛工人看到了,不禁驚愕了,不由自主道:“垃圾。”
看着儀琳消失在視線裡,賈儒動也未動,道:“院長,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要處理我自己的事情了。”
“沒事了。”打量着賈儒,宋戰線覺得他不會給自己面子,索幸也就沒有找不痛快,叮囑道:“現在沒有事情了,不過有需要的時候,你要隨叫隨到,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另外,那個湯老,可能要在醫院留幾個小時,請他佩服有關部門的工作。”
“沒問題。”賈儒爽快道:“咱們都是合法公民,願意配合工作。”
“去吧。”說出這句話,宋戰線又覺得不穩妥,再次叮囑道:“手機一定要開機。”
“知道了。”賈儒點點頭,徑直的離開了,留下搖頭的宋戰線。
“亂。”宋戰線搖頭嘆息着,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趙山河一身普通的休閒服站在大街上,雖說英氣逼人,但是在帥哥美女遍地都是的今天,他也沒有多扎眼,可是,當一輛道的路虎攬勝停在他身後,整個人往車上一倚,他的氣場就變得無比的彪悍,不少路過人不由自主的轉頭觀望,甚至有不少的青春少女情不自禁的偷看,就差眼裡冒桃花了。
事實上,大冷的天兒,站在車外的趙山河凍的瑟瑟發抖,吐了一口濁氣,一股子霧氣從嘴裡噴出來,他擡手看了看腕間的百達翡麗,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賈儒還沒有來,他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擡腳離開。
“他們都在看你。”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相對普通的賈儒邁着恬淡的步伐無聲無息的來到趙山河的身前。
聽到賈儒的聲音,趙山河微微一顫,他出身於中醫世家,雖說不是武道高手,可是心卻比一般人要細很多,很少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於他,聽到賈儒的聲音,他本能的身體一緊,然後擡頭注視着賈儒,冷冷道:“你遲到了。”
“有嗎?”賈儒沒有正眼看趙山河,反倒左右觀察,道:“她們好像對你有意思。”
“當然。”談到這方面,趙山河有相當的底氣。
“可是,這麼冷的天兒站在外面,不冷嗎?”撇了趙山河一眼,賈儒淡淡道:“要風度不要溫度,傻逼……”
說完,賈儒緊了緊衣領,獨自朝着不遠處的咖啡廳走去。
趙山河鋼牙緊咬,又自知不是賈儒的對手,最後,只能憋着一口氣,跟着賈儒進了咖啡。
外面,一羣人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賈儒的地位完全在趙山河之上,而他好像是從自己身邊經過的,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片驚奇的聲音中,偷看的人們逐漸的離開了。
“極品藍山,謝謝。”來到咖啡廳,賈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見侍應生過來,他隨口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侍應生看到賈儒是和趙山河一起進來的,而趙山河又開着路虎,自然知道這幫有錢人是調和咖啡糊弄不過去的,只得如實說明情況。
“那就隨便來一杯。”說着,賈儒指了指剛要坐下的趙山河,道:“計他賬上。”
侍應生轉頭看向愕然的趙山河,見其沒有反對也就默認了。
“你還是原來那副目中無人的德性。”趙山河諷刺着賈儒,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還是那副讓人欺負的模樣。”賈儒不緊不慢的還擊着。
趙山河咧了咧嘴,徑直的盯着賈儒,道:“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你好像很有底氣的樣子。”賈儒嘴角輕勾,露出一抹和熙的笑容,上下打量着趙山河,淡淡的說道。
“有些人啊,大難臨頭尤不知。”清了清嗓子,趙山河感慨道。
“你說的是九幽一脈的那些恩怨情仇吧。”沒有理會趙山河,賈儒幽幽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而已。”
“看來你根本就不瞭解九幽一脈。”輕哼一聲,趙山河不屑道。
“爲什麼來找我?”賈儒轉移話題,並不想在九幽一脈的問題上逗留太久。